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五章萬國兵前草木風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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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食人配備了大量輕型的投火器…”這個消息也很快被反饋到了,哈馬丹的行營本陣。然後變成沙盤上新的標記和模型,和記錄在幕牆圖表中的戰鬥評估數據,善於總結經驗,是龍武軍延續下來的老傳統之一,只要戰場有所閒暇,稍有文化的士官,都會聚集在一起進行戰鬥的是的檢討和反思,然後口述記錄,編寫成文字送到上級的參軍團去。
畢竟在戰場上手多了,大食人也在學習和進步,雖然這種變化並不全面,比如針對唐人的遠程投能力和火器,大大加強的護盾、防具和弓箭,更鬆散更具有彈的列陣。
這就是國家層面戰爭的特,比拼的資源和兵員的消耗,在一方徹底路出頹勢之前或是具有絕對壓倒優勢之前,很難徹底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只要敵人還有餘力,就擊潰了以後也不容易擴大戰果,而那收容重整些被擊潰的將兵後,敵人會在對抗的經驗教訓中,做出新的改變的和對策。
比如大食人中大量普及的投擲火器,雖然大多是製濫造的簡陋產品,甚至因為缺乏足夠猛火的石腦油,而用動植物油脂來湊合,但是一旦達到某種數量的臨界點,也是一個威脅,甚至因此打亂唐軍火器攻戰的節奏和殺傷效能。
雖然他們投擲部隊大多數因為臨時轉職,倉促上陣缺乏合格的訓練。上了戰場驚慌失措下。丟在自己人中的概率也不小,但是因此形成的火場和隔斷,卻對戰場的後續追擊和推進,造成了嚴重的妨礙。
畢竟當資源和基數以國家層面進行重點集中地時候,還是能爆發出可觀的規模和效率來。
隨着緊張急促的推演,沙盤上的標識,變得越來約密集,代表藩屬部隊在伊朗高原西南的戰場上,已經完成大規模的集結。
由於地理環境的變遷和水土適應的問題,再加上戰爭的淘汰和輪換。新屬勢力的加入,當初追隨出戰嶺西的眾多藩屬軍隊成分和比例,也發生了很大變化。
很多被打散再編後,轉為小編制和配屬的二三線駐留部隊。或是乾脆就近解甲歸田,分到土地和奴婢,成為軍管下的歸化户口,真正帶着財物遣還回老家的反而只是一小部分,而且不少人又會因為物是人非,不適應原來的生活方式之類,這樣那樣的理由帶着一班人重新回來。
千萬不要小看土地所有權這個大殺器,在這個時代和傳統思想中的作用,一旦擁有了就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隨之而來的是延續好幾代人的羈縻。
話説回來。
目前,嶺西行台在當地有三大附庸勢力可以徵發,且都和我早起的佈局和經營有關,泰伯裏的波斯復,鹹海下游的回紇葉護軍,蒙面先知的白衣軍,再加上河中的褚羯軍,構成了目前從徵藩屬軍隊的主力。
不過驅使他們賣命的,不僅僅是對於大唐征服者的敬畏或是恩澤,還有這現實利益的紐帶和不可蘀代的需求。
作為出兵的義務,協助唐軍擊敗敵人後,不僅能夠獲得戰利品和奴隸,還能從唐軍佔領區得到更多作為屏藩的外圍土地,作為新勢力和地方藩屬政權的雛形。在今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從商業命脈到民生所需。從物質配備到軍事組織,太多地方要仰仗嶺西行台的存在,才能比較好的維持下去。…,作為其中最鋭的部分,青海蕃騎營,鐵甲遊騎營,褚羯騎營三隻重裝藩騎,再加上來自波斯復的薩珊鐵騎,構成四大藩屬騎軍部隊,據局勢的需要和變化,已經提前結束初步的補充和休整,齊聚在扎格羅斯山脈下,只要敵人衝出山脈和林地的掩護,他們就是第一波戰的部隊。
