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爱】(1-15)【作者:偷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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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偷马头
作品简介:
周白内心深处有一个畸形的秘密。
这个秘密在周谨准备给她找后妈的时候,终于藏不住了。
周白决定要把父亲的,夺过来。
排雷:1.亲父女
2.回避了忌的痛点,不,气氛不抑,喜文慎入
字数:21,805字
1.别扭
「小白,妈妈真的很抱歉,但是妈妈现在确实有难处,妈妈保证过一阵子就会去接你回来的。」
在机场送女儿的时候,白琼握着周白的手一脸愧疚的样子。
但周白心里其实很清楚,妈妈要和陈叔叔组成重组家庭,在这个即将组成的新家庭里没有属于她的地方,所以她要被『归还』到周谨身边去了。
至于会不会被接回来,那可能只有神知道。
「不过……反正你应该也是更喜你爸爸一点,和他生活在一起没准会更开心的。」
周白确实是喜爸爸。
但那应该是和白琼所想不一样的喜,而且远不止一点。
她本以为在妈妈身边生活下去就能假装成正常人一样生活,现在看来人生果然不如意十之八九。
「你到了那边之后一定要记得好好学习,你现在这个时间真的很关键……」白琼没有察觉到周白的走神,还在自顾自地碎碎念,「不过你成绩一向很好,妈妈相信你肯定可以……」
「好了,妈。」周白背着自己的书包站起身,「该登机了,我走了。」
行李已经托运,周白进了登机口,又回头暼了一眼。
只见刚才还和她展示母女情深的白琼女士已经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给新丈夫报喜了,神情间尽是松了一口气的味道。
看吧,就知道。
周白耸耸肩,不以为意地转身,登机。
青城距离这里不远,坐飞机也不过就是一个多小时的功夫。
下了飞机之后,周白在机场大厅里很轻易地就找到了那个男人,她的父亲,周谨。
周谨上半身穿着白衬衣,每一颗扣子都被一丝不苟地进对应的扣眼中,下身黑西,脊背得笔直,目光清清冷冷,颇有些遗世独立的味道。
周白一眼就在人群中锁定了周谨,周谨也迅速循着周白的目光发现了她。
不远处的少女身上穿着一条浅绿的及膝连衣裙,小细胳膊拖着快有她半个人高的行李箱,让人看着都觉得不忍。
周谨长腿一迈,三两步走到周白面前直接把行李箱接了过来,「走吧。」
好像比走的时候要高了,已经快到他口了。
走近了,周谨才意识到女儿的成长,「开学就读高三了?」
周白嗯了一声,继续低头走路,看也不看周谨一眼。
这个年纪正是叛逆的时候,周谨想起周白跟着白琼离开的时候才刚上高一,那个时候子就已经和小时候大不一样了。
小时候天天粘在他股后面转,爸爸爸爸叫得甜得很,到后来看见他就跑开,把房门一关,再反锁,神仙都拿她没办法。
七月初的青城还是很热的,周谨的车不过在光下停了二十分钟,就已经闷热得像是预热过后的烤箱,周白直接坐进了副驾驶,被车座烫得倒了口气。
光正好在车前方,从前窗照在少女雪白的大腿上,反出莹莹白光。
周谨把空调打开,觉着周白的小细胳膊小细腿确实是晃眼,「你的裙子是不是太短了点?」
站着的时候长度还可以,一坐下大腿都出一半了。
「这也算短?」周白瞥了周谨一眼,两道秀眉一皱,又把裙摆往上扯了扯,「这才叫短吧。」
周白扯裙摆的时候一下没控制好力道,出了裙底鹅黄的一角,瞥见周谨的目光,小丫头立刻又把裙摆扑了回去。
「老古董。」
小丫头脸上热得有点发红,朝周谨皱了皱鼻子就把头撇到一边不再看他。
回到家,周谨把行李箱放周白的房间,就回了书房,让她一个人收拾东西。
周白的房间和她走之前基本没什么变化,她把衣服挂进衣柜里,再把辅导书摆上书桌,其他都不需要动。
收拾完,周白走出房间,就听见从书房里传来周谨的声音。
周谨好像在打电话。
周白放轻脚步走到书房门口,猫悄地开始听墙角。
「嗯……回来了。」
周谨声线本就偏低偏冷,平时说话声音也不大,周白蹲在门口耳朵都快融进门里头了还是听不清楚。
「最近……不方便……到时候……联系。」
什么不方便,是因为她吗?
周白眉头小小地拧了起来,一股不好的预绕上了心头。
要知道周谨这个老古董可是青城大学历史系教授,虽然行事风格严厉,但那架不住他长得好看啊,上个公选课都有一堆人慕名而来,还总是有些女学生前赴后继地往他身上扑。
这种自己的东西被他人觊觎的觉很不好。
周白不高兴了,进厨房倒了杯水像绿林好汉似的往下灌,却又咽不及,喝得前襟了一大片。
喝完水,周白重重地把水壶和水杯放下,并在内心发誓自己再也不要理周谨这头臭猪了。
「怎么这么大声音?」周谨被周白故意造出来的声响给闹出来了,站在书房门口目光中浮着一层冷,「衣服怎么也了?」
浅绿的布料变得透明,皱皱巴巴地贴着少女的口,映出里面粉的衣。
「我喝水喝的!」周白想到有一群女学生围着周谨就来气,看他那张清隽的面孔也觉得不顺眼,「吃饭前别来叫我。」
周谨看着周白怒气冲冲地回了房间,电话那头传来了女人温柔的笑声:「小朋友怎么好像生气了?」
「不知道。」他搞不懂。
他可以理清楚历史车轮的脉络,认出各个时代人类活动进程的历史事件,明白各个同时代名人背后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女儿心里在想些什么。
2.试探
「周先生,可以吃饭了。」
说话的是钟点工王嫂,平时负责做做饭,简单的料理一下家务,因为人话不多,也不打听,周谨就一直将合约续了下来。
「好。」周谨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二十四史》站起身,简单活动了一下四肢。
他看书一旦看进去了,一整天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回过神来的时候经常四肢都有些酸麻了。
周谨从书房出来,王嫂已经走了,他走到周白的房间门前抬手敲门,「吃饭了。」
门没锁,被他敲了一下直接敲开了,周谨还有点不习惯女儿没有反锁的房门,想了想还是没有直接推门进去。
「周白?」
周谨又喊了周白一声,房间里依然没有回应,他这才推开房门。
冷气扑面而来,房间里空调温度开得很低,周白躺在上缩成一团,睡得很,纤细白的胳膊上都是细细的皮疙瘩,一看就是冷的,周谨皱了皱眉,走进房间想找空调遥控器,顺手拿起一件衣服准备给周白盖上。
刚走近,周白就自己睁开了眼,瞳仁缓缓地聚起了焦,看见房间里的周谨,一时间没想起自己之前喝水时发过的誓,「干嘛?」
周谨把衣服放下,转头把空调关上,「吃饭了。」
