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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网传的圣诞老人邮箱发许愿邮件却把邮箱错打成了satan】(11-21)【作者:A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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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rk

字数:24,096字

第11章

我有点发愣,不太理解她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反应。不过也没多在意,带着撒旦小姐去了一家叫小〇坎的川味火锅,落座点单之后等待上菜的时候随手拿起了手机,看见天南刚刚给我发了几条消息。

「学长你现在在哪?」

「刚才那位女和你现在是什么关系?」

「看到之后请务必回复,要是不回复我就打电话了」

看见天南颇为急迫的消息也不好置之不理,随手回复了一句:

「比较亲近的朋友吧,我现在在小〇坎,你有什么事?」

紧接着,那边几乎是秒回,内容仅仅两个字:

「桌号」

犹豫了一下,看上去她不知道为什么非常想来,不太愿意让她强行入到计划中来,决定暂时不理她,顺手把她拉进黑名单。撒旦小姐也刚好装好小料回来,我也起身去自助调料台取些小料和凉菜,稍微消磨一下等待的时间。

但是在我刚坐回座位上时,就看见天南出现在了门口四处张望,毫无疑问的是在找我,没有起身去找她,她倒是很快找到我,非常不客气地坐到了撒旦小姐旁边。

撒旦小姐看见天南突然坐到她身旁也很惊讶,不过又转而来了兴致:「你刚才看手机就是为了把她也叫来吗?这种情况是叫DoubleDate吗?」

我面对此情此景非常尴尬,印象中的天南完全不是这么一个不懂事到看见别人在约会的时候硬要搅进来的人,但只能先向撒旦小姐介绍道:「这位是天南,比我低一级的……学妹。DoubleDate指的大概是两对男女约会,大概。」

「啊,那现在的情景该不会是Harem吧?」撒旦小姐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了,但我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了,在这里说错话很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我没听懂Harem是什么。

天南在我不知说什么的时候主动接过话来,对撒旦小姐说:「您好,请问……怎么称呼?」

撒旦小姐刚才对我隐隐的威胁的语气被撤下,她用非常温和的回答天南:「叫我栞那就好,要一起吃饭吗?反正都是他来付钱。」

倒是天南又忽然间懂得分寸了,开始推:「我来这也只是对店兴趣,平时又叫不到别人一起到这种店,打搅你们实在不好意思,还是由我来付至少一半吧。」

啧,推的不是一起吃饭,是付款问题啊。

虽然天南相当不识趣,但总归不是真的讨厌她。我在一旁沉默着追加第三人份的点单。随口问了一句:「刚才说的Harem是什么?」

天南有些尴尬解释了一下:「词源是指阿拉伯传统住宅里面的闺房,住很多女人的那种。现在常用的意思是……后。我和学长倒没有那么亲近的关系,栞那你现在和学长……在往?」

撒旦小姐没有说话,笑眯眯地着看我,把问题抛给我让我来回答。

「如果我说是,你现在能赶紧走吗?」

「不能。」天南的回答干脆利落又不解风情。

我无奈叹气,斟酌着字句回答她:「我俩现在关系比较亲近,但仍然没正式往。今天实际上是初次约会,麻烦您今天先放过我,等会儿吃完了能离开吗?」

「不行,我等一下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单独和你说,而且越早越好。说完之后你再想怎样随你,但是说在那之前我不会离开。」天南的表情意外的认真,看上去完全不是开玩笑。

我看她一副认真的表情,把目光投向撒旦小姐征求意见,她看见我这样,笑着对天南说道:「不是抢在学长还没被我抢走之前告白吧?」

天南似乎比较适应她这样的说话风格,没有给出特别的反应,听了这话表情也放松了下来,稍微道了个歉:「确实不是那种内容,抱歉,因为实在很关心学长,所以在这里不惜打扰两位也要说清那件事。」

撒旦小姐对着学妹点点头,又看着我的眼睛,刚才她在面对天南时如沐风般的和善在这时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用一种宛如盯着青蛙的蛇的眼神看着我:「说回来,刚才你看手机该不会是和学妹聊天,告诉她你在什么位置吧?」

「是……但我当时就顺手把她拉黑了,免得她真来打扰……」我在撒旦小姐气势的迫下被迫承认了,同时还试图做出辩解,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撒旦小姐出生打断了我的辩词,隐约觉得她这时候很生气:「在和我约会的时候和别的女人聊天不说,除此之外还当着女孩子的面直接说把人家拉黑的事情吗?看来我要给你一点小小的惩罚才能让你长长记了。」

我咽了一口口水,鼓起勇气仍然保持直视撒旦小姐的双眼问道:「……什么惩罚?」

与此同时,餐厅的服务员端上了火锅汤底,一半番茄锅一半红油辣锅,明亮浓稠的淡红和清澈中又漂浮着辣椒的暗红在灯光下对比鲜明,撒旦小姐的目光也落到了火锅汤底上。

「我给你盛什么,你就把它干干净净一点残渣都不剩下的吃掉。怎么样?」明明是询问,但她在说着话的同时就取走我面前的碗,又拿汤勺盛出带着若干颗鲜红的干辣椒的锅底倒入其中,完全不给我开口拒绝的机会。把碗轻轻放回我的面前,依旧用蛇一样的眼神迫着我:「请吧,一点都不要剩下哦。」

我把目光投向天南,天南犹豫了一下,她拿起筷子从我碗中夹起一颗辣椒,还在我碗的上方将辣油轻轻抖落之后,再把辣椒放回锅里。

在这一刻,撒旦小姐的形象在我眼里无限接近以前想象中的那个撒旦,而我则是被献给魔鬼的活祭品。

顺带一提,我觉得天南是把我捆上手脚摆到祭坛上的祭祀。

第12章

我看着小半碗泡着辣椒的火锅底料,不抱任何希望地抬头问了一句:「可以慢慢吃吗?」

「看起来喝那么多油不太健康,那就只吃辣椒吧。从现在开始一吃或者一口气都进嘴里都可以哦。」

一口气,提前给自己倒好一杯水,夹起一辣椒放到嘴里。最开始的时候仅有火锅底料的咸味和还算可以接受的辣味,嚼断整的辣椒,辣味瞬间在口腔里扩散开,想反复咀嚼把辣椒嚼烂方便下咽,却只有辣椒果被嚼烂。辣椒皮出乎意料的坚韧,趁着辣味还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我抓紧时间反复咀嚼,又出现了一种类似树叶的涩味让我难以下咽,强忍着把嘴里的东西吐出去的望咽下了第一辣椒,舌头上的触已经和辣有明显的区别,近似于疼了。

辣的我大脑已经略微有些空白了,拿起水杯稍微喝了一点水漱口,紧接着又把两三辣椒一起进嘴里。凭借着意志机械式地咀嚼着嘴里面的东西,好像全身的血都在往头上涌,整个口腔都开始向我传递辣和疼的信号。紧接着耳朵发,鼻涕眼泪也开始往外。拼死咽下嘴里的辣椒之后,喉咙里也开始发热了。

