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做狐狸精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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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是座黑瓦白牆的宅院,有一個寬敞的院子和一棟簡樸的小樓。樓前,幾株桃花開得正盛,在一片黑白之中顯得分外生動妖嬈。
開門的小廝説,不知夫人午休醒否,容他先去稟報,請我和小禾在客廳等待。
樓下僅三間正房,從客廳看,房子以紫白二裝修,格調簡潔大方,陳設古樸緻,處處顯出主人不同凡俗的審美意趣。特別是案几上擺放的兩隻拳頭大的黃玉小狐狸,緻諧趣,巧奪天工,一下子就引了我的眼球。
我四下打量了一番,剛在紫檀木椅上落座,就聽樓上有人笑道:“勿讓客人久等了!”聲音柔美,繾綣異常。
説話間,兩個丫鬟簇擁着一個二十多歲的麗人款款走下樓梯。她上身穿一件短短的百蝶穿花緊褃薄襖,下配一襲飄逸的淺黃洋縐長裙,顯得身量苗條,姿態嫋娜,舉手投足間説不盡的嫵媚風之意。隨之,一陣似麝非麝的幽香慢慢地瀰漫在客廳的空氣中,如夢如幻,讓人醉。
“晚詞見過夫人!冒昧來訪,還請夫人莫怪!”我連忙起身見禮。
“夫人夫人的叫着彆扭,我叫連恆,晚詞妹妹請坐吧!”連恆朗地招呼“素卿,你快去倒兩杯茶來!”我依言入座,不着痕跡地打量着她。
這連恆,遠看宛若天宮仙子,近看卻是細眉淡眼,小鼻小嘴,姿平平。只是她很會化妝,把張五官平凡的臉蛋,裝飾得緻可人,看着十分舒服。
倒是那端茶來的素卿,一張杏子臉上,柳眉含翠,鼻如懸膽,似朱丹,蓮臉生波,美豔無雙。剛才遠觀還以為是個丫鬟,近看她綰着個婦人髮髻,料想就是那不受待見的小妾了。
這位妾,可比洪家那隻騷狐狸美上萬倍了,卻衣着素淡,低眉順眼,若非事先聽説有這麼一位的存在,我百分百猜不出她的真實身份。
連恆也優雅地坐下,嬌笑道:“素聞妹妹是這城裏出名的大美人,今一見,果然名副其實。”
“慚愧。”我有點不好意思,以前很少有人這麼直接的誇我,除了…鄭涄。想到他,心不一痛。
連恆瞭然地看着我,柔聲道:“妹妹今前來,必是有什麼事吧。我看妹妹不是凡俗忸怩之人,不妨直説。”我看她温柔直、善解人意,心中油然生出親近之意,便在她的温言啓發之下,慢慢地把不如妾的處境和矢志報復的決心一一道來。
“聞聽連恆姐姐是高人,狄老爺有了如此美妾,仍待你如珠如寶,特請姐姐賜教。”最後,我誠懇地請求。
“是啊!請狄夫人幫幫我家小姐,趕跑那個死不要臉的狐狸!”小禾同學義憤填膺,比我這個當事人還動。
連恆沉片刻,悠悠道:“之前洪老爺冷落怠慢你,是你自己與他疏遠。他固然不對,你亦有責任。目前錢氏新進門,得寵也是自然。但她狡猾陰險,妹妹子單純,不説將其掃地出門,稍有不慎,説不準就着了她的道了!”這女人一語中的,果然不凡。
“哎呀,那當如何?”忠心的小禾比我還急。(嘿嘿,新發現一條穿越鐵律:穿越必遇忠僕!)連恆抿嘴一笑,然後緩緩説道:“這年頭,雖是男人掌控一切,但女人只要征服了男人,就等於征服了一切。既然只有洪非塵才有除妖大權,就勾他的心,借他的力。”我面一垮:“我才不要!”每次看到他,就想起死鄭涄,立馬氣不打一處來。
“這是除掉錢氏唯一合理合法的辦法。要不,你只好不着痕跡下毒殺了她!”她忽然嚴肅地凝視着我,褐的瞳仁閃爍着令我心驚的光“我有一種藥…”殺人?我和小禾面面相覷。
這個女人,不簡單哪!額前、手心、背上…不約而同地滲出冷汗。
“哈哈哈!”連恆驀地大笑:“我知道,你當然是不願意的!”笑罷,她柔柔説道:“所以,我喜歡你。”我鬆一口氣,心裏又不由被她温暖的話語熨貼得一熱。
她優雅地啜了口茶,又道:“你説你對洪老爺心已死,留下就只是為了報復。這傷其顏面,只是低境界;傷其心魂,才是高境界。當他回心轉意深深愛着你時,自然會趕錢氏走;彼時,你再跑得無影無蹤,留書一封,告訴他你正和情郎逍遙快活,必使之喪了三魂七魄,一生一世難解其痛啊!”我點頭:“這一點,我深表贊同。但要我勾引老洪回心轉意,有點難度!還請姐姐賜教!”連恆略一思忖,撫掌笑道:“實也不難!”她走到我身側,俯耳一番密語。