周白哦了一声,还保持着睡觉的姿势没有动。
连衣裙是无袖设计,又很宽松,周白这样躺在上隐约可以瞥见衣服里那粉的一道边儿。
周谨莫名地想起之前周白了衣襟透出的那一点点粉。
那是她的小衣。
周白发育得晚,同龄的女孩子有的已经开始穿罩了,她还在穿刚发育级别的衣。
那两团小小的蓓蕾现在就随着周白的呼而微微起伏,空气中弥漫着少女身上清甜的体香。
「你怎么还不走啊?」周白又躺了会,抬起眼瞪着周谨。
「起来吃饭。」周谨站在边看着周白。
「不想吃!」
「不行。」
周白不耐烦了,干脆在上翻了个身用股对着周谨,也不管自己的裙子已经被睡得七八糟,鹅黄的小内包着那平平的小股早就见了光。
周谨拿周白是真没办法,他本就不是习惯好言好语哄着来的人,周白却又总是不讲道理,他站在边又僵持了一会儿,索把上的周白拉起来,一把抱起。
小丫头轻得不行,手碰哪儿都是骨头,还在他怀里一直扭动挣扎,像一只顽劣不堪的小猴子。
「你干什么!老古董!臭猪!周谨你放我下来!」
都敢直呼其名了。
周谨抬手在周白的股上打了一下,薄薄一层几乎没有弹可言,「别动,待会摔了。」
周谨身上向来没有其他中年男人那样的烟臭味,也不用香水,只有皂角的清气味混着一点书香气。
周白的股被拍了一下,脸都涨红了,又怕两个人贴得近,周谨会发现她的异常,挣扎得更是厉害,「周谨你这讨厌鬼!我讨厌死你了!放开我!」
周谨对周白的叫嚣置若罔闻,把轻飘飘的人抱到厨房放下,小丫头额头上都出了一头汗来。
「坐下吃饭。」饭桌上已经摆好了两副碗筷,周谨在周白对面坐下。
就这么短短两步路,周白就已经闹得有点累了,闻到饭香也确实饿了,就冷着一张脸开始吃饭。
吃着吃着,周白又把周谨之前打电话那件事想起来了,饭是越吃越没滋味。
可那毕竟是听墙角,周白又不能直接问周谨和谁通话,憋得那个难受。
然而下一秒,周谨的手机就像是和周白心有灵犀似的震了起来,她快速地瞄了一眼手机屏幕——
苏瑜。
这很显然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周白喉咙梗了一下,软糯的饭卡着怎么也咽不下去了。
周谨没有接,直接把电话挂了,周白憋了一会憋不住了,「刚刚来电话的是谁?」
「朋友。」
「女的?」
「嗯。」
「你以前怎么没有这号朋友?」
周谨抬眸看了周白一眼,「最近认识的。」
周白低头咬着筷子,总觉得没有周谨说得那么简单,可这幅小心翼翼试探的样子又让她觉得自己很愚蠢。
说白了周谨都和白琼离婚两年了,白琼现在都要再婚了,周谨认识一个新的女朋友一点也不过分。
错就错在周白对周谨抱着不正常的心思。
3.苏瑜
直觉告诉周白,苏瑜就是今天白天和周谨打电话的那个人。
吃过晚饭,周白洗了澡之后就开始坐下来刷题,一边刷题一边想着这件事,题做的也不顺,烦得要炸。
好巧不巧,周谨又来敲门,周白连走过去开门都懒得,直接甩了一声进来就继续低头做题。
周谨走进房间,先看了一眼空调温度才开口,「最近有个文物展……」
周白写字的动作都没停顿,「想要我陪你去的话也可以,我想要一条新裙子,已经看好了。」
其实周白已经很久没有逛过街看过淘宝了,只是不想答应得那么干脆而已。
「好。」周谨倒是答应得很快。
周谨离开后,周白立刻跳下书桌打开衣柜开始选自己明天要穿的衣服。
明明知道去文物展只不过是周谨的兴趣,周白却还是因为这很多年以来的第一次俩人出门而到有那么点雀跃。
然而第二天周白跟在周谨身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站在展馆门口的女人。
暑假期间带孩子来文物展的家长很多,但从女人得体的衣着,致的妆容上来看,很显然和他们不是一路的。
「周教授!」
不等周白反应,女人已经发现了周谨,并立刻笑着朝他们走了过来。
女人朝周谨笑了笑之后立刻看向周白,「你就是周白吧?我听周教授说起过你好多次了,长得真漂亮呀,我是苏瑜,你可以叫我苏阿姨。」
苏瑜是很有味道的那种女人,岁月在她身上沉淀下来了一种温柔的气韵,这种气韵让她的眉眼都变得柔和,和刺猬似的周白可以说是两个极端。
周白立刻扭头看向周谨,内心涌出一股仿佛被背叛了一样的觉。
周谨一看周白的表情就知道她不高兴了,赶紧低头抓住她的手,生怕这小耗子一生气扭头就跑,「我们进去吧。」
周谨的手很大,周白的手都握成拳头了还能被他包进掌心,周白暗暗地挣扎了两下发现挣不,气得简直牙。
她以为周谨还是以前那个除了历史什么都不懂的直男,没想到现在他都已经学会藉文物展的名义把妹了!
而且把她一块儿带上,就差直接让她管苏瑜叫后妈了!
周白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苏瑜好几次跟她搭话她也没听清楚,随便敷衍了两句。
周谨倒是和苏瑜聊得来的,苏瑜对历史显然很有兴趣,对这些展示的物件也能说得出个子丑寅卯,而周谨平时话不多,一谈到历史就会说个没完,虽然周白在周谨的熏陶下对历史也有些了解,可两人聊天氛围实在太好,让她不进话。
就这么憋了一上午,周白觉得自己都快气成河豚了,苏瑜才开始笑着问她想去哪里吃饭。
苏瑜对她的态度其实已经近乎讨好了,这种讨好的样子周白以前在陈叔叔身上也看见过,只可惜她实在油盐不进,才会被无计可施的白琼退货回周谨身边。
「我想吃必胜客。」
因为周白随意的选择,三个人来到必胜客,苏瑜拎着包去洗手间补妆,周白直接坐到周谨身边,小手啪地一下像拍桌子似的拍在周谨的大腿上,迫不及待地开口质问:
「你是不是想给我找个后妈?」
「……别胡说。」周谨被周白的直白梗了一下,目光却依旧坦然,「只是朋友而已。」
「那你为什么昨天不告诉我今天她也在?」周白上半身又往前倾了几分,口几乎要贴上周谨的手臂。
「她昨晚才说要来,你当时已经睡了。」周谨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用手摸了摸周白的头,「就是在气这个?」
那当然不止了!
她还气周谨跟苏瑜聊得愉快,气周谨跟苏瑜并肩走路却像拖一个行李箱一样拖着她,气周谨从来没跟她说过刚才那个釉下彩的典故,还气周谨到现在还像个傻瓜一样不知道她究竟在气什么!
但是这些话周白怎么说得出口,她深了一口气,用力地点点头。
周谨看着小丫头脸颊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气的,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好了,别气了。」
周白的脸上不多,但触又软又滑,都是胶原蛋白,周谨把手收回来之后还有点意犹未尽。
他好久没碰过自己家的小丫头了。
「那你回家也要跟我说那个釉下彩的事情。」还要比刚才跟苏瑜讲得更详细!
「好。」
「吃完饭就回家!」不许再在苏瑜身边多逗留一秒钟!