拿起用来擦手的巾直接往舌头上贴,心理上觉得辣味好像有所缓解。明明没有任何运动却在大口息,大脑好像因为过于剧烈的呼而有些缺氧。再拿餐巾纸稍微擦一擦不受控制淌出来的鼻涕,我仅仅是坐在座位上息,大脑里完全是一片空白。该说所幸还是不幸呢,碗里还剩下一干辣椒。

天南看我的一连串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尤其是见我甚至用巾去擦舌头来缓解辣味,出于好奇,或者是怜悯?把我碗里最后一辣椒夹出来尝一尝味道。最开始的时候和我一样,还没太觉出来有什么,越嚼越觉得辣,等发觉坚韧的辣椒皮本嚼不碎的时候,辣味已经爆发出来了。看着天南皱着眉咽下辣椒又被吐舌的模样,刚才因她强行搅进来而稍微变差的心情突然又好了起来。

不久之后我的味觉稍微恢复了正常,虽然生嚼干辣椒确实让人难以接受,但在尝试过之后留下的不是辣椒带来的痛苦记忆,只不过有些轻微的灼烧。除此之外还有隐约的快。不过实在不敢再为了那种觉而去直接吃辣椒了。刚才桌上紧张的气氛也放松下来了,撒旦小姐取了一盘小黄瓜递给我俩。入口之后,辣椒的口被冲淡了许多。

等我和天南吃完清口用的小黄瓜之后,撒旦小姐就着刚上来的菜品开始涮菜了,随意地挑起话题:「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而且看上去关系还亲密的。」

我想说话,但一开口就觉得喉咙又痛又,于是把目光投向天南,让她来解释。大概也和我一样因为咽了辣椒而不太想说话,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头,不过还是开口解释了:「我和学长是同一个社团的,也是同样的专业。之前在社团里问问题的时候学长帮了很多忙,平时也没有很亲密。」

撒旦小姐倒是在细枝末节的地方非常锐:「平时关系不是很亲密的话,会互相换电话号码吗?」

我喝着茶水饶有兴趣的等待着天南的回答,就好像他们聊的东西与我无关一样。天南考虑了一下,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换电话号码亲不亲密我不是很确定,但是那么练地拉黑名单应该单方面疏远的。」

我又拿了一小黄瓜吃,倒是意外的清甜可口,故意对天南的指责无动于衷。

天南可能早就习惯了我冷漠对待她的态度,也不太在乎,随口问道:「学长这次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就把我拉黑了?」

我依旧无动于衷,咽下嘴里的黄瓜之后清清嗓子,用稍微嘶哑的声音说:「那种我是把你全部直接的联系方式都屏蔽掉,提前跟你说一声,免得你没事闲的用弱智问题烦我。等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再把你从黑名单里移出来。」

旁边的撒旦小姐听得有点惊讶:「你们之间的关系这么扭曲的吗?」

天南有点尴尬,直接打断了原来的话题:「不说这个了,学长你是怎么和栞那认识的?」

这可不是能明说的东西,我看看撒旦小姐:「你说还是我说?」

撒旦小姐也乐了:「你看着编点随便骗骗她呗,别说全说真的就行。」

我略一沉:「前几天有房东联系我说有人想和我合租,我也正高兴有人分担房租,于是我俩就这么见了面认识了。现在正合租住在一起。」

天南翻了个白眼,直接把不写在脸上:「让你编就真硬编呗,不想说就算了。」

我笑了笑,也没再理她,自顾自地开始夹菜开始涮了,天南撇撇嘴起身去取小料了。

稍微观察了一下,注意到撒旦小姐似乎完全没有因为天南而不高兴,反而看上去两个人相处的很愉快,刚才的生气只是开玩笑。不过仔细想来,撒旦小姐也不是那种会因为一时不快而去伤害别人的人。

第13章

午饭平安无事的吃完了,饭后休息闲聊的时候本来想让天南把她非要说的话早点说出来的,但她却坚持要在两人独处的情况下讲明。实在想不到周围有什么合适的地方,我颇为苦恼的向撒旦小姐问道:「栞那,能稍微离开一会儿吗?之前天南说有必须私下……」

天南先打断了我的话:「不行,学长。这话除了栞那以外,周围也不要有别人才行。路人也算。」

这奇怪的要求更让人难办了,一时间能想到的也只有包间了,餐厅的包间不现实,卡拉OK……周围倒是有,但那里并不适合带着两个女孩子一起去。在我犹豫迟疑的时候,撒旦小姐开口了:「既然如此,那就先回家稍微休息一下,稍微晚点再考虑出来怎么样?」

天南稍微有点疑惑:「回家?距离这里很近吗?」

撒旦小姐解释道:「他就租在学校旁边,步行到这里五分钟左右的距离。」

天南抿抿嘴,我本以为她会直接拒绝这个提案,但她却意外的痛快答应了下来。我稍微有点尴尬,但既然天南和撒旦小姐都没有问题,我也只能接受。

结账离开,三个人一起往回走。撒旦小姐倒是没像见到天南之前一直牵着我的手,天南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句话也不说。

撒旦小姐相当随意地主动打破了沉默,故作高深地对我说:「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我随口接话:「赌什么内容?」随后立马开始警惕她每一句话里面可能存在的陷阱,毕竟上一次她这么说的时候我在某种意义上也上当了,这个场景的既视实在是太强了。

撒旦小姐嘿嘿一笑:「就赌等会儿学妹要和你说的内容是什么,我猜对了就答应我一个不过分的要求,我没猜对的话……就对应的也足你一个不过分的要求?」

一直沉默的天南稍微有些不话了:「就当着我的面,拿我打赌是不是不太好?」

我自信对天南还有些了解:「我觉得你完全猜不透天南的脑子里想的东西,我从来没摸透过她的思路和逻辑。」

撒旦小姐一副有成竹的模样挑衅我:「那你觉得赌注怎么样,你觉得你对学妹的了解值不值得赌上一次呢?」

一口气,听上去确实是个好机会,认真的确定一遍规则:「只要你没有用超出默契的规则以外的手段,我就接受这场赌博,能保证这一点吗?」

撒旦小姐笑得非常开心:「当然,我一向都不去做那种和侦探小说作家把凶手设定成讲述者自己的叙诡手法的事情的,这点请你完全放心。」

天南这时候好像反应过来了,眯着眼用不善的目光盯着我:「你刚才是不是骂我没思路没逻辑来着?小心我配合栞那让你输掉啊!」

我摇了摇头,回了天南一个挑衅的笑:「你们两人不提前沟通的前提下,只有你主动配合我让栞那输掉的可能,你们俩初次见面不可能有那么深的默契。我倒是期待你没有逻辑这一点能成功的让栞那看走眼。」

不再去理会咬牙切齿的天南,这种程度的嘲讽还不至于破坏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一旁的撒旦小姐开始低头按手机,不知道在输入什么内容。我也正好到了家门前,拧钥匙开门之后请她俩进了门,撒旦小姐把衣服随手挂到衣架上之后就坐到沙发上了。这时候天南突然意识到了一点问题:「刚才栞那不是说回家休息一下吗,怎么到学长你家休息来了?」

