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自創絕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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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杖神丐餘大維,見兩人對他行禮,早已將手一陣亂搖,嚷道:“老化子福薄如紙,受不得禮,我看還是免了吧。”説完,也不還禮,逕自走入閣內坐下,高聲喝道:“老頭兒,快拿酒來,否則我要走了!”五虎刀萬世雄知道他的脾氣,每天可以無食,卻是不能無酒,故早已吩咐下人取酒,聞言請眾人回至閣中,一邊哈哈笑道:“老乞兒休息,你既然賴上門來,少不得管你個酒足飯飽,何必顯出這般猴急相來呢!”説着,眾人都進閣內了,朱玉玲過去見過餘大維,逕自坐在李玉琪身邊,萬世雄的孫子萬俊傑,這時也不過十一二歲,也跟了進來,偎在朱王玲身畔,悄聲問道:“玲姑娘,這位李叔叔是神仙麼?怎會有這麼大本領呢?否則,你們在外面雪地上打了半天,他怎的一個腳印也未留下呢?”語音雖低,座上諸人內功均達相當火候,都已聽得真切清晰,而一聞此言,心中卻產生了不同的覺。
李玉琪覺得,這孩子不但長得紅齒白,逗人喜愛,更難得心細如髮,觀察入微,心中不由頓生好。
後來竟因此得了李玉琪很多功夫,使他得了不少好處,功力之成就,竟遠在其父、其祖之上。
成為北道中有名的人物,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因為剛才三人較藝之時,朱蘭亭、萬世雄被李玉琪神奇掌法、招式所引,未曾注意腳下。
餘大維距離過遠,視線又被松葉遮住,更未看清,朱玉玲、蘇玉璣,自顧不暇,也不曾注意及此,故而聞言都是一驚,閃目閣外可不是嘛,雪地上只有朱、蘇二人腳印!
竹杖神乞餘大維,一見酒食,立即食慾大動,將酒罈搶着接過、啓開泥封,暖閣裏立即散滿酒香,餘大維皺起鼻子,一陣猛聞,滿口讚道:“老頭兒,真夠朋友…”説着,自己取過大碗,一陣牛飲,連飲了五六碗,才似稍殺酒癮,也斜着眼睛,似閉實睜,環視一巡。
見眾人都瞪視着他飲酒,面笑容,心中一樂,仰天打個哈哈,驀地卻似憶起什麼,面容霍地一整,道:“老頭兒,酸秀才,你們看我怎地?難道我真的是為吃幾杯酒才來的嗎?”
“老乞兒,你還有什麼正經事嗎?”竹杖神乞“哼”了一聲,心説:“豈止是正經事,説出來怕不嚇你一跳。”嘴上卻道:“酸秀才,你只知道‘之’‘乎’‘者’‘也’還知道什麼?要不是正經事,我老化子何必巴巴地到萬松山莊來,受人的白眼呢!”年輕人最是好奇,朱玉玲第一個忍耐不住,道:“化子伯伯,你到底有什麼事?快點説嘛!”餘大維雙睛驟睜,神光堪堪地巡視一週,最後落在李玉琪面上,微曬道:“前些子,老化子偶遊江北,在銅山一帶,遇見好幾批南蠻魔子魔孫,接踵北上,老化子靈機一動,一連在暗中跟蹤數,不想竟深得一項驚人的消息,當時老化子又驚又氣,本下手將之斬除,但因對方人手眾多,其中更有幾個,是成名己久的獨腳大盜,老化子一想,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打不過人多,故才一路跟蹤而來,邀請你酸秀才、老頭兒兩人為助,招集幫中好手,將這些魔子魔孫,一鼓消滅,這一着,雖無補於事,卻可殺一殺那魔頭的氣焰,稍緩時以便我俠門人從容準備,與他決一勝負,哪知途經曲,到你酸秀才家中,卻不見人,誰想到你倒逍遙,藏在這樹林這中作起客人了!”説到此處,老化子復又連盡數碗,也不用筷,隨手抓起一塊鹿咀嚼,朱蘭亭、萬世雄確早已聽出老化子所言之事,正是朱蘭亭昨夜深得的消息,並不甚急,只相對微微一笑,注視看余文維那付吃相。