「好。」
周谨看着周白鼓着脸的样子,哪里还说得出半个不字。
周白心情立刻又好了,噘着嘴翻开菜单,腿还十分放肆地架到了周谨的腿上。
她今天穿的裙子比昨天更短,绞着荷叶边的裙摆快要遮不住她的大腿,周谨被那片鲜亮的白晃了一眼,两道剑眉又拧在了一起。
「像什么样子,放下去。」
「我不。」
周白不光不放下去,腿还示威似的晃了两晃。
「被人看见怎么办?」
原来是担心这个,周白咧嘴笑,直接伸手把裙摆拉开,「喏,有安全,看见就看见了。」
周谨立刻拉着她的手腕把那短的不行的裙摆放了下来,瞪了她一眼,「不像话。」
周白被训了一句心情反而好得出奇,看着什么都觉得倍儿有食。
「点好餐了吗?」苏瑜拎着包走了回来,看着父女俩粘在一起,自觉地坐到了对面,「小白点了什么好吃的?」
「苏阿姨你点吧,我什么都吃。」周白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回答,桌下却悄悄甩掉凉鞋,用脚勾起了周谨的腿玩。
苏瑜就在面前,周谨想用眼神警告一下周白,周白却看向别处,假装没看见。
苏瑜丝毫不知道桌下是什么情况,又向服务员要了一份菜单来看,还一直询问周白的意见。
这种她和周谨之间有了点苏瑜不知道的秘密的觉很好,让周白心里生出一股奇异的快乐与足。
4.桌下
「那我和小白一起喝桃果茶吧,周教授要喝点什么?」点餐进行到最后一步,苏瑜把手上的菜单递向周谨。
「苏阿姨,我这儿有。」周白立刻举起自己的菜单,就像是筑起隔绝外敌的城墙一样挡在了周谨面前。
苏瑜收回菜单,笑了笑没说话。
周白视线看向别处,脚却像是一只悄无声息的小爬虫一样碰了碰周谨的小腿,周谨这个人无论一年四季身上总是黑白灰三,尤其是子,清一经典款西装,包得严严实实,一副老学究的样子。
周谨把菜单放下,低头看咖啡的种类,但周白那只小脚丫却本不给他集中神的机会,一直在让他分心。
一会儿用脚趾夹着他的腿往下拉,一会儿又顺着他的小腿往上爬,灵活到像是其他有自主意识的小生物。
除此之外,那条架在他身上的大腿存在也十分强,被挂在座位正上方的顶灯一照,能看见青的血管在鲜白幼的皮肤下隐着,就像是水墨画中最浅淡纤细的线条。
「怎么了,选不出来吗?」苏瑜也把菜单翻到了咖啡那一页,「确实一般这种餐厅的咖啡都是比较合年轻人口味的,如果你不喜的话,我刚才看见旁边还有一家咖啡厅有卖现磨的。」
「不用那么麻烦啦,苏阿姨。」周白伸出手在菜单上点了点,「我想尝尝这个,你点这个好不好?」
周谨看也没看就点了头,「好。」
饮料端上桌,周白看也不看自己的桃果茶一眼,直接端起周谨的咖啡小小地啜了一口。
「怎么样?」周谨看周白立刻拧成一团的小脸,忍不住从她手里把咖啡杯接了过来,抿了一口。
「好苦。」
「太甜了。」
同一杯咖啡,截然不同的想,苏瑜忍不住笑了起来,周白伸出舌头了上,撇了撇嘴,「明明很苦。」
粉的小舌尖像是探出查看情况的小动物一样又迅速钻了回去,快到让周谨的视线来不及捕捉。
这次周白回来,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你们父女关系可真好啊。」苏瑜笑盈盈地看着两个人,「真让人羡慕,我和我爸爸的关系就没有这么好,主要也是因为我没有小白这么可吧。」
周白心情正好呢,对苏瑜也没那么不耐烦了,「可苏阿姨你很漂亮也很温柔呀。」
苏瑜没想到周白会夸自己一句,立刻喜上眉梢,「小白嘴还这么甜,我要是有小白这样的女儿就好了。」
周白不搭话了,端起果茶用勺子捞里面的黄桃吃,周谨想到刚才周白气红了的小脸,「苏小姐以后的女儿肯定比周白可。」
那意思是她不可咯?周白又不乐意了,在桌下踢了周谨一脚。
周谨有些无奈地瞥了周白一眼,拍了拍她的腿示意她别动。
「哎呀……我要生女儿啊……」苏瑜依然笑得灿烂,「那还早呢,我现在连对象都没有。」
「苏阿姨这么优秀肯定会有的。」周白抓住了周谨的手,纤细的手指头就像是柔软的小触角一样了上去。
周谨的手确实很大,手指干净修长,指节分明,指甲永远剪得整整齐齐,让人看着就觉得很舒服。
周谨挣扎了一下,没挣,也就随周白抓着了。
「到时候我和我爸一定会去参加你的婚礼,然后送上一个大红包!」周白得了便宜还卖乖,脑袋一歪靠在周谨手臂上,笑容看起来乖得要命。
苏瑜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借小白吉言,我也希望能够早点找到一个合心意的丈夫。」
5.舌头
吃完午饭,周白立刻极有礼貌地向苏瑜告辞,回到家还在家楼下买了一个大西瓜。
回到家里周白把西瓜切成小块装进玻璃碗里,又从周谨的书房里随便抓了一本《中国陶瓷史》,就着周谨跟她讲。
「你今天跟苏小姐讲了那么多你也得跟我讲!」周白一脸义正言辞,「不然你就是胳膊肘朝外拐,偏心眼!」
看见周白对历史相关的东西兴趣,周谨当然欣然同意,就任周白拉着他在书房的沙发里坐下,然后小丫头抱着个玻璃大碗一边吃西瓜一边听他一件件解释。
其实关于每件瓷器的典故在书上都有,但通过周谨的口中归纳总结,再补充说明,又是完全不同的味道。
周谨作为大学讲师,说课能力自是不用多说,语言简练易懂,声线低沉泛着淡淡的冷,就像有一种不知名的魔力,能将人轻易地被他拉进一个名为历史的大画轴中。
但那也架不住周白醉翁之意不在酒。
周白窝在周谨身旁坐着,自己叉两块西瓜吃进去,又给周谨叉一块,眼睛一会儿喵一眼书,一会儿又瞄一眼周谨,看着他一脸认真地为她讲解,好看的薄一张一合。
不知道那里吻起来会是什么样的触,是软的,还是硬的,是温的,还是凉的。
「釉下五彩是清光绪年间……」察觉到周白的视线放的位置不太对,周谨顿了顿,看向她,「怎么了?」
周白赶紧从碗里叉起一块西瓜送进周谨嘴里,「看你嘴说得太干,都快起皮了,给你吃块瓜!」
西瓜是周白刀切的,大的大小的小,极不均匀,她刚才把小的挑着吃完了,把大块头给了周谨。
周谨被了个措手不及,咬了一口后怕掉,只能用手抓着,周白立刻凑上去张嘴示意自己要吃。
把剩下的瓜送进周白口中的时候,周谨觉到一个柔软润的东西碰到了他的手指。
是周白的舌头。
周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而周白得了逞立刻就撤退了,只剩手指上好像还残留着那温软的触。
狡猾的小丫头为了周谨的手指不得不把西瓜一口包,嘴里自然被西瓜得当当的,也不下去,两个腮帮子都被撑了起来,就像一只因为贪心过度而合不拢嘴的小仓鼠。
咽不及的西瓜汁顺着她的嘴角滑下,滑过周白削尖的小下巴,粉红的汁水莫名地显出几分情的味道来。
周谨察觉到自己的用词似乎有些不对劲,他皱了皱眉,强迫自己把注意力从周白身上转移开来。
他从一旁出几张餐巾纸往周白手里,「脏不脏。」
周白一听更是来劲了,把玻璃碗往茶几上一丢,整个人就扑到了周谨身上,把脑袋一个劲地往周谨怀里蹭。
「别闹。」周谨拧起了眉,颇为无奈地扶着周白的肩,把小丫头往外推。
周谨不敢太用力,怕摔着这小丫头,可周白也正是吃准了这一点,才卯足了劲往他怀里钻,两条腿紧紧地夹着他,用脸贴着他的口,由着西瓜汁在雪白的衬衣上留下点点斑驳。
小丫头跟个泥鳅似的控制不住,没过一会儿自己扭出了一身汗,气吁吁地跨坐在周谨的腿上傻笑。
周白发了汗,空气中属于少女身上的洗发水气味分子膨得到处都是,充斥着周谨的嗅觉神经,摸起来扁平平的股放在腿上触意外的柔软,让周谨情不自地想起自己刚才对周白不适合的形容词。
他下心头奇异的躁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衬衣,「起来,我去换衣服。」
周谨有点洁癖,受不了自己衣服上有任何脏污。
「不行!我还没听完呢,釉下五彩!」周白总算把西瓜榨干了汁水咽了下去,赶紧指了指书页的图,「你答应我了,不许耍赖!」
「不耍赖。」周谨一看周白急了,好气又好笑,「你也去洗澡换个衣服,一身汗。」
「那洗了澡还在这里集合!」周白刚才闹到了周谨,还吃到了豆腐,简直不要太足,赶紧卖了个乖,「我去啦!」
6.凸起
周白颠颠儿地跑了,周谨还没上一口气,苏瑜的电话又来了。
「周教授,在忙吗?」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依旧温和。
「你说。」周谨把书签夹回书页中,合上了书。
「今天谢谢你带我一起参观文物展,如果没有你作解说,我真的有很多都搞不懂。」苏瑜顿了顿,「今天我和小白相处得也很开心,她真的是一个很率真的孩子,又那么漂亮可,不过她好像不太喜我……」
「没有,她很喜你。」周谨想到周白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觉得有趣又觉得心疼。
当初白琼说什么都要周白的抚养权,把她从他身边硬生生地带走,结果又因为再婚像是丢包袱一样把周白丢了回来。
那小丫头嘴上什么都不说,心里肯定已经不知道多受伤了。
「真的吗?」苏瑜的语气一下明亮起来,「那我下次还可以跟你们一起去看展吗?」
「当然,谢谢你今天对周白的照顾。」周谨说,「她不太懂事,有些时候还需要你多包涵。」
「周教授说这种话就太见外了,我今天看见你们父女俩关系这么好,心里都不知道多羡慕。」苏瑜笑道:「我都不敢想象以后小白嫁人那天你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周白嫁人?
