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二章盡洗甲兵長不用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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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罰,就有賞,然後我在河中初次開帳,評定軍功的時間。
據《唐六典》,凡以軍功授勳的,戰場上或戰後由隨軍的書記員記錄戰前的情況,戰爭的過程和勝負的結果,同時要記錄每個官、兵殺死或俘虜敵人的數字,上報到尚書省吏部。吏部的司勳郎中反覆審查,驗證為實,然後擬定官階,奏上皇帝,等待授官。謂軍士戰功之等級:首推牢城苦戰第一等,酬勳三轉,第二、第三等差減一轉。凡臨陣對寇,矢石未,先鋒人,賊徒因而破者為跳蕩;其次先鋒受降者為降功。
以戰前的條件分:以少擊多為“上陣”;兵數(包括戰士人數和裝備)相當為“中陣”以多擊少為“下陣”按戰爭的結果分:殺死或俘虜敵人的百分之四十,為“上獲”;殺死或俘虜敵人的百分之二十,為“中獲”;殺死或俘虜敵人的百分之十,為“下獲”按照戰前的條件和戰爭的結果,綜合起來,擬定“轉”數。上陣、上獲為五轉;上陣、中獲為四轉;上陣下獲為三轉,以下遞減類推。
受最末等從九品下武官的武騎尉、飛騎尉等,只需要一轉戰功,以此向上類推,而從特進、柱國升為最高等的上柱國,則需要以本位階評定十二轉的軍功。
不過到了這個層次,除非是一些早死的重臣或是正在等死的老傢伙,是不會輕易授予的。像老子神位內樞密使,已經貴為總戎軍國的第三號實權人物,也不過是個勳冊第10轉,比同正三品的上護軍,比起相位的同中書門下三品,還差了半截。…,而對底層積功上來的將士來説,只有獲得了這個最基本比同門資、出身的勳官,才可以像那些獲得進士科舉出身的文官一樣,謀求相應品階的校尉、都尉、別將、旅帥、郎將等適任武職事。
再往上升的難度就變得越來越大,而職事官的品秩越高,相應勳散職的高階低配程度就越是利害,以三、四品正階,實任五六品職事的比比皆是,更多人還在辛苦熬資歷等出一個合適的缺呢…
“快快快…”幕天恩大聲吼叫着,催促這押運物資的民夫,一邊冷冷的警戒這沿途所見的人和村落。
這次述功論賞中,足足有數百人獲得出身,近千名歸還籍的將士獲得正籍,某些人喜極而泣的樣子,讓幕天恩看的很有些唏噓,要知道如果沒有西鍵城裏的死戰,他數個月前,也還是和這些人一樣的。
過了鐵門關後,他們這些輕裝的騎兵隊,被分成十幾只別遣隊先行地方,驅逐絞殺叛匪亂民,宣達傳繳大軍前來的號令,然後乘勢就近從地方大户、鄉官中徵集物資,以補大軍用,同時就地徵募一定的青壯年隨軍勞役,這既是人質也是義務,以消弭地方重新生變的土壤。
而本陣則放慢了腳步,以後隊組建安定軍,一路收攏人難民,以附近軍屯為核心,用徵集來的物資,編成一個個臨時軍管質的安置點,致力於恢復沿途地方的秩序。
作為恢復秩序的殘酷和決心另一面,大軍到來的消息傳開後,除非能夠證明身份,所有聚集在道路附近的團體,將視為匪類受到無差別的捕殺,一路上被斬殺的叛亂分子和盜匪的頭顱,被仔細碼成一個個金字塔狀的“京觀”作為路口的標誌路標…
法拉瓦河上游,正午的豔陽高照,炙烤這大地蒸騰起燻人的熱氣,哪怕站在綠油油的草中,卻依然是汗不止如蒸籠一般讓人充滿煎熬。
作為召集人的卡德拉。伊。希納,心中無比的冰涼手腳搐,因為事情已經超出他自己的預期了,對面陣營裏代表“德赫幹”的旗幟,足足有二十多面,五顏六聚集在一起的各士兵,至少有上萬人。
作為這次目標拉夏城的泰拉家族鐵標記,也成為夾雜在其中毫不起眼的一面,它們都附庸在一面最大的飛馬旗幟周圍。
那是當地最古老,也是歷代倖存下來數一數二的“德赫幹”人稱“布哈拉的常青藤”的烏奈特家族旗幟,作為同樣源自卡什卡瓦氏族的較大分支,也是最先向征服者屈波底順服並提供服務的當地貴族,因此一躍成為阿拉伯征服者的代言人之一,而攫取了巨大的利益;屈波底死後他們的地位卻依舊得以沿襲下來,甚至一度將女兒嫁給伍麥葉王朝的最後一任呼羅珊總督納爾希,並皈依了大食教,而成為上下法拉瓦河地區的事實管領者。
發源於呼羅珊的阿巴斯人取代伍麥葉王朝的戰爭,同樣藉助了這些河中貴族的力量,比如他們提供的金錢和武器,但翻臉過來用屠刀和血淚清算這些昔盟友的時候同樣也毫不手軟,只是輪到烏奈特家族時,卻爆發了反阿拉伯的布哈拉大暴動,最終阿拉伯總督以布哈拉大暴動為由,殘酷處決了布哈拉的王族,但對這些更東方的支系,卻採取了相對懷柔的手段,以藉助他們的力量鎮壓和剝削地方。…,賽里斯人進入索格底亞之前,烏奈特家族也被分為三支,一支逃往呼羅珊境內追隨卡塔赫總督,一支進入南方吐火羅謀求發展,而留在當地的這支恭順的合了新統治者,因此儘管經過大規模分裂,依舊是當地最有實力的德赫幹之一。
