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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求靈藥誤上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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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明山等他們走出十丈來遠,才悄悄的跟了上去。這師兄弟二人敢情認為這片樹葉真是他們師父發的警告,因此一路上只顧提氣奔行,誰也不敢再出聲説話,也沒回過頭來朝身後看上一眼。

其實縱使他們回過頭來,以程明山的輕功,他們也休想看得到他。

程明山他一直尾隨他們身後而行,跟了一段路,他已經放心了。從他們輕功造詣,他大概已可看出這兩人的內力和武功來,至少也只是和王維能在伯仲之間,對付他們兩人,自信還綽有餘裕。

山徑一路往上盤行,這師兄弟兩人武功總究不弱,腳下也極為快速,不消一回,便已到達山頂。

他們再從山頂往右首盤了過去,山坡小徑,稍稍往下,已是一片濃密的竹林。循着林間一條小徑,走沒一箭來路,已可看到一片小小的平台,蓋了兩間竹屋,屋前一小片空地上,圍以竹籬,還種着不少花草。

這時已是半夜子時,竹屋中當然已經不會有燈火;但就在兩人快要走近竹笆籬之時,只聽屋中突然響起一陣犬吠的聲音!

那是屬於一種小型狗的聲音,吠聲尖而不大;但任你聲音不大,狗這一吠,屋裏的人,定然會驚醒過來的了。

大師兄暗暗罵了聲:“該死的畜生!”一面跟在身邊的師弟打了個手勢,兩人輕捷的越過竹籬,一下掠到門口,一左一右貼壁站停下來。

果然,裏面的人被這陣吠聲驚醒過來了,只聽一個婦人聲音低低的叱道:“小烏,別吵了,你就是會吵,半夜三更的吵人,真是見了鬼!”那小狗經婦人一叱,果然不再吠了。

只聽那婦人聲音又道:“你再吵,就要打了,乖乖的睡吧!”大師兄緩緩移到窗下,湊着頭用舌尖濕了一小塊窗紙再用小指輕輕戳了一個小,湊着眼往裏瞧去,屋中沒有半點燈火,他當然也看不到什麼,又閃到了門口,向四師弟打了個手勢,立即從身邊取出一把匕首,雙手按在門縫上用匕首輕悄的撥開了門。

兩扇木門被他緩緩推開,兩人立即以最快的身法一下掠入屋去。

程明山也飄然跟了過去,越過了竹籬,他方才聽到了兩人的預謀,四師弟擅長“彈指功”所謂功,敢情就是施展藥了!

程明山當然不會讓他們有施展功的機會,他手中早已拈了兩顆迴風子,他們堪堪掠入,迴風子就已打中了兩人身邊的道!

屋中又響起一陣猛烈的小狗吠聲,接着有人驚啊道:“大門怎麼開了呢?”她敢情只看到兩扇木門大開,因屋中一片黝黑,沒有看到被制住的兩人!

接着屋中“擦”的一聲,亮起火光了,一個四十來歲,傭人打扮的婦人一手掌燈,急步走出,當她一眼看到堂屋中直楞楞站着兩個身穿黑長袍的人,不覺大吃一驚,口中啊了一聲,腳下退後了兩步,才算稍稍定了定神,説道:“你們是什麼人,到這裏來作甚?”程明山隨即跟着走入,拱拱手道:“這位大嬸請了,這兩個人,是來劫虜你們小姐的,已經被在下制住了。”那中年婦人身穿藍布衣裙,臉焦黃,帶着病容,頭髮也略見枯黃,只有一雙眼睛,卻十分靈活,她望望程明山,並無半點怯意,只是疑惑的道:“你是什麼人?”程明山含笑道:“在下程明山,在路上無意之中聽到他們兩人的談話,好像要到山上來劫持你家小姐,在下就知道他們定是歹人無疑,所以一路跟在他們身後而來。”中年婦人打量了他一眼,又很快的移開目光,問道:“程相公原來是好人,方才我還當是他們一夥的呢!”她把手中油燈放到中間一張桌上,一面問道:“程相公聽他們怎麼説的?”説到這裏,口中忽然低哦一聲,又道:“我忘了請相公坐了,你請坐呀!”程明山拉過一把椅子,一面抬目含笑道:“大嬸也請坐呀?”中年婦人低着頭説道:“我是下人咯,站慣了,程相公不用客氣,只管請坐。”程明山也就不客氣坐了下來,接着就把方才兩人説的話,一字不漏的説了一遍。

中年婦人目有怒,哼道:“真是該死的東西。”程明山道:“這兩人只是道受制,你們小姐可要問問他們嗎?”中年婦人微微搖搖頭道:“不用了,我家小姐不在這裏,回靈山島去了。”話剛説完,口中哦了一聲道:“程相公,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程相公肯不肯答應?”程明山道:“大嬸只管請説,在下能夠幫得上忙,自會答應了。”中年婦人目光之中閃過欣喜之,説道:“那就先謝了。”程明山道:“大嬸還沒説出什麼事呢!”中年婦人道:“他們意圖劫持小姐,去脅迫島主,此一陰謀,不但小姐不知道,島主更不會知道,他們今晚一計不成,自然又會另生一計,小姐回島上去,過幾天又會回來,萬一路上遇上了,人單勢孤,雙拳也敵不過四手,落到賊人手中,靈山島和這裏還一點都不知道呢,所以…我想趕回島去,通知小姐,也順便把這裏發生的事,稟報島主一聲…”程明山點頭道:“大嬸説得極是,這是應該的,讓島主和你家小姐知道這件事,也好有個防範,才不至為賊黨所乘。”

