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救英雄俠女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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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時,她才和程明山對了面!直到此時,程明山才看到她的臉孔,認出這位救自己的姑娘,正是在荷池邊上欣賞星月朦朧之夜的那位表小姐——梅紅衫子姑娘!她睜大着一雙像星星般發亮的翦水雙瞳朝程明山凝望着。
程明山站住身子,臉上一紅,低聲道:“多謝姑娘,小生沒事…”梅紅衫子姑娘很快縮回手去,輕輕關上了窗户,低聲道:“快隨我到樓上去。”她沒待程明山開口,急步走出。
原來這裏是一間雅緻的書房,兩邊書櫥中,陳列着不少古籍,玉軸牙籤,琳琅滿目!
這原是目光一瞥間事,程明山跟在她身後,走出書房,來到後面樓梯,跟着他上樓。
梅紅衫子姑娘輕輕推開房門,催道:“快些進來。”程明山跨入房中,但覺一縷幽香,沁人心脾,房中當然沒有點燈,但他目能夜視,舉目一看,不暗暗趑趄起來!
原來這間房中,妝台鸞鏡,繡帳牙牀,一看即知是她的閨房!
半夜三更,進入了姑娘家的閨房…
梅紅衫子姑娘轉身輕輕帶上了房門,目光一拾,看他怔立當場,也不覺雙頰微紅,低低的道:“程相公,你方才好險!”她居然知道他姓程!
程明山道:“姑娘…”梅紅衫子姑娘口中輕“噓”了一聲,低低的道:“這裹是我的卧房,目前總算可以無事,但稍一不慎,仍是兇險的很。”程明山道:“小生多蒙姑娘相救,這裹是姑娘閨房,小生不便久留…”梅紅衫子姑娘微曬道:“程相公以為這座花園之中,沒有防守的人麼?你方才已經驚動了老神仙,你看到的三條人影,是堡中武功最高的巡主,何況此時驚訊只怕已經傳到勞總管那裹,目下堡中的巡查,業已全部出動,你只要離開這裹,立時就會被他們發現…”程明山道:“但…”梅紅衫子姑娘一雙星目凝視着他,沒讓他説下去,接着道:“程相公,目前有一件事,絲毫疏忽不得,你方才穿窗而入,腳下微現踉蹌,是不是負了傷呢?·你有沒有被老神仙發現?如果被他發現,是不是覺到有什麼地方不適,這很重要,因為他練的是極陰寒的內功,如果身上那裹到不適,須得及早治療,時間稍久,就麻煩了。”程明山聽得一驚,問道:“他練的是什麼陰功?”
“他練的是『太陰玄功』”梅紅衫子姑娘道:“你…有沒有中了他的暗算呢?”程明山道:“小生是看到他樓上有燈光…”
“你不用跟我解釋。”梅紅衫子姑娘着急的道:“你先説説你有沒有負傷?”程明山道:“小生往裹看去的時候,那老道人雙目一睜,朝着小生笑了笑。”
“糟了…”梅紅衫子姑娘急着説道:“他朝你笑,你一定中了他的暗算了!”
“是的!”程明山點頭道:“那時小生確實到口好似一枚細針刺了一下,痛得很厲害…”
“你怎不早説?”梅紅衫子姑娘吃驚道:“你是不是覺得身上很冷?”程明山經她一提,果然不自打了一個寒噤,點頭道:“是有一些,小生方才摸那傷口,好像寒冰一樣,到現在還是麻木不仁!”梅紅衫子姑娘聽得更急,説道:“你是中了他的『冰魂針』!”她急步走到妝台,拉開一個小屜,取出一隻緻的綠玉小瓶,傾出三顆藥丸,送到程明山手中,説道:“這是我爹從一位故友那裹要來的『純陽正氣丹』,本來是專治各種旁門陰功,祗不知能不能治療『冰魂針』?你快下去了,明天我去問爹去?”程明山接過藥丸,一口下,説道:“不要緊,在下只要運功調息,大概遇一回就會好的。”梅紅衫子姑娘披披嘴道:“你知道什麼?『冰魂針』並非什麼暗器,它只是太陰門一種極陰寒的內力,凝聚如髮絲之捆,攻人要害,因為它似有形,實無質,縱令你練成護身真氣,一樣可以突破,直侵內腑,被『冰魂針』刺中的人,除了當時到刺痛之外,因為傷冷若寒冰,肌麻木,就不再有任何覺,但陰寒之氣逐漸透入筋骨,六個時辰不解,就會手足僵硬,不能行動,過了十二個時辰,就會全身凍僵,你説厲害不厲害?”程明山道:“姑娘博學多聞,説來如數家珍令人欽佩。”梅紅衫子姑娘橫波瞟了他一眼。
