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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要敢説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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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黑的雲遮天蓋地的湧了上來,早的蟄雷隆隆的像敲着天鼓,電閃倏間照得森嚴的皇宮一片通亮,又瞬間把一切拋進了無邊的暗夜。

幾個太監和宮女打着燈籠來接皇帝了,塗文輔説:“萬歲快回去吧,都四更了,今天是主子的大婚啊!”回乾清宮的東暖閣的路上,齊剛心裏敲着小鼓,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那位還在被窩裏哭泣的皇后娘娘,一位二十來歲的太監低聲説:“皇上,李公公説皇后娘娘來了天癸,已經把娘娘送回坤寧宮去了!”

“唔,知道了!”齊剛應過,又暗暗唸了句佛,不再説什麼了。

鐘鼓樓報時的鼓聲響了,已進四更了,天已經沙沙地飄起小雨,那密濛濛的雨似雲,似霧,把深宮大院裹進瀰漫的霧海雨裏…

梆梆梆,更夫那斷斷續續敲打的梆聲,似遠似近,把人帶進那夢幻的世界,似醒,似夢,但終究還是歸於一派難耐的靜謐,只有小雨敲打荷葉的泠泠清音,和魚兒不時嬉水的悶響,把人帶進那細雨悽的世界,到這世界的真實。

暗黑的夜,把一切都隱匿進無邊無際的幕布裏,似謎、似幻,惟有宮門口那幾盞紅燈籠還在風雨裏搖曳,宣示着皇宮大院的森嚴和孤寂。

一陣寒意襲來,儘管有人給他打着傘,但齊剛還是不由得顫抖了一下,扶着他的宮女急忙拿起披風披在了他的身上:“萬歲穿的太單薄了!奴婢已經把火盆重新加上了銀炭,回屋就暖和了!”回到東暖閣,剛要躺下,一個圓臉的小太監就跪着説:“萬歲,奉聖夫人來了,她想見駕!”他心裏暗暗叫苦:奉聖夫人,不就是天啓的母客巴巴嗎?那可是和天啓朝夕相處十幾年的女人啊,她來了要是看出我是冒牌貨怎麼辦?他忙説:“你就告訴她,朕和皇后已經休息了!讓她走吧!”説完把衣服一就鑽進了被窩裏。

門外響起了客巴巴惡狠狠的聲音:“小德子,你長能耐了,敢來騙哀家了,皇后在哪兒吶?好,哀家早晨再過來,看看那皇后是不是在這裏,她要不在,哀家就活扒了你的狗皮!”齊剛吃了一驚,知道這個客氏的威,連天啓的妃子她都敢給關起來活活餓死,一個太監,她怕什麼?待外面靜下來後,齊剛開門走出屋,對那二十幾歲的太監説:“你去請皇后娘娘吧,朕需要她來陪朕!”他想好了,要想堵住客氏再進乾清宮的路,現在只有請皇后這個鍾馗來打鬼了!

那太監就叫小德子值班,自己帶着雪梅走了。

去了大約有一炷香的時間,那太監和雪梅都一臉惶恐地回來了:“萬歲,皇后娘娘不見了,問坤寧宮的管事牌子,説皇后娘娘本沒回去!”齊剛吃了一驚:“皇后沒了?快去找啊?”

“奴才找了半天,一點線索也沒有,奴才去問李公公,他倒一點不急,説讓王安去找吧!”他這一説,齊剛忽悠一下想起來了,先前他們説了,讓王體乾把皇后給抓起來,看來皇后是在他們手裏了!得想辦法把她救出來呀?可現在自己靠誰救他呀?王安,史書上説這個人有正義,是忠心輔佐小皇帝登基的人。對,就找他!他急忙説:“你快叫王安王伴伴到朕這裏來!”他知道,他已經陷進了李進忠為他張開的大網裏,而能夠救自己的,只有這個王安!天啓是四月二十七大婚的,而王安就是在五月被他們殺害的。

那太監去了一個更次才一臉沮喪地回來説:“王公公沒在,奴才過一會再去找他吧!”天剛矇矇亮,齊剛就被外面的吵嚷聲給驚醒了,他聽了聽,竟是那客氏的聲音:“皇后吶?你給哀家叫出來吧?”這女人,太狂了,一口一個哀家,這分明是太后才有的自稱,她算什麼東西,她也配?

“怎麼,叫不出來吧?沒有那小蹄子,哀家就拿你頂缸!來人啊,把這個奴才給哀家帶走!”不能再回避了,他不能看着他們一個個把自己現在身邊的人都換成監控自己的走狗!

他開門走了出去,站在小德子的前面,眼看也不看那妖豔的女人,強裝鎮靜地説:“大膽奴才,朕身邊的人誰敢動?你們是不是想造反啊!連朕一塊抓走算了!”幾個正向小德子撲過來的人,立刻都跪在了地上,齊聲説:“萬歲,奴才不敢!”

“還不快滾!”他鐵青着臉喝道。

“是!”那些人急忙退着跑了出去。

齊剛心裏那塊石頭總算落了地,他暗暗念道:“阿彌陀佛,幸虧他們還聽話,要是不聽,我不就撧這了?”那女人聽見皇帝的呵斥,身子一哆嗦,沒敢攔擋,急忙扭着水蛇似的肢,走上來拉住齊剛的手,把個軟軟的身子幾乎貼在了齊剛的身上,乜聲乜氣地訴起苦來:“皇上,四更時,印月要過來見皇上,就是小德子這個奴才,竟騙印月,説萬歲和皇后已經睡下了!”齊剛像吃了一百個綠豆蠅,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他冷冷地説:“哦,那是朕讓他説的,朕有點累,不想讓人吵了朕。怎麼,朕想清淨一會兒都不行嗎?朕已經長大了,不用嬤嬤再服侍了,嬤嬤回去吧!”齊剛冷冷地説。

説完回頭對小德子説:“今後誰再麻煩客嬤嬤到朕這來,朕就打折他的腿!”然後一甩袖子回到了卧室。

坐到牀上,他的心還在撲通撲通地狂跳,沒什麼準備就和這女魔頭鬥了一場,不知道餡,這也是上梁山啊!

靜下心來,他聽了聽外面,竟風平靜,女魔頭走了?咦,真的把她給鎮住了?假皇帝嚇走了真客氏?看來也沒什麼可怕的,自己畢竟借的是朱由校的皮囊,現在我就是朱由校啊,是口説成憲的皇帝呀!他明白了,要敢説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