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漸露端倪驚惡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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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濤雙手一按雲牀,人已平地飛向蕭劍寒身前。
冷水濤則身形如電一般,向門外院中掠去。
敢情,他們是在聽得蕭劍寒的那句要見上外祖父一面之後,己然明白了這孩子的身世來歷,是以,他們不能不提高警惕。
冷水濤飛身而出,是怕有人在蕭劍寒身後跟了進來。
駱濤掠至蕭劍寒身前則是要仔細的看看這位故人後代。
蕭劍寒被二老這等動作的吃了一驚道:“駱老…晚輩説的都是實話…”駱濤一手拉着蕭劍寒長嘆道:“孩子,老夫知道你這回説的是老實話。”指指茶几旁邊的另一張木凳,道:“孩子坐下來,老夫有很多話要問你。”蕭劍寒謝了謝,才坐了下去,這時“無影鬼叟”冷水濤也回到屋內。
冷老人向駱濤搖了搖頭,笑道:“看來他們果真是遵守諾言,未曾派人在這附近。”駱濤冷冷一笑道:“諒那丫頭不敢。”冷老人目光一轉向蕭劍寒笑道:“孩子,你是玲玲的兒子?”蕭劍寒連忙站了起來,跪了下去恭聲應道:“孫兒蕭劍寒叩見舅公公!”冷水濤一手拉起蕭劍寒,長長的嘆了口氣道:“孩子,今天總算見到你了。唉…”駱濤哈哈一笑道:“冷兄,咱們坐下來談,看來不是三言兩語的事呢!”冷水濤笑道:“是啊!咱們坐下來談談…”一伸手先將蕭劍寒按在木凳之上,兩位老人這才各自緩緩地退坐在自已先前坐的位置之上。冷水濤看着蕭劍寒笑道:“孩子,你的名字真叫着蕭風麼?”蕭劍寒此刻可以説是完全明白了這兩位老人的立場,跟自己似乎是完全站在同一陣腳之上。
同時,也使他相信了一點,外祖母可能並未與那假冒自已外祖父之人同一步調,對他而言,這確是一個值得他興奮的發現。
在蕭劍寒而言,此刻的心情,忽然十分開朗,聞言立即笑道:“孫兒名叫蕭劍寒。”冷水濤笑道:“孩子,你為什麼剛才又自稱蕭風?可是怕有人識破於你,而影響你的什麼計劃,是不是?”蕭劍寒笑道:“舅公,孫兒是為了要查探先父母在華陰古道的那樁血案,才在古不怪老前輩安排之下,改名蕭風…”他很詳細地把自己一行人的計劃,向兩位老人説明。
駱濤聽得哈哈一笑道:“孩子,有了古老怪,老夫相信你們一定大有所獲了。不過,老夫聽説你是方夢卿和齊白鴻的傳人,你怎又學會了那公冶弘老哥的一身絕學呢?”蕭劍寒笑道:“公冶弘老人住在雁蕩,晚輩與老人相處十多年之久,承蒙老人錯愛,暗中傳授了晚輩不少武功。”駱濤望着冷水濤大笑道:“冷兄,你這位孫兒可真是奇遇不少啊!”冷水濤大笑道:“駱兄,這是公冶兄看得起這孩子,也是這孩子的福氣!”冷老人話音一頓,又道:“駱兄,這古不怪既然來了,而且這孩子的替身也見了那柔柔丫頭,這事恐怕馬上要發作呢!”駱濤笑道:“時候到了,也該出頭了,不是麼?”冷水濤忽然悽然一笑道:“駱兄,這些年來,也真難為你了…如是沒有駱兄這些年來在此坐鎮,舍妹和戰兄弟只怕早已…唉,真是罪過。駱兄,我有時想想,真的覺得莫非這就是天道好還的因果報應?”蕭劍寒聞言,不呆了一呆。什麼天道好還?什麼因果報應?這話從“無影鬼叟”冷水濤口中説出來,份量未免太重了些。蕭劍寒明白,眼前的兩位老人,都是“青虛十友”中人物,説的明些,他們就是十大高手中之一,武林十大高手人中的每一句話,蕭劍寒明白,足可當得仙音御旨一般,使武林中人物信服。
此刻冷水濤居然説出天道好還,因果報應八個字,足見得眼前武林這些糾紛,還不見得如是自己所想的那般是非分明,公道全是在於自己這一邊。
這一瞬間,蕭劍寒的心中,真是思起伏,大不安。
他正想向冷水濤發問,駱濤已經向冷水濤大笑道:“冷兄,這些事不必慨了,有關戰老弟之事,兄弟是義不容辭。
