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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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告訴過你，這裏的事情我會處理，”秦牧野個頭與他幾乎是一般高，兩人面而立，真是鶴立雞羣。

“你不留在美國幫爺爺的忙，跑到台灣來做什麼？”啊！鬧了半天，原來他們早就認識了。

寒秋水掩向廊後，企圖看清那人的長相，孰料一個踉蹌竟踢到凸起的台階，驀地重心不穩，朝前跌出。

“啊！”是一面牆吧！她想。若非那雙強有力的臂膀適時攔住她盈盈一握的肢，她真要相信那是一面堅硬無比的牆。

“是你？”寒秋水陡地嚇出一身冷汗，這恃強蠻橫抱住她的身子，不是烈長虹卻又是誰？

“你是孤魂野鬼啊？怎麼到哪兒都碰到你。”烈長虹深沉地，瞥向她又瞟向秦牧野“你不覺得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秦牧野漠然抱起小女孩“會的，但不是現在。”什麼解釋？寒秋水聽得一頭霧水，解釋什麼呢？

“你！”他的手臂冷不防地加大力道，如一把鐵鉗，得寒秋水不過氣來“你到這裏來幹什麼？為什麼你會跟他在一起？”

“我…”她想頂他一句要你管！但她不敢，她怕真把他怒了，他會扭斷她的脖子。

“巧合，純屬巧合，我們只是…到卓仲凱家吃飯，然後…聽到她彈琴的聲音，天啊！”寒秋水被那女人嘔出的鮮血，嚇得魂飛魄散。

“你快放開我，那女孩子需要急救。”烈長虹不為所動“不準過去。”

“見死不救還算人嗎？”她是一名醫師，而且是有仁心仁術的醫師“你放開我，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烈長虹濃黑的眉微微一揚，對她的恫嚇不屑一顧。

寒秋水眼看那女子嘔血不止，秦牧野顯然束手無策，她在美國學過一種非常有效的復甦急救法，應該可以很快為她止血。

左思右想，委實無計叮施。烈長虹似乎很高興看到這一幕，他是鐵打的心腸嗎？怎麼會毫無惻隱之心？

寒秋水心頭一橫，狠命朝他手臂咬去－－。

“你！”他難以置信地盯着寒秋水“你為了救她不惜傷我？”碗大的齒痕汨汨溢出鮮血，烈長虹用嘴巴，將它得乾乾淨淨。

“對不起，”寒秋水莫名地心疼起來“我回頭再幫你包紮。”當她趨前檢視女子受創的嚴重時，她已經奄奄一息。

“跟我來。”寒秋水義無反顧地跨上牀沿，與她目光相對。這少女容貌秀雅，披着－襲輕紗，猶似籠在煙中霧裏，異常蒼白憔悴的臉龐，居然含着笑意。

“你知道我會救你，所以並不擔心？”寒秋水練巧的復甦術，讓她增加了一些氣息。

“不！”她緩緩地搖頭，吃力的説:“不要救我，才是幫我。”

“什麼？”寒秋水困惑極了，怎麼一堆怪人全讓她碰上？

“想在我面前死去，談何容易？就算閻羅王親自出馬也不成。我警告你哦，無論如何不準斷氣，看過電擊法沒有？不是我蓄意嚇唬，那種滋味真的很不好受。”那少女也沮喪地長嘆一聲，好象在怪她不該多管閒事。

説話間，秦牧野已經端一大盆水進來。寒秋水將巾濕，為少女敷在額頭上，這才放心的説“熬過今晚大約是沒有問題，但是明天一早－－”

“夠了！”烈長虹厲聲道。

“我不准你再手這件事。”

“寒醫師！”秦牧野在寒秋水然大怒之前，趕緊軟語相勸“多謝你出手相助，卓小姐就給我吧！我得儘快將她送到醫院治療。”

“她就是卓仲凱的女兒？”寒秋水見她不過十七、八歲，難怪烈長虹不相信自己就是卓大小姐。兩人比起來，一個是花初綻，一個是紅豔滴，難分軒輊。

空氣霎時凝滯起來，烈長虹和秦牧野詭異莫測地望着彼此。

“你忘了咱們此行的目的了嗎？”烈長虹盛怒未息，每一句話都充滿火藥味。

“我沒有忘記。”秦牧野別過臉，藉以掩飾他的心虛。

“那為何救她？你不知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