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江陵第五百四十四章內朝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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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中路兵勢最盛,號稱二十餘萬,四出攻城略地…也是河西行台最迫在眉睫的大敵,光是這個月內,就接戰十數起…”
“其中左神策中郎將李冕率本軍五營並藩軍一千,襲吐蕃項部於米香川,陣沒四千,斬首七千,獲部眾牛羊近萬…”
“吐蕃東齊岸本所部一萬七千,陷天兵戍七寨…死難軍民八千餘口…”
“為什麼吐蕃人在損兵,我們卻在失土…吐蕃的兵鋒,都近行台了…”
“因為河西之地沃野平衝,我軍需要守住的地方太多了…”
“現在的策略是逐節抵抗,以堅城硬寨,磨損吐蕃人的鋭氣和兵力…以小損積大勝…”
“可以尋找戰機一役決之啊…”又有一位宰相提出異議,卻是李揆。
“現在每天都有河西百姓淪為異域…”
“吐蕃用兵多路。旗號散亂,很難抓到主力決戰的…”
“吐蕃用兵多路,正好可以各個擊破啊…行台麾下可是八萬大軍…”李揆有些不依不饒的道由於當初肅宗的行在設立在西北,因此沿襲下來,那些西北路出身的臣子,在朝廷中自然而然形成一股強大的勢力,自從裴勉一系的倒台後,他們很快找到新的代言人,比如這位義正嚴斥的宰相李揆。
“八萬大軍很多麼…吐蕃可是有數十萬人馬”我突然反相譏道,“各路擊破也要有這個人手,你當各軍將士都是神仙啊。旦夕奔馳數百里之間,還有餘力戰破敵,…”
“原本或許還有一線希望,但失了隴右後,行台需要留下足夠的人馬,來防備吐蕃繞過河西,直取關內…”
…
,“或許有人想學邊令城,我可不能坐視再出一個哥舒翰…”
“河西不能丟到,這是最後的底線…河西一失,西北財富人口牛羊駿馬,皆淪為異域…”皇帝小白適時開口打斷了我們的對抗。
“朝廷失去這塊財賦兵員…後果難以想象,僕固大人已經下令,河北各軍中,已經完成整編的部分,全部調出來”他説這個話的時候,不免看了我一眼。
我微笑不語,這活該他們着急,只是為當初的不合作埋下的苦果而已,龍武軍的基在關內和劍南,雖然有亡齒寒之,卻沒有他們那麼重的切身之痛。
自從打通回紇路,重開朝天可汗大道後,我背後這個團體,對西北路的依賴就少了許多,通過草原直達安息北庭,雖然還有些不靠譜,畢竟有了更多的新選擇,需要對河西妥協的餘地,就小得多了,反過來他們有求於人的地方更多了。
畢竟,現在於吐蕃人作戰的主力是龍武軍。
相對的,現在衞伯玉主持下的河西行台的方略於朝廷上説的還是有所保留的,戰局一直在變化,而禦敵的任務很繁重。
畢竟統帥千人和統帥萬人,乃至十萬人是個完全不同的概念,衞伯玉的名下軍隊是多了,但是相對的成分也複雜的多。從起家的北軍、衞軍,到邊軍到地方團練,守捉兵,需要時間把來自不同系統和作戰風格下的軍隊,磨合整頓培養默契納入到有效的指揮體系內來,都需要時間。
在古代的條件下,個人的指揮能力是有極限的,所謂奇兵和謀略的作用,在這個層次上也很大程度的被淡化,數十萬人的對決中,影響過程和結果的不確定因素更多。
因此河西現在的任務主要是用那些地方軍隊和新組的團練義勇,依託城寨拖住吐蕃人。製造出空虛和疲弱的表象。
