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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以命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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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炫藍嘆氣道:“金蓮,你別生氣,二嬸就是這樣,她家境很不好,仗着人有幾分姿,嫁入了我們家,一邊巴結着比她更加富有的,一面狠狠的踐踏着曾經和她一樣家境不算好的女孩子,總以為人家也和她一樣,幻想着上演王子和灰姑娘的戲碼。”

“我沒有生氣!”西門金蓮道路,她確實沒有生氣,這有什麼值得生氣的,比這個更加離譜的事情,她都見識過。

林老爺子的房間向陽,西門金蓮走進去的進修,見着老人靠在訂上,正在發呆。

林炫藍先走過去,低聲叫了兩聲:“爺爺!

林老爺子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卻是沒有説話,林炫藍彎下來,低聲道:“爺爺,金蓮來了!”

“嗯…”林老爺子代聲答應了一聲,轉過頭來,打量着西門金蓮,半晌才對林炫藍道“你先出去,我想要單獨和西門小姐説幾句話。”林炫藍愣了愣,但還是點頭道:“是!”説着,忍不住又看了看西門金蓮。

西門金蓮衝着他笑了笑,林炫藍這才走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林老爺子見着林炫出去了,這才道:“西門小姐,請坐!”西門金蓮點點頭,就在老人家訂前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輕輕的道:“林爺爺好!”不過短短几月不見,林老爺子如同是換了一個人,整個人瘦得宛如是皮包裹着骨頭,原本一張紅潤的臉,也只剩下了土灰的蒼白,了無生氣。

不過,饒是如此,西門金蓮還是有些納悶,林老爺子看着神智清醒,還沒有到那種風燭殘年無藥可救的地步啊?怎麼醫院就讓他回來,不再救助治療?

“西門小姐,這個還給你!”林老爺子顫抖着從枕頭底下摸出那隻豔綠翡翠壽星,輕輕的道“與其留下徒惹是非,不如還給你。”

“林爺爺怎麼這麼説呢?”西門金蓮笑道“哪裏有送出去的禮物,還收回來的理?再説了,林爺爺不是也送了我禮物嗎?”

“那個就當見面禮吧!”林老爺子突然怪笑道“長輩見着晚輩,總要給見面禮的,對不?”西門金蓮有尷尬的笑了笑,好吧,這個壽星,等下轉送給林炫藍就是,總不能送出去的東西,還收回來,但是,林老爺子要見她,應該不是為着退還翡翠壽星這麼簡單吧?

“論輩分,你確實比我矮了一輩!”林老爺子突然道“呃?”西門金蓮不解,這輩分是怎麼算的?

“想不想聽聽我老人家的發家史?”林老爺子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西門金蓮一眼,問道“自然!”西門金蓮點點頭“我不是魔都人!”林老爺子看了一眼窗外的陽光,又看了看西門金蓮,這才低聲道“我是正宗的揭陽人,你知道揭陽那地方,賭石風氣盛行,而因為賭石而滋生的各項賭博,也非常炎熱…你一個女娃兒,大概是從來沒有接觸過這個吧?”西門金蓮點點頭,她去過揭陽,但卻沒有參與過賭石外的任何賭博,雖然她也曾經耳聞過一些。

“我父親死得早,因此,從小也沒有誰管着我,我就在揭陽玉器一條街鬼混,靠着賭石撈一些偏門,但是常常輸得身無分文。

“林老爺子輕輕的笑了起來,那時候,他還很年輕,非常狠厲,為着賺錢,什麼事情都敢做。

“英雄不怕出身低,林爺爺能夠有今的成就,可見已經非常不容易了。”西門金蓮道,雖然林政和林文都不怎麼樣,但是,林老爺子白手起家,掙下這麼大的產業,確實不容易。

“英雄嗎?”林老爺子搖頭,他哪裏配得到這兩個字?

“家裏留下的一些房產祖業,很快就被我輸得光,我也因為詐賭,在玉器街臭名遠揚,誰也不願意搭理,甚至我父親的一些老親,也都很是鄙視我。那一年的冬天,我認識了一個人…一個僅僅比我大了幾歲的男人…”林老爺子繼續道西盟金鍊心中一動,多少有些明白過來,這個人,才是林老爺子今天要見他的關鍵所在。

“他把我收在了身邊,除了我以外,還有另外一個人——平常教我們一些淺顯的賭石知識,讓我們給他跑跑腿,做些力氣活。他自己就在揭陽開始賭石,自然也參與別的賭博,他的眼光非常叫鑽,總能夠賭出品翡翠來”他雖然教導我們一些賭石知識,卻從來不承認我們是他的傳人。”林老父子説到這裏,目光有些渙散的看着窗上。

