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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集:再回壽陽豪氣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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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明珠微微息,突然集中氣力,厲聲道:“厲江…你想得太好了,我…不許你死,我要你活到陽壽盡時…每當想起這一刻,就受心如刀絞之苦…這…就是我對你最大的報復…”雖然語音仍是斷斷續續,但話語中那種不容抗拒的力量卻刺得厲江心裏一痛,又聽歐陽明珠繼續説道:“還有…也不許你…傷害那位姑娘和她的朋…你我之事,不用牽扯他人…”厲江怔怔地看着她,似乎他從今ri,才真正認識這個外表柔弱、內心剛強的女子,過了許久,方才悠悠嘆道:“好,明珠,我答應你不尋死,也不向別人尋仇,你…可滿意了?

想不到,我厲江和你夫九年,竟不知你決絕如此,論及心狠,我比不你…”言罷長嘆一聲,眼中盡是蕭索之意。-旁觀眾人見歐陽明珠即將故去,卻還用話制住厲江,不讓他向眾人尋仇,傷之餘,又是無比的難過。

蕭雲飛心裏狂震,雖然他與陸雪琪分離在兩個世界,但畢竟相愛,雖有天涯之遙,但心存對方,便也似近在咫尺一般,絕不像歐陽明珠與厲江這般,愛恨織。只這一番變故,他心裏的殺氣便已然悄散而去,南明離火收斂不見。

菱紗微微嘆息,嘆世間又多了一對怨侶;夢璃難過地閉眼睛,不知為何。對自己當初在壽陽的熱心相助。竟有些後悔;懷朔心裏的怒火也被這淒涼的一幕所消解,只留下無盡的悲痛,難過地看了看歐陽明珠,又轉過眼去,半是氣憤半是憐憫地看着厲江

厲江此刻卻是心如刀絞,他修為jing深,乃是族中舉足輕重的人物,前半生在族人的敬慕之下,過得順風順水、得意之極。想不到正當壯年,意氣風發之時。卻被jiān人暗害,以致有家難歸、有國難投。經此大難,他xing情鉅變,整個人變得分外冷酷。而落難時真心相助的歐陽明珠,則成為了他心中唯一的温暖。然而當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已讓他再也無法坦然面對歐陽明珠時,他便不惜將歐陽明珠和自己一起困在夢中,既是為了讓歐陽明珠忘卻現實、與自己白頭偕老,也是為了不讓自己失去心底的唯一一份真情,讓自己的心不要徹底冰冷。-儘管這份情,是那樣的虛幻。

然而,正如歐陽明珠所説,假的永遠不能變成真的。事情的真相終究還是被歐陽明珠知曉。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歐陽明珠對自己那種刻骨銘心的仇恨,是無論多少年時間都化解不了的。然而最讓他痛心的是,歐陽明珠選擇了犧牲她自己來懲罰他,當看到她邁出法陣的一剎那,厲江痛徹心扉,那種覺,好像心裏最幸福、最快樂的地方被人生生挖去一樣。他xing情堅韌之極,即使是在落難他鄉、走投無路之時,也沒過一滴眼淚。可是今天,看着懷中氣息漸漸微弱的歐陽明珠,聽着她無比憤怒和絕情的言語,兩滴淚珠,竟是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

忽然。懷中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相公…”厲江神sè一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顫抖着問道:“明珠…你…是叫我嗎?”歐陽明珠無力地點了點頭,用盡最後的力氣,微聲道:“輪迴井邊…我會在那裏等你,等到你,才去投胎…這一輩子,究竟是恨你多一點、還是愛你多一點…到那個時候…我再…説與你聽…”兩眼慢慢閉,眼角噙着一滴晶瑩的淚珠。

“明珠!”厲江痛不yù生,然而歐陽明珠已經再也聽不到他的話了。魂魄已散,她的形體也無法繼續維持,厲江眼看着懷中歐陽明珠的屍身漸漸模糊,終於化作一點點光閃爍,消失不見。他仰天長嘯,嘯聲中充滿了痛楚之意,久久不絕。夢璃等人見歐陽明珠故去,想起她和厲江的愛恨糾纏,眼眶也不覺濕潤起來。

過了許久,厲江轉過身來,眼中兇光閃現,狠狠地瞪視柳夢璃,夢璃為他目光震懾,面驚sè,不由得退了一步。

蕭雲飛眉頭一皺,腳下不見如何動作,身影已經轉移到了夢璃身前,冷然喝道:“你想做什麼,不要我出手,雖然這個時候我不願意動手,但若我想殺你,比捏死一隻螞蟻也強不了多少。”懷朔也怒喝道:“你想做什麼?!”菱紗將夢璃拉到一旁,jǐng惕地盯着厲江

