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問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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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既然有人要買，他的價錢自然也不能便宜，但是他也知道，價錢也不能太過離譜了，否則，這塊翡翠料，就只能留着自己墊桌子腳了。

想了想，老何笑道:“西門小姐應該已經仔細的看過這塊料了？”西門金蓮含笑點頭，老何再次道:“這塊料表皮的表現，我不用説，誰心裏都清楚，冰種幾乎是毋庸置疑，而如果我沒有估計錯誤，裏面可能會變種，成為通透的玻璃種，表皮很薄，隱約已經可以見着綠，甚至可能是滿綠，但是可惜的是，上面有着一條微小的裂紋，導致了它身價大跌。”他一點也不在乎這麼一條裂紋擺在枱面上來説，反正，賭石人都知道，看過的人如果想要買，自然就是賭裂的。敢於賭裂的人，想來也不是菜鳥可以糊的。

“這塊料，最少要六十萬！”老何道。

西門金蓮點點頭，這個價錢她可以接受，就這麼一塊表現良好的全賭料，如果沒有那麼一條裂，至少得開價二三百萬，但是，就因為那麼一條裂啊，讓很多人望而卻步。

“那塊呢？”西門金蓮懶得轉彎抹角，指着門口那塊黑烏砂皮問道。

“那塊由於表現並不怎麼樣，因此如果西門小姐要的話，只要二十五萬就成！”老何眯着眼笑道。

西門金蓮點點頭，二十五萬啊？如果裏面真有那綠的發亮的翡翠，還是值了，只是那裏面到底是什麼啊？為什麼會亮得耀眼？

而且這次來揭陽，她一點也不瞭解如今的翡翠料行情，也不知道價錢如何，如今既然隨着陳辰一起來看貨，更好的卻是可以乘機瞭解一下翡翠料的價錢。

當即又指着那塊表現略好的料問道:“這塊呢？”老何莫不清楚她到底要那塊料，但人家既然問價，他自然也只能開價，笑道:“既然那兩塊合起來是八十五萬，這塊自己就是十五萬了。”西門金蓮皺了皺眉頭，低聲嘟囔道:“為什麼？”如果單單論表面現象，這塊料的表面現象，可比那塊黑烏砂皮要好的多。至少這塊料的表面，還有着一些稀鬆的松花，而那塊黑烏砂皮，表面一點表現也沒有。

老何笑了笑，淡然解釋道:“這塊黃褐的表皮，表面上有着稀鬆松花，因此我判定就算是出綠，也出不了高綠，最多就是豆種、蛋清種。但是，賭漲的可能還是高的。而另外那塊黑烏砂皮的，由於年代久遠，是我父親手裏留下來的，同它一起的那批料中，曾經出過兩塊高綠，還都是玻璃種。雖然這塊料看不出什麼表現，但價錢還是要偏高一些的。”西門金蓮點點頭，心中有些了悟，原來翡翠料和古玩一樣，偶然也講究過傳承，比如説老坑種的，是否就比新坑的要來的貴？

突然覺，自己這些子惡補的書本知識，在這個變化萬千的翡翠料市場上，還真是起不來絲毫作用。

眼見西門金蓮只是蹙眉不語，老何笑道:“西門小姐到底要哪一塊，你就直接説，不要拐彎抹角的了，如果你誠心要，價錢我可以讓一些。”西門金蓮聞言笑了笑，看樣子老何也想做成這筆生意的，當即笑道:“你這麼説，我要是不買一塊，倒還真是有些過意不去了，實話説，我是個新人，不怎麼了解翡翠料的價錢，剛才是故意問問來着…”説到這裏，她歉意的笑了笑。

不知道是美女效應，還是別的，西門金蓮如此直截了當的説了出來，老何倒是絲毫也沒有在意，反而和陳辰一起朗的笑了起來。

“就這塊吧！”西門金蓮指着門背後面那塊黑烏砂皮的料笑道“既然你説那塊料年代久遠，我就把這個老古董買回去，切開看看。”

“好好好——”老何一疊連聲的笑道“既然西門小姐這麼説，我也不説什麼二十五萬的價，二十萬，你給個整數，拿去就是！”西門金蓮點點頭，吩咐展白給錢。展白取過揹包，從裏面取出二打困得嚴嚴實實的人民幣，放在桌子上，一看就知道，是剛從銀行直接取出來的。

老何只是用手摸了摸，衝着外面喊了一句話，就見着一箇中年女人捧着自動點鈔機過來——在揭陽這樣的地方，但凡做玉器、翡翠料生意的，幾乎家家户户都有着自動點鈔機，雖然大筆數額的易，都是直接從銀行轉賬，但是依然有着眾多的現金易，而玉器、翡翠料又和別的生意不同，動輒百萬計，沒有自動點鈔機，靠着人工清點，如何忙的過來？

再説了，大筆金額易，若是人家夾上幾張假鈔進去，那可真是防不勝防。

拆開人民幣上面的封條，把錢放進點鈔機裏面，隨着唰唰唰的聲音閃過，西門金蓮到揭陽賭石的第一筆易，算是完滿完結。

趁着展白和老何男人支付現金的時候，西門金蓮又詢問了幾塊半賭的翡翠料的價錢，老何倒也快，大概看着西門金蓮是年輕漂亮的女孩子，諸般照應，知道她只是問價，並無意購買，因此反而一一指給她。

並且告訴她，自己開出的沒什麼虛價，就算是還價，也沒什麼好還的，將來如同她賭石，碰到表現差不多的料，大可還價。

陳辰見狀，大嘆美女就是吃香，若是換成他問價不買，老何就算不罵人，只怕也不會給什麼好臉，更不會指點他翡翠料行情了。

但轉念想想，自己邀西門金蓮一起來看貨，還不是因為她是年輕漂亮的女孩子？若是換成第二三個人，自己是斷然不會如此快的。

時代變遷，宗廟易主，美女啥時候沒有吃香過？

陳辰卻沒有那麼多的現金，當即付了兩萬元定金，約定明天過來取貨。

老何親自抱着那塊黑烏砂皮的翡翠料放在麪包車上，老何還特意給了一張名片給西門金蓮，説是下次來揭陽，可以直接來他這裏看貨。而西門金蓮也把自己的手機號碼留了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