西門金鍊並沒有催促他,只是繼續等待着。

果然,在停了停之後,林老父子繼續道:“很快,他就積攢下了巨大的產業,那天,他解開了一塊福祿壽的翡翠,卻沒有出手,帶了回來,而我就是見財起了歹意——那天晚上。趁他睡下了,就偷偷潛入他房中,偷走了那塊翡翠…”

“那是一塊老坑玻璃種紅綠紫三的翡翠,顏純正,透明度很高,晶體細膩光滑,是翡翠品中的品,而那塊翡翠,重達三十公斤。仗着那塊翡翠,我又遊説了我在揭陽那邊父親面上的幾個老親,賣掉了揭陽那邊的生意,跑來魔都,合夥開了林氏珠寶公司。”林老爺子低聲道。

“哦!”西門金蓮只是答應了一聲,三十公斤的玻璃種福祿壽,只怕對於那個人來説,也不算什麼吧?如果那個人真是這個故事的主角。

林老爺子有些諷刺的笑了笑:“他有個徒弟叫做賈元化,外號賭石之王,據説,也僅僅只是學了他一些皮…”

“林爺爺,你説的那個人,應該是姓胡吧?”西門金蓮笑了笑,那個古怪的胡老頭,果真有一套啊。

“他來了魔都,向我索要那塊翡翠!”林老爺子點頭道“那塊翡翠早就被我切了,做成各首飾擺件賣掉了,我自己只收藏了一對鐲子。

我很是無奈,就把這些年的收藏包括你送我的那隻豔綠壽星,一併取出來,雖然這些遠遠不夠抵那塊翡翠的價錢,但希望他能夠高抬貴手,放過我們…

西門金鍊沒有説話,這種事情她也不能説什麼,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林老爺子似乎對胡老頭很是懼怕,這讓她有些不角,怎麼説如今的林老爺子也是有錢有勢,有家有業的。而且聽得展白説,林老爺子早年的發家史,也不算多麼光明正大,論理,他不該懼怕胡老頭子才對。

胡老頭敢來索要翡翠,不好林老爺子一怒之下,就把他玩死在魔都?

林老爺子可不知道西門金蓮在心中怎麼想,事實上,如果可以,他還真想就這麼做,畢竟白手起家爬到這個地步的。善男信女的不多——但是,他知道,胡老頭的手段,也知道這些年他的在這一行的影響力,如果自己敢胡來,只怕最後連帶子孫後代都會搭進去。

胡老頭做事,從來都是冤有頭債有主,只要他死了,他應該不會找別人的麻煩。

匆匆從醫院回來,林老爺子就拒絕了在看醫生調養,而是任由病情惡化,但是這家裏的矛盾,卻也是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兒媳和孫女居然在家裏大打出手,一氣之下,病情更加加居,加上畢竟上了年紀,生意上的事情,他知道,似乎也完蛋了。

林政這次買回來的翡翠料,表面上看着好的,切開來都是白花花的石頭,就算偶然有一塊兩聲靠皮綠,也完全不能取料。

自己真是看錯了人了,不該信任他總念着這孩子有着一股子的歷,不像林政和林炫藍,像是温水,優柔寡斷難成大事,但是,如今看來——林政除了胡鬧不曉事,本也不是做大事的料。

“恩師他老人家説——這個翡翠壽星是你的。當時我很訝異,不知道他從何得知?”林老爺子整理了一下亂糟糟的思路,再次道“接着他解釋説,這種手藝,只有他們那一脈相傳的人才會用。”

“簡直是胡扯!”西門金蓮笑了起來,隨即又道。

“林爺爺,我——不是説你,而是説那位胡老先生,我是這次去揭陽,通過線人才見過這位胡老先生兩次,以前可從來沒有見過他,至於雕刻翡翠的手藝,那是我的老師所教,和他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林老爺子輕輕的笑了笑,搖頭道:“那我就不清楚了,困局師他老人家這麼,總是有緣由的。不管怎麼説,我欠着恩師太多太多,他教會了我賭石,而我卻從來沒有想過知恩圖報,反而偷了他老人家的翡翠。西門小姐,既然你們是一脈相傳,麻煩你給林家在他老人家面前求個情,我欠他的,我以命相抵,只求着他別對大家餘下眾人下——我這些兒孫,實在是不懂事得緊。”西門金蓮愣然,這都是什麼事情啊,她和胡老頭可不,讓她去説情,説什麼好啊?再説了,這是人家師門的事情,和她可沒什麼關係。而且,胡老頭雖然子古怪一些,人看着還不錯,索要翡翠那在情理之中,索人命?有些説不過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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