老兄又何必這等謙謝?”話音頓了一頓又道:“冷兄,劍寒這孩子能找到此處,真是天意,看來咱們也該出一份力量了,但不知那方兄和齊兄為何不見在江湖面?”蕭劍寒聞言,口道:“駱老,家師去了峨眉!”駱濤笑道:“如此説令師也下了雁蕩了?”蕭劍寒笑道:“家師是與晚輩一道下山的。”冷水濤忽然低聲道:“孩子,你那位齊師伯呢?”蕭劍寒道:“齊師伯仍在普陀。”話音頓了一頓又道:“駱老,晚輩外祖現在何處?”冷水濤看了駱濤一眼,駱濤搖頭—嘆道:“孩子,你想見見你外祖麼?”蕭劍寒恭聲道:“晚輩此來正是會見外祖,不過…”他忽又頓了一頓道:“晚輩先前以為外祖並不知道‘震天殿’在武林之中掀起了風波,但剛才聽得駱老之言,彷彿這些事外祖並不知…”駱濤笑道:“孩子,這些事我們果真都很明白,不過説來也許會叫你失望,以老夫等人這多年來的查尋,卻依然未曾找出那位在華陰古道暗中挑拔之人是誰。”蕭劍寒聞言呆了一呆。他原以為找到了外祖,應該可以問得出有關當年自己父母的一切恩怨,而能查明那暗中之人是誰?是此刻聽來,事情卻並不這麼單純,一瞬間他的心情再度向下沉。
冷水濤眨動着小眼,慈祥的向蕭劍寒道:“孩子,你是不是有些失望。”蕭劍寒了無情緒的苦笑道:“舅公,孫兒不止是失望而是覺得那華陰古道之上的血海深仇,越來越沒有頭緒可尋了。”冷水濤搖頭道:“孩子,你不必灰心,依古兄之計,只怕那位藏在暗中的兇狠人物,不久就會自行出面來找上你們了。”駱濤適時道:“冷兄,這孩子要見戰老弟之事,依老夫看,眼下似乎不必呢!”冷水濤皺眉道:“駱兄有何高見?”駱濤笑道:“此刻應該應付之事,該是明天的‘武林大會’呢!”冷水濤怔了一怔道:“這到是真的!但不知駱兄可已有了計較?”駱濤笑道:“不論任何計劃,其目的都應該着眼不使這‘武林一統教’成立!冷兄認為兄弟的看法可對?”冷水濤笑道:“兄弟同意駱兄的看法。”他皺了皺殘眉,低聲道:“可是,駱兄應該明白,柔柔那丫頭處心積慮達二十餘載,其勢力之大,計劃之周全,恐怕不是你我等三數人即可擊潰呢!”駱濤沉道:“事實上也正難在此處,縱然我們可以把明天的盛會搗散,但那各大門派,依然在他們控制之下…”冷水濤突然長嘆一聲道:“駱兄,兄弟認為釜底薪之策,應是不讓明天的大會開得成,這樣,也許可以緩和一下武林局勢…也免得惱了柔柔,幹出那殘害生靈的血腥屠殺…”駱濤聞言,沉未語。顯然,這兩位老人都在十分用心的尋思着,如何才能使“武林一統教”延期召開成立大會。
蕭劍寒靜靜的坐在一旁,他也在想。
不過,他想的卻不是“武林一統教”的成立與否。他是在想誰能有資格在天下人之前,偽裝“劍掌天王”起先,蕭劍寒也曾懷疑到自己的外祖母。
可是此刻他已覺出,外祖母很可能跟外祖父一樣,失去了一切主宰能力,成了一位聽人擺佈的木偶。然則,這冒充之人又會是誰?
他想着,不口道:“駱老,這震天殿有一位冒充外祖之人,你老人家知道這人是誰麼?找到此人,也許…”蕭劍寒話音未己,駱濤已笑道:“孩子,你怎知道有人冒充你外祖父了?”蕭劍寒道:“晚輩是適才在外邊聽説,明天‘劍掌天王’要與天下武林同道飲血誓盟,但我外祖據説己在二十多年前就散去了功力,是以晚輩料想,這位要與武林同道飲血之人,必然是別人假冒的。”駱濤笑道:“孩子,你錯了。”這簡單的兩個字,把蕭劍寒聽得一怔。錯了?難道那‘劍掌天王’不是由別人冒名項替的麼?蕭劍寒眩了。
冷水濤此時忽然長長一嘆道:“孩子,那‘劍掌天王’不是由別人所假冒,武林中人,沒有人能夠冒充得你外祖父,那是他自己。”冷水濤這句話,更把蕭劍寒呆了。
在蕭劍寒的想像中,達本大悖情理,是故;他不問道:“舅公,外祖不是早已散去功力了?”冷水濤道:“不錯,功力雖己散去,但人並未死啊!”駱濤笑道:“孩子,這事如果不對你説明白,你是不會了解的,你外祖和你外祖母是受了別人的算計,神志已然喪失作用了。”蕭劍寒一驚道:“外祖喪失神智了?”駱濤道:“可不?你外祖的一切行為,都是聽別人心意的支配。他早已沒有自己的主見和靈魂了。”蕭劍寒目光一寒,大聲道:“駱老,那殘害外祖之人是誰?”駱濤道:“孩子,你幹麼?想找這人報仇?”蕭劍寒搖頭道:“不!晚輩只想找他解除制,恢復外祖心智自由!”駱濤笑道:“辦不到,否則老夫也不會困居此間二十三年了。”蕭劍寒聞言不信道:“駱老,晚輩有些不信。”駱濤道:“孩子,二十三年不算短,你不信有什麼用?”冷水濤接口道:“寒兒,駱老沒説假話,你外祖和外祖母的確被人做了手腳,駱老為了維護他們的命,不但困居此處二十三年,而且也不得不應允了對方的要求…”蕭劍寒皺眉恨聲道:“他們有什麼要求?”
