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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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兄弟大概是把他當死人了？胡棲雁搖搖頭，身後，有人推了他一把，催促道:“快點，輪到你了，別耽擱了別人！”

“哦…”胡棲雁答應了一聲，快步向着辦公室走去，心中卻沒來由的煩躁。

卻説蛇鬼西門問雪跟着那西門月身後——西門月的速度很快，而且似乎對於附近的地形很是悉，很快，就把西門問雪帶到一個偏僻的衚衕中。

這附近都是老房子，表面上都寫着一個大大的“拆”字，看樣子都要拆遷了，附近人都搬走了。

前面，西門月的影子，一轉而沒。

西門問雪皺眉，他把自己引來這裏，到底想要做什麼？他應該知道，動手的話，他本就不是自己的對手。

不管如何，西門問雪還是跟了上去，陰暗的衚衕中，三金芒急過來，蛇鬼微微一偏頭，順手一招，手中縫隙中，已經夾着三金針。

“速度太慢，還是這麼一點伎倆，你就不能夠爭氣點？”蛇鬼冷冷的説道“説吧，把我引來這裏做什麼？”西門月本不答話，飛起一腿，踢向蛇鬼的面門，蛇鬼頭一樣，一個鐵板橋閃開，同時揮拳就對着他膝蓋上重重的砸了過去。

拳頭之中，帶着風聲，西門月知道厲害，上次在山村偷襲胡棲雁，就是敗在他手中，被胡棲雁那混賬設計擒住，差點連着命都丟了，如今他自然不會再次重蹈覆轍。

砰——西門月在半空中巧妙的迴響，閃開蛇鬼的一擊，足尖點在對面的青磚牆壁上，一個翻身，落在地上，揮拳對着蛇鬼口狠狠的揍了過來。

“住手！”蛇鬼手腕呈現詭異的弧度，抓向他的手腕，指風凌厲。

西門月手臂下沉，拳勢不變，轟向蛇鬼的小腹，蛇鬼後退了一步，深深的了一口氣，雙手擋在小腹上。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陡然覺手掌一陣劇痛，忙不迭的退後兩步，一看之下，頓時就變了臉。

他的手掌上，赫然有兩個針孔，很明顯的，剛才西門月把金針夾在拳頭中，他用手去擋，正中了他的詭計。

“你怎麼這麼笨！”西門月樂呵呵的笑着，舉手對着他揚了揚，他的手中，赫然捏着兩金針。

“你——”蛇鬼大怒。

“不用動怒，我沒有在金針上淬毒，你大可放心，畢竟我們可是親兄弟，我這個做哥哥的，也不忍心就這麼殺了你！”西門月難得大笑出聲。

“你想要做什麼？”蛇鬼憤然問道。

“你不用這麼緊張，我就是找人教訓教訓尊貴的胡大公子而已！”西門月大笑道。

“你？”蛇鬼聞言，頓時就變了臉，轉身就跑，身後，傳來西門月肆無忌憚的笑聲。

六月下旬的天，正午，熱得簡直讓人無法忍受，在太陽底下排隊良久的胡棲雁，一腳踏進開着空調冷氣的辦公室，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胡棲雁。”黃敲着二郎腿，坐在軟軟的旋轉椅子上，問道“你和西門問雪兩個人，剛剛才做了一個月，外地人？對吧？

““是的！”胡棲雁點點頭。

“我們這裏規矩，本地人是按月發工資，外地人是扣押一個月的工資，你和西門問雪兩個需要到下月才有工資發。”黃咧嘴笑笑，從辦公桌的旁邊取過香煙，拿着打火機點燃，狠狠的了一口，吐出煙霧道“下一個——”

“你——”胡棲雁握緊拳頭，大步向前，狠狠的一拳砸在了辦公桌上。

“怎麼着了，想要造反不成？”黃嗖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指着他的鼻子罵道“你丫個鄉巴佬也不撒泡照照，這地方是你能夠撒野的。”

“你今天必須把我倆的工資給我！”胡棲雁抬頭，看着黃，緊緊握了一下拳頭。

“我要是説不呢？”黃狠狠的啐了一口，揚手就是一個巴掌，對着胡棲雁臉上了過去。

“他媽的，你敢打我？”胡棲雁然大怒，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跡，揮拳對着黃頭上狠狠的砸了過去。

黃本就沒有想到，這個平裏被人欺負了，也只會抱着頭蹲在地上被人揍的傢伙，今天居然敢還手，重重的捱了一下老拳，頓時就糊塗了，半晌，他才算回過神來，叫道:“你們還愣着做什麼，給我打！”辦公室中，幾個彪悍壯漢一擁而上，胡棲雁雖然拼命掙扎，無奈雙手難敵四拳，何況他本來不善於動手，沒記下了子，就被這些人牢牢摁倒在地上，背上，口，都捱了幾下重的。