沙发上的撒旦小姐一拍脑袋连忙起身,回玄关换上拖鞋之后进了卧室,探出脑袋对着我俩喊话:「忘记说要休息啦,还请两位在客厅谈话吧。」刚关上门,又探出头来补充了一句:「之前他说合租没有骗你,我现在也正在这里住哦。」

听了撒旦小姐含误导和恶意的解释之后,天南皱起眉头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盯着我,似乎是迟疑要不要直接辱骂我,但还是强着愤怒,暂时没有对我的生活作风指手画脚。不过还是很不客气地用手指着示意我在她对面坐下。

刚刚坐下,顺手放在桌上的手机传来震动声,出于礼貌本不该去看,不过我向天南稍微解释了一下:「大概是栞那发的猜测。」她皱着眉点点头,同意了我在和她谈话的同时看着手机的请求。我拿起手机扫了一眼消息,的确是撒旦小姐发来的。点进去读的时候天南也说话了。

「请学长你离栞那远一点,你们两个人之间不可能有结果的。」

撒旦小姐发来的消息的第一条上面写着「她会让你离我远一点」

「下面的内容或许你不会相信,但这确实是事实。」

「在我看来,她只不过是把你作为取乐的工具,随便挑中的玩具而已。」

「而且会说你实际上在我这儿心理地位很低」

我没有动容,一方面因为我对撒旦小姐的信任,另一方面则是天南居然对一个刚见面的人作出如此不负责任而且带着严重的主观成分的恶意猜测——

「你可能觉得我在贬损栞那小姐。但实际上就连栞那这个名字也是假名。」

「然后她会说出我的真实身份」

「她的真名连我也不知道,但是另一个常用的名字我相信你肯定听说过。」

「就是撒旦那个身份啦」

「她是魔鬼,本来不应该存在于现实之中的魔鬼。而且还是最有名的那个,她是撒旦。」

第14章

陷入了沉默。事件的发展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天南把我的沉默视作对她讲述的事实的否定:「确实很难让人相信这一点。但实际上我曾经和她接触过一段时间,我觉得如果学长你直接去问栞那的话,她会承认自己的身份的。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大可以直接去问她。」

「猜对了吗?」

撒旦小姐发来了新消息,随手回复了结果之后直接把屏幕对向天南。她在读完之后吃惊地看着我:「学长……原来一直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吗?」

「知道,而且实际上我和她的关系大概完全不像你想像的那样。我被她半强制地在进行一场易。」

「我和你的事情都可以和天南说,先休息一会儿,我要好好想想要怎么用这个条件哦」

随手将手机锁屏放到一旁,说实话,完全没料到天南居然也认识撒旦小姐。非常无奈的输掉了这一局,叹口气问天南:「你为什么一直都装作不认识撒旦的样子?」

天南有点尴尬的,犹豫着说:「我以为她在钓男人玩……之前先问怎么称呼也是为了避免她用其他的名字,我怕叫错了会让她不高兴。」

我更觉得无奈又好笑了:「你觉得我是那种随便一勾手就会被坏女人骗的团团转的人吗?」

天南用恰好能让我听清的音量小声嘀咕:「那学长你随便就和女孩子同居了,而且现在看来不已经完全被栞那玩于鼓掌之间了吗?」

我摇摇头,认真地看着天南问:「大概真的被她玩在鼓掌之间了吧。你当初和她有过易吗?」

天南稍微思考了一下:「当初……我帮了她一些忙,然后她也用了一些非常规的手段帮了我,要说易其实也算得上真是这样。」

我追问:「帮了什么忙?你付出了什么东西?」

天南开始疑惑了:「我只是教了她很多现代社会的常识的东西,也相处了一段时间。她给我的觉里威严远多于友善,而且乐意主动去遵守现代社会的规则。为什么这么问?」

我又一次叹气:「她对现代社会越来越兴趣了,本来我差点被强买强卖,把灵魂给出去了。之后她表示对常人的生活有兴趣,想要体验并且享受一番……」我调整成非常严肃的表情之后补充说,「包括恋这部分。」

「噗——」天南飞快的把脸转过去捂嘴努力憋笑,但还是一不小心出了声音。

我就当没听见,自顾自地接着往下说:「最后和她约定,如果我能在最后令她愿意主动和我结成平等的恋人关系,就放弃对我灵魂的追求。」

天南的身体开始搐了,支离破碎的笑声从指出来。我捂着脸不去看她,本来没那么严重的羞,但看见她如此夸张的反应,脸上也开始发烫。努力维持着至少表面上的镇定说:「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我不会被坏女人玩,或者我现在已经本没得选了。你能不能离开了?」

天南终于收敛住了笑声,深呼了两次稳定下来,仍然非常兴奋地对着我说:「不行,我也要帮学长你攻略栞那,之前那么一副经验丰富的样子,我早就想看她真的恋之后是什么样了。」

第15章

天南煞有其事地摆出一副总司令官似的姿态面对我,十指叉搭成桥状平放在自己面前,低声调故作沉地说话:「现在开始进行第一次作战会议——」

我出声打断莫名其妙开始兴奋的天南:「快打住吧,我不希望你来搅到这件事里。」

天南有些气,带着些许怨气不的说:「学长你干嘛这么抗拒,怎么说我都是想帮你,和你站在同一个立场的嘛。」

我冷漠地回答:「因为我觉得你只是觉得很有意思才会强行搅进来,而且这也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不是为了向你解释清楚都不会告诉你。更不想把别人也牵扯进来。」

「学长你,一直都没谈过恋吧?」天南却突然间像没听见我的话一样,突然间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没等我回答,天南就自顾自地往下说:「我再怎么说也比你有经验,比你更懂女孩子心思吧。而且我也希望学长你和栞那最后都能有个好结局。」说完之后,天南对着我歪歪头,出了一个泛着苦味的微笑。

突然之间被天南的情绪打了节奏,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话来回复她。我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试探地问:「我想听听你的理由,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天南这时候倒像变了个人一样,不再像之前说一堆废话,只是似笑非笑地问我:「真想听?」

虽然她突然间的变化让我有些迟疑,但我也毫不示弱,坚定的回答她:「真想听。」

天南摆正身体坐在我对面,用指甲轻轻刮着手心,沉稳的说:「我之前有说过和撒旦做过易,但没说清具体的内容吧。」

「我请她让我彻底忘掉我和初恋的事情。两个人互相之间逐渐失去了信任,到最后发现最开始的矛盾只不过是一点点的小事,后面发生的各种事情才彻底破坏了关系」

「而她却告诉我说这是个非常好的教训,值得留下来,以免以后再犯出相同的错误。真是的,明明自己都没经历过还要对别人评头论足。」

说到这儿,天南稍微有些落寞的神情一转,复杂地说道:「不过她当时在听我这么说了之后好像稍微反省了一下,然后告诉我说她要是有机会,也要亲身体会一下。」

「暂时就只解释这么多,够了吗,学长?」

刚想为自己问天南回忆不愿面对的事情而开口道歉,她却先一步把手指竖到边,阻止我道歉的行为:「不许道歉,要道歉的话就多多少少让我帮你们一把,学长。」

对上天南认真中甚至带着些恳请意味的眼神,拒绝的话很难再说出口。沉默犹豫了很久,我才开口答应:「好。」

听到我的回答之后,天南才如释重负般的放松了下来,换回了她往常那样明媚的笑容:「我不会捣的,毕竟就算不管学长怎么样,我也非常喜栞那,希望她到最后能如愿以偿。」

第16章

「学长你是怎么看待栞那的?或者说,在你看来她是什么样的人?」

「撒旦小姐她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于算计,非常可,而且觉上……还很善良?说回来我一直都很奇怪你为什么坚持称呼她栞那,而不是撒旦那个名字。」