周谨还没想过这件事,那个每一年看着都没什么成长的小丫头好像也已经不知不觉变成大女孩了。
一年后她就要离开他的身边去读大学,也许不知道哪一次寒暑假回到家里,就会挽着另一个男人走进来,告诉他那是她喜的人。
真是想到就让人由衷的不快。
周谨洗完澡换上了居家服从浴室里走出来,就看见周白已经坐在他的书桌前,手里捧着他昨晚没看完的书。
小丫头身上已经换好了睡裙,粉的,前还印了一只米老鼠,平时都扎成马尾的长发此刻被放下,显出几分文静乖巧。
其实周白是一个很让人省心的孩子,从小就是同龄人中最坐得住的那一个,成绩也一直都很好,在其他女孩子早恋频发的年纪身边也从来没出现过往过密的男孩子。
「你怎么才洗完?」周白抬头就看见周谨走了进来,随手把书合上,「好慢啊。」
小丫头噘着嘴,一脸不的样子站起身绕到他身前,宽大的睡裙将少女修长纤细的身体松松垮垮地包住,周谨一垂眸就看见她口微微凸起的两点。
她没穿内衣。
周白的不大,但型很,两粒小尖儿在隆起的蓓蕾上缀着,微微上翘,将棉质的柔软睡裙顶出两个小尖角。
周谨别开眼,直接从一旁的衣架上拿了一件薄外套披在周白身上。
「你干嘛?」周白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周谨,「我不冷啊。」
「披着。」周谨说着把空调往下调低了两度。
周白瘪瘪嘴,低头看了看自己口两个小山包,脑袋里突然浮现出苏瑜丰的脯。
怎么毫无反应,难道周谨喜大的女人。
周白跟着周谨坐回沙发上,刚才嘴上还说着不冷,又立刻嘟囔著有点凉,然后抱上了周谨的手臂。
周谨瞥了周白一眼,也就随她去了。
然后小丫头的很快贴了上来,明明没几两,软得却像是布丁果冻,还特地生成那个形状,就像是为了方便让人去咬。
咬?
周谨因为自己脑海中突然闪过的字眼而微微一愣。
7.柔软
「富河文化是分部在巴林左旗乌尔吉木伦河域……」
周谨低沉的读书声就像是在寂静无声的古木林中缓缓淌的河,在这烈炎炎的夏天给了周白一片荫凉。
周白靠着她心的大树,身上披的是他的外套,整个嗅觉系统都被周谨的味道包裹了起来,让她舒适地眯了眯眼。
她有点困。
昨天晚上因为兴奋,又决定不下来要穿什么裙子,搞到半夜才睡,一大早又醒得特别早,还被周谨拉着在展馆走了一上午,现在整个身体放松下来之后困倦才开始迟迟地上涌。
怀里抱着周谨的手臂,周白沉入梦乡的前一秒嘴角都是上扬的。
「这个据鉴定是在公元前3350前后145年……」周谨觉到靠在自己肩上的小脑袋不动了,侧眸看了一眼,就看见小丫头已经睡着了。
睫纤长,像是落在枝头小憩的鸟,不知何时会睁眼振翅而去。
读书声一停,房间里只剩下小丫头似有若无的呼声,带着一丝少女独有的芬芳,漂浮在空气中。
手臂处传来周白身体的柔软和温热,她就像是一只树袋熊一样抱着他,两只手将他的衬衣攥在掌心,就好像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不见一样。
周谨没动,怕会吵醒周白,就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坐着,把自己已经看过好几遍的书又重新翻看了起来。
看了没一会儿,周谨就觉自己肩上的那颗沉沉的小脑袋动了动,有要往下滑的趋势。
他顿了一下,周白就朝他怀里倒了下去,周谨下意识伸出手去接,掌心却意外的触到一团柔软。
那属于少女的小小隆起触软得惊人,又小又,轻轻一拢就好像会被碎在掌心中,让人本不敢用力去碰。
周谨的手僵了一下,却还是不得不接住周白歪倒的身体,将小丫头抱进怀里防止她摔倒。
周白的额头撞到了周谨的口,低低地唔了一声,像是醒了的样子。
然而周谨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周白的手脚又像是八爪鱼一样了起来,脑袋靠在他的颈窝,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闭上了眼。
那两团软软的现在紧紧地贴上了他的口,似有若无的吐息带着少女的甜香不断地吐在他的锁骨上,股在他的腿上坐着,还扭了两下才乖乖坐好。
「想睡回房间去睡。」周谨被八爪鱼得一点办法也没有,「把我当抱枕了?」
「嗯……」周白懒洋洋地应了一声,「不许动,我想再睡一会。」
其实周白已经睡不着了。
男人的掌心好热,烫得她一瞬间就醒了过来,那种好像被微小电触碰到的觉对她来说还很陌生。
明明自己每天洗澡都会碰到,为什么被周谨碰一下就那么不一样。
就好像有看不见的电从小尖上蹿进了身体里,觉有些奇怪,却又很让人上瘾。
她还想让周谨再多碰碰她。
周白用瓣隔着衬衣碰了碰周谨的锁骨,嘴里发出一些自己都听着很做作的声音假装自己睡糊了。
如果他能回应她这些想法就好了。
8.充电
「小白,妈妈知道你成绩好,可是马上高三千万不能懈怠知道吗,妈妈给你报了一个暑期突击班,只要上一个月的课就可以了,而且是一整套,包含文综的,你都不用到处跑,连教室都不用换,会有老师来给你们上课的。」
电话那头的白琼滔滔不绝地介绍这个暑期培训班的事情,周白的注意力却早就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回到周谨身边之后,周白多了一件喜做的事情,就是和他一起坐在书房看书,虽然周谨坐在书桌前,她坐在沙发上,两个人好像相隔一个鹊桥那么远,但这并不妨碍周白的偷瞄大业。
就像现在,周谨的注意力完全被书页给引了过去,甚至都没察觉到她正在打电话,一双眼睛专注而又认真地注视着自己手上捧着的书。
大概也是因为周谨,周白很早就理解了什么叫做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
「然后他那边的老师也是……」白琼说着发现自己有一会儿没听见周白的回应了,「小白你在听吗?你是不是在做题呢,妈妈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我在看书。」周白低了声音,「妈,你把那个地址和上课时间发给我吧,到时候我自己去。」
「好,你需要什么或者没钱了都可以跟妈妈说,在你爸那里不要委屈自己。」
「好。」
不管白琼说什么,周白都是快应下,其实本连她在说什么都没仔细听。
这就是她的乖巧。
挂断电话后,周白把手机扔到一边继续低头看书,就听周谨开口:「又给你报了班?」
原来你在听啊,周白点头,「嗯,说是……套餐?」
周谨有些无奈,「什么时候?」
话音未落,白琼的微信就来了,周白看了一眼,「下午两点到……晚上九点,好像晚饭也在那里吃了。」
「太晚了。」周谨眉头一拧,「到时我去接你吧。」
就等你这句话呢。
周白心里都乐开花了,脸上却还是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你有空就来呗。」
过了两天,周白就去补习班报到了,就像其他普通的高三暑期补习班一样,每个班的学生比学校的还多,为了节省时间,培训中心甚至在桌上已经贴好了名字直接让学生们入座。