“所以咯!”中年婦人道:“只是我不會武功,從這裏到靈山島,少説也有一百五十、六十里路程,我怕賊人知道了,中途攔截,所以…所以請程相公護送一程,不知道程相公肯是不肯?”程明山聽説他們小姐不在,心中正為難,自己這一趟當真白跑了,現在聽她要自己護送她前往靈山島,正是求之不得的事,這就連忙點頭道:“好吧,大嬸既是覺得對方可能有人追襲,這也是確有可能,今晚在下既然遇上了,那就只好陪大嬸去走一趟了。”中年婦人喜道:“程相公,那真謝謝你了,此事不能耽擱,程相公委屈些,只好在這裏坐歇一回,等天亮了,我們就好下山。”程明山道:“那麼這兩個人呢,放了他們難保不趕去報信。不放他們,也不是辦法…”中年婦人笑了笑道:“不要緊,等迴天亮,他們也差不多化盡了。”

“化盡?”程明山驚異的道:“他們…”中年婦人笑了笑,從身邊取出一支姆指的亮銀筒來,在手中揚了揚,説道:“他們撬開大門,闖入屋來的時候,我就給了他們一人一支化血針,等到天亮,就會化成一灘黃水了。”程明山心中暗道:“自己先把兩人定住了,她打出毒針,他們自然避無可避,説起來這兩人還是死在自己手下的了。”中年婦人口中説着,忽然似乎想到了什麼,急忙一下走到兩人身邊,伸手從他們身邊仔細搜索了一陣,取出不少東西來,其中有銀兩,藥瓶等零星之物,另外每人身上,還各有一個圓形銅錢,穿着紅線,掛在際,也被她摘了下來。

這一動,兩個屍體就砰然倒了下去。

程明山目光一注,才看到兩人肩頭一片血,而在迅速腐爛,人早已死去多時了。

化血針,果然歹毒無比,就是黃蜂針,也望塵莫及。

中年婦人道:“程相公請坐,我去燒一壺水來。”程明山道:“大嬸不用客氣,現在還只有三更時分,明天天亮下山,還得長途跋涉,你還是去休息吧!”中年婦人口中嗯了一聲,説道:“程相公大概也要休息了,只是咱們這裏,沒有休息的地方,委屈你只好在椅子上打個盹了。”程明山道:“不要緊,在下出門在外,隨便打個盹就好了。”中年婦人道:“那我就不奉陪了。”程明山道:“大嬸只管隨便。”中年婦人把油燈留在桌上,輕身往後行去。

程明山把椅子端到大門口,靠着牆壁坐下,抬手熄去了燈火,緩緩閉上眼睛,打起盹來,黑暗之中,只覺有一對明亮的眼睛在偷偷的覷伺着自己。

他知道那中年婦人並不放心自己,這也難怪,她不知自己來歷,自然要懷疑自己了,心中暗暗覺得可笑,她既懷疑自己,卻要自己陪她上靈山島去。

但繼而一想,她既是個不會武功的人,當然希望有人保護於她,當下也就不再理她,自顧自的坐着緩緩調息,漸漸就朦朧入睡。

等他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站起身,回頭朝那兩具屍體看去,早已化成了兩灘黃水,連黃水也給黃泥地去,只在地上留了稍微陷下去的兩灘黃水痕跡,心中暗暗驚凜,忖道:“化血針果然可怕得很!”這時只聽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從裏面走出,那中年婦人手中端着一個銅面盆,放到桌上,説道:“程相公早,請洗把臉吧!”程明山道:“大嬸不可客氣。”中年婦人笑道:“程相公昨晚救了我不説,你到山上來,總是客人咯,洗把臉,也是應該的了。”説完,又轉身往裏行去。

程明山看她後形,雖是布衣荊釵,到了中年,但身裁卻依然十分苗條,當下走到桌邊,捲起袖子,用面巾洗了把臉,鼻中卻隱隱聞到面巾上留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這種幽幽的香氣,他已可辨別得出是少女所持有的,他在荊一鳳身上,聞到得最多,在阮清香、林秀宜身上,也聞到過,心中暗道:“是了,她們住在山上,不會有客人來,這條面巾,説不定是她小姐平洗面用的了。”心中正涉遐思之際,那中年婦人已經手中端着一個木盤走入,木盤中放着一瓷盤蛋炒飯,和一雙牙箸,含笑道:“程相公請用早飯了,山上沒有什麼好吃的,我炒了一盤蛋炒飯,將就着吃吧!”程明山道:“這怎麼好意思…”中年婦人沒待她説下去,接着笑道:“程相公快吃吧,我們就可以下山去了。”程明山道:“大嬸還沒吃呢?”中年婦人道:“我在廚房裏已經吃了。”程明山也就不好再客氣,説道:“那就謝謝大嬸了。”移開椅子,坐了下來,中年婦人收過面盆,又回身走了進去。

程明山腹中正飢餓,把一盤蛋炒飯像風掃落葉,吃了個乾淨。

中年婦人已經雙手抱着一條全黑的小狗,走了出來,含笑道:“程相公已經吃好了,我們那就走吧!”那小黑狗睜着一對小眼睛,烏溜溜的望着程明山,卻也不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