“可是,他要玩真的怎麼辦?我可不願和他…”忽有想到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放心,一切有我!”她又悄聲耳語一番。我頓時如醍醐灌頂,茅頓開,眼前是一片豁然開朗的桃花源,“姐姐真乃高人也!此計可名‘狐狸勾心計劃’!”我喜道。
連恆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拋出一個嫵媚之極的笑容。
蝦米計劃?沒有聽到具體內容的小禾同學一頭霧水地望着我倆。滿眼都是問號。
正在此時,狄老爺回來了。
這狄紜也就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身材拔,眉目俊秀,渾身散發着儒雅之氣,一點也不像個賣茶葉的。
他一進門,那素卿立刻低眉斂目上前行禮,奉茶後默默退到一側。謙卑恭順,我見猶憐(tnnd!看人家這調教的!高就是高,不服不行啊!)狄紜只略一點頭,就把温柔的目光投向連恆。典型的“我的心裏只有你沒有她”連我都相信他的情意並不假。
連恆起身嬌笑道:“紜哥回來啦!今兒有客來呢。”語氣十分親暱。
狄紜向我行個禮,然後也不避忌外人在側,輕輕執起連恆的柔荑,微笑道:“你忙,我先上樓。”連恆微微點頭,笑着目送他上去。
“謝謝姐姐的良策。既然狄老爺回來,我也不打攪了。”我看他們夫甚是恩愛,不敢厚着臉皮冒充巨型燈泡,連忙起身告辭。(*^__^*)人貴在自覺啊。
“一定要記住啊!回去後離他遠遠的,即使他偶爾良心發現來找你,也不要搭理他。讓他徹底漠視你。一個月後,你再來,咱們實施第二步。”連恆殷殷囑咐。
回到洪府,發現出去遊的犬男女還未返回巢。
坐在房中,我想着連恆的計劃,簡直要對她頂禮膜拜了。這個魅力女人,是不是也穿越來的啊?深諳婚姻學和心理學,簡直可以掛牌做專職愛情顧問了。
想到有朝一,那個銀劍男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匍匐在我腳下,然後,我就可以無比優雅地伸出纖纖玉足,毫不留情地踹死他,讓這些負心漢肝腸寸斷、魂飛魄散!啊哈哈哈哈哈!到那時,豈不大快人心哉?
真是想想就超啊!
一切的關鍵,都在洪非塵。
“魔,你喜歡妖是吧?等着接招吧!”我隨手撈起一個枕頭,狠狠砸向門旁貼着的《兩隻畜生》。
哪知,準頭太差,砸到某位好死不死正巧走進來的人身上。但見那人長身玉立、風采卓然,不是水稻又是何人?
我一驚,情不自地先發制人:“你!沒事跑來幹嘛?”水稻抱住枕頭,挑起秀氣的長眉,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璀璨深邃的眸子裏寫滿詫異。陽光從他身後照過來,給他的輪廓鑲上了一道金的光暈。
雜的水稻就是美啊!我暗讚一聲。每次見他,都讓我同時聯想起米開朗琪羅的大衞和顧愷之的洛神這兩樣風格迥異的東東。
他皺了皺好看的眉,然後緩步進來,把枕頭和手上拎的包袱一起放梳妝枱上,恢復成温文有禮:“大嫂,這是換季的新衣!”小禾笑道:“多謝公子!鋪子不忙麼?公子這次怎麼親自送來?阿羅那小子呢?”他瞥了小禾一眼,復斂目淡淡説道:“正好回來。大嫂待會試一下,若不合身叫小禾送來給我改。”大概以前晚詞的衣服都是洪記衣鋪縫製的,我有些懊惱剛才舉止失儀,水稻要多疑的話就慘了!唉,我這個子一定得改改,否則會亂大謀的!
我定下心神,恢復成有禮的笑容:“有勞風弟弟了。”他也彬彬有禮:“不客氣!慕風告退!”他翩然轉身,剛跨出一步,就生生定住了身子,望着牆發呆。我估計這小子是發現了《兩隻畜生》。
但,他什麼也沒説,頓了剎那就出去了。
看着他背後飄動的長髮,我的心有些微忐忑。這人,有點高深莫測呢。
希望,他暫時像單純的小禾一樣,認為我是受了刺才發生變化。話説晚詞那天狂奔出去前,不也幹出砸東西這麼“不淑女”、“不閨秀”的事麼?而且,那女人還更誇張,專揀珍貴古玩砸,換我還捨不得呢。
這麼一想,也就釋然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