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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第080章偉岸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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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瀟灑的疑問,老闆顯得有些高深莫測,帶着打趣的口吻説道:“你猜!”瀟灑想起自己和劉阿八兩人經常用這種方式説話,沉重的心情不由得有些好轉,學着劉阿八對自己回答的口吻説道:“我猜,我猜你個小雞雞能上太陽幹掉宇宙。”

“哈哈…”兩個忘年之同時肆意大笑,揮散着心中的陰霾,目光相對,堅定無比!

老闆再次做出一件讓人出乎意料的事情,老闆娘和他一對兒女的喪事只是簡單的辦了一下,只用了半天的時間,瀟灑也只是在此時才知道,老闆居然是一個孤兒,並沒有親人,而老闆娘一家顯然對老闆不怎麼待見,只有丈母孃一人蔘加喪事。

丈母孃蒼蒼白髮,老淚縱橫,白髮人送黑髮人,讓瀟灑等人又是一份慨,同時對情的理解從懵懂中逐漸走向成,身邊的情也讓他們越來越引起重視,或許應了那句‘翁失馬焉知非福’,讓整個飛揚幫的情再次緊緊的凝聚在一起。

瀟灑不知道老闆到底有多厲害,但是若是外界的人知道,瀟灑的這一切所作所為都是出自他口,是否會嘆這種不是瘋子勝似瘋子的男人強悍的魄力?

有了老闆這種活生生的例子,瀟灑回過頭來一想,倒是覺得自己這三年來的時光過得的確荒誕,的死讓他和父母間造成那種無法磨滅的隔閡,儘管瀟灑刻意不讓自己去想那些左右自己情緒的畫面,卻依然帶着些許冷漠,對於瀟燃和劉玉貞,依然提不起面對的勇氣。

縱使如此,瀟灑的明顯改變還是讓劉玉貞動得偷偷在被窩裏默默的着眼淚,或許在她的心中本沒有想過兒子是否能夠真正出人頭地,只想讓他能夠快快樂樂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當他累了,有個温馨的家就是他避風的街角;當他哭了,有個温柔的懷抱就是他傾訴的臂彎;當他不想四處,家,永遠是他緬懷和沉睡的港灣,儘管她知道瀟灑不可忤逆的命運,或許這就是作為一個母親,最大的悲哀,也是最大的幸福。

瀟燃依然是那副堅毅的樣子,每天在那小小的理髮店內碌碌無為卻充實的過着自己的生活,剛毅的面孔,極少的語言,沉默的做事,務實的人生,或許這就是他全部的生活參照。

對於洪城黑道的局面已經瞭然於,他的計劃仍在不斷的進行,自己倒是閒下無事,和柳晴兒偷偷摸摸偷腥幾次,直想把這魂牽夢繞的妮子融入身體,奈何天機諸葛這個比一般特工還厲害的小間諜實在太過厲害,對於瀟灑幾乎寸步不離,高智商的小孩子也不好騙,瀟灑難得的説了幾次‘善意的謊言’依然沒能甩開這妮子,唏噓長嘆就此作罷。

中午十一點半,按照瀟燃的習慣,他應該已經按時回到家中吃飯,但是十二點以後還未見人影,劉玉貞雖然兩耳不聞窗外事,生也算淡薄,但是對於現在整個洪城黑幫的動亂豈會不知,心下擔憂之餘,只好叫瀟灑去理髮店看看,一陣呵護備至的叮囑以後才讓瀟灑出門,對於她而言,家人的安全,比起那些被砍死在街頭無人收屍的人來説要重要得多,或許這就是作為人,作為母親,作為一個默默無聞奉獻了自己一輩子青的女人最奢侈的想法吧。

理髮店沒有名字,在這偏僻的街道里冷清而冷清,顯得有些突兀。生意並不算好,只能算得上養家餬口,幸好瀟家人骨子硬,從未有人生過大病,否則瀟灑不知道本就不算富足的家庭會不會變得拮据,至少從這點改觀上來看,瀟灑的思想已經開始慢慢成,因為這廝以前的思維都放在豆漿加油條,豬蹄加香煙上面,能有這種改變,也屬難得。

昨天還是陰雨連綿,今天卻格外炎熱,三十六度的暴熱天氣幾乎壓抑着所有人不過起來,街道上稀稀拉拉的幾個行人連走路都顯得毫無生氣,隨着本來就充滿陰霾的洪城氣氛,更顯蕭條。但是瀟灑剛剛走過街道拐角處便聽到一陣烈的爭吵,地點正是瀟燃的理髮店,在這炎炎烈下,居然聚集了數十人,至於到底説些什麼,卻未聽清楚。

瀟家人護短,幫親不幫理,這是瀟灑很小的時候就有着的深刻印象。

他記得那個時候還年幼,剛好五歲的樣子。那時候的瀟灑還是一個懵懂無知但是腦袋異常聰明而且很好學的學生,而小班裏有個小傢伙卻是調皮搗蛋,但是那個傢伙的父親是一家大型公司的總經理,向來不買瀟灑這個小班長的賬。有一次兩人發生糾扯,那傢伙依仗着自己父親的身份冷嘲熱諷瀟灑,説他父親只是一個小小的理髮匠,他父親一手指就能捏死他。

