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復進行時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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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語,只用下巴抵着我的頭,雙臂緊緊從後面環住我的身子。
家裏,就我和他。好靜,好靜。
“你做的菜,很好吃…”他喃喃道“很久,沒有吃到這種幸福的覺。”
“慕風…放開我…”我背靠在他的懷裏,無力地説着言不由衷的話。好想一直偎依在他的懷裏,那麼温暖,那麼安心,好像途已久的人,終於回到久別的家裏。
“不放。”他在我耳畔低低道“我想你,快瘋了。”
“我是你…大嫂…”我自己説得都很牽強。此際“大嫂”是世界上最無聊的詞語,他那雙幽深的眼睛,彷彿早已看透一切,讓我每每無法把戲順暢地演下去。
他果然笑了:“別説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我懶得聽。我只想…這樣抱着你。”他雙臂微微用力,好似把我進他的身體裏。我掙了一下,沒什麼效果,也就不再做徒勞的事。
“對了,那西洋人找你幹什麼?”我想起他上午憤怒的樣子,十分好奇。
“沒什麼,喜歡我們鋪子的衣服,要我把所有的圖紙給他。我不肯,他就和我吵。”他輕描淡寫道。
“就這樣?”我用腳趾想也不相信啊。
他“嗯”一聲,似是不願多談,卻把我抱得更緊。彷彿,一鬆開,我就會振翅飛去。
過了很久,他輕輕把我的身體扳正過來,略帶憂鬱地望着我。那神態,真個是“望穿他盈盈秋水,蹙損他淡淡山”美得讓我失神。
半晌,他飄出一句話:“聽我講一個故事好嗎?”我點點頭:“到偏廳説吧,何必擠在廚房裏?”他無聲地拉起我的手,把我帶到偏廳,慢慢地給我説了一個很長的故事。
我終於有些明白,憑他的才能,何以心甘情願寄人籬下,心甘情願為別人打工掙錢。
從前,有個才華橫溢卻屢試不第的秀才,叫洪潛之。因對仕途極度失望,便轉行做了生意,但生清高自負(即高智商、低情商),生意也做得一般。
洪潛之有一子一女。兒子名曰洪振羽,年紀雖輕,卻是做生意的奇才,在他的經營下,洪家漸漸家底豐厚起來。女兒閨名霓羽,和振羽相差15歲,生得美麗伶俐,很得父兄寵愛。
霓羽11歲時,一生坎坷的父親去世了。從此,霓羽和哥哥相依為命。
生意場上順風順水的洪振羽對妹妹十分寵愛,四處延請名師,一心按照大家閨秀的標準培養這個妹妹。
洪霓羽天資聰穎,到15歲上,已是琴棋書畫無一不通。
豔冠羣芳的妹妹是哥哥最大的驕傲。為了讓霓羽在琴藝方面更上一層樓,洪振羽不惜重金,將霓羽送到大師嚴天池處深造。在嚴天池的家裏,霓羽認識了一個讓她一生痴的男人。
洪家,沒有任何人見過那個男人,也不知那男人的來歷。因為,被愛情的烈焰燒去理智的霓羽,只和那男人見過三次面,就和他私奔了。
萬曆十二年的初冬,17歲的洪霓羽,懷抱一個一歲不到的嬰兒,風塵僕僕、憔悴萬分地回到了洪府。
她告訴哥哥,孩子叫慕風,孩子的父親叫慕文思…已經死了。
大哥不顧世人的非議和子的阻攔,把妹妹留在府裏,像以前一樣的寵愛。誰敢輕視霓羽母子半分,一律會得到最嚴厲的懲治。
霓羽回來後,一直思念着那個叫慕文思的男人,終鬱鬱寡歡,身子愈來愈差。洪振羽一方面悉心栽培慕風,一方面請名醫為妹妹治病。可是天不遂人願,在慕風10歲的時候,霓羽還是鬱鬱而終。
洪振羽對這個小自己15歲的妹妹,是亦父亦兄。霓羽的離去讓他大受打擊。加上長年為生意殫竭慮、奔波勞,也落下了心疾。慢慢的,生意全給他的兒子洪非塵打理。
四年後,洪振羽去世。臨終前,他拉着兒子洪非塵的手,説了一句話:“無論何時,你都要照顧好風兒,要讓他幸福。”14歲的慕風跪在一旁大慟。他發誓,一定要報答舅父的養育栽培之恩,與表哥一起把洪家的生意發揚光大。
雖然,他討厭做生意;雖然,他與明的表哥並沒有什麼共同語言,但是,他心甘情願的留在了洪家。
故事講完了。一個少女懷誤終身的故事。很好理解。
可是,我不理解的是,他給我講這些,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