而作為卡德拉的盟友,希納家族邀約來的“德赫幹”也有十幾家,但都是較他家更弱一些的“小德赫幹”全部加起來,也不過是三四千人的規模,而且他們同樣也出畏懼和後悔的神情。説不定有人已經開始考慮臨陣倒戈的代價。
要知道上法拉瓦河域,稍有實力的大部分領主都聚集在這裏了,足以構成一場傳史詩的戰爭了。但沒有人希望自己站在明顯要失敗的另一方。
連這烏奈特家族這樣,收到新統治者重視和的大德赫幹,也放下矜持和城府加入了地區的局部爭鬥中,這説明那些賽里斯人政權的制約力,已經敗壞虛弱到了什麼程度。泰拉家族的姻親關係,或者只是個藉口而已。
經過了這場戰鬥後,上法拉瓦河域或許會誕生一個新的大藩主,卡德拉。伊。希納甚至心灰意冷的開始考慮起,比較體面的投降,以及希納家族如何在一片舊敵對家族的覬覦和侵奪下,忍辱負重的將家名和血脈繼續沿襲下去。
搭起一個罩着華麗涼棚的高台,德赫幹們帶着親近的家臣,圍繞着烏奈特家的首領聚集在高台上,由穿着絲綢的侍女端上茶水和飲料,似乎已經迫不及待的欣賞這一場壓倒的戰鬥了,在獵獵的數名旗手護衞下,“以公正、權威的烏奈特之名,給予你們的恩德…”頭戴翎盔,垂着長長雉尾的泰拉家族使者驅馬上前,對着這些烏合之眾驕傲的昂起頭顱高聲道,“降服,還是去死…”也打斷了卡德拉。伊。希納的思緒,他騎馬出眾,正想開口説些什麼對方的陣營突然吹起了遇警的號角,讓這場涉半途而廢,一隊人馬隨着風塵出現天邊,呼嘯着奔馳而近,他們的形容,讓卡德拉心中再次升起一線希望,花了巨大的代價,邀約遊牧騎兵,一支竄到小部族,他們號稱可以提供一千名騎馬戰鬥的男女,而成為關鍵時刻出現在戰場中的奇兵。只要有這些足夠外力的介入,以相對小的代價退出戰場,也不是不可以商榷的。
隨即對面那些敵人就鬨笑了起來,卡德拉賦予期待的這支援軍衣裳襤褸,裝備不全,甚至有人拿着黑曜石的武器,光着兩隻茸茸的大腿騎在馬背上,看起來狼狽不堪。
隨後就失去了取笑的聲音,因為更多的遊牧騎兵,成羣結隊的出現在視野中,他們裝備更好,擁有鐵製的兵器和相對整齊的皮甲,但同樣也追逐這煙塵而來,他們的數量已經達到,足以改變戰場對峙的態勢…
小心警戒這這些突然亂入戰場的遊牧人,直到他們頭也不回的繞過雙方的陣營,沒有絲毫的減速也沒有停下涉的意向,在一片目瞪口呆中絕塵漸去。
就彷彿在馬匹的股後面,有極其可怕的恐怖事物在追逐這他們一般,更多的遊牧騎兵再次出現,這次甚至可以看到大隊穿着皮甲的騎兵和身着鍊甲的遊牧貴族們,簇擁着代表一位吐屯的旗幟,急匆匆的穿過戰場,他們的旗幟大都被丟掉,僅有的武器也僅僅綁放在鞍具上,絲毫沒有進入戰鬥的狀態。…,要知道在西突厥人統治索格底亞的時代,一位吐屯就代表的是一個國家的幕後控者,雖然如今的吐屯名不符其實而已不如往昔,但其麾下的部帳之眾,也是多位德赫幹傾盡全力聯手,才能抗拒的對象。
經過了這番變故之後,大多數人心中的戰鬥意志,都已經消散了大半,變成濃濃的疑惑和憂慮。直到風中再次送來馬蹄的聲音。
“綠海”的地平線與天際之處,一個旗尖慢慢地升起,那是一名里斯的先鋒騎兵,他越升越高,終於停了下來,舉着呼呼擺動的旗幟,在望見了聚集在戰場上的德赫幹之後,他來回揮舞了幾下旗子。
烏奈特家的首領,忽然覺得自己身邊的茶几在微微抖動着,他好像聽見了壓抑咆哮的海嘯,但是他眼前的草原並沒有颳起風來,杯中那淡青的茶水不斷地在震動中溢出。
那是數千名里斯騎兵的鐵蹄聲,無數高高豎起的長槍慢慢地在那先鋒騎兵身後“浮”了出來。站在前列德赫乾的將軍們,幾乎覺得對方就是一座正在移動的“鐵城”那是數千名渾身包滿鱗甲的人和馬,他們盔頂上蒼白的纓宛如深夜中的星星萬點,每支長槍上都綁着信標,每人手中都舉着狹長的手排,渾身的盔甲、盾牌、馬甲發出細細碎碎的摩擦聲,但是五千種這樣的聲音混在一起,就像無數只蚊蚋在這些河中士兵耳邊飛舞一樣。
領軍大將,被簇擁在如滾動銀中的騎兵隊的中間——耀眼的金鑾兜護面下,是一雙驕傲而冷漠的眼睛,打量着這些雜亂而的軍陣,因為到處都充滿了可以攻殺的破綻和漏,身後負着巨大的青龍旗和血戰旗。
“果然是東方大帝國的氣勢嘛?也許我不該前來的。這是一個可怕的錯誤”這些德赫幹及其家將們,在驚懼和擔憂中,心中不由這樣想到,而他們的士兵中,很多人變的全身僵硬,腿腳發軟。
畢竟河中地區是輕取而下的,除了傳説中的強大,很多人並沒有親眼真正見識過里斯大軍的威赫和強勢#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