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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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鐘頭後，言織樂才緩緩步出浴室，身上只穿了件浴袍，那是宋齊的，過大的浴袍讓她顯得有些嬌小，而她手腕上那條緞帶依舊繫着。

帶濕的長髮披在背後，言織樂不理會地任由它滴落水珠；經過熱水沖洗，她的肌膚有着粉的緋紅，如此誘人的她就這麼站在宋齊面前，而她也覺到暖意在自己身上停留。

宋齊看着她，看着她曼妙的身軀，那纖細的頸項教他想輕咬吻。

“怎麼不把頭髮吹乾？”言織樂避開他的目光，移步至窗邊的坐椅，望着窗外的景不語。

宋齊霸道的不讓她走，就算她真想離開，也只會引來家人，那不是她要的，她不想與織語碰面，特別是宋齊就在她身邊時，那樣只會帶來更多傷害。

沒幾秒，她就發現宋齊已來到她身邊，同時手上還拿了條巾覆上她的頭髮，動作輕柔地擦拭她的濕發。

不習慣讓人如此親近自己，言織樂想要伸手接過，卻被他拒絕了。

“別動。”宋齊命令的語氣讓她轉頭看了他一眼，而後又轉頭看向窗外。

見言織樂順從，宋齊帶笑地繼續手上的動作，那烏黑的長髮引他的目光，柔順的觸更教他愛不釋手。

“織樂，告訴我，這些年你過得好嗎？”很好。

沒有他的子，太多的思緒帶着想念，因為那份痛帶刺似的傷着她。

“是嗎？起碼我們兩人還有一個人過得好，那就足夠了。”那代表這些年的分離並不是個太大的錯誤，而現在他要挽回。

言織樂因為他的話而僵了身子，反覆想着他話中的意思。

他過得不好嗎？為什麼？

宋齊繼續説:“當時我以為離開台灣是最好的決定，沒想到我錯了，因為我想你想得不能自拔，就算知道那是我自己的選擇，可是我還是得承認，若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只希望自己從沒離開過你。”是嗎？言織樂心裏想着，他想自己嗎？

打從兩人一見面，宋齊就這麼告訴她，讓她心動地品嚐着這句話，想着這話背後的意義。

可是他還是離開了。想到那段沒有他的子，言織樂不濕了眼眶，不願回想地閉上眼。

痛苦的回憶讓她明白一件事——她不夠勇敢。想割捨這份愛，在她以為自己能夠沒有他時，他走了。

“織樂？”當宋齊停下手中的動作時，這才發現身前的人兒正顫抖着身子。

“織樂，你怎麼了？”輕輕將她轉向自己，宋齊這才發現，懷中的人兒臉龐有淚。

你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

既然選擇遠走，為什麼還要回來？

言織樂想要掙開他的懷抱，可那過強的力道讓她掙不開，無力的身子只有任他繼續摟着。

宋齊不捨地將她摟得更緊“因為我知道自己不該離開你。”不，不要再説了！我們之間已經過去，再也不能回到從前了。

言織樂哭紅了雙眼，用力捶打着他的膛。

任由她捶打，宋齊只是吻着她的臉，將那淚水一一吻去。

過了好久，言織樂不再哭泣，只是靜靜地靠在他懷裏，再次聽着那悉的心跳聲。

宋齊這才開口試着打破沉默。

“那道傷口是不是很疼？”儘管現在早已沒有痛覺，可他仍十分不捨得她當時的痛。

被問及她一直不願多提的傷口，言織樂只是無言地掙開他的懷抱，低頭看向那被緞帶包覆着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