好在教室里有空调,周白找到位置后从书包里掏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就听见身旁传来一个男孩子好奇的声音:「请问……你是周白吗?」
周白这才侧过头去看向同桌的少年,「你认识我?」
「我当然认识你了,你当时在初中部代表我们一中去参加作文比赛嘛不是,后来获了奖校长还在周一的晨会上表扬你,你还上台领奖了对不对!」
少年长相清隽,一双眼睛盛了黑夜中的萤火,看着周白的时候都是崇拜。
「后来你高中没在一中读了,现在在哪个中学读书?」少年想不到在青城还有哪个学校比青城一中还要好。
「我开学就会转回一中。」周白把沾了汗的纸巾进掌心,「你叫什么?」
「我叫苏澈。」苏澈还特地把写了自己名字的作业本推到周白面前。
倒是和那清澈的双眸对的上号,算是人如其名,但周白自从知道苏瑜这号人之后就对苏这个姓氏带了点偏见,知道了苏澈的名字之后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补习班的课程安排密度很高,纵使是她这种学起来并不怎么费力的类型听了一整天的课也觉得十分疲惫,这股疲惫一直持续到看见来接她的周谨才总算有所缓解。
小丫头背着巨大的书包让人看着都觉得累,周谨走过去先把周白背上的书包拎了下来,看她神情蔫蔫,「累了?」
周白点点头,挽着周谨的胳膊用脸蹭了蹭,「每两个小时休息十分钟,强度比学校还大。」
现在她就像是一个电量耗尽的小机器人,需要有人来给她充充电,而周谨就是最合适不过的那个电池。
周谨听着心疼,抬手摸了摸周白的脑袋,「回家吧。」
回到家里,远处雷声隆隆,雨云开始往周白家头顶的方向飘,周谨洗完澡出来,就看见上坐着一个抱着枕头的不速之客。
「外面打雷了……我不敢一个人睡……」
周白一双大眼睛眨了眨,一脸单纯乖巧。
「爸爸,我可以在这里待一会吗?」
小机器人来找她的电池了。
9.同眠
头灯带了一个磨砂灯罩,灯光呈柔和的暖,周白的五官和看着他的眼神好像也被柔和化了,不再像是那个叛逆而又让他摸不透的女儿。
周谨隐约想起周白很小的时候确实是很怕打雷的,每次打雷她都会瘪着嘴喊爸爸,然后钻进他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原来这么大了还在怕吗。
周谨的心突然就软了下来,就像是被暖的灯光给融化了一部分,「你今晚就在这里睡吧。」
周白愣了一下,没想到周谨会接这句话,内心没来得及欣喜反而先不安了起来,「那你会走吗?」
周白的样子让周谨心更软了,他走到边坐下,打开头柜拿出自己之前的睡前读物,「我不走,我就在这里看书。」
周谨靠近后,双眸映上了头灯的暖,像是温柔又绚烂的晚霞,让周白几乎移不开眼。
她心跳好快,快到不由自主地开始担心被房间的寂静出卖。
「怎么了。」周谨看周白半晌没说话,就抓着枕头傻坐着,忍不住伸出手去碰了碰她的脸颊,「吓傻了?」
周白立刻顺势抓住了周谨的手,「你能不能握着我的手,我怕我一闭眼你就走了……」
周白刚写完作业洗了个澡就直接来周谨房间里等着了,因为担心被赶出去,紧张得手指尖都发凉,周谨碰到她手指的温度,立刻反手握住,「冷吗?」
「不……有点。」周白怕周谨松手,赶紧在上躺下,然后拉起被子,直到拉过自己的鼻尖才停下来,「你别松手啊,不然我会做噩梦的,到时候我做噩梦醒了就怪你。」
现在有被子作掩护,周白终于可以放肆地咧开嘴角了。
周谨听着小丫头笑意的语气,嘴角也像是被染了似的忍不住往上翘。
「好。」
周白很想就这样闭着眼睛装睡到天亮,哪怕只是听着周谨翻书的声音也很开心足,可她也确实高估了自己的体力。
大半天的高强度学习已经让她疲力尽,以至于闭上眼睛没过一会儿就沉入了梦乡。
周谨觉到小丫头的呼渐渐平稳,就帮她把被子往下拉了拉,出那削尖的小下巴。
只有睡着的时候不像个小刺猬。
周白五官更多继承了周谨一些,平时面无表情的时候总是透着一股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疏离,一双眼睛总是低垂着,一看就知道在出神发呆,只有在瞪他的时候最灵动,双眸中尽是光彩,动人得很。
周谨合上书,拇指指腹摩挲着周白的手背,就这么看着周白,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一声惊雷炸响,炸得上的周白小小地睁开了眼。
「没事。」周谨拍了拍周白的手背,「我在。」
得到这句话,周白拧成一团的眉才缓缓舒展开来,她拉着周谨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你也上来睡觉嘛,我一个人躺在这么大的上睡不安稳……」
周谨房间的还是结婚时买的双人,对于周白来说确实是过于宽敞了,他犹豫了片刻,看见周白明明困得不行了还死撑着不肯闭眼的样子,终于点点头。
本来他想着尽量不碰到周白,然而刚一在上躺下,周白香香软软的小身体就像是被食物引的游鱼一样悄无声息地靠了过来。
「晚安……」
小刺猬丢下这么粘糊糊软趴趴的一句话就自顾自地睡去了,留下周谨轻叹一口气,僵持了一会儿还是抱住了怀里的人。
晚安,小刺猬。
10.晨
当清晨第一缕光从窗帘的隙中透进来的时候,周谨是被怀里茸茸的小脑袋给蹭醒的。
醒来的时候怀里抱着另一个人,这种觉其实对周谨来说已经有点陌生了。
在离婚前的几年里,他虽然和白琼一直同共枕,却早已貌合神离,两个人经常背对背睡到天亮,这张大反倒成了两个人跨不过的距离。
他睁开眼,看见周白依然双眼紧闭着,似乎是因为有点冷,小脑袋瓜不断地往他怀里钻。
她的睡相还是那么不好,喜踢被子,只要抱着什么东西就会手脚并用地紧紧攀附于上。
就像现在,细白的腿勾着他的,睡裙都已经不知不觉地堆在了间,只剩粉白的小内半包着小小的股,两条手臂一条蜷在他怀里,另一条则是从他的胳膊下穿过。
看来是真的把他当抱枕了。
周谨有些无奈,半阖着眼又醒了醒神,才发现哪里不太对劲。
他晨了。
其实晨这件事真没什么大不了的,周谨也早就习惯了,可今天不一样。
少女柔软又平坦的小腹就那么在他最的东西上面,不轻不重,似有若无,伴随着她呼的起伏而稍有起伏。
就是这点起伏,足以让周谨睡意全无。
头被一松一紧地挤着,快比起罪恶来说有些微不足道,却在这样的清晨无比强烈。
然而他怀里的周白却皱着眉头口齿不清地呢哝了一句:「这是什么……好硬……」
大概是被硌得不舒服了,小丫头又困又不耐烦,眼睛都懒得睁开,回原本搭在周谨身上的手就去拨那个让她不舒服的硬物。
那纤细的手指隔着睡碰到茎身的一瞬间,周谨就像是被电了一下似的,立刻伸出手去抓住了周白的手腕。
周白这才缓缓地睁开眼,对上周谨复杂表情的时候脸的不明就里,「你穿的什么睡衣,怎么这么硬?」
「该起了。」
回答周白的是周谨这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他说完就把小丫头架在自己身上的腿扔了下去,然后自顾自地下了出了房间。
这老古董是生气了吗?