「真的是善良吗……我叫那个名字总会有种她很坏的觉,但实际上我没觉她做过什么坏事,或者说连带着恶意去对待别人都很少见。明明称呼是最耳能详的那个魔鬼,但却一副善人模样,所以我真的不想叫她撒旦。」

「那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大概是为了互相补充一下对她的认识?毕竟你我和她的接触时间都不算特别长,有很多方面想不到也很正常嘛。」

卧室的门被推开了,刚才说着去休息了的撒旦小姐从卧室出来,挪了张凳子坐在桌旁,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地对着我俩说:「本来无意偷听两位谈话的,但是突然听见有人直接叫了我的名字,所以不小心听到了后面夸我的句子。」

撒旦小姐虽然是怪罪的语气,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本掩不住:「真是的,你这样说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随后又双手合十,轻轻放在前,「其实想要对我了解更多,完全可以直接问我嘛。我自己不会介意的。」

背后议论别人被发现的天南有点尴尬地开口:「聊这个还是为了让你们俩……什么嘛,当着面说的话会有一种与虎谋皮的觉。正常人来说都不太愿意和别人这么讨论自己的。」

撒旦小姐轻轻摇摇头:「我很不一样啊,一直以来我都非常坦诚的。换种说法大概是……没有防备?各种情都很直接的在外。至于和你们一起聊我自己这一点嘛,在第三人的视角上做自我审视这种事情我很常做的,一般人不愿意不练这种事情,我早就驾轻就了。」

没等我俩回复,撒旦小姐稍微有点兴奋地手,坏笑着:「说起来,你们聊这个是为了什么?难道说——是在试图寻找我的弱点,然后再用什么门槛上带有法力的五角星什么的来控制住我吗?」

我出声打断了进行被害妄想的撒旦小姐:「其实差不太多,是在和天南商量怎么才能让你——」有点难以启齿,但还是说出了口,「喜上我。」

「唉?」撒旦小姐很惊讶,大概是真的没猜到这个可能。而天南却有点着急:「学长你怎么能这么直白,这样说话会让人觉得……」

「没关系啊。」撒旦小姐直接打断了表现出恨铁不成钢模样的天南,「我也一直都是这样直白的嘛,而且这也是我的目的之一,甚至还做过『会尽力配合』这样的承诺。我很喜这种毫不掩饰自己目的的风格。要我给出权威一点的撒旦攻略建议吗?」

「请说?」

「今天上午的这些内容恐怕不是最高效的攻略方案,下次有机会就让我手把手教你怎么跟撒旦大姐姐约会吧。」

第17章

在那次之后和撒旦小姐补偿地进行了一次约会,之后我就进入考试周了。大概过了小半个月时间,在我的各种考试全都结束了之后,她趁着我还没回老家的时候以「教你怎么和我约会」为由提出了再一次约会的邀请。

接受邀请之后的次中午。我被撒旦小姐带到了一间咖啡厅。落座之后居然是穿着服务生的制服的天南来负责点单。天南并没有对我们两人到她打工的地方而到惊讶,点点头当作打招呼,微笑着递上了菜单和铅笔,静静地立在旁边等待点单。

撒旦小姐似乎早就想好了点单内容,迅速完成了包括我的那份在内的点单就送到了天南手上,天南在低头确认了点单之后还特意对着我眨眨眼,微笑了一下。

没理会天南的小动作,看到撒旦小姐好像有点走神,随意的问了一句:「你到这里来早就准备好了吗?」不过她好像没听到一样完全没反应。稍微过了一会儿之后才后知后觉,歪歪头问我:「刚才你在和我说话吗?」

我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你来这之前和天南打过招呼吗?」撒旦小姐点点头,痛快的承认了:「是啊,不过也不算特意讲好,问了有没有推荐的咖啡厅,结果她推荐了自己兼职的地方。就顺便来这儿了而已。」

随后又闲聊了没几句,菜品就陆续开始往桌上递了。最先被拿上桌的是一份超大杯的柠檬茶。上面着的两管也明示了这份点单的意图。坐在对面的撒旦小姐兴致地看着我,等着我先喝这杯茶。

不太情愿的探身,不过管的长度并不合适,整个上身都过去才能勉强喝到放在桌子正中央的饮料。见我已经主动探身了,撒旦小姐立刻也把脸凑了过来,主动和我一起喝同一杯饮料。管不够长,两个人探身喝饮料时候脸贴得很近。因为距离太近,我下意识闭上了眼。悉的洗发水香气又钻进了鼻腔。上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还是最初见面那几天,不过当时的心情和今天已经完全不同了。闻着撒旦小姐头发的香味,稍微喝了一点饮料之后就收回了身体,把杯往对面推过去一些,放到合适的位置。对面的撒旦小姐也好好的坐了回去,略带不地小口嘬饮着饮料,小声嘟囔道:「我还以为能让人很舒服的贴在一起呢……这么短的本没办法两个人一起用嘛。」

我耸耸肩,本来想附和一句,但实际上管也属于正常长度,再长也不对劲了。稍微想了一下说:「大概本来也不是面对面的,坐在同一侧的人一起用可能差不多?」

对面的撒旦小姐尝试的把杯子摆到侧面,假想着旁边有人的情况侧着喝,却怎么都觉得不对劲。看她的架势似乎如果真的合适,就会真的挪到我旁边坐下来。愉快地欣赏着她的表情的时间过得很快,菜品陆续递了上来。咖啡厅里客人不多,服务生也不多,天南也就一直来负责我们这桌。等到吃的已经差不多的时候,撒旦小姐主动把天南招呼了过来。等到天南站在桌前的时候,撒旦小姐刻意低声音到不让别的客人听见的程度说:「天南,靠窗那边的人是你前男友吧?」

天南略带疑惑,朝着撒旦小姐指出的方向看去,仔细看着那边侧脸看窗外的客人,稍微仔细辨识了一下,回过头一脸复杂的表情问撒旦小姐:「大概是他吧……你怎么看出来的?」

「刚才一直觉得有人在看我们,每次都是你来的时候有,你一走就立刻消失了。顺着找回去发现不就是你前男友嘛。」

天南只是叹口气:「这家伙……虽然只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盯着我,但是这种牛皮糖一样的男人真烦啊。」