蘇玉璣卻忍不住問道:“化子伯伯,到底是什麼驚人的消息呀!”竹杖神乞用破袖抹了抹上的油污,又道:“哥兒別急,這消息嘛,是這麼問事,咳,你們年輕人或許不知,早在五十年前,江湖武林中有三仙五妖,個個武功高絕,功臻化境,在當時都是威震一方的人物,三十多年前,正各派在華山比武論劍,五妖功力雖高,卻比不得三仙玄門正宗武學,比試結果,到是不勝正。”
“九江赤虺公羊風,功力最差,當時被三仙中鐵面道婆擊斃掌下,其餘四妖均重傷逃生。”
“與會中人,上屆少林掌門人慧能大師,被南山毒叟的絕毒暗器,黃蜂針打中道,當時自斷一臂,以阻傷毒蔓延,仍然無濟於事,歸後不足兩載,便自坐化,鐵面道婆亦中了陰陽兩魔掌一掌,受了微傷。”
“其他各派,在表面上雙方互有勝負,實則五妖與所率之黑道派,死傷較重,故而自此以後,五妖便自絕跡江湖,不敢再行公然橫行為惡了。”
“但不知怎的,三仙亦同時歸隱,三十年,都未再現,不知是否均己成道仙去,也未見有何傳人。”
“惟知五人雖去其一,其餘四人,卻尚還健在人間,三十年來,雖未面,卻都傳下弟子多人,據老化子前些子,暗得的消息,如今南方黑道七省盟主,鬼手抓魂婁立威,就是當年五妖之一,大雪山雙頭老怪的親傳弟子。”老化子説到此處,又飲了兩碗,一抹嘴,望着正聽得入神的三個金童玉女,眥牙一笑,繼道:“鬼手抓魂婁立威,年齡不過四五十歲,遠在十五年前,便已出師,不過他一向不談師門,全憑一身功夫,一雙鬼手,獨自聞名揚萬,出師不到兩年,竟而恩威並施,將南七省綠林打服,共尊其為黑道盟主。”
“各山各寨,暗中準備受他節制指揮,這婁立威也有過人之處,自任盟主之後,竟將那般綠林巨寇,治理得服貼至極。”
“當時,南方各俠義門中,見他並無大惡,也都不為己甚,容任他妄自尊大,以至於今。”
“卻不知這鬼手抓魂,竟得雪山雙頭老怪暗中指示,包藏禍心,立有一定方針,準備先收復天下黑道惡人,聯絡另外三妖,共同起來對武林俠義道人為難,消滅俠義門人,以達到最終稱霸武林的目的。”
“雙頭老怪本人,仍是隱藏幕後,一方面為練幾種絕毒的武功,一方面是樹大招風,在時機未到之前,自己出面,不但無益,反可能因此引出過去的對頭,合力對付他一人。”
“如今,鬼手抓魂婁立威,在江南七省的勢力,不但龐大,亦已穩固無比,雙頭老怪的毒功,亦將練成,而更重要的是,是與另外三魔之一的弟子,太行四惡兄弟,已然取得了聯絡,換意見的結果,二妖立志,竟是不謀而合。”
“鬼手抓魂婁立威,至此己然有恃無恐,故才差派了數批魔子魔孫北上,先與北道綠林打個道,能自行歸服最好,否則,明年便要聯合太行四惡,在這東嶽泰山之上,召開一個黑道綠林比武大會,將北道五省各寨好漢、巨寇,一一打服,收為己用,再由太行四惡主持,南北聯合開始向俠義門人找隙尋仇,發動一次史無前例的武林爭霸之戰,你們説,這不是駭人聽聞的消息嗎?”北儒朱蘭亭,長嘆一聲道:“這事我也在昨晚探知一二,確是令人吃驚,不過那婁立威所差北上爪牙,昨夜己被玲兒與蘇賢任打發回去了,只不知尚有後援沒有?否則,倒可使鬼手抓魂有所警惕,遲些子發動,我們也好作個準備,廣邀俠義中人,再與魔崽子決一死戰!”竹枝神乞聞言,面呈驚喜之,急問朱蘭亭昨夜經過。
這朱玉玲卻接口將昨夜之戰,詳述了一番,所得老化子眉開眼笑,一豎大拇指,説:“強將手下無弱兵,玲丫頭真有你的,不過,這一來你等三人,無異與整個江湖黑道,結下了深仇大恨,卻是不得不防着些哦!”説完,又對李玉琪兩人道:“兩位哥兒,年紀輕輕,就有這麼深的功力,若非是親眼目睹,我老化子第一個不信,但不知尊師何人,可否見示一二?”蘇玉璣並未出一語,此時怎肯放過機會,聞言未等李玉琪開口,早就其所知,將李玉琪來歷詳加介紹,眾人雖多半均已知道,卻仍聽得津律有味,餘大維更驚得目瞪口呆。