周白懵了一下,然后抱着被子在上滚了一圈,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刚才老古董走出去的时候,睡衣上可是什么都没有,所以她说的那个硬的东西……
以前初中生理课虽然本没有正经上过,但是当时周白怀着一股好奇把课本偷摸着仔细看了一遍,也了解到男人早晨好像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会自然起。
所以……刚才硌得她难受的是周谨的……
周白又滚了一圈,用周谨的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觉从头到脚的血都开始往脸上汇聚集,热得脑袋都嗡嗡作响。
那个东西和生理书上写的不一样啊!比她预测的还要大很多,滚烫坚硬的抵在那里,烧得让人难受。
周白越想脸越红,羞怯中还藏着一点点兴奋和雀跃,总觉得自己终于碰到了周谨属于男人的那一面。
如果她以后要和周谨发生关系的话,那个东西是不是要到自己的身体里来?
只是想想,周白的心都忍不住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11.透
就在开学的前几天,周白冒了。
夏天来的冒往往比秋的季节来的还要猛烈,周白一边听课一边擦鼻涕,被团成小球的纸巾在课桌上堆成了小山,乍一看还有点壮观。
苏澈被周白呼噜呼噜的声音引得频频侧目,「你还好吧?」
一开始周白是真不想搭理苏澈,但好歹同桌之间也不可能不说话,过了大半个暑假,苏澈在周白心里才勉强晋升为普通同学。
「嗯。」周白鼻子不通,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还行。」
比起冒,更让周白觉得难受的是冒药的安眠效力,让她实在是难以在课堂上集中神。
之后周白趁课间的时候趴在桌子上准备眯一会儿,又被教室里此起彼伏的哀嚎和抱怨声吵醒。
她把头换了个方向,眼睛还半阖着,有气无力地皱起眉头直起身,就看见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很显然教室里大部分人都没有带雨具,不过周白倒是无所谓,反正她是有人接送的。
想起来接自己的那个人,小刺猬的刺一下就跟着心一块软下去了,也没了火气,继续趴在桌上闭眼养神。
最后一节课结束的时候外面的雨也下得大了,来接孩子放学的家长格外的多,周白透过窗子瞄了一眼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想到丧尸围城。
周白跟着人下了楼,在这样下着雨的夜里,她就像是置身于热带雨林中的动物,艰难而又缓慢地在树林中寻找着属于她的那棵大树。
学生们大部分都聚集在屋檐下踌躇不前,不时也有人冲进雨里,周白站得靠外,肩膀不知被谁撞了一下,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
雨点很大,就像是花洒一样连绵不断地落在周白身上,她在原地顿了两秒,就被人拎住袖子抓回了屋檐下。
「有人来接你吗?」苏澈从书包里掏出餐巾纸进周白手里,「你自己擦擦吧,怎么病了以后就傻乎乎的……」
周白有气无力地瞪了苏澈一眼,「我爸应该已经来了,可人太多了……」
苏澈又从书包里把最厚最大的一本习题册了出来,「走,我带你找去。」
你怎么带我找?周白的问题还没问出口,就被苏澈拉着冲进了雨中,他把那本厚实的习题册顶在了周白的脑袋上,自己则是负责往前开路。
越过第一层家长铸成的厚墙,周白才发现外面的车至少已经停到二十米开外了,整条街本就不宽,一下连带着路人的车一起陷入了通瘫痪。
「小澈?我正准备进去接你呢你怎么跑出来了。」
就在苏澈带着周白穿梭在车海中寻找周谨的车的时候,一个女声止住了两人的脚步。
周白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只觉得有点耳,侧过头去才发现是苏瑜,苏瑜同时也发现了周白,赶紧走上前把伞匀了一半给她。
「小白?你也在这补习吗?哦对你也是高三来着……」苏瑜很显然也没想到周白会出现在这里,立刻看向苏澈。
「对啊,我们是同桌呢。」苏澈甩了甩得差不多了的习题册,撑开苏瑜给他带的伞,「姐你也认识她?那你帮她打个电话问问她爸到哪了吧。」
这是什么狗血剧情,周白小小地翻了个白眼,虽然她之前是在心里吐槽过苏澈的姓,但是没想到还真和苏瑜是一家人。
「那小白你先上我的车去避避雨吧,我给周教授打个电话。」
苏瑜说着拍了拍周白的背,周白的余光却发现了那个远远走来的人。
来人撑着一把很大的黑伞,伞沿将他的上半张脸遮住,只留下那干净的下颌线条,即便如此,周白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你怎么才来!」周白心里的欣喜一下像是烟花似的炸开,挣开苏瑜的手直接穿过雨幕来到周谨的伞下。
「抱歉,这里停不了车所以我只能把车停在别的地方走过来。」周谨听见声音的同时往前了两步,低头就看见小丫头身上几乎都被雨水打了,头发都蔫耷耷地贴在脸上,又想起周白还在冒,心疼得不行,「你怎么不在里面等?」
「周教授,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苏瑜还站在刚才的位置,目光柔柔地注视着周谨。
周谨这才发现苏瑜也在,朝她礼貌地点点头,「周白又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我也是刚刚找到小白,我家这个弟弟也是不会办事,本来在里面打个电话给我就好了,还硬是拉着小白出来淋着雨找。」苏瑜说着轻飘飘地瞪了苏澈一眼,「不过说来也是巧,小澈竟然是小白的同桌,小白开学应该也要进一中吧,那样说不定分班还能分到一起呢。」
闻言,周谨的目光落在了苏瑜身旁高挑的少年身上,苏澈赶紧朝周谨打招呼:「周叔叔好。」
周谨点点头,又看向苏瑜,「今天时间晚了,我先带周白回家,下次再聊吧。」
就在刚才苏瑜说话的时候,小丫头抖了一下,周谨已经后悔自己没有多带一件外套出来了。
上了车,周白把书包卸在了后座,自己又重新爬回副驾驶,周谨发动引擎前往旁边看了一眼,就看见小丫头上半身的白衬衣已经完全透了,紧巴巴地贴着少女纤细的身体,就连里面鹅黄的少女文上小小的蝴蝶结也能看得清晰。
那小小的文包裹着少女微微隆起的部,形成青涩而又柔和的曲线。
周谨几乎是条件反般地想起在上一个雷雨夜,怀中温软的触,少女柔和的吐息和身体的馨香。
周白过了半晌才侧过头去对上周谨的目光,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透着粉红的双微张着,能隐隐地看见小巧的门牙,就像是一颗颗小巧致的白巧克力一样,带着人犯罪的香甜气息整齐地并成一排。
周谨觉得自己最近脑海中用来形容周白的词语似乎有些越来越过分了,只能趁还没有更过分之前赶紧转移视线发动引擎,没有注意到周白低下头弯起的嘴角。
12.起
回到家,周白去洗热水澡,周谨则是走进了厨房给周白热之前王嫂煮好的姜汤。
王嫂今天才从周谨口中得知周白冒了,当即就去了菜市场买了一大袋生姜,煮了一锅浓浓的姜汤,说是等周白回来喝上一碗,再进被窝里捂一晚上保准药到病除。
王嫂是一片好心,周谨看着那一大锅姜汤也没好意思说周白喝一周估计都喝不完。
周白洗完澡出来换上了睡衣,路过客厅就看见厨房的灯亮着。