厲江一言不發,雙拳緊握,劇烈地顫抖着,可以想象,他此刻心中對柳夢璃以及破壞法陣的蕭雲飛的痛恨之情。不過,他深知自己雖然修為不淺,但適才已經遭受重創,就算拼命一搏,再用苗疆詭異之極的巫術咒法,也未必能夠敵得過蕭雲飛一人,更何況對方還足足有四人之多。

蕭雲飛不甚在意,但懷朔三人卻心知以厲江為人之兇殘、xing情之冷酷、手段之毒辣,一旦出手,必是極狠辣的殺招。懷朔三人不由得緊握劍柄,不敢稍有大意,一旦厲江稍有異動,當即先發制人,將他制住。

又過了許久,厲江緊握的拳頭漸漸鬆開,眼中兇光漸斂,望着四人,恨聲道:“哼!今ri雖恨不得將你們銼骨揚灰,但答應明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不過,你們四個,此生若敢涉足苗疆半步,休怪我無情!”蕭雲飛冷哼一聲道:“難道我還怕你不成?!”

“我知道你修為高深,但是今ri之仇我會永遠記在心裏,他朝再見之ri,便是你我拼命之時,不死不休!”厲江説罷,又狠狠地掃了四人一眼,轉身大步離去。

懷朔突然想起什麼,向厲江的背影喝道:“且慢!”柳夢璃拉住了他,搖頭道:“懷朔師兄,讓他去…”懷朔有些着急道:“可是,那些毒蛇…”話音剛落,只聽遠方傳來輕微的沙沙聲,眾人知是那些毒蛇見主人離開,也相隨而去。眾人都鬆了口氣,卻見柳夢璃一臉悽然之情,向蕭雲飛幽幽問道:“雲大哥,這一次,我是否…做錯了?若是讓歐陽小姐繼續沉睡於夢中,也許眼前這些事也就不會發生…”蕭雲飛也有些傷,嘆道:“夢璃,有些事情……。也説不清楚,誰對誰錯…那個歐陽小姐,不是説要謝謝你嗎?”夢璃悽然道:“人死不能復生…無論歐陽小姐説了什麼,她都不會再活過來了…”懷朔嘆了口氣,道:“柳師妹,你也不要太自責了,這不是你的錯。”菱紗也勸道:“是啊,歐陽小姐説的對,假的永遠不可能變成真的,即便我們不來,恐怕總有一天,這個夢也會做不下去…”又有些難過地道:“可是,為什麼美好的東西總是不能長久呢?哪怕是在夢中…”夢璃搖了搖頭,嘆道:“雲大哥、菱紗、懷朔師兄,我想去壽陽探望一下鍾伯,歐陽小姐過世,他一定比任何人都更傷心…順便也看看爹孃。”懷朔點頭道:“正好,師叔現在應該也在壽陽,我們大家一起去,柳師妹就去探望鍾伯和父母,我們去見師叔,告訴他事情已經辦完了。”四人御劍來到壽陽,夢璃獨自離開,懷朔三人便在城中四處打聽慕容紫英的下落。此時剛剛正午,三人來到客棧打尖,懷朔順便問掌櫃道:“掌櫃的,請問您有沒有見過一位揹着一個大劍匣的少年劍客?穿的就是我這樣的服飾。”指了指身的道服。

出乎眾人所料,掌櫃立刻連連點頭道:“有有有,哎呀,這可是小店少有的貴客啊,那位少俠一下子就出了二十兩銀子,請一個女的喝酒,要的可都是十八年的女兒紅!他們兩位這會兒還在樓呢,哎呀,出手這麼大方,真是羨煞旁人啊…”蕭雲飛和懷朔聽得愣住了,菱紗卻是“噗”地笑了出來,忍俊不道:“想不到啊、想不到!紫英平時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竟然也會做這種事。嘻嘻,陪女人喝酒,真不知道是哪個女的,能讓這個冰塊臉破戒…”懷朔有些尷尬地道:“韓師妹,別這麼説,我想師叔一定有他的原因。”菱紗做了個怪相,笑道:“要什麼原因?喜歡就是喜歡嘛!”蕭雲飛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不管怎麼説,我們還是樓去見見你們那個紫英師叔。”三人到樓,只聽雅座最裏間一個女聲笑道:“哈哈~好酒、真是好酒!”聲音豪壯,竟有幾分男兒氣概。

那女子笑完,又頗有些遺憾地道:“可惜、可惜,就這麼幾壺,實在太少了,喝着總覺得不過癮,能不能乾脆讓他們來一大罈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