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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七章初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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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蠻殘酷落後的東西,在文化碰撞中的自然淘汰。西夏契丹民族的消失,某種程度上印證了這種文明淘汰,而拒絕改變的元蒙殘餘,逃到草原上,就只能重新退化成滿身污垢的牧人。

從某些方面説,宗教也代表了部分文化的載體。伊斯蘭教歷史最開明包容的時期,也是阿拉伯帝國最強大的時期,遠遠領先於同時代歐洲的大部分國家,以至於後來的文藝復興還要從阿拉伯世界反哺古代希臘羅馬的文化。

我在邊疆的經營,佛門也是不可或缺的助力之一,所以我家門下很早就與長安城中的各教宗派都有所聯繫。

現在在西域和天竺,混得最好的是淨土宗,因為人家門檻低,只要能口唸阿彌陀佛,就能往生極樂,因此被廣大社會底層接受的很快。

而在軍中最後歡卻是律宗,因為講究重研習及傳持戒律,不重享受而重持行,很有些苦修士的味道,因此往往能夠不吃勞苦的隨軍征戰,或是深入那些蠻荒遠僻之地開闢道場。

而禪宗則勝在僧眾的數量夠多,有專門修持武藝,隨軍作戰的武僧,走到哪裏護持到哪裏,為了堅定以外道法護持佛業的決心,其中大部分人都拜的是鬥戰勝佛。

沒錯就是鬥戰勝佛,就是據傳奇小説劇本《大唐玄奘西遊傳奇》,而出現的本土原創人物,不過作為玄奘的法脈,法相宗的普如等人我餓了政治上的需要,可以據天竺神猴哈努曼的淵源,憑空考證出這麼一號外道護法成佛的存在。

至於最後一條,代表封建王朝最廣大統治階層的本利益,這一點反而很簡單,這也意味着穩定的統治秩序,和自我更新換代的持續改良,來延續王朝的生命力。

而龍武軍集團為首的軍事背景利益階層,在安西和其他地方的開拓,也可以説是這種全面並進的一種縮影和印證。這種狀況只要能持續三代之後,這些地方充斥唐人的後代或許有所困難,但是讓這些地方崇尚講漢語,用漢家衣冠文字,卻是可以預期的。

從某些方面説,這也是一種價值觀的輸出,我的國家比你們都強大,我的文化比你們都先進,我有足夠龐大並受過教育的人口基數,於是我的子民行走的地方,我們民族經過實踐和歷史積澱的價值觀,就會自然而然在當地形成道德至高點和思想輿論領域的優勢,這就是普世價值的真正意義。

普世價值不在於他本身的口號如何的華麗,又是如何正確博愛,如何邏輯周密,而在於背後推行的國家民族,是否足夠強大的實力,是否在社會發展大多數領域佔據優勢,要知道數千年下來,中國周邊的國家民族,無論是曾經敵對的還是已經順服的,都是飽受中華文明價值觀的薰陶,這或許也可以看做有中國特的普世價值吧。

又好比羅馬帝國雖然最終被野蠻人所毀滅,但是長期積累下的文明成就,讓羅馬的遺民前赴後繼的試圖重現昔的輝煌,即便是那些羅馬帝國的毀滅者也深受影響,拋棄自己民族的傳統和特徵,崇尚羅馬有關的任何事物,併為了羅馬繼承者的名號而爭鬥不休,這可以説也是一種普世價值的變相再延續。

“知道你們將來去的是什麼樣的地方麼。。”這些學員中很大一部分人的去向都已經確定,不甘心在政治格局已經固化的國中坐熬資歷,就只有去邊疆博取功名和晉身的機會。

“大多是窮山惡水,荒原大漠的不之地,不是冰霜雪雨,就是暑熱濕障,只有最堅韌的人才能活下來。。”

“到處充斥着對外來人充滿排斥和敵意的蠻人藩族。。”

“願為大唐永戍邊疆,以己身報效朝廷?為大唐開疆拓土,鼎立萬世基業而不惜此身?。。”

“錯了,我不需要這些繁複華麗的空口號,我只需要能夠甘於艱苦寂寞,利用有生之年,能在大唐邊疆做點事情的人。。”

“我倒情願你們説是去升官發財揚名立萬,謀取更好的前程給後世子孫賺下家業和門蔭,什麼開疆拓土,揚國威於域外什麼的,就順便做做好了。”説道這裏,人羣中倒是如大海微瀾一般掀起一陣低低的淺笑聲。

“也許你們其中的某些人會死掉,有些人會失蹤,就算埋骨他鄉也沒有人知道你的所在,還有些人會留下終身的殘疾和傷痛。。”

“但我至少給你們一個機會,努力超越我的機會。。”

“十一年前,我從外域越過大漠的熱海惡風,循着玄奘大師的路線,回到國中的時候。。”

“説實話,我只是一心想繼承師長遺願,來故土尋,順便開一間風味食館,既能謀生也能滿足愛好足矣,”

“不想卻逢國難,陰差陽錯成了哥舒元帥帳下的一小卒”

“然後我現在貴為樞密,汲列武臣首班,與宰相併肩,坐論國事,又尚公主,受邑南海,門人部曲親眾數以千萬計,富貴不可言,”

“所以説人生際遇,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東西。。我還是那句話”

“人最寶貴的是生命。生命每個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當回憶往事的時候,他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而羞愧;在臨死的時候,他能夠説:‘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力都已經獻給了這個時代上最壯麗的事業——”我頓了一下,才改口過來“為大唐崛起而奮鬥,為大唐的榮光籠罩在所有人類能夠踏跡之處,而永世傳揚付出過一己之力。。”

“這樣一句不改的刊載在文鈔上,真的一點都沒問題麼。。”穹頂會場之外,薛景仙身邊一名從事,望着階下正在翹首以盼等待消息的,一干各家文鈔採風筆手,有些遲疑的低聲問道“這種話本身就是發人醒饋,再怎麼修飾有用麼。。”薛景仙面容無波的輕描淡寫道。

“反正就是要説給朝中的某些人聽的。。”

“當今是個有為天子啊。。”薛景仙嘆了口氣。

有為天子的意思有多重,一方面就是這位天子任人任事,敢於放開手腳,另一方面天子要想大有作為,就意味鞏固的皇權之下,就不會容許太過專大的存在。

同時也意味着,只要宰臣不換太大的錯誤,朝局會維持在一個相對穩定的狀況下,對武臣出身的人來説,朝中寰轉和遷調的空間,也相當有限的,更別説還要和大量科舉、門蔭、清望出身的爭奪政治資源。

雖然有大力支持,但是兩學出身的學院派,想要成為朝中舉足輕重的力量,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因此這個策略,未免避重就輕走邊功的路子,在受到關注和競爭較少的外圍邊角之地,把相對僵持的棋局重新做活的妙招。

畢竟指望自己這位滿腦子都是奇思妙想的主公,耐下子去做一個循規蹈矩有板有眼的青史名臣,還不如改弦更張做一個同樣能夠名垂千古的佞臣臣,更加容易一些。

就算是王莽周公,也需要時勢造就,既然不能求進於內,就自取於外。

在這一點,梁氏門下五大長史基本共同點是一致的,卻也各有想法和分工,象薛景仙仍然走幕後全局的路子,崔光遠更注重朝野中的得失,鄭元和則從封疆大吏的身份外部使力,魏放進繼續謀求軍中的前程,温哲還是習慣在公主府名下的體系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