「到头来这个问题还是没能帮你解决啊……真抱歉呢。你曾经和他谈过这个事情吗?」

「说了,他非说等我有了男朋友之后再彻底放弃。之前说要分手的时候还闹自残,上大学还擅自报了同样城市的学校过来。我也懒得理他,没想到他居然还能坚持到这个时候。」

「真是个麻烦的人呀……不过他说等你有男朋友之后再彻底放弃?你用这个骗过他吗?」说着话,撒旦小姐的目光就从天南身上转到了我身上。

我把双手放在身前,做出拒绝的姿势:「我不干。」

撒旦小姐出笑意:「还记得之前你赌输的那个条件吗?如果错过了这次实现它的机会,我可不保证下一次能有比这更轻松履行赌注的机会了哟。」

听到这话稍微有些迟疑,抬头看向天南,希望她能拒绝一下。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表现出对这个一听就很荒谬的建议的抗拒,反而还有些动摇。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决定道:「我去找领班请个假,没问题的话……稍后就要拜托学长了。」

撒旦小姐却是一副得逞的表情,得意地竖起大拇指:「放心好了,你请假的要求绝对能通过,正好顺便帮你解决掉之前一直没搞定的问题。」

第18章

换回常服的天南从休息室里出来,略有些紧张的并排坐到撒旦小姐旁边等我们。简单收拾完剩下的食物之后去结了账。三个人一起出了咖啡厅,后边的人也确实跟了上来。我心里对这种和玩火没差别的事情相当抗拒,相当不情愿地跟着撒旦走。她在稍前一步带路,我和天南沉默地在后面并排跟着走而已。

撒旦小姐看我和天南都互相保持着距离,维持着沉默的状态,于是主动挑起话题:「刚才你们不是都通过这个提案了吗,别这么紧张嘛。」

「我没有紧张,只是觉得单纯的不高兴而已。」说着话的同时,我主动伸手稍微有点强硬地牵住了天南在我身侧的一只手,「觉上我完全就是一个工具人,而且这么做真的能有用吗?」

天南的手僵硬了一下,但并没有直接把手出来。我准备先把手放开,但刚一松手,天南就反手抓紧了我的手。虽然是第二次和同龄的女孩子牵手,但这种滑的触真的让人下意识牢牢抓紧,完全不想放手。天南气鼓鼓地盯着撒旦小姐说:「你又在捉我和学长。」

撒旦小姐听后一愣,随即笑道:「你这不还是很高兴的接受了吗,为什么明知是饵还要主动去咬呢?」

「还不是为让后面那个人死心,虽然他除了跟踪以外什么事也没做,但还烦人的。」

「嗯哼?如果你说这话的时候脸不是红的就更有说服力了哟。」

「呣咕……」天南红着脸对着撒旦小姐咬牙切齿却又无话可说,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威胁:「你可别后悔——」,直接用双臂环抱住了我的胳膊,刚才脸颊淡红已经扩散成了绯红。一时间竟然觉得这个天天吵吵闹闹非常烦人的学妹也很可

我甩甩头,把脑袋里冒出来的七八糟的念头丢开,生硬的岔开话题:「栞那,你本来打算是去哪的?」

走在前面的撒旦小姐转过头来,罕见的出了认真思考的样子:「嗯……本来打算和你两个人一起去游乐园的,不过现在变成三个人似乎也没太大关系吧?」

「之前嫌天南跑过来打断了约会的也是你,今天硬拉着天南一起来的也是你……真是的,麻烦走的慢一点,我俩得稍微追一下才能赶上你的步速。」

走在前边的撒旦小姐的动作明显的僵了一下,神情复杂地问:「我之前教你说要注意同行时候女孩子的步速……这会儿你就学会了?」

出了一个朗的,或许颇具挑衅意味的笑容:「嗯,包括不要在约会的时候看手机那部分我也记着呢。」

撒旦小姐用牙齿轻轻刮着嘴:「区区这种程度的报复我可是甚至都不会放在心上的喔。先让你得意一会儿,等会儿我报复回来的时候可不许说我耍脾气哟。」

看着她置气的模样我也没忍住笑了出来:「栞那其实是傲娇吗?这会儿怎么开始赌气了?」

撒旦小姐对我甩了个白眼,背过身自己走在前面,也不再理我。不过看上去她没有真的生气,和天南之间也没再之前那么紧张尴尬,不过也是红着耳朵忍着羞牵手走在一起。我和天南此时倒也像是一对不顾及同行朋友的受的情侣。

尽管在旁人的视角来看,我和天南像极了约会的情侣,但实际上天南却身体僵硬,一言不发。即便想挑起话头,也只能得到含糊不清的敷衍式的回答。对话本没办法成立,干脆就不再多说话了。

跟着撒旦小姐稍微步行了一段时间就到了目的地,在路上的时候用手机追加了一张门票,取好三张票一起进去游乐园的时候,本想松开牵了一路的天南的手,我放开手之后她还依旧僵硬的握着我的手不放。我出声提醒说:「都牵了一路的手了,后边的那个看也应该看到了,我觉得差不多了。」

听到我这么说了,天南才反应过来我想要她也放手,慌张地送开了手,连声对我道歉:「对不起学长,刚才走神了脑子有点糊涂,没明白刚才要做什么……」

撒旦小姐在旁边冷眼看着出声提醒:「后边的人还跟着进来了呢。就这种程度的演戏似乎不太够让他信服呢?」

我无奈叹气,又对天南伸出刚放开的手:「他这样的毅力放在正经事情上不好吗,到现在这种程度了其实完全可以报警处理吧?」

天南小心的又一次握住了我的手,依旧因为这种暧昧的气氛而处于紧绷的状态。我放开手轻拍她的肩膀:「不用这么紧张吧。调整一下心态,要么就当做完全假的,完全不放在心上。要么就入戏深一点,假想成真的有那层关系,自然一点。你这么紧张搞得我也有点应对不了这个气氛了……放松一点?」

天南重新接过了我的手,谨慎中带着不安地问我:「那学长你用的方法……是哪种?」

「我想前一种,但是我确实也有点开始胡思想了。请千万不要再营造那种紧张暧昧的气氛了。」

旁边的撒旦小姐吐了吐舌头,凑到我俩中间,用一副无知路人的模样说:「纯路人,学长的提议听上去好像心怀不轨呢,似乎连学妹也不打算放过呀?」

我摸摸鼻子,假装没听见撒旦小姐的调侃一样直接问她:「本来有去什么项目的打算吗?」

撒旦小姐也没再纠之前的话题,兴奋地手:「鬼屋,那边那个恐怖医院主题的鬼屋,特别是有人陪着去那种的。」

「因为单独去会觉得害怕吗?」

「不是,那些东西都是假的嘛,再说我怎么可能害怕区区鬼怪,我最喜的是看一起去的人吓得哆嗦,哭着要最镇定的我带他们出去,最后被我抛下之后绝望的样子。」

「用认真的表情说出那么恶劣的事,栞那果真是魔鬼啊。」

「开玩笑啦,我哪有那么坏,天南要去吗?」

一直在走神,突然被拉进对话的天南有点没反应过来:「啊?去哪我都可以的,不用太在意我的偏好。」

我也没发表反对意见,勉强算是全票通过了之后就直接按照手册上的地图往入口附近的鬼屋去了。

现在这里正进行医院主题的解谜鬼屋,从外表上看确实有很真的废弃医院的觉。还特意布置在一片荒地上,太光也照不到这间建筑的外墙。

听完工作人员讲的注意事项,签完免责声明之后我们一起走进了设施。虽然外面看着暗破旧,但是入口的通道里面却出人意料的干净冷清。强烈的消毒水气味甚至让人觉得有点不适。只有幽绿昏暗的应急灯光亮着,勉强映着两侧的混凝土墙壁。通道两侧异常的干净,只有灰的墙面,没有任何可供进出的门。我们三人的脚步回响在长廊里。

