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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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這個讓人尷尬甚至有點難堪的問題，並不是葉觀火正義有多強盛，一定要別人見義勇為，一定要有能力的人去承擔責任。

在現實裏面的時候可靠的就只有自己。沒有人會為了別人的利益去拼命。更何況在這個危機四伏，所有人都需要為自己的生命不擇手段掙扎的活下去的主神空間。

別人自己保命都來不及，憑什麼為一個陌生人的生命拼命？

就算是好心的資深者救了你一次，甚至兩次；難倒還有第三次第四次？難倒自己都顧不過來，還帶着一個累贅拖油瓶？

這真是個笑話。

可問題是羅莉為什麼閉口不言，甚至一點提示都沒有？

冷靜到冷漠的看着其餘人全部慘死。只有自己因為看出她身上的疑點才願意跟自己搭話，出手救助自己。如果她搶先出手的話，其餘人未嘗不能活下來！

這不是什麼正義不正義的問題。這與羅莉本身的利益也不相符。傑森這種怪物除了羅莉出手之外，其他人本沒有辦法倖免於難。如果羅莉真的想要找個隊友的話，不應該坐看着新人們全部慘死才對。

如果羅莉僅僅只是以看出她身上疑點為考驗，只有看出她身上疑點才被她認為有資格得到她的幫助，這種考驗未免太過膚淺與兒戲了。葉觀火沒有覺得自己有多聰明，別人有多愚笨；如果説自己能看出來了的話，肯定還有另外的人也看出來了，只是自己多了一些運氣和果決，而後者可能還沒來得及試探羅莉就被傑森砍死。想想如果這真是一場考驗的話，那後者還真是冤枉到極點。

另外這種考驗真能考驗出什麼？術業有專攻，即便不能看出羅莉身上的疑點，但説不定在另外的地方有着別人所不能媲美的特別長處，能在別的任務世界裏某些場合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甚至救大家的命也説不定。

無論是怎麼想，這如果是場考驗的話真的是太兒戲了。

所以葉觀火是真的不明白羅莉在任務世界不言不語，冷漠看着其餘人慘死。…“我呢，是一個很自私很任的人。”面對指責沒有難堪也沒有尷尬。羅莉緻的臉上只是平靜中有些落寞:“其實，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因為自己的自私任而已。”

“我只是不喜歡看到認識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那麼幹脆在沒認識之前，就讓還是陌生人的他們自生自滅好了。”

“不相識，自然也不會因為對方的死而傷心。”

…

這是一個完全出乎葉觀火意料之外的回答，讓他有些神情複雜的看着羅莉。

也許是羅莉表現的實在的太過成——不僅僅是那種因為接觸了太多資訊的而早早催生的神早，而是一種嚴謹的縝密，有着自己的獨特個人價值觀的成思維。

每一次談葉觀火完全沒有到她任何像孩子的地方，而是將她放在一個平等談的成年人的位置。

在加上目睹她驚世駭俗的戰鬥姿態，那強大的超越正常人生理極限的力量讓人震撼不已。即使是成年壯漢在她面前大約也脆弱的好像嬰兒一般。從單純的力量上講，也很容易下意識的忽略掉她還是一個小女孩的事實。

直到這一刻，葉觀火聽着力量如此帶着孩子氣似的任回答，才恍然發現，羅莉確實還只是一個小女孩。

一個看起來只是嬌小柔弱的小女孩。…不喜歡看到認識的人死掉。

與是乾脆就不去認識，讓其還是在陌生人的時候就自生自滅。…聽着羅莉少有的帶着孩子氣似的殘酷與天真的回答。可是葉觀火卻發現自己卻又沒什麼理由和立場去責怪她。

難倒去指責一個小女孩不明白“力量越大，責任越大”嗎？還是指責小女孩不去幫助別人實在是不道德？

其實主神空間到底有多殘酷，從這句回答中可以窺視一二。肯定有很多人死在她面前吧？也許剛剛上朋友，還沒過多久就在下一個任務世界裏面就在她眼前慘死。這種情況發生過不止一次吧？

如果自己不去搭話的話，羅莉大概同樣就會看着自己死吧？但自己去搭話的話，卻得到了救助。真是如脆弱的水晶天平一般搖擺不定，如孩子一般矛盾。嗯，她還就是一個孩子。

“至於大叔你…我最近只是正好想找個打手罷了，而你正好自己送貨上門。我可是自私又冷酷，你死掉了我可不會傷心，也不會一滴眼淚。所以你最好不要想多餘的東西，好好想着強化好自己吧。”葉觀火那隱晦的帶着一絲複雜的同情憐憫的目光，讓羅莉略微有些不自在的追加了一句。説完後，就不等葉觀火再説什麼，就以表面上看起來很平靜的姿態轉身離去，不給葉觀火任何在提問的機會了。

只留下若有所思的葉觀火。…“瘋子，變態，偏執狂。”

“嗯，確實很有道理。長久生活在這裏，面對死亡，鮮血，暴力確實會扭曲一個還在發育中的小女孩的心智。不，準確説即使是一個有着成世界觀的正常成年人，長時間面對死亡暴力與掌握超越常人想象的力量的時候，也會很快被誘發出人的黑暗面，更別提一個小女孩了。”

“而從談來看，羅莉竟然只是有一些偏執型抑鬱症，這也應該算是最好的結果了。我甚至做好了最壞的預想:她會以看別人痛苦死亡為樂趣之類的理由來回答…”

“…説起來，她提到的隊長…既然有一個小隊。那麼毫無疑問，羅莉也是這個小隊的成員。從羅莉的心來看，那個小隊應該算是温和偏向善良。不過既然只剩下羅莉一個人…其餘人都死了吧？而所謂的小隊…被挑選到這裏的人，都應該算是小隊的一員吧？”留在原地的葉觀火慢慢思考着，腦海裏勾畫出了羅莉的來龍去脈——數場任務之前，羅莉進入主神空間，加入這個小隊。那時候羅莉的心應該比現在更為善良天真。渡過了幾場任務之後，互相之間相處的還算是融洽。直到最近…從羅莉那平靜麻木時常帶着隱隱約約絕望的神態來看，這個事情並沒有過很久。應該只是最近兩三場任務之前的時候…

最近兩三場任務之前，因為某個原因，其他人都死掉了，只剩下羅莉活了下來。

而只是小女孩的羅莉，親眼看到自己認識的隊友，相處融洽的朋友全都死在了自己眼前，受到嚴重的神刺，患上了偏執型抑鬱症…認為不認識死掉了也不會傷心，與是冷漠的讓新人們自生自滅……想着想着，葉觀火忽然自嘲一笑。雖然説推理就是‘大膽假設’，但後面還有一句‘小心求證’。自己現在只是據零星的隻言片語純粹的腦補。只剩下假設，卻沒有求證。這還真是想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