“給我把他拉起來，敢打老子我？”黃叫道。

幾個壯漢把胡棲雁從地上扯了起來，架住他的雙手，讓他動彈不得，黃走到他面前，想起西門月的吩咐，當即一把扯過他的頭髮，重重的一拳打在他小腹之上。

胡棲雁痛的悶哼了一聲，卻沒有説話，黃又左右開弓，甩了他兩耳光，看着他兩邊臉上都紅腫起來，嘴裏和鼻子裏面，都是鮮血淋漓，不知道為什麼，他沒來由的興奮起來，用力的扯過他的頭髮，猙獰的笑道:“學聲狗叫，老子今天就放了你！”胡棲雁閉上眼睛，深深的了一口氣，卻是沒有吭聲。

“你小子啞了？”黃見狀，揚手又是一個耳光，對着他臉上去，隨即，他從旁邊取過香煙，旁邊，他一個手下忙着靈的給他點燃了香煙。

黃狠狠的了一口煙，吐出煙霧，噴在胡棲雁的臉上，胡棲雁只覺一股子惡臭，中人慾嘔，差點就當場吐出來，狠狠的瞪了黃一眼。

黃扯住他的頭髮，舉着香煙對着他脖子上摁了下去——“住手！”西門問雪衝進辦公室的時候，正好就看到了這麼一幕，頓時氣衝牛斗，凌空飛起一腿，對着黃頭上狠狠的踢了過去，於此同時，他一手提起一個架住胡棲雁的大漢，竟然突然是抓小雞一般，把兩人高高的舉了起來。

“砰——”的一聲，那兩個彪悍的壯漢，直接就被他甩了出去，然後，他扶住胡棲雁，看着他身上都是傷，一聲破舊的衣服上，沾染上斑斑點點的血污，皺眉道:“我不是説了，讓你忍耐片刻，不要惹事。”

“我不惹事，不代表他們就不找我麻煩！”胡棲雁輕輕的説道“他們藉口不發工資。”説話之間，他已經向着門口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站住腳步“你都知道，還問什麼…”

“什麼？”西門問雪愣住，難道他居然猜到了？

“我想，我們兩個還是分道揚鑣，各找前途，你跟在我身邊，免不了被我連累！”説着，他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你等等！”西門問雪一把抓過黃，手腕上的小蛇蠢蠢動“小子，給我兩萬，否則，我立刻殺了你！”

“你這是搶劫！”黃厲內荏的叫道。

“廢話！”西門問雪懶得和他多説什麼，直接從辦公桌上，取過兩疊紅皮，冷笑道“這是我們兩個月的工資，哼！順便告訴西門月那個王八蛋一聲，這筆賬，老子記下了。”説着，他重重的推開黃，跟着胡棲雁追了出去。

翠玉大酒店的豪華套房內，西門問雪看着胡棲雁裹着薄薄的毯子，身下是雪白柔軟的牀墊，身上的傷都已經處理過，幸好都是一些皮傷，沒有傷到筋骨，但他已經坐在牀上發呆半個小時了。

從黃那裏拿了兩萬塊，讓他們的包暫時的鼓了起來，由於有着西門月這個因素，他知道黃絕對不會報案。

“我買了西瓜，你要不要嚐嚐？”西門問雪問道。

“我不餓！”胡棲雁搖頭道“你準備靠着搶劫養我，這次你搶黃，下次你準備搶誰？運鈔車，還是銀行？金店？”

“對，養你是我的責任！”西門問雪點頭道“你暫且住這裏，我料黃那小子也不敢報案，以後錢的事情，不用你心！”

“就因為我姓胡？”胡棲雁諷刺的笑道“蛇鬼，你要記住，你不欠我什麼的，而且，我好好的，憑什麼讓你養？”

“反正就是一句話，我不會讓你去的！”西門問雪搖頭道。

“尋龍問脈和賭石，你替我選一條！”胡棲雁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淡淡的説道“揭陽就有賭石市場，求遠不如就近。”

“石頭——”西門問雪搖搖頭。

“我已經聽過你一次了，這次，你聽我的！”胡棲雁説道“否則我們就分道揚鑣，各走各的。”

“你先吃點東西，讓我想想！”西門問雪説着，把切開的西瓜遞給他“你最近的身體越發不好，不管如何，總要先吃東西。”

“謝了！”胡棲雁接過西瓜，咬了一口，卻覺有些難以下嚥，當即隨手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去揭陽吧！”西門問雪完一煙，這才站起來，點頭道“讓你去尋龍問脈更是危險，我陪你去賭石，想來有我在，也不至於你就被人陰了——只是咱們説好了，見好就收，不要貪財。”胡棲雁聽得他同意，心中有些開心，點頭道:“賺點錢，我們就到南方去，買座房子住下來，做點小買賣過子。”

“嗯！”西門問雪答應了一聲，但心中卻隱約覺不安——老頭子的卦象一項很靈，他曾經給胡棲雁卜過一卦，他想要躲過命中劫數，除非這輩子不摸石頭，只是他阻止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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