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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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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仍是一張撲克牌臉,語氣不帶一絲情地説:“我接到的命令是將你們兩人帶去接受審訊,其餘的我無權決定。”另一名士兵用槍抵着蕭磬宇的背。

“廢話少説!你把那個女的扶起來,快走!”

“你們簡直欺人太甚!”蕭磬宇冷不防地轉過身,捷的身手一把將那士兵的佩槍給搶下,再以妙的搏鬥術制服他。這轉身、奪槍、擊倒一氣呵成,彷彿只在一瞬間發生。

但那撲克牌臉的士兵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用槍指着躺在地上的孟築,朝他喊道:“快點放下槍!不然你的同伴就死定了。”眼見這番情勢,他也只有無奈地束手就擒。

“搞什麼!耙拿老子的槍指着老子!”剛才那個被他打倒的士兵氣憤地用槍托大力地敲擊蕭磬宇的頸背。

他痛得蹲了下去。

“別鬧了!上面的可沒説我們可以打犯人。”那撲克牌臉的士兵阻止道。

他們被帶到另一棟建築的一間辦公室內,在他們坐定之後,一名身穿褐軍服,肩上彆着多枚勳章的男子轉過身來。

“你們就是那兩個偷潛入基地的細?”男人厲聲地問。

“你這句話可是大錯特錯了。首先,我們是為了去樓蘭,不得不經過這個軍事基地,並非有意潛入;再者,我們是要去考古,而不是你説的細。”男人聽了他的話非但沒有發怒,反而豪邁地大笑。

“説得好!但是,我憑什麼相信你説的是真的?你們有許可證嗎?”

“我…我們自然有許可證。只是當我們打算渡過孔雀河到樓蘭時,因為大水堵住了去路,只好繞道而行。然而大陸官方並不允許自由遊歷內陸,我們擔心會在檢查站遇到刁難,於是才出此下策越過此地到樓蘭去。”男人思索了片刻。

“那麼,在你們的車上搜到的槍械你要如何解釋?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將槍枝偷渡進來的,而考古也沒有理由帶槍吧?”

“我當然是有我的道理。”蕭磬宇見軍官似乎還講理的,遂放大膽子地侃侃而談。

“我在美國待了一段不短的時間,在那裏,人人都曉得佩槍來保護自己。我們來這裏的目的固然是考古,卻也該防患未然,我怎麼知道半路上會不會碰到搶劫?所以槍是非帶不可,至於槍枝的來源,我只能説有錢能使鬼推磨,尤其這裏離邊界那麼近。”男人輕咳了一下,他注意到靠在蕭磬宇的懷中、一直合着眼的孟築。

“喂!你,抬起頭來!”她依然昏,完全應不到外界的事物。

“她怎麼了?”

“你能派人給我一條毯子、一杯熱水嗎?昨夜太冷了,我的朋友凍壞了。”男人走到門口,對外面站崗的士兵代了幾句。過不一會兒,東西果然都送來了。

他忙以毯子將孟築裹住,發現軍民還體貼地吩咐人送巾和熱水過來,他用浸過熱水的巾擦拭着她的臉和手。

男人沉默地看着一切,直到孟築終於幽幽地醒轉。

“這裏是哪裏?”她窩在他懷裏,小聲地問道。

“老實説,我們現在正在接受審訊。”她慢慢地抬起頭來,接觸到軍官的目光,心跳登時慢了半拍。

“你是…”那男人吃驚的程度亦不亞於她的,然只消片刻便又因復到平時的鎮定。

“孟笙大哥,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孟築呀!那個十三年前,跟着爸爸赴大際探望你們的小妹妹啊!”她欣喜若狂地道。

“我知道,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你也長得這麼大了。”他嘆地説。

“爸死後,媽不准我們跟你們聯絡…”她發覺自己提起了忌諱,忽轉換話題道:“呃,大媽和孟箏姐姐她們好嗎?”

“她們都很好。”此時枯笑在旁,被他們的對話搞得一頭霧水的蕭磬宇忍不住抗議道:“你們有誰可以告訴我一下,現在的到底是什麼情形呀?”他仔細地打量軍官…孟築口稱的“孟笙大哥”

發覺他怎麼看都不可能是她的兄長。他看起來大約五十歲左右,兩鬢都白的,幾乎都可以做她的父親了;還有,她怎會突然跑出一個大哥,在國防部內當高官呢?

“他是我的大哥。”她解釋道:“不過是…”

“同父異母的。”孟笙為她接了下去。

“你父親有兩個子。我是在大陸老婆生的,而她則是他在台灣的老婆生的。”蕭磬宇訝異不已。

“你們真是兄妹?!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這叫做‘因緣際會’,註定大哥和我要再度相遇,尤其我現在剛好置身於麻煩中…嘻!”雖然過去曾發生過不愉快,她依然寄望他能念着相同血緣的分上,為他們開

“大哥,你會幫我吧?”

“嗯,”他沉了片刻。

“你們先在這裏休息一天吧!明早我再送你們出基地。”

“謝謝大哥。”是夜…

他們躺在臨時架好的行軍牀上,蓋着厚重的被子閒聊着。

“你大哥的態度好怪,忽冷忽熱的。對了,你不是説過你父親去世後,你母親止你跟他們再有接觸嗎?你們是不是有結過什麼樑子啊?”

“唉!”她嘆息道:“這又説來話長了。當年我父親隻身在上海讀大學,我那大媽在家中長輩為他挑選的媳婦兒,他十七歲成婚,生了我大哥孟笙及姐姐孟箏。後來國軍節節敗退,眼看共軍勢必會佔領整個大陸,我父親與一票同學的就買了船票,丟下我大媽和孩子,自己逃到台灣去了,之後又娶了我母親。”

“怪不得…你大哥一定很恨你父親吧?”

“那是當然的。想想看…我大媽一個婦道人家,丈夫跑了,又要獨力扶養兩個孩子,在那個動盪的時代…苦啊!”

“不過總算雨後天晴了。明天再開個五十幾公里,就可以到達樓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