走廊尽头处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岔路和一扇门,几乎是完全黑暗的岔路里面透着不妙的气氛。我没敢贸然走进去,做足了心理准备之后伸手拉门,门却纹丝不动。

天南非常冷静地指出门上方的电动锁,以及明显走进那条岔路里面的布线。「按我之前的经验,这时候应该是去启动发电机,这扇门才能打开,要去看看那边吗?」

一口气,打开进来之前领到的手电往岔路里走,里面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扳下电机的开关,远处传来空的机械声,电灯突然亮起。我听见撒旦小姐倒了一口气,回过头发现我们背后的不远处突然站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

他的眼球不正常地向外突出,衣服上带着已经干了的血。他在被发现之后突然扯着空的嗓音开口说话:「你们几个,快点去试药,我在楼上等着你。」

我的心脏差点漏掉半拍,勉强没有在她们面前叫出来,刚刚恢复的灯光突然又暗了下去,包括我手上的手电也没了光。很快灯光就恢复了,那个医生模样的男人像是从来没存在过一样就消失了。

撒旦小姐她似乎是在那个人出现的一瞬间就抱住了天南,躲到她身后去了,此时的声音有些发颤。

「刚才那个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我完全没听见他的声音?」

天南倒是很镇定,完全没有动容,冷静的向撒旦小姐解释道:「可能是用机关进出的吧,我之前甚至还见过不小心馅的扮演者。」她耸耸肩膀,安道,「不用怕,他们最多在你面前跳出来吓吓人而已,他们完全不会接触到游客的。」

我带着后怕点点头,拉上不知是谁的手硬着头皮走在最前面。这一次顺利的拉开了电动门,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最后一人刚走进房间,门就咔哒一声锁上了,后路被断绝了。

房间是手术室的布局,但是照明用的却是昏暗的绿灯光,一个不知死活的人正躺在手术台上,在腹部开了刀,甚至隐约可以看到内脏。手术台旁接过来的无菌水还在往废台里面,沾血的手术工具胡的摆放在工具台上,看起来是某场手术只做到一半突然停止的场景。一台旧式的大股电脑显示器上闪烁着微光,名字上明显是病历的图片躺在打开的文件夹里。

这明显是解谜要素的一部分,我强行不去注意手术台上的东西,带着紧张强忍着恐惧双击打开了图片。在我努力的辨识上面写的东西的时候,背后的撒旦小姐突然惊呼一声。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水龙头里咕嘟咕嘟涌着粘稠的血浆。另一边同时也响起了窸窣的声音。

不知死活的男人已经站了起来,浓稠的血从手术刀口往外滴落,一点点朝着我们挪步。栞那下意识地抱紧了我的手臂。天南倒是显得很镇定,拽着我和栞那小步往这个房间的出口跑。

身后的东西没追上来,外面又是一小段走廊,一条侧路旁边标识着出口,另外一端隐隐约约又什么东西藏在影里蠢蠢动。天南很奇怪的兴奋起来了,跃跃试地想往前接着探索。我这时候又有点退缩了,抗拒的不想往那边去,至于进来之前大放厥词的撒旦小姐……她现在已经开始发抖了。

天南看到我们如此抗拒的模样,也不勉强我俩一起来,只好领着撒旦小姐和我一起从通道离开。出去之后天南的情绪倒是高起来了,还显得有点意犹未尽,撒旦小姐则是一副后怕的模样,带着她在鬼屋外面准备的休息处待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第19章

在鬼屋里受到惊吓的撒旦小姐出来之后收起了她之前的张扬姿态,不过与其说是张扬,嚣张这个词或许更加合适。倒是真的没想到她对恐怖类惊吓的抵抗力这么弱,即便在外面休息了一阵之后也还有些后怕。也不再给我们带路了。我对游乐园本身的兴趣不大,于是就换成了偶尔会来游乐园,还算有些经验的天南带着我们两人游玩。

玩过了经典的过山车、跳楼机一类的项目之后,天南带着期待提议:「要不要去试试蹦极?」

撒旦小姐倒是无所谓:「从空中坠落我倒是没觉,你要是想去的话,我可以跟着一起。」

「这次该不会又是虚张声势吧?」我随口问道。「不过我不太能对付蹦极,总是有点害怕意外事故出现在自己身上。」

「啊,这个没关系的,完全不怕自由落体也是真的。悄悄看护一下你们,避免意外发生这种事情也能轻松做到。」

天南摆出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说:「嗯哼,要我陪你一下也不是不可以,这里的设施允许双人蹦极,一起跳应该能多少克服恐惧了吧?」

「为什么说的好像是我想去又害怕的不敢去的样子啊?我就只是单纯的不想去而已……等一下?」我突然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该不会其实是你不敢自己单独跳,想找个人陪你跳吧?」

天南听到我的怀疑倒是表现的很无辜:「哎?才没有,我要是真不敢跳干嘛还要主动问要不要去那里。不过确实想试试双人蹦极的觉。」

还没等我说话,撒旦小姐就抢在我前面先做了声明:「我不想跳,对我来说虽然不是家常便饭吧,但早就没觉了。要去的话我不参与,在旁边看着就够了。」

天南笑眯眯地期待着看着我:「学长,既然安全已经有保障了,栞那又不愿意来,那能不能请你勉为其难陪我一下呢?」

我点点头:「总觉最近被你们半强迫着做的事情多啊?」不过又轻松地笑了,「不过其实大部分时候也不觉得讨厌。觉自己有点烂好人一样了。」

天南高兴地带着我们往蹦极的设施去,用了相当一段时间才到地方。各种事项都确认过一遍之后,按照教练的指示佩戴好了蹦极设备,和天南并肩站到了跳台末端。

虽然自己并没有恐高症,但看着脚下还是有点发怵。天南看到了我朝脚下看的动作提醒道:「不要往下看,越看越容易到害怕。」随后抓住我的手,「准备好了吗?」

没等我回答,她就轻轻前倾,用身体的重量牵动我一起往前扑。我下意识地反抗了一下,但及时收住了力,被她牵动一起坠了下去。在刚一下去,身体下坠的速度还没被地心引力提起来的的时候就有一种巨大的刺,全身的寒都竖起来了,心率在一瞬间就提到了最高,大脑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抱住了天南。

不对,实际情况似乎并不是我抱着天南,而是天南抱住了我之后,我在几乎是无意识的状态下又抱住了她。过于强烈的刺让我几乎无法进行有效的思考。一直维持着这样的状态,到最后绳子稳定下来的时候成了两个人搂在一起倒挂在绳子末端的状态。我说不出任何话来,而天南明显比我镇定的多,脸上带着极端兴奋的红对我说:「还以为会像花样跳伞那样,最后成了这个样子啦。」

