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六翻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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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袖看了看面鐵青的司徒殘夢,又看了看那邊還在拉扯的哥哥嫂嫂,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大姐,我求你,我求求你了,你讓紅袖做什麼都行,求你放了他們…”洛兒看了一眼,額頭乍現豔紅的太陽花,使得她顯得尤其的妖豔動人,周身佈滿了濃濃的氣,攝人心魄、勾人神思,她嘴角輕挑,有着説不出的冷豔魅,在這黑夜之中就如一個地獄來的妖一樣,眾人沉醉其中又到駭人寒氣,一時不能自拔。
洛兒走到紅袖前面,蹲了下去,輕輕將紅袖摟到懷裏,司徒見狀大喊:“蘭洛兒,你若敢動紅袖,我不會放過你…單紅袖你快起來,別讓她碰你,她會殺了你…”司徒用內力衝開位卻內力不足,反被體內一股不知何處而來的真氣反噬,吐出幾口鮮血來…
洛兒笑得妖媚動人亦是冷酷無情,只見她輕輕給紅袖抹去淚水,又在紅袖耳邊説了幾句話,紅袖哭得更加厲害,到了最後已近哭嚎,不斷地搖頭,嘴裏説着“不要…不要…”洛兒卻毫無惻隱之心,紅袖哭得越是厲害她笑得越是妖豔,最後輕輕一點,紅袖昏倒在她的懷裏。她轉頭對單青峯説道:“我答應紅袖饒你們一命,自不會失言,明你們就離開揚州,不要再讓我見到你們…司徒殘夢,好好看住單家人,若再讓我碰到,休怪我不顧紅袖的情意殺人滅口…”説完便轉過身,走回屋裏。
單青峯看着洛兒決然的背影,耳邊迴響着她的話,似乎有些東西從他的心中走了一樣,他有些魂不守舍,眼睛已經看不清東西了,只覺得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洛兒,這一切又怎麼可能像你説得那麼簡單,忘就能忘了嗎?單青峯一臉悲傷,啞聲説道:“若累了,就回來吧!”子文聽了大叫:“青峯,你在説什麼?這個人剛剛還想殺死你們…”洛兒聽了身形猛地一震,小武扶着的手也隨着緊了一下,可是洛兒卻仍固執地看也不看一眼,加緊了腳步快速走回屋去。
外面子文仍是抱着青峯忿忿不平,她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何這麼短的時間裏竟變成惡魔,但是看着這樣的洛兒她卻是討厭的,她直來直去慣了,也簡單慣了,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不會過於複雜,所以這樣的洛兒,她十分討厭!
而青峯慢慢地恢復過來,拉着子文站了起來,這個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正直又簡單的女人,堅強得像個男孩子卻又在自己身邊大聲哭喊,洛兒説的對,她或許不是自己愛的,卻是適合自己的,他身上有着不能推卸的責任,他必須去承擔,洛兒又何嘗不是?洛兒,我會好好對待子文,也會重振單家,到時候若你還活着,就回來看看吧!
青峯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起身打點家事,連夜帶着單文、子文、紅袖、司徒殘夢和幾個老僕坐着馬車出城去。
路上亦有官府阻攔,但是卻被一位不知來歷的高手輕易化解了,青峯猜定是張知府心裏懷疑洛兒,在路上埋下的伏兵,只是這個救他們的人又是何人?
到了第二天早上,紅袖才慢慢轉醒,子文在車裏陪着她,見她醒來,很是高興,卻見紅袖像失了魂似的六神無主,眾人心驚,皆不知道洛兒昨夜到底説了什麼竟將她嚇成這樣?該勸的也勸了,該説的也説了,紅袖仍是毫無反應,也不知過了多久,紅袖突地衝出馬車,攔住單青峯叫道:“大哥,大哥,給我馬,給我馬,我不能扔下大姐不管!”子文追了出來,見她執不悟有些生氣:“她昨晚還要殺你們,還着你下跪求饒,你怎麼還這麼想着她?”辦袖想起昨晚的一切,淚如雨下“不是的,不是的,大姐不是那樣的,不是的…”然後又轉向單青峯求道:“大哥,你給我馬吧,讓我回去找大姐,你不能這般忘恩負義,她為咱們家付出的太多了,怎麼可以將她一個人扔在那裏…”單青峯看着這樣的妹妹,亦是同樣的傷悲,卻不得不走“紅袖,既然她選擇了這條路,咱們只能儘量走得遠遠的,這樣才能給她減少負擔,況且依洛兒的能耐,她定有辦法對付張知府…”是嗎?單青峯心裏有個小小的聲音問着,是嗎?是嗎?他不得不承認,只是他找的藉口而已,最後到底會怎麼樣,他又怎麼能知道呢?