來自本陣預備隊之一,夜叉部隊的崑崙奴一營,褚羯武士三營,驪人軍的盾甲兵兩營,寧遠國兵兩營,則作為跟進的伴隨和護翼。
扎格羅斯山脈複雜的褶皺和起伏的地勢,大大限制了大規模騎兵的投入和運用,蜿蜒崎嶇的山道和峽谷,也對重步兵的翻閲和跋涉,造成很大的妨礙,僅有少數適宜大規模通行的山口和谷地,就自然而然成為傳統意義上的步兵,反覆投入爭奪的焦點和舞台了。
下一波大型戰略所需的畜力,準備的進度實在不盡人意,從阿姆河北岸到內沙布爾,因為連綿的戰亂,讓地方荒蕪凋敝的利害,而不得不從更遠的地方調集所需的畜力和馬匹,比如嶺內的安西北庭,花剌子模西部的葛邏祿、突騎師諸部,或是更加遙遠裏海北岸的可薩汗國。
問題是這個冬天大多數地區都不好過,就算有足夠的金錢和物資,也未必買的到所需要的牲畜。開的牛馬也實在太過於羸弱,就算勉強驅使來用,也會因為沒有足夠的肥膘儲備而很容易因為高強度的勞役和騎乘死掉。
而唐軍的重裝車營,及及所擅長的野戰聯營推進戰術,卻是極其需要大量牲畜作為運力和消耗品的。目前的畜力都被集中起來保障後勤輸送線和騎兵部隊的需要。
雖然面前的敵人也擁有同樣的困擾,但畢竟是他們悉和長久經營的主場…
“從軍輸軍,天天餅,兩幹一稀,加班加食,五天一諑,十一羊,遠出三百,頓頓給酒。”如此的口號飄搖在疏勒城外街市上,賣力招攬着那些新遷移來的移民們,身穿閃亮衣甲,容貌高大拔俊朗的軍士,用生動的言辭和誇張的動作引着他們的注目。
經過了一個冬天的蟄伏和積蓄之後。安西境內再次來了一個人口遷移的高峯。大量滯留在涼州、瓜洲一帶的填户。
隨着戰線的推進和後勤距離的拉長,大量的人力都被用來保證常的輸送上,因此連這些作為種子的國中新移民,也顧不得許多直接徵募來用。
“願得此身長報國,何須生入玉門關。”所謂故土難離,指的就是那些處於社會底層,大多數生命被羈縻在世代耕作的土地上,只能依靠投入產出比有限的微薄出息餬口,一輩子所見所聞不出自己家鄉侷限的小天地,的普通百姓。
畢竟作為最傳統的小農經濟單位來説。他們也沒有多少本錢和資源,應對太過烈的生活方式變化,也沒有足夠的心裏準備,去接和適應新環境和新鮮事物。除了因為無法承受的天災,才不得已在支持不下去的最後一刻,被動的離開家鄉,但卻是缺少目標形同盲的求生亂竄而已。
但凡是沒有絕對的,世代眼界都侷限與生養家鄉的那一方小天地,並不代表他們就真的甘心一成不變的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改善自己後代命運和出身的渴望,卻是世世代代刻在他們骨子裏的。…,在官府宣傳的倍半數倍之利的誘惑下,在取得成功的同鄉族人現身説法的示範下,在後代可以受到教育。打開通往社會上一個階層的期許下,還是有相當數量的人選擇了義無反顧的萬里迢迢,大規模聚集在這異域他鄉。
其中以地域較為接近的河西人最多,他們受到傳統絲綢之路的影響和外域文化的輻效應,是最深厚的地區,胡漢雜居培養出來的彪悍民風,也讓他們有更開放的風氣和更多探知新世界的勇氣,特別在連番大戰後的家鄉,一片凋零百廢待新的環境下,光靠傳統意義上的土地很難獲得復興家業所需的資源和收益。因此走西口謀取財貨和軍功出身,成為很多當地年輕人的選擇。
次之為關內或者確切的説是關西人,相比土地肥沃富饒,人煙稠密得多的關東之地,這也是受龍武軍長期經營和駐屯影響最深的地區。大量投附在軍屯莊—軍府體制下的傍户人口,本身就是一筆巨大的人力資源財富。動員和募集起來也相當方便。
再次之為北原人,既以原本的朔方鎮和三受降城為核心的新設道,主要為失地破產的農牧民,北地破落的部落成員,受到漢化影響的羈縻部和境外投附的雜胡小族,也是國內移民重要的補充力量。
這些年因為災荒而內附的契丹、室韋、秣赫等境外部眾不少,隱成地方官府一大心患,於是朝廷諸公權衡利弊之後,出台了一個政策,每兩帳必須出一中男之丁,作為內附收容的代價,他們定期集中輸送到安西去,蘀國家戍邊服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