我大脑依旧是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脸到底是苍白还是红,完全回复不了天南。等到下面的人划着小艇将我们两人接下的时候,我才从大脑缺氧的状态下恢复了理智。没有顾忌旁边的工作人员,我直接对天南问道:「刚才……我为什么会抱住你?」

天南此时也觉得羞赧,扭过头解释道:「因为学长你刚才完全吓傻了嘛,担心你太害怕就下意识的抱住你了。没想到你直接反抱住我了。」

我双手盖到脸上:「抱歉,完全是下意识的行动,实在……」

天南打断了我:「没关系的,倒不如说看到了学长这么惊慌失措的一面我也很足。所以请不要道歉。」

头脑一片混沌,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沉默着和天南一起下了小艇。天南主动伸手想牵手。我没握上去,她相当强硬的勾住了我的手,非常足的回去找撒旦小姐。

第20章

找到了遮伞下喝着茶的撒旦小姐,她一副悠闲的样子看着手机。见到我们来找她的时候用很随意的方式打了个招呼。等到我俩走到面前之后一挑眉头,指向远处的摩天轮:「我听说摩天轮这种地方是情侣约会的热门选择,要去试试吗?」

我因为刚才的事情仍然觉得有点尴尬,问了一句:「刚才蹦极的时候你看见我们两个了吗?」

她把手机揣回兜里,抬头看了看我,带着疑惑说:「没注意呀,我之前说看着点也只是给你个心理安,虽然看上去很刺,但实际上几乎不会出问题的。」又了一口茶,困惑的眨眨眼,「发生什么了吗,比如绳子落之后两个人一起掉进水里,两个人一起变得哒哒这样的事情?」

「我现在不还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随便问问而已。」我有点心虚地敷衍道,「实际上我也没坐过摩天轮来着,一起去吗?」

「嗯哼?」撒旦小姐应该是看出来我在掩盖什么了,不过也没深追,伸了个懒之后懒散地说道:「你们俩一起上去吧,我就不跟着凑热闹了。」

明显的觉到她好像也在刻意隐藏什么,好像要特意避开我们两人去做什么事一样。但既然她没明说,我也不再多话,天南倒是微笑着痛快的接受了提议:「嗯,恭敬不如从命,我和学长先上去了。」

撒旦小姐点点头,依旧坐在椅子上也没动身,也不知道她在考虑什么。我和天南往着摩天轮的方向走,稍微走了几步之后,天南突然间回头向撒旦小姐挥手大喊:「谢啦,栞那——」撒旦小姐倒是一直看着这边,见到天南如此的举动有点惊讶,不过随即微笑着点点头,朝着我们摆摆手。

没能看懂两人之间的,即便问天南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也仅仅保持着足的微笑,将我的提问置若罔闻。在一种安心的氛围里一起上了摩天轮。

进了座舱之后的天南也没和我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窗外缓缓下降的景。外面的天已经开始有了变暗的趋向。我出神地看着外面,等到座舱相当程度的远离地面的时候,不知何时一直盯着外面看的天南突然间开口了。

「今天过得很开心呢。」

转过头看向天南,她放松自然的微笑着,微黄的暮光打在她微红的脸上,不同于往常时候的天南,此刻看上去甚至有些……煽情。

天南轻轻合上眼睛,仰起头来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式的遗憾:「不过有些话再不说,可能就再也说不出口了呢。」

明明直视着她,却完全没看出来天南的微笑在什么时候转变成的苦笑。

「天南?」我试探的叫了她一声。

没有立即回应我,天南闭上了眼睛,全身放松,轻轻靠着座椅上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过了相当一段时间,天南换上了一副认真又平静的表情,轻轻叫了我一声。紧接着又一次合上双眼,深深地做了一次深呼

而我也觉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紧张的气氛,不由自主的,我的心跳也开始加速了。

天南再一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直视着她的双眼的我能够受到此时的她的决心。看上去她已经做出了某项决定,剩下的只有付诸行动了。

「今天麻烦您假扮了我半天的男朋友陪我在这里玩,玩的也非常尽兴。」

她毫不退让的直视着我,严肃认真地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从现在开始不再是假扮的关系,而是真正的恋人关系。」

很突然,但也很平静。光看这幅认真的表情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开玩笑。但听着裹挟着强烈决心说出来的话语里并没有热烈的情,反而透着苦涩。

尽管对这句话早已有所预料,但此刻我的心跳还是因突然的告白而剧烈加速。正在组织语言,不对,甚至连要怎么回复都还没有想清的时候,天南又说话了。

「听上去荒唐的,对吧?一直走的不是很近的学妹突然间就表白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平静,似乎说出刚才的话的人本不是她一样,听起来反倒像是在做场景解说的画外音。

「其实之前就对学长有好了,但程度并不是很深。大概就像……听到学长到女朋友之后,还能衷心高兴的说上一句『恭喜』,这样的程度吧?」

「但是真的没有想到,就仅仅是今天,半推半就的被栞那拉来。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开始借题发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不清楚,过山车那里?大摆锤那里?反正到刚刚蹦极的时候就都已经是故意设计,找机会和你抱在一起了。口头说着是假扮,实际上心里面却享受的很。结果学长在我眼里也越来越可靠,越来越值得依赖了。」

这时候她反而出了解一样的笑容:「听上去很傻吧?但好像就是这样。这种情绪可能过几天就能自然而然的消退掉了。不过我知道,再不说之后就真的没机会说了。」

「总觉得自己这样很做卑鄙,毕竟看起来你和栞那之前的情其实不错的,我就像惑你一样嘛。不过在之前听你亲口讲了你和她之间的赌约:直到你『沦陷』之前,让她自愿和你建立平等的恋人关系。总觉得自己或许能有一丝机会?」

「你想啊,如果你也有喜的女孩子,那这件事的期限不就无限制的向后延伸了吗?没必要非得去想办法打动栞那……」

说到这儿,天南的脸上完全是一副自嘲的神情了。摇摇头低头向我道歉:「实在对不起,脑袋晕晕的,说了不该说的话。这样的我本就是在劝你背叛栞那一样卑鄙呀……」

「为什么要选在这里提出来呢?」一直沉默着的我打断了正陷入自责的天南。用着尽可能温和的语气与神态询问她。

「因为是摩天轮嘛,完美的两人独处的空间,而且……另外一方也逃不掉。」她好像怕我误会,又补充了一句,「毕竟摩天轮不能中途下车嘛。」

「我没说清楚……我指的是为什么要在座舱刚刚升高没多少的地方表白。在这种地方表白过后,如果另一方接受了还好,被人拒绝了岂不是要在剩下很长一段时间里煎熬,直到能下去为止?从这个角度上来讲也是逃不掉啊。」

「可能……是因为实在按耐不住了吧?」天南摇摇头,「我说的逃不掉,是让另一个人必须正视这个问题,不逃避面对我的心意。就像学长在这里转移话题一样。」她突然笑了,「而且这么多的时间,如果是能言善辩的人来,任凭是石头做的心,在这种地方也能说动吧?」