她不自觉地被暖黄的光引了过去,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生姜味,周谨背对着她,没有出现她脑子里刚才想象过的围裙,还是穿着白衬衣和黑西,只是把衬衣袖子挽到了手肘的位置。
但是周谨为她洗手作羹汤的觉还是格外的好,就像是里调油的新婚夫妇一样。
周白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脚上的小灰象拖鞋踩在瓷砖地上发出的轻响就像是某种小动物垫触地的声音。
周谨的注意力全在眼前的锅上,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成功掩盖住了周白的脚步声,周谨是直到周白从身后抱住他才发现小丫头进了厨房。
周白的手环在他的间,脑袋靠在他的背上,仔细地从一室生姜气味中寻找到属于周谨的味道。
这种亲密无间的觉确实美妙,周白甚至已经悄悄地扮演起了一位刚刚和大学教授结婚的新娘,在一天辛劳的工作结束后回到家里,享受年长的丈夫的疼。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用瓣碰了碰周谨的背,「你在煮什么呢?」
小丫头的语气带着一股甜甜的味道,好像明明闻到这一屋子生姜的味道,还要故意佯装不知跟人撒娇的小子。
「姜汤。」周谨说,「马上好。」
这种气氛降临得自然无比,让人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就不自觉地坠了进去,周谨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多温柔,在他间的小手更是收紧了两分。
如果,如果周谨真的是她的丈夫该有多好。
只是这样抱着他,周白都忍不住想再跟他讨要更多的宠。
「我不喜生姜的味道。」小丫头用自己绵软的小脯挤了挤周谨的背,「而且喝完之后胃里会辣辣的,能不能不喝啊?」
「冒又淋雨,」周谨的回答完全符合周白的预期,「要驱驱寒。」
「那你也跟我一起喝好不好?」周白本来也没想不喝,只要是周谨动过手的东西她也本抗拒不了,「不过你要喝的比我多!」
幼稚的小丫头,周谨直觉想笑,「好,你先出去等。」
两个人像是连体人一样粘在厨房里确实是不方便活动,更何况周白脯那两团小球还不停地往他背上蹭,蹭得他背后像是发了烧一样的热。
可在这种气氛下,就连这种紧贴式的肢体接触好像也变得自然了起来,好像一切都本应如此。
「不嘛。」周白嘴又碰了碰周谨的背肌,答话也答得含含糊糊,「我就要在这里跟你一起。」
粘周谨这件事好像会上瘾,现在周白已经觉无法自拔了。
娇软的少女这样紧贴着自己,周谨能非常清晰地觉到背后的血发热沸腾,就像是往地底蔓延的岩浆,一点点地蚕食燃烧着原本平静的土壤。
他的身体起反应了。
13.帐篷
周谨已经记不起上次和白琼做是什么时候,白琼的冷淡也并不是在离婚前才开始出现。
原本周谨每天生活规律又简单,就是大学和家里两点一线,也没觉得没有生活是多么难熬的事情,他本也不是个重的人。
可自从周白这次回来之后,他越来越不对劲了。
沙发上的周白坐在周谨斜对面,小口小口地啜着碗里的姜汤,小脸儿上一会儿便浮出了一层扑红,似乎是有些热了。
然而周白端着碗,一双眼睛不断地往周谨的间瞟。
虽然周谨穿着黑子不太容易看出来,但周白总觉得那里好像鼓起来了,鼓鼓囊囊的,就像是了一个布团进去一样。
以前她听其他人形容男人起之后的那个位置是小帐篷,现在周白觉得贴切的。
周谨若无其事喝着姜汤,周白倒是手心也,很想用手碰一碰那个位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触。
上次半梦半醒之间她只知道是硬的,热乎乎的,可是手还没碰到就先被周谨给抓起来了。
「我今天觉脚后跟有点痛。」周白喝完姜汤,把空碗放在茶几上,把脚伸到了周谨眼前,「你帮我看看脚后跟有没有破皮好不好……」
周谨捧起周白的小脚丫看了一圈,玉白的脚后跟完好无损,「鞋不合脚吗?」
「嗯。」周白答了话之后也没有把脚收回来的意思,就自然地搁在了周谨腿上,「因为是新鞋还需要磨合磨合吧。」
「实在不舒服就算了。」周谨又看了一眼周白的脚跟,「再买过一双。」
「唔,真的没有破吗……我觉很疼,你再看看嘛。」周白手撑在沙发上,脚在周谨的大腿上不断来回摩擦,睡裙的裙摆被大腿的动作掀开些许,将笼在少女双腿间的影不断往上拉扯。
周谨低下头的瞬间,周白清楚地看见他喉间的硬结上下一滚,「别动。」
嗓音好像比平里还要低沉。
周白本来是想用脚碰一碰周谨起的位置,没想到还没碰到就先让周谨不高兴了,立刻嘟起嘴没了声音。
周谨又重新看了一下周白的脚后跟,确定没有任何擦伤之后才放了下去,「好了,你该睡了。」
周白瞄了一眼时间,确实已经过了十点,心里快要讨厌死这个时间奇怪的补习班了,表面却还是了鼻子,噘着嘴嗯了一声,老不高兴地走了。
周白走后,周谨一个人在沙发上坐着,腿上和背上好像还残留着小丫头泛着香气的温度。
他深一口气,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骨,闭着眼睛养了养神。
周白是他的女儿。
他到底在干什么。
过了一会,周谨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皱眉睁开眼,拿起手机连来电人也没仔细看就接了起来,「你好,我是周谨。」
「周教授……」电话那头的苏瑜语气里带着点哭腔,「对不起这么晚还给你打电话,方便说话吗?」
「你说。」
「你这几天……能不能空来我家一趟?」
14.高烧
前一天晚上光顾着周谨,后果就是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花一上午时间来写作业。
不过好在周白的冒确实因为那一碗姜汤好了一些,写作业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对文综可恶的文字量到手酸而已。
下午周白到得早,结果没想到苏澈到得更早,一看见她立刻眼前一亮,「周白作业写完了吗!」
一般同学之间这个开头,下一句一定就是『快借我抄抄』,周白看着苏澈那两颗熊猫眼似的黑眼圈,从书包里掏出作业的同时还不忘嘲笑他一句:「昨晚做贼去了?」
「别提了……」苏澈一边低头抄写一边恨恨地吐了口气,「昨天晚上我姐送我回家之后回了自己家,结果她有个变态前男友又在她家门口堵着,吓得我姐不轻,我爸接到电话就带我去了,我就在我姐家呆到了今天中午,回家拿了书包就过来了。」
周白也被小小地吓了一跳,「啊?这么可怕……那你姐报警了吗?」
「报啦,警察说没办法,又限制不了那个男人的人身自由。」苏澈耸耸肩,「我爸意思是让我姐回家住一段时间,也好有个照应,我姐也答应了。」
「那后来呢?」
「后来……我姐就准备搬家啦。」少年被周白突如其来的好奇心得有点不知所措了,「再后来我姐就直接打电话联系搬家公司啦,哦对……你爸和我姐好像还的,昨天她好像打电话给你爸,说请他来帮忙,到时候就不用我和我爸再去帮忙了。」
听到这里,原本对苏瑜遭遇还有那么点同情的周白立刻气又不打一处来,想想苏瑜到时候用那张楚楚可怜的漂亮脸蛋着泪向周谨哭诉她的遭遇,然后借机展现自己柔弱的一面,她就一阵不安。
到时候周谨进了苏瑜的房间,孤男寡女的……搞不好就干柴烈火了啊!
她好不容易才和周谨近了那么一点点!
