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開始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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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桌子當成打坐的法台,就在桌上盤膝坐下,開始修煉起“昊天正氣訣”這門又無聊又容易因為受到打擾而導致前功盡棄的內功:不過,自從我收了呂晉嶽的十年功力之後,我發現修習“昊天正氣訣”之所以會容易受到打擾,是因為在行功的時候、全身五
都會變得異常靈
,平常聽不見的細小聲音現在都聽得見了、平常聞不到的氣味現在也能聞得出來。
而在我獲得了呂晉嶽的功力之後,這種覺就更是強烈,修習“昊天正氣訣”的時候周遭事物的所有動靜都逃不過我五
的
知,頗有一種“居天地之中而瞰萬物”的
覺。
所以説,修煉“昊天正氣訣”不但不容易走火入魔,甚至還不用怕行功的時候遭到別人偷襲,因為行功的時候自身五都異常
鋭,要是有人靠過來想暗殺練功者,除非那個暗殺者的功力高到不可思議的程度、或者是那個修煉“昊天正氣訣”的傢伙才練了個開頭,不然都會被察覺到的。
但是,正因為五變得靈
太多了,有些平常不會在意到的細小聲響,在行功的時候都變成了足以讓人分心的大聲響,像是平常人用“細如蚊鳴”來形容聽蚊子飛行時振翅的聲音,但是在修煉“昊天正氣訣”的人聽起來。
蚊子飛過的聲音就和一大羣蜂嗡嗡飛過的嘈雜聲差不多,正是因此才會使得修煉者更容易分心現在我的情況就是這樣,當我盤膝坐在桌上、開始運行“昊天正氣訣”的時候,許多原本我聽不到的聲音現在都可以聽到了。
像是南濟幫的幫眾在深夜之中巡邏的聲音,蟋蟀在草間相鬥的聲音,老鼠爬進廚房裏覓食、貓跟在後面等着抓老鼠的聲音,隔壁的費鵬深夜挑燈看書時輕輕翻動書頁的聲音,不知道哪個傢伙正在牀上搞女人搞得氣如牛的聲音,以及遠處傳來一縷悠揚動聽的琴聲,曲調柔美而婉轉。
但是琴聲之中卻滿是無盡的孤單無奈之意。是誰這麼大半夜的在彈琴,而且又有這麼好的琴藝?我忍不住好奇心起,想去看看奏琴的人究竟是誰,所以收了功,從桌上跳下來,推窗而出、上了屋頂,朝着剛才聽到琴聲傳來的方位奔去。
出了南濟幫的總舵、又奔行了約莫半里路,來到一處種滿垂柳的池塘邊,琴聲就是從池塘中央傳出來的:我找了一棵柳樹躍了上去,從柳樹梢頭向着池塘中央望去,藉着月可以看到池塘中央泊着一艘小划艇,小划艇上有兩個女子,其中一個全身青衣的女子正坐着,一具瑤琴放在身前,青衣女子左手按弦、右手彈奏,悦耳動聽的曲調不停地隨着青衣女子雙手的動作而傳出:另外一個頭綁雙髻、作丫嬛打扮的黃衣女子則站立在青衣女子身後,不時地以手上的拂塵將靠近過來的蚊蠅輕輕拂開,免得蚊蠅干擾了青衣女子彈奏瑤琴。
從那個黃衣婢女揮動拂塵驅蚊的手勢動作看來,黃衣女子是身有武功的:而那個青衣女子彈奏的琴聲能夠傳出半里路之遠、甚至傳到了南濟幫的總舵之中,那個青衣女子的內功只怕也不低。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在於這個青衣女子的琴藝實在是太好了,雖然我聽不懂這青衣女子彈奏的是些什麼曲子。
但是優美動聽的曲調聽着就讓人到全身舒服,所以我也繼續一動也不動地蹲在柳樹梢頭,聽青衣女子奏琴,突然之間“崩”的一聲輕響,瑤琴的琴絃斷了一
,青衣女子“咦”了一聲,停止了奏琴,抬起頭來,以清脆悦耳的語音説着:“不知道是哪位朋友光臨,如果不嫌棄的話,何不過來讓小女子奉上清茶一杯、以饗遠客?”咦,她知道我在偷聽她奏琴嗎?從我藏身的地方到池塘中心有大概二十幾丈遠,以我現在的功力,即使船上的人是呂晉嶽,他也未必能察覺到我躲在柳樹上。
但是這個青衣女子竟然察覺了?
“小姐,也許只是琴絃剛好斷了而已。”站在青衣女子身後的黃衣婢女這時開口了“應該不是有人來偷聽吧?”
“可能吧。”青衣女子輕嘆了一聲,開始把斷掉的瑤琴琴絃續起。
原來這個青衣女子不是察覺到了我躲在樹上,而是因為琴絃斷了,所以她以為有人在偷聽?不過,想想偷聽別人奏琴應該也不是什麼大罪吧?
