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元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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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開府與這支卻是相去甚遠的,”
“要説疏勒當地,梁氏賈殖久,少不得有族人子弟遺存下來開枝散葉的,又輾轉至河中列國,據説方有了開府大人。”
“所以梁瀛洲要告祀,恐怕也是疏勒本宗了…”
“那又如何…”
“你不知道多少人眼巴巴的看上這次的機會麼…”龍武系在西北路的風光,是個明眼人兒就未必看不出來,那可不是前朝煬帝一般,屢屢打了百戰還要殺良冒功,然後掏自己包掙排場,打腫臉充胖子的搞出來的慶功典。
而是真金白銀外加特產、戰奴的一批批送養家的,這些人及其背後的家庭,加在一起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由於他們衣錦還鄉後大肆採買所形成的消費,甚至讓長安的物價在段時間內產生了一個小爆發…
就像朝中某位大人所説的一般,梁蠻子在西邊經營了那麼久,也該空回去看看,好好收割一番了。
在天下大致太平之後,對龍武軍所屬還能繼續有機會開拓邊功,並從中獲取軍功、職事、財貨乃至土地上的利益,大為眼紅的人永遠是不會少的,只是隔的是在太遠了,道途辛勞而行事諸多不便,因此還沒發手進去。
所以不乏有人想趕上內樞密大人這個返鄉巡邊的東風,從中為自己和背後的家族,沾上點好處,或是更進一步的建立自己的利益支撐點。
另一方面國中看來,嶺西行台下轄核心兵力不過三四萬,再加上安西都護府襄助的,也不會過五萬,做的卻是破族滅國,經定一域的事情,這功勞來的未免也太容易了。
所謂的將門世家,傳家的靠什麼,還不是靠祖輩的餘蔭和軍功,天下太平後戰事不起,就要想辦法從邊功上做文章,功勞和資歷,有條件要上,沒條件哪怕創造條件也要上,這也是本朝以襲,邊釁不斷和虛冒戰功的由來。
然後又有人恍然大悟的説還是郭令公最有有先見之明,早在梁開府佈局西域之初,就讓自己的子侄出外,現在你看那個嶺西行台無論行事多麼顯赫,都沒法繞過安西都護府裏的郭家人啊。
所以啊,人家穩坐釣魚台了,郭府想要什麼時候伸手擴大在域外的經營,念在早年幫襯得力的份上,行台都要給足面子和裏子的。
其次是武威郡王李嗣業家,人家直接吧兒子差遣出去做二路援軍的領兵官,這個資歷擺在那裏也是無法忽視的。
還有兵部尚書梁宰梁大老,…
黃昏時光,受賀蘭才人和陳安平之約,參加他們新生孩兒的洗兒禮,賀蘭蓉蓉滿腹心思的從走下馬車來,望着悉的門楣牌樓和衞士執杖衞士,突然有些百集的想起了初在府上的情形。,待字閨中眼看同齡的女孩兒都紛紛嫁人生子的漫長的等待之後,被一襲車轎悄無聲息的送進梁府的大門,然後等了好幾天才見到那個男人,然後又等了好幾天才來了她的。
他甚至不急於奪取她的元紅,而是讓她連看了好幾場與其他女人的好戲,岬戲摸遍了全身,然後洗乾淨包裝好重新送回房間。前後如此數番,她知道自己被孤立了,作為這個府上唯一有強大娘家背景的女,這讓她在其他女人當中被客氣的疏遠,然後突然有一天,“蓉娘…你算是趕上了”賀蘭蓉蓉目瞪口呆的看着,滿身煙火氣的男人,和一羣聚集在身邊打下手為名,在廚房裏笑鬧一團的女人們。心裏彷彿什麼東西一下子被顛覆了,打的七零八落。
“主上戎馬在外,好些年沒有親自調手炊食了…”笑眯眯的初晴白兜圍裙,拉着手兒也給她繫上一條“這是當年西幸的上皇和太上,還有今上都讚不絕口的廚道技藝啊…”
“當年長公主,就是被這一手藝,給yòu騙了去…”
“其實也沒什麼神奇,只是圖個新鮮出奇,再加上奔波離的困頓,便覺得格外美味回味無窮了…”那位大名鼎鼎的長公主殿下也和幾名穿着近似的小女孩兒一起,正在壓制各形狀的小點餅乾,新烤的蜂mi香,香橙味,還有椒鹽味的濃郁的混雜在一起。
“來剝葱去…”男人把一把雪白的大葱放到她手中,不知道是辛辣的刺ji還是有而觸,一種温暖的東西用眼眶裏湧了出來,她不知道自己還可以變的這麼軟弱。
或許被當做預定的禮物,等候了多年後,被送到這個府上來,並不是那麼讓人絕望和糟糕的事情。
渾渾噩噩的生活,就算被安排和別的女人一起服shi,任由別人幫助或是擺各種奇形異狀的姿態,以滿足那個男人的喜好,覺得自己的骯髒和墮落,不敢反抗和麻木的自愧,她其實有過愛慕的對象,作為同齡少女憧憬的夢想,哪怕是單戀的,比如早年那個意氣風發,豪颯颯的京都大俠。
這些風雲兒,在這位面前,不過是俯首帖耳,揮來喝去的走卒,那些高官大將,也不過是乖乖候見的普通賓客。
從小就被教育要為家族未來付出和奉獻,並因此有所覺悟的,世家大族的女子錦衣玉食的養大,就是為在關鍵的時候成為維繫和延續家族的重要籌碼,特別是象賀蘭氏這樣,曾經短暫顯赫過,在地方看起來光鮮無比,在權力中樞卻本不算什麼,需要在氏族志中積極上進的新起家族。
作為近支的子女,她們的婚姻大事,有很大幾率家族對外結好的紐帶和助力,或是招納收某個看起來潛力無限的年輕俊彥,作為嫡親的大小姐也不例外,只是對應的規格更高,長輩為之挑選範圍也更加狹窄。
到了這個男人那裏,一切都變的不一樣了,他居然拒絕了皇帝的聯姻之議,那是和儲君一般的魯王正妃啊,多少人夢寐不得的東西,僅僅是玉坊這個女兒養出情,想留在身邊養老。
聽的最多的還是他與年齡不相稱的權勢和地位,還有顯赫的功業,更重要的是他還年輕,相比那幾位垂老奕奕的元帥,有足夠的歲月慢慢經營自己的基,因此好容易籍着河北的軍功,復興起來的賀蘭家,斷然頂着被人嘲笑做沒臉皮攀附暴發户的笑料,也要搭上這一段親緣。
現在白衣卿相李長源請歸隱已成定局,朝中宰臣資序出了空缺,很多人都巴望着自己能籍以往上動一動。
有了這一段干係,只要那個男人不表態,很多人都有所顧忌,賀蘭進明入閣可以少了許多妨礙,補上排序最後的宰輔位置,被人稱上一聲相公。此外賀蘭家對西北路新拓的疆域也頗興趣,哪怕是派出子弟作為梁氏的家臣和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