“他們要求駱老答應,在必要時間,你外祖母必須隨着他們面,以增強他們的威望…”蕭劍寒急道:“舅公,你老為什麼不…”他似乎急得説不下去了。冷水濤搖頭道:“孩子,除非置你外祖命於不顧,否則,在未曾找出解開你外祖和外祖母的心靈制解藥以前,誰也不敢冒先行事。”蕭劍寒明白了,為什麼以冷、駱二老的身份,竟不敢妄動,敢情這中間牽涉到他外祖一雙老人的生命啊!他愣愣的半晌説不出話來。
駱濤忽地幽然一嘆道:“冷兄,告訴這孩子吧!否則,他會惹來大禍的。”這句有些沒頭沒腦。愣愣之中的蕭劍寒,聽得為之心絃大震。
他抬頭向冷老人看去,冷水濤也正望着他!
“孩子,你不是想知道那下手你外祖的人是誰麼?”蕭劍寒點了點頭道:“舅公,孫兒正想請教…”冷水濤長嘆一聲道:“孩子,這下手之人,是你的柔柔阿姨。”蕭劍寒聽説,反到平靜了,笑道:“果真是‘紅紅公主’麼?甥兒總算未曾料錯。”他這等神情,只把冷、駱二老看的一怔。
駱濤揚眉道:“孩子,你好象早就知道了,是麼?”冷水濤也道:“寒兒,你不生氣了?”蕭劍寒望着二老搖頭道:“不!晚輩只是覺得既是柔柔阿姨,不算外人,事情總是比較好辦得多…”冷水濤聽得殘眉一豎,怒道:“寒兒,你別打錯了主意,如是換了外人,事情只怕要好辦很多…”駱濤也沉聲道:“孩子,這事只怕跟你想的有些不同了!”蕭劍寒此時依然神情相當輕鬆笑道:“晚輩這麼説自然有些道理。”他頓了一頓又道:“那‘紅紅公主’不過利用了骨之情,作為武器,是以有機會做下一切傷天害理之事…”冷水濤道:“不錯,這也只有這丫頭幹得出來。”蕭劍寒低聲道:“舅公,‘紅紅公主’所以這麼做,她是看準了你老的弱點,否則,孫兒諒她也不敢這等冒險了!”冷水濤冷哼道:“什麼弱點?”蕭劍寒道:“敢情,她利用了這份親情,算準了舅公不會對她下那毒手,所以才能狠得下心來為所為…”駱濤聽得大笑道:“不錯,冷兄,這孩子全説對了。我們果真是狠不下心去對她,才會成今這等尷尬情形!”冷水濤也長嘆一聲道:“駱兄,我也知道這孩子説的不錯,可是,如果我們也跟她一樣,豈不是也成了千古的罪人了麼?”駱濤點頭道:“冷兄,説的是…”駱濤話音突地戛然而止,目光電門外喝道:“什麼人?”這時,蕭劍寒也發現了門外的人,聞得駱濤喝問,他正想翻身向外面搶去,那“無影鬼叟”冷水濤已經向一股青煙般,從那通往外間的窗子中,穿向屋外的天井之中,就這一瞬間,屋外已傳來一聲“平—”然巨震。隨着巨震之聲,是冷水濤的一聲怒喝:“閣下武功不弱為何面罩黑紗,不敢見人?”蕭劍寒聞言,心中暗道:“看樣子這人與自己冷舅公拚了一掌,未見勝負,此人武功果然不低。”但他想不出身具這等武功之人,怎麼還要用面紗遮臉?
這時只聽得一個蒼老的聲音道:“數十年不見,冷兄這冰禪掌上功夫,果然進許多了。老夫幾乎挨它不起,真該為冷兄高興!”這人與冷水濤是舊識。
冷水濤聞言大聲道:“閣下是誰?你…”那蒼老的聲音忽然哈哈一笑道:“點滄故友,冷兄怎麼就忘記了?昔年贈藥之情,兄弟一直耿耿於心,今正應向冷兄致謝…”突然,冷水濤的長笑之聲傳來:“是李兄麼?兄弟真沒想到。”兩聲大笑,直朝屋內而來。
蕭劍寒目光向門口望去,只見一位身着黑衣,十分削瘦的灰須老人,與冷水濤挽着手,一路笑了進來,這老人臉上果然罩了一片黑紗!
駱濤此時似已知道了這位老人是誰,自雲牀之上走了下來,向兩人,口中卻是哈哈一笑道:“病兄弟,沒見你那一臉菜,算來已是三十多年了,,近來好麼?兄弟真擔心你撐不了多久呢…”説着更是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