然後由行台派出鋭輕騎,從吐蕃人多路出兵的間隙,反殺入吐蕃人的後方,利用他們部落雜眾,指揮不便的問題避強擊弱,從內部給吐蕃人放血。
這就好比兩個身強力壯的人,不斷的相互打擊對方的軟肋和要害,直到一方承受不了損失,而不得不收縮集中兵力,發起決戰,結束這場戰爭的機會也就到來了。
相比之下,擁有人口、物產和戰略緩衝上優勢的唐人,顯然更有勝算一些,就算吐蕃向消化佔領的土地,並變成國家直接的收益,需要的時間只會多不會少,更何況唐人也不會坐視不理。
如果只是打痛了吐蕃人,讓他們的主力保存完好的回到高原上,不過是將這個隱患,多延後幾年而已,還要維持相對龐大的兵力,來確保邊境的穩定。這樣就算打贏了,失去也比得到的多。
相比那些咄咄人的內四族的軍隊,吐蕃王軍的主力,可是一直沒有大規模出現在戰場上,而是作為督戰和壓陣的決定力量,小股的出現在那些部族聯軍中。
只是這前後付出代價更大,相對過程中的變數會小一些。如果能夠用一個河西再加上一個隴右,換取圖一波數十載的一闋不振,很難説值不值得。有時候擁有自己利益訴求的隊友,比敵人更加麻煩。
所以這裏是我的戰場,確保最基本戰略不會受到來自朝中各種利益背景的干涉和影響,就算制止不了,也要將影響減少到最低程度。…,…
內朝結束後,我有些辛苦的捏捏額頭,繼續聽取參軍團關於朝議內容的相關報告。
“各工場的口糧標準已經下降到三一一湯…不過人心還算安穩…因為飯還是可以管夠的。”
“各地新收的那些傍户怎麼辦…”
“各府兵,大概還有一些沒處理掉的陳倉米,收上來大概還有十幾萬石…撐到五月南海府的頭收,是綽綽有餘的…”陳倉米就是隔好幾年的舊米,因為古時受限於環境氣候等因素,糧食不耐貯存,每年新米收上來的時候,都會把這些年頭最長的陳米,以極低的價格清倉處理。
自從龍武軍建立軍屯莊以後,這些年朝廷市的陳倉米,基本都被龍武軍相關的產業給消化掉了,利用水力機械磨粉加工成牲畜飼料,或是加工成米餅面磚之類的簡易口糧,對外銷售。
當然了,雖説按照後世的標準,陳米只能用作牲畜飼料,但對於吃不飽甚至快要餓死的人來説,陳米中的黃麴黴素是否超標,並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恭喜大人,”崔光遠有些神緊張的,遞上一封家裏轉來的。
“喜得…”我心臟蒙然跳了跳,打斷他的話,一把抓過來,急不可耐的看起來,只有采薇的寥寥數語。
老天保佑,宋瑾瑜生了,得益於習武時養成相對健康的體魄,雖然被下了藥,但還是折騰一番後把孩子安全的生下來了,是個不足月的小女孩兒,用采薇的話説,比貓兒大不了多少…
河西行台,魏方晉處理好最後文書,穿戴整齊的坐在黑暗中,靜靜的等待那個最後決定的到來。
他這一生似乎沒有什麼遺憾了,從隱姓匿名投身小吏,到得到賞識,委以重任,身居要害,專總一方,要説遺憾,就是不知道小慕容居然有了那位大人的子嗣,不過就算知道,他會因此放棄麼,答案還是一樣的。
突然門吱呀了一聲,一縷陽光打在他的臉龐上,卻是另一個相關人員沈希宦,推門進來,“長安轉過來的鴿書…”
“我可以上路了麼”魏方晉有些意外又有些釋懷的道。
“總府大人説了,你就算一死又有什麼用…”沈希宦表情複雜的説。
“總之不能這麼輕易放過你,還要留着你用餘生去償還…”
…
不給力啊不給力,小貓好容易冒好了,老貓又喉嚨腫痛起來,碼字起來有點昏昏沉沉的,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