五虎刀萬世雄深深嘆一口氣,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古人誠不我欺,試觀李賢侄,屢逢奇遇,豈非天降大任於斯人矣,唯老朽之意,賢任雖為應劫而生,以降魔為己任則可,卻不能不上體天心,不教而誅呢。”李玉琪恭身一禮,端容答道:“伯父金石良言,不敢或忘,只是小侄才疏力薄,所知有限,怎敢當此盛譽,不過,小侄既入江湖,只要力能所及,自當與羣魔周旋到底,以不負老伯期望,憑此身所學,而稍為天下蒼生,謀求福利!”竹杖神乞餘大維立起,道:“公子有此存心,蒼生已被福澤,老化子不才,自願追隨左右,隨時聽候公子的差譴。”李玉琪連稱不敢,北儒朱蘭亭,此時已視其為自己當然的女婿,故而代他解説道:“老化子休要無理取鬧,要知單憑李賢侄一人之力,要想折服雙頭老妖、勞山毒叟及一干羽黨,誠屬萬難,你光盯住他一人,又有何用,為今之計,應遍傳俠義貼,廣邀門派,團結一致,集中力量才有致勝的把握呢!”餘大維一想也對,不收起了跟隨李玉琪之心,道:“酸秀才之言有理,咱們就這麼辦吧,我看由你與老頭兒起草俠義貼,由我老化子率同幫徒跑腿傳送,李公子自己見機行事,有機會遇着魔崽子,儘管下手往死裏招呼,別聽老頭兒一套慈悲教言,常言道得好‘人無傷虎心,虎有傷人意’,若等那一班魔頭聚集一堂,再想下手就多費手腳了!”萬世雄聞言,大不贊成,卻因素知老化子嫉惡如仇,也不便出言反駁,只搖頭嘆息一聲,並未言語。
蘇玉璣卻聞言問道:“朱老伯,那武林三仙五妖,到底是誰呀?如今究竟還存有幾人呢?”萬世雄道:“當年華山比武,三仙之中,鐵面道婆身受重傷,不知是否因之而死,另外二人乃大覺禪師,方壺神尼二人,五妖之中,龍江赤虺公羊風,被鐵面道婆擊斃,尚餘大雪山雙頭老怪,勞山毒叟與陰陽二魔四人。”
“鐵面道婆為玄門中人,練有先天玄門罡氣,情古怪,凡事率而行,不問是非曲直,故而武林中人,稱之為鐵面道婆,而漸將其真實姓名法號湮沒。”
“大覺、方壺一僧一尼,前者通般若撣功,後者善使金剛禪功,均得自佛門真傳,大覺禪師雖出身本府歷城千佛寺,一生卻漂萍不定,行蹤遍及天下,方壺神尼系出峨嵋,卻常年駐錫海外方壺島上,潛研佛學,本就很少履臨中原,華山比武之後,大覺禪師與鐵面道婆兩人也不再顯現江湖,不知是歸隱潛修,還是相繼仙去?不過若真得仙去而未留傳人,則那三般絕藝,隨之而去,實在可惜呢!”李玉琪猛地憶起那藍玉瓊姐姐,不接口道:“據晚輩所知,鐵面道婆不但未死,井己收下傳人,現在正居於瓊州五指山巔,似是練什麼玄功!”接着,便將遇着藍玉瓊的經過説出。
北儒朱蘭亭喜道:“若那鐵面道婆未死,正可引為臂助,賢侄既與那藍姑娘有半年金陵之約,以後見面,可將剛才所言,江湖羣魔蠢動情形告知,令其轉稟其師,以鐵面道婆當年脾氣,而無坐視不理之理。”李玉琪連聲應是,朱玉玲、蘇玉璣兩人,心中都不是滋味,白了李玉琪一眼,蘇玉璣又復問道:“朱伯伯,那陰陽二魔還活着嗎?他們現在住在何處呢?”朱蘭亭道:“陰陽二魔是一對夫,居於東海魔島,那地方據説在閩省海外,地勢險惡至極,任誰都不敢去,二魔在島上建立居室,曾強迫遷去不少資秉俱佳的男女,供其奴役驅使,及作為採補鼎爐之用,華山會後,二魔返回魔島,臨行之際,又強劫好多少年男女,但自此以後,即自此以後,即未聞再顯蹤跡,中原一帶,更無其弟子出現,故均不知其結局如何?是否已遭了惡報?”朱玉玲聞得二魔如此姦,羞得臉兒通紅,切齒道:“這陰陽二魔真是可惡,如果未死,將來若遇上我,非將之碎屍萬段,為天下人出出惡氣不可!”竹杖神乞餘大維,五虎刀萬世雄同聲讚道:“好侄女,好志氣!好志氣!”曲,古炎帝之墟,少吳及秋魯國,均建都於此,設置魯縣,至唐時改為曲,明典以來,屬山東兗州府,先聖孔子之墳墓朝庭,亦存於此,故而孔姓之士特多,學儒之風亦盛。
北儒朱蘭亭一家,雖不姓孔,卻也於孔氏一派,淵源至親,因之他那居處,便在那孔老夫子的宗廟之旁。
與孔家嫡親系一脈,比鄰相望,佔地十數畝大小,因人口單薄,房舍較少,空地上遍植花木,此時正是冬季,雖已凋謝,佈局規模,卻仍可看出,的確是匠心獨具。
北儒朱蘭亭之,孔氏淑貞,是個閨中女學士,學識淵博,治家井井有條,人亦秀美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