琴聲傳得那麼遠,就算不想偷聽也聽到了,再説這和偷看女生換衣服是不同的,偷看女生換衣服是猥褻。
但是聽才女奏琴可是仰慕。我決定還是不躲在樹上聽了,要聽就光明正大的聽:剛剛躲在樹上是怕萬一現身了會影響到青衣女子奏琴,而瑤琴的琴絃斷了。
她曲子也彈不下去了,此時不現身更待何時?
“兩位姑娘抱歉,在下不是有意要偷聽的。”我站起身來,遙遙向着池塘中划艇上的兩個女子一抱拳。
“實在是這位姑娘彈奏的曲子太好聽了,在下捨不得不聽,又不想突然現身打擾兩位,只好躲着偷聽了,還望兩位姑娘莫怪。”聽到我的聲音,兩個女子同時轉頭朝着我的方向望來,看到我站在柳樹梢頭上,黃衣婢女驚訝地掩口輕呼:“小姐,真的有人在偷聽吶!”
“什麼偷聽不偷聽?別亂説話!”青衣女子先斥責了她的婢女一句,這才繼續向我説話。
“那邊那位柳樹上的公子,如果不介意,何不過來這邊坐着聽琴?怎麼也比坐在柳樹上舒服些吧。”
“既然姑娘相邀,在下榮幸之至。”話是這麼説。
但是那兩個姑娘似乎沒有划船靠到岸邊來的跡象。
而柳樹梢頭離划艇大概有二十幾丈遠,世間再好的輕功也不可能一次躍過這麼遠的距離:當然池塘裏有着不少蓮葉。
但是若非輕功極佳的人,本不可能靠着蓮葉來借力的。算了,反正我所練的“凌雲飛渡”輕功甚至可以踏水借力,現在池塘裏還有蓮葉可以落腳,我又不怕掉到水裏,還是由我過去吧。
藉着柳樹枝條來回搖擺之勢,一個提氣縱躍,我以十成功力施展出“凌雲飛渡”輕功,這一躍比我以前能躍出的距離更遠,足足有十五六丈的距離,連我自己都暗暗驚訝着我啥時有了這等進步:但是,即使我這一躍有十五六丈的距離。
畢竟離着划艇還有八九丈遠,所以我還得在水上再借力一次,才能躍到划艇上。就在這時,黃衣婢女左手一揮,一條細細的帶子朝着我直過來:從細帶的來勢看來,黃衣婢女這條細帶並不是要攻擊我的。
而是要讓我借力之用的,只要我能伸手抓住帶子,要嘛可以借力躍上船,要嘛黃衣女子也可以把我拉上船去,就不怕我落入池塘了,原來她們早就打算好用細帶讓我借力。
但是我仍然是暗暗吃驚,從這個黃衣婢女揮手出帶的手勢勁力看來,這個黃衣婢女的武功只怕和芊莘不相上下:婢女都有如此功力,只怕主人也不會差到哪裏去,這個青衣女子的功力肯定更高。
一來是不想因為拒絕了這兩個女子的“好意”而得罪她們,二來我也很好奇這個黃衣婢女的功力如何,所以我伸手抓住了黃衣婢女揮出來的細帶,自己沒有使勁。
而是任由黃衣女子運勁將我甩上船頭,穩穩地落在小划艇上。從剛剛那下借力,我已經試了出來。
這個黃衣婢女的功夫的確不在芊莘之下,只怕比芊莘更高一些,當然芊莘現在年紀還小,比起這個黃衣婢女要年輕,將來的成就應該會超過此刻的黃衣婢女:但是芊莘此刻都已經是太陰神教之中武功排行第三的“高手”了。
眼前這兩個女子竟然還比芊莘的武功要高,這讓我又忍不住對太陰神教缺乏武功高手的情況到頹喪。
“公子請坐。”彷佛對於我能這麼躍上划艇來不到驚訝,青衣女子示意我在她面前的坐墊上坐下,自己則是繼續將斷掉的琴絃接好,開始調音:不過,如果連婢女的身手都比芊莘還好,這位小姐對於我的功夫當然就不會
到太訝異了。
續好了琴絃、調好了音,青衣女子卻沒有立刻彈奏,而是蹙起了眉頭、似乎有些猶豫不決。
“…請恕小女子唐突,不知道公子可有喜歡的曲子?”不是吧,難道我説了我喜歡哪首曲子、她就可以彈奏得出來?這琴藝未免也太高了吧!即使考進士舉人的試考範圍只限於四書五經,我都不敢保證考官出的題目我一定會寫呢!
“請姑娘恕罪,我其實不懂曲子的:只是聽着姑娘彈奏的曲子好聽,偏偏曲中又滿是孤獨之意,我才好奇過來偷聽的。”與其不懂裝懂而出醜乖,還不如老實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