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雙鳳馭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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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蘇玉璣已猜透了玲姐姐用意之後,心中不但是暗暗,更也替朱玉玲着想一番。
故而,當朱玉玲以冰人伴娘自居,為蘇玉璣整裝梳頭之時,蘇玉璣立即附在朱玉玲的耳邊,吱吱喳喳地演説了一陣,聽得朱玉玲不得不點頭,臉上表情,更是紅了又白,白了又紅的一息數變。
朱玉玲為璣妹妹整容已畢,半扶半抱地將蘇玉璣扶坐在高背椅上坐好。
她也自去更換了一身紅裝,端坐在銅鏡前,描眉點,刻意也裝扮了一番,着實地花費了不少時間。
只是,兩人既然都作新娘,卻無形中少了兩個最重要的人物,那使是喜娘與“贊禮”之人。
本來,朱玉玲自己雖己十分懂得這一套禮法,幼時跟隨父母,到親戚家賀喜吃酒,卻曾經見識儒家不少結婚場面,而準備由自己一人,身兼這兩大要職,但如此一來,喜娘可以省掉不要。
卻不能説,讓新娘子一邊叩頭拜堂成親,一邊充任“贊禮”高唱那“新郎新娘拜”等詞兒啊!
故而,這兩個紅裝佳人,想起這事,便不怔在一起,呆呆地你看我,我瞧你,誰也想不出主意來了!
幸好,這僵持的局面,並未維持多久,便聽得“唰”的一聲,自窗外飛進一隻蒼鷹般大的白俊鳥來。
不用説,這烏兒就是八哥雪兒。
那雪兒壽長千年,隨達親禪師,行道江湖達數百年之久,終受佛法薰陶,不但通靈能效人語,見識亦極廣闊。
故而一瞧室中陳設,與兩位千嬌百媚佳人的打扮,便已猜知何事,竟而“哈”聲一笑,道:“你們與玉哥兒可是要拜堂嗎?那敢情好,這酒喜酒,我可是要吃定了!”蘇玉璣知它頗嗜好杯中之物,聞言俏目一轉,心中已有計較,只得厚起臉皮,故意刁難他道:“我們缺少贊禮,堂都拜不成,哪還有喜酒給你喝。”雪兒又“哈”了一聲,脆聲道:“找贊禮還不容易,我來好了,只是喜酒卻須多給些才行!”朱玉玲聞言喜,答應讓雪兒獨享一罈佳釀。
於是那八哥雪兒,立即展翅躍上窗台,學着那贊禮之詞,大聲叱喝起來。
另一室中,李玉琪亦然準備妥當。
雖未曾更換新衣,卻也着意盥洗了一番,聞聽得雪兒脆喝之聲,心中雖覺着有一絲兒好笑,卻不但不敢真個笑出,竟也隨着喝聲,按部就班,緩步入室,站在供桌前預先鋪好的紅布上。
朱玉玲此時,早已在蘇玉璣與自己的頭上,蒙好紅巾,掩住頭臉,等聞得雪兒二次脆喝,便扶起那尤在痠背疼的蘇玉璣,並立在李玉琪身側,依次各拜兩拜,相對拜已畢,接着雪兒又喝道:“送入房!”三人活像個木頭人似的,拜了天地,氣氛雖然異常緊張嚴肅,無奈他三人,年紀即幼,旁邊又無尊長監督觀禮,故煞是輕鬆,及至送入房一詞唱出,三人均不由“嗤”的一聲,笑出聲未。
其實,這並非三人視此事如兒戲,事實上這次從報喜行禮之時,即無人手幫忙,也沒有時間籌劃,將就蘇玉璣行動不變,將行禮之處合巹之席設於一室之內,禮堂房就在一處,哪還有房可入,聞聲豈不都好笑出聲呢。
好在三人均非一般世俗兒女,平常裏説笑親熱己成習慣,婚禮行過,夫之名己定,更不必效法那一般俗人的拘謹躊躇。
故而,當李玉琪手牽兩人玉腕,引至榻邊令兩人坐下之後,第一個朱玉玲笑意盎然道:“玉哥哥,快點掀紅巾嘛,悶死人啦!”蘇玉璣聞言,又是“嗤”地一笑,暗暗擰了她一下。
似在笑她急,李玉琪伸手拈住兩人的紅中,輕輕一拉,眼前立時一亮,雪兒己代替他讚道:“兩位娘子,真是美若天仙,玉哥兒真是豔福無邊哪!”説着,竟還搖頭晃腦,效那酸腐之態。
蘇玉璣玉鼻一皺,想作個淘氣的怪象,朱玉玲立即報復似的,也自擰了她一下,啐道:“你還是新娘子呢!怎還這般頑皮!”蘇玉璣反學她道:“你還是新娘子呢,怎還這般兇法。”這兩人,本來模樣就有着幾分相似,這一同時着上紅衣新裳,扮成新婦裝梳,更酷肖是一對雙生女兒,若非是表情各異,驟而望見,一時真分不清楚,誰是玉玲,誰是玉璣。
李玉琪立在一旁,見她們兩人一般嬌豔若花,意盈頰,心中又是得意,又是慶幸。
一時間呆怔在那裏,痴痴凝視着兩人出起神來。
朱、蘇兩人,瞥見玉哥哥臉上神態,嗤嗤一笑,蘇玉璣全身一軟,卧倒牀中,朱玉玲卻是眸生波,對兩人各瞥一眼,忍笑婉聲道:“玉哥哥,別待著了,趕快把祖先神位,請出去吧!”李玉琪聞言,趕緊召回出竅靈魂,收拾起滿臉得意興奮,恭恭敬敬對神位行了大禮,默禱片刻。
方始將李氏祖先神位撤下來,捧出室外燒掉。
朱玉玲更不閒着,一等李玉琪出去,便自去將那供桌上所擺酒菜,重行擺過,兩隻纖纖細手,執在方桌兩角,輕一用力,竟半那紫擅雕桌,四平八穩的平平抬起,蓮步輕移。
行若無事般,將約有百十斤重的桌子,抬放在榻畔,扶起蘇玉璣坐好,背後墊上繡枕錦被,方落坐,窗上雪兒卻已叫道:“娘子啊,我的酒呢?”朱、蘇二人同時白了它一眼,朱玉玲説:“右下廚房裏有的是,你不會去拿嗎?”雪兒這才不言,悄悄地飛進廚房,舒爪抓起一大壇尚未開封的佳釀,脆鳴一聲,震翅飛出,投入暗門中去。
一剎時,暗門裏又溜出神猱紅兒,張着一張大口,對那正在天井中燒紙的李玉琪“咚”
“咚”
“咚”一連叩了三個響頭,復又躍入內室,對朱、蘇兩人,依樣葫蘆也是每人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