卻見紅袖拼命地搖着頭“不是的,不是的,她什麼都沒有了,她什麼都沒有…”説着從自己懷裏拿出了一塊金牌,遞給了青峯,哭道:“她只有這個保命了,卻也給了咱們,她什麼都沒了…”青峯搶過金牌,只見上面赫然刻着“御賜免死金牌”幾個大字,一時間只覺得五雷轟頂,腦裏嗡嗡作響。他沒想到,他真的沒想到洛兒竟將這個給了紅袖,立馬問道:“昨晚她到底跟你説什麼了?”辦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説道:“她説讓我拿着這個,以後若有官府找咱們麻煩,這個金牌會救咱們的…”又看了子文一眼,説道:“還説她可能沒有時間了,所以沒來得及幫子文…”子文聽了只覺得眼前發黑,頭腦一時間不能運作了一樣,呆呆地看着紅袖,想不明白為什麼洛兒昨晚會那樣作,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説,而自己為什麼明明知道她説的可能不是真心話而自己的心裏卻如此絞痛,為什麼,為什麼,太多的不懂了,她來不及思考太多,只是心裏揮不去也忽略不了的疼,竟使得她淚滿面…
辦袖還接着説:“她説讓咱們去邊疆找李將軍…”其實這只是後一半而已,洛兒還説:“你看,終於把司徒殘夢的心思出來了吧,有些男人自以為身上扛着責任,縱使再喜歡一個人也只能默默喜歡,司徒殘夢不巧就是這樣的人,不過姐姐幫你出來了,也算你今天這一跪沒白跪,姐姐可從不做賠本生意的…”青峯手裏緊捏着金牌,似乎要將它捏進裏,抬頭望着天上的白雲,心裏不捨地念着:洛兒…沒過一會兒,又馬上恢復自己一家之主的氣勢,説道:“紅袖,子文你們回車裏坐着,咱們改變行程,去找—岳父!駕!”兩腳一緊,馬兒奔馳急走,紅袖、子文連忙上車,緊緊跟隨…
單文跟司徒殘夢窩在一個馬車裏,走在最後面,沒聽到這幾人的談話,單文問道:“賢侄,你可做好打算?”司徒殘夢昨受傷,今天起不是很好,卻仍斬釘截鐵説道:“伯父,這次我不會再放手了!”不會了,縱使不作武林盟主,縱使失去一切,也不想再違背自己的心意,也不想再讓紅袖傷心了。但是一想到昨晚的那人,司徒心裏一緊只想讓她碎屍萬段…
單文看着他的神情,知道他又想起了洛兒,笑道:“賢侄,不要怪她,她自有她的理由…”司徒皺着眉頭,問道:“伯父不怪她嗎?她昨晚差點沒殺死他們?”單文搖頭苦笑:“不怪,洛兒不會害我們,若想殺我們,她有太多的機會了,她從來就沒想過要殺我們…”司徒不解,但是現在回想昨晚的一切也覺得蹊蹺無比,首先大武明明能勝過自己,為何小武偏偏要偷襲?大武點住自己,不讓自己動彈,但是也是變相地為自己止血;若沒有昨晚那一鬧,恐怕他還在錯下去,娶了君竹苑,然後一輩子都不見紅袖;想着這些他都不懷疑洛兒是在做戲,但是洛兒又有什麼目的,她已經猜到了皇上的目的,她要做什麼?司徒百思不得其解,無奈只能作罷,自己也有着一堆事情要忙,這次斷了君竹苑這條線索,他只能再去找其他線索來彌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