那時候的瀟灑總覺得父親就是自己最堅強的堡壘,能夠為自己稱起一片大大的藍天,如此玷污自己心中最神聖的父親,瀟灑終於忍不住做了一次壞學生,而強悍的破壞能力也是從那次得到全面開發,他記得很清楚,他當時拿了一塊鵝卵石直接砸掉了那傢伙兩顆門牙。

當時學校得知這件事情立即讓雙方請了家長,瀟灑那時候很怕瀟燃的處置,但是當他把事情經過詳細的敍述一片以後,瀟燃嚴肅的臉出神光,簡短的説了三個字:“好樣的!”瀟灑心裏有些小小的慶幸,沒想到偶爾做次壞學生居然收到父親的誇獎,那個時候的瀟灑着天真的笑容,趴在父親的後背,嗅着那股悉的味道,無比動。

但是到學校以後的事情還是有些出乎瀟灑的小腦袋的設想。他沒想到被自己揍了的那個傢伙看着他們父子兩人衣着寒酸的樣子竟是一陣奚落,瀟灑當時記得父親揍那個傢伙的時候幾乎全是死手,招招不留情面,打得那人整整在牀上躺了半年,而瀟燃什麼話也沒有説,直接給他換了一所小學,而那人捱打的理由只是為了一句話:“你們瀟家的人,我呸,一輩子都是窮光蛋,站不起來的垃圾,就你們這寒磣樣,乾脆乞討去,省得丟人現眼。”而今天,瀟燃已經老了,瀟灑知道,他看着昔的父親滿頭黑髮已經慢慢的變白,堅定的步伐越來越沉重,而那個一直温馨堅強的後背已經有些駝,他知道,幼年時候的父親已經老了,做兒子的長大了,無論家裏有任何糾葛,父親終究是父親,欺負父親的人活着瞧不起父親的人,做兒子的,必須找回這個尊嚴,況且,瀟家的男人,就當如此。

擠進人羣,瀟灑看着瀟燃淡淡的樣子放下心裏:“爸!”瀟燃點了點頭,不冷不熱地説道:“嗯!走吧,回家吃飯,你媽也該等急了。”

“啪!”一個奇異的聲音傳來,瀟灑覺自己的後背被人踹了一腳,差點撞上瀟燃,攀着他的雙肩抬頭一看,瀟燃的額頭中心一顆雞蛋已經打破,蛋清和蛋黃順着臉頰倒而下,瀟灑渾身氣勢大變,赤紅的雙目閃過一絲殺機,轉過身來冷聲道:“是誰,給我站出來。”站在最前面一羣頭髮染得五顏六的傢伙中站出一個人來,個頭一米八,比瀟灑高上不少,一身名牌衣服盡顯驕縱的張狂氣息,長髮遮掩的眼睛出一絲鄙夷的彩打量着瀟灑父子,嘲諷的説道:“怎麼?你老頭子耍氓調戲我女朋友,你他媽的想出來出頭?”那男人隨手將旁邊一個女人的頭髮揪着抓了出來,瀟灑側目一看,那女人前暴出一片高高的隆起,直讓周圍的男人大飽眼福,這女人還不知廉恥的大拋眉眼。

瀟灑自然看出這羣二世祖就屬於那種吃飽了沒事幹專門搞點敲詐勒索的事情,還得引以為樂的混球,面一寒:“我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給老子的老子道歉,可以放你們滾,否則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機會只有一次,不要當我瀟灑説話是在放。”

“瀟灑?”那個先是一愣,隨即捧腹大笑:“他媽的,改什麼名字不好,你改瀟灑,你他真當你是瀟灑哥了?我靠,這裏不是拍電影,你他媽的不要這麼搞笑行不行?來來來,爺爺把腿給你敞開,跪在下面讓我騎一次,老子就放了你,否則這個店子,老子砸定了。”

“哼,就憑你們幾個?”瀟燃冷哼一聲跨出三步,凌厲的氣勢映照着已經扭曲的臉,拳頭握在手中格格作響,瀟灑知道,只要侮辱到瀟家,父親才會出現這種濃烈到連自己都不敢正視的殺意,看着他不算拔的身影,將父親的手拉住:“爸,瀟灑長大了,維護瀟家的尊嚴應該讓兒子來,你老了,不應該再見到血腥,你應該回家陪媽!”還未等瀟燃回答,瀟灑已經轉過身來,冷喝:“道歉不道歉?”

“道你媽的,就你這樣,我靠,兄弟們,砸店子。”那人一喝,身後立即躥出十來條身影快速向理髮店靠近,瀟灑臉一變,殺意大盛:“弒一,全部殺,必須死。”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當中,弒一矮小的個頭已經擋在瀟灑的身前,或許是受到瀟灑身上的殺機,弒一的神格外凌厲,還未等那羣人反應過來,出匕首已經了上去。

瀟灑轉過頭去,卻見瀟燃已經走遠,那個背影,蕭條而堅強,父親,真的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