挨到放学,周白看见周谨的时候就觉憋不住了,可思来想去怎么问都觉得奇怪,毕竟就算是出于朋友立场过去帮个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人家就算不是朋友,也轮不到她手。
周谨察觉到周白的情绪不对,从学校里走出来也不像平时那样小跑着到他面前,一双眼睛看也不看他,就瞄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伸手接过周白的书包,开始猜测,「小测结果不好?」
周白摇摇头,小测结果这种东西她从来不放在心上。
「那是怎么了?」周谨摸了摸周白的脑袋,「你说,我来解决。」
这不关键就是说不出口吗,周白跟着走出好几步,才气鼓鼓地开口:「我明天不想来上课了,在家里跟你一起看书行不行?」
哪怕周白心里很清楚,搬家哪怕不是明天,也会有后天大后天,但她就想看看周谨的反应。
「明天我有事。」周谨倒是很坦诚,丝毫没有要隐瞒周白的意思,「你苏阿姨明天要搬家,让我过去帮忙,后天吧?」
这个笨蛋直男,一点都不了解她在想什么。
周白突然觉得委屈得不行,鼻子一酸,眼眶里差点直接掉出泪来,「那就算了。」
明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因为在意,就变得特别难受,又只能憋在心里。
只怪她喜上了不该喜的人。
「周谨你真是一头臭猪!」
第二天,周谨按照约定时间到达苏瑜所在的小区,远远地就看见站在楼门口接他的女人。
苏瑜笑意盈盈地望着周谨,「真的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因为搬得很急,我爸爸他身体又不太好,不想麻烦他。」
「没事。」周谨下了车,「你上次照顾周白我还没来得及谢你。」
「哎呀,那个真的没事的,不算什么照顾。」苏瑜带着周谨往楼门里走,「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地方随你挑。」
「吃饭不急,先搬吧。」周谨说,「搬家公司到了吗?」
「正在里面收拾呢……」
两个人前后脚进了房间,里面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员正在打包,需要周谨帮忙的地方也不多,眼看着打包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周谨接到了教育机构班主任的电话。
苏瑜刚从厨房里泡了茶出来准备招待周谨,就看见周谨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外走。
「周教授,怎么了?」她跟着追了两步,「有急事吗?」
「抱歉。」周谨把手机放回口袋,「周白高烧晕倒了,我得先走了。」
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周谨已经察觉到周白脸不太对劲,双颊红得有些不自然,嘴却微微发白,他问了一句却被那个小丫头凶巴巴的一句「不要你管」给堵了回来。
为什么会没发觉她发烧了呢,如果他当时再执意多问两句就好了。
医院里,周白已经醒了,正坐在病上仰着脖子呆呆地看着输器滴壶。
看见周谨进了病房,小丫头眼眶立刻就红了。
「你来干嘛,你不是去帮苏阿姨搬家了吗!」
大颗大颗装委屈的泪从眼眶里滚落,划过红得病态的脸颊,明明气势汹汹的话却因为没有力气而显得更是病弱。
周谨的心都快被这个小丫头碎了,赶紧走过去给她擦眼泪,「别哭了,是我的错。」
周白哭也不哭出声音,就任由眼泪一个劲地落,偶尔狠狠地鼻子,看得人心疼极了。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小丫头低着头狠狠地抹泪,清瘦的肩头哭得一颤一颤的,「你是不是喜苏阿姨,如果你要给我找后妈不如把我丢孤儿院去算了,反正我妈那也容不下我!」
「你在胡说什么。」周谨眉头立刻拧在了一起,抓住她的手生怕她太用力把眼睛坏了,又徐徐地叹了口气,「答应了你不找就不会找,别瞎想。」
「我才不稀罕你委曲求全呢,你要真想找就找吧,反正我也拦不住你。」周白鼻子着,又哭得厉害,就像是被人捏住了鼻子的可怜小狗,「最讨厌你了……」
明知这小丫头不过是在说气话,周谨的心还是因为讨厌二字微微拧了一下。
15.喉结
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一晚,周白就那么坐在上哭得噎噎的,隔壁病的家属都悄悄过来两三次跟周谨搭话打探周白到底得了什么病。
小丫头哭得可怜,两片脸颊连带着眼眶都是通红,周谨光看着已经够揪心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一直给她擦眼泪。
「不要你管!」周白有气无力地打开周谨的手,「你去关心苏阿姨吧,臭猪!」
「别哭了。」周谨确实是没办法了,小丫头就像是和他较上劲了似的一直哭个不停,「饿不饿?」
「不饿,不想吃!」
「那要怎么样才吃?」
闻言周白哭声一顿,又瞄了周谨一眼,了鼻子,「你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好,你说。」
「以后不许单独去苏阿姨家,要去也要带我一起去。」
「好。」
「单独和她出去也不行。」
「好。」
「独处也不行!」
「嗯。」
见周谨答应快,周白语气都一下软了下来,「那……那今天有没有独处?」
「没有,她请了搬家公司。」
听见这句话,周白总算是心气顺了点,「真的?」
周谨一听周白语气变化就知道小丫头应该没事了,又伸出手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残泪,「嗯,想吃什么,我去买。」
好不容易把周白哄好了,周谨才回家去收拾今晚小丫头要换洗的衣服。
周白坐在病上晕晕乎乎地躺着,哭得很累,可身体太烫又睡不着,就看着手机屏幕发呆。
突然屏幕亮起,周白点进去,是苏澈的微信消息。
苏澈:你好点了吗?
周白:嗯
苏澈:刚你突然晕过去吓死我了,你不是冒都快好了吗?怎么一夜之间又这么严重了?
周白:我有特异功能
回完这一句,周白就把手机到枕头底下,翻了个身。
冷水澡配合空调16度对着吹,不发烧才怪。
周白自己也觉得这种做法很病态,但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人生第一次喜上的男人,就是最不应该的那个人,既没有经验,也没法找外援,简直就是硬生生把自己放到了一座孤岛上,所有一切都要靠自己去摸索。
晚上病房熄灯早,隔壁两张的病人早早地就入睡了,周白换上周谨带来的睡衣,躺在上抓着他的袖子,「你今晚要回去吗?」
「不回去了。」周谨伸出手试了试周白脸颊的温度,「你睡吧,我在这陪你。」
周白又高兴了一点,用脸蹭了蹭周谨的掌心,「那你抱我睡……」
生了病撒起娇来也特别得心应手,小丫头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听起来却格外脆。
「这太小了。」周谨都怕周白翻身翻大了会滚下去。
小才好呢,把两边的活动护栏拉起来,两个人就可以紧紧地贴在一起了。
周白无打采地嘟起嘴,「那我也不想睡了……」
小病号这么一句话就将了周谨的军,他无奈又好笑地捏了捏周白的脸,「那挤着你了我不管。」
「快点快点嘛!」周白立刻往里蹭了蹭,给周谨让出了位置。
周谨侧躺着,抱着浑身滚烫的小丫头,心疼得很,又怕真的挤到她,半个身体都悬在外面,「睡觉吧,乖。」
周白最吃不住的就是周谨的这一句乖,就像是给她的紧箍咒,百试百灵。
半夜,周白醒了,身体确实是难受,浑身滚烫,却又出不了汗,身肌疼,头也昏昏沉沉的,要不是周谨还抱着她,可能又要偷偷把脸埋进枕头里掉金豆子了。
周白不敢开灯,只能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了周谨的脸,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描绘着他的轮廓。
其实周白很想偷偷亲周谨一下,可是又不敢,万一他突然睁开眼,她本没法解释这件事,只能用手代劳。
还好周谨睡得很沉,脸上被周白摸了个遍也没有要醒的意思,周白见状胆子又开始大了起来。
就亲一下吧,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这么想着,周白的心都开始砰砰跳,但她还是不敢直接亲周谨的嘴,又怕亲脸动作太大把周谨闹醒,思来想去,脑袋往上蹭了蹭,找到了周谨的喉结。
周谨浑身上下的每个地方她都喜,也包括他喉间的这个硬东西,每次咽的时候上下一滚,就像是制作巧的小机关,周白早就想碰一碰了。
她先用手摸了摸,硬硬的,又用眼睛努力地看了看,找准了位置,才仰起脖子凑了上去。
周白的嘴碰到周谨喉结的一瞬间就立刻逃了回来,把头往周谨的怀里钻了又钻,口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觉自己像极了把头埋进土里的鸵鸟。
但是那又怎么样,她得逞了,她亲到周谨了!
那一瞬间周白心的喜悦恨不得跟全世界分享,却又只能化作嘴角的一道甜甜的弧线,愈发用力地抱紧了她的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