説道:“你不是説要運一回功麼?剛服下『純陽正氣丹』,運一回功,可以幫助藥力行散,自然更好,你就到我牀上去坐息一回吧!”程明山道:“這個…”他底下的話,還沒説出,突聽樓下響起了一陣雜沓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梅紅衫子姑娘臉微變,低聲道:“他們一路查過來了。”剛説到這裹,祗聽一個清冷的聲音叫道:“雲,開門。”雲,自然是這裹的使女了。
梅紅衫子姑娘急道:“你快躲到我牀上去,快。”伸手輕輕推着程明山,似有惶急之。
程明山在這種情況之下,只好依言起羅帳,躲入牀上。
梅紅衫子姑娘再也顧不得羞澀,也迅快的跨上牀來,拉過一條綉被,蓋到程明山的身上,細聲道:“你不可作聲,有什麼事,我會應付的。”這時,祗聽樓下有人開啓了大門,一個少女聲音説道:“小婢雲叩見副總管。”那清冷聲音説道:“表小姐已經睡了麼?”雲應了聲“是”那清冷聲音又道:“今晚園中有不明身份的人潛入,如今正在全面搜查,這裹沒有什麼動靜吧?”雲道:“沒有。”
“好!”那清冷聲音又道:“如果發現有可疑人物,立即前來稟報,知道麼?”雲又應了聲“是。”接着但聽雲關門聲和一連串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程明山被繡被蒙着頭臉,蒙出一身汗來,探首問道:“他們已經走了麼?”梅紅衫子姑娘急忙把繡被掩住,低聲道:“慢點!”剛説了兩個字,祗聽雲用手指輕輕叩着房門,低聲叫道:“表小姐。”梅紅衫子姑娘輕嗯了一聲,問道:“什麼事?”祗聽雲在門外道:“剛才副總管來了,因表小姐已經睡了,沒有驚擾,聽説園中有不明身份的人潛入…”梅紅衫子姑娘冷冷的道:“那關我什麼事?”雲應了聲“是”梅紅衫子姑娘又道:“煩死人了,你去睡吧!”雲又應了聲“是”悄悄退去。
梅紅衫子姑娘悄悄下牀,説道:“現在你可以坐起來了。”程明山掀開繡被,説道:“真是多謝姑娘。”
“不用謝。”梅紅衫子姑娘飛紅臉頰,低低的道:“你快運功試試,如果不行的話,天一亮我就得趕去找爹設法。”月光如水,照進窗檻,照到了牀前。
程明山望着她,幾乎一時忘了説話!
梅紅衫子姑娘看他只是瞧着自己,臉上更紅,輕輕跺了下小蠻靴,啐道:“人家説的話,你聽到了沒有呀?”程明山臉上驀然一紅,囁嚅的道:“姑娘…”梅紅衫子姑娘問道:“你有什麼話,只管説好了,別再姑娘、姑娘的叫了。”程明山道:“小生還沒請教姑娘芳名?”梅紅衫子姑娘略含靦腆,説道:“我叫荊一鳳。”程明山道:“原來是荊姑娘…”荊一鳳嗔道:“你快運功吧!我到外面去坐一回。”原來兩人一直祗是躲在羅帳裹悄聲説話。
程明山道:“不,姑娘折騰了好一回了,還是上牀休息吧,小生要在地板上坐下,就可以運功了。”荊一鳳道:“你在牀上運功的好,有帳子遮住,就算外面有人覷伺,也不易發現,你當這裹是什麼地方?他們到處查不到你,雖然不敢明的到我房間裹來查,暗中可能會有覷伺,好啦!快別説話啦,你運功吧!”一手輕輕掀開羅帳,閃身而去。
程明山看她這麼説了,只好在她牀上,盤膝坐好,摒除雜念,緩緩調息運功,那知不運功還好,這一運功,頓覺口左下方“血阻”冷若寒冰,氣血凝滯,再也無法運行。
心頭不覺大吃一驚,心想:“荊姑娘方才曾經説那老道士練的是太陰門一種極陰寒的內功,叫做『冰魄神針』,但自己聽師父説過,自己練的是『九陽玄功』,不懼任何旁門陰功,大概是自己功力火候尚淺之故,一時不能把陰寒之氣化去了。”看來只好慢慢的運功,只要時間稍久,自能把它化去的了。
一念及此,這就緩緩納氣,運起全身功力,朝“血阻”緩慢的街去。
時間逐漸過去,遠處已經傳來了報曉的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