我也不自觉地被她的笑容染了,笑着回答她:「那恐怕只对内心动摇的人才有效吧。」

她收回刚才出的笑容,直视着我的双眼,「无关的话都说了这么多了,我已经把我的心意传递给学长了,那学长你的回答呢?」

尽管刚才的对话就像是朋友之间轻松的闲聊,但她本就不想就着气氛把之前自己说出口的话糊过去。又一次被她直接的问,我确实拿捏不好怎么回答。

「我必须要在现在给出回答吗?」

「告白之后的等待可是最痛苦的煎熬啊。而且……我觉得学长其实在我最开始的那一句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后面的话只不过是出于礼貌没有打断,让我痛痛快快全说出来了而已。」

「倒还不至于那么夸张……我也是在刚刚想清楚的。」

天南对着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那,最后我还是希望亲耳听到才好,以免我会错意,抱着遗憾难受。」

看来她心里确实很清楚啊。从各种角度看也确实是一位很优秀的女孩子,但是很遗憾——

「我不能接受您的这份情。」

天南听到我简短又缺乏情的回复之后稍微愣了一下,嘴角搐着出笑容,强装出一副随意的口吻:「本来还以为你会向我说声抱歉的,结果抱歉没说,反而用上敬语了。」

虽然她确实在笑着,但看起来已经距离哭出来不远了。看着她痛苦的模样,罪恶也从心底升起,但说出口的话却一点也不温柔:「因为我不觉得是我的过错……当然也不是你的错。不过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可以这么说。」

「呼——算了算了,被甩啦——」天南摆摆手,此时的她依旧笑着,「反正早就猜到会是这样了,与其说这个,还不如告诉我你刚才到底有没有动心呢。」

没听出来她只是开玩笑,我倒是认真的回答她:「说实话,在你告白的那时有一点动心。」

听我这么说话,她的笑容却像突然了气一样:「别再这么认真了。你再这么认真……我可就装不住笑脸了。」

虽然她这么说,但是在我看来已经完全是一副马上要哭出来的表情了。

「惹哭了你总归是我不好……接下来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下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借你肩膀……直到终点。」

「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无情了,你这样的和对下定决心戒瘾的瘾君子说『如果太难受了,我可以让你再来一口』有什么区别嘛?」天南口头抱怨着,但她还是从我的正对面坐到了我的身侧,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上。

我装作轻松地说:「嘴上这么说着,但你还是这么做了啊。」但实际上我也并不好过,她那副泫然泣的表情实在让我也觉得痛苦。

「……不许说话。」

看不见天南的表情,但是能觉到她身体的微微颤抖。座舱还没升到最高处,至少还要十多分钟才能下去。

沉默着盯着外面的光景,窗外难得一见的景只是在我眼前划过,和她勉强自己的笑容一样,我的冷淡也是强装出来的。为了让她痛快的放弃,为了让她之后不再痛苦……我想用这样的理由麻痹自己。但依靠在我肩上强忍着眼泪的天南实在让人心疼。

或许是处于让她那么痛苦的负罪,又或者是单纯的同情心泛滥,好像忘了自己就是造成这个局面的人一样,我温柔的把天南从身旁推开,正好看见了她泪水的眼睛,茫中又带着不敢置信的眼神似乎在问我刚才答应说的直到终点都借她肩膀是不是骗人的。起身站到她的面前,托着她的腋下把她带起来,然后就势就把她抱住,用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学……长?」这个动作似乎太过大胆,又或者说太过出人意料,天南一时间呆滞了。

「对不起……刚才实在是太过冷淡了……」我用稍一用力就能挣开的力度轻轻搂着她的身体,但天南那边没有传来任何反抗的力量。「非常抱歉,我不能回应你对我的情……我最多只能给你这么多。」

「你这份温柔真多余啊……」天南反手抱住我,在我耳旁小声嘟囔。然后刻意把自己的眼泪抹在我的脖子上。

我没说话,只听着她在深呼平复自己的情绪。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终于足了一样,主动推开了我,坐回我正对面。泛红的双眼直直地盯着我:「学长,就算是被拒绝,我也要听你说你的理由。」

看她的情绪恢复了过来,我心里也轻松了许多。不过对于这样的要求,我有点小小的抗拒:「我拒绝你纯粹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即便如此,你还一定要听我说吗?」

「我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了。我只是想……想知道而已。」

……

第21章

从摩天轮上下来的时候,天南除了眼睛稍微泛红以外已经没有什么异状了。在下面等待的撒旦小姐直直地看着我们。

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彩,甚至有种陌生人一样的距离。天南主动走到她面前主动打了个招呼:「栞那,我就不在这儿继续待了。时间留给你们,我先自己走了。」

天南说完也没管她的反应,直接转身走掉了。撒旦小姐看她走了也没说什么话,只是起身对我伸出手,我识相地握住她伸过来的手。她直接拉着我往刚下来的摩天轮去,我想说点什么,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排队的时间不长,登上去之后还没升高多少的时候撒旦小姐开口调侃我:「一个小时内连续带两个不同的女孩登上同一个摩天轮是什么觉?」

她听起来不像是生气,但让我到有些烦躁。从刚才在座舱里冷静下来之后,我对天南突然表现出来的那种进大胆就有些怀疑,而今天的撒旦小姐做的各种事情也让我看不明白她究竟想要什么。

看着我没给出任何反应,她笑着说道:「别紧张啦,我只是……心情比较复杂。没有对你生气,刚才那么问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结果看上去更让你紧张了。」

我没有接茬,抬起头来严肃地盯着她说:「你刚才都看到了吧?」

她显然对我这突然的提问到不解,没听明白我在说什么朝着我歪歪头,用疑惑的眼神看我,意思要我给出更多的解释。

她这样的动作让我更加烦躁,但还是稍微克制了一下,皱着眉说:「刚才你怂恿天南带我上了摩天轮,接下来她在座舱里和我表白,你都看到了吧?」

她听到之后倒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你说这个啊,我看见了呀。甚至还看见某人主动抱住了天南,看那气氛我还以为要接吻了呢,白期待了。」

「你想要看到什么画面才意?」无名火从心中升起,带着恶意的话从我嘴里说出,「这该不会是你的恶趣味吧。」

「哎?」不知道是因为我的猜测,还是因为见我对她愤怒而吃惊,撒旦小姐的神情也变了。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有些疑惑地问:「你说的恶趣味指的是什么?我……没听明白。」

眯着眼打量着她的表情,看上去她是认真的,不像是装傻。我住怒气,冷淡的回答道:「你有没有用一些手段去导暗示天南那么做……尤其是超自然的手段。」

她听我这么说也有些愠怒了:「我没对天南做那种事,最多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你要是再这么说,就算是我也是会生气的。」

这时候她也认真了:「我也很喜天南,我也不愿意看到她受伤受委屈。不管是怎么样,我都不会故意去做伤害她的事情。」

话音刚落,她又侧过脸去稍微别扭了一下,用恰好我能听见的声音补充了一句:「……当然对你也是。」

听到这样的保证我放松了下来,但多少还有一点因刚才话里的恶意而放不下脸面。假装没听见她补充的后半句话,最后确认自己的判断:「你的意思说,刚才都是天南自己的意愿做出来的行动?又追问了一句,」之前你说的没有的欺骗,直到现在还算数吗?」

「当然,我一直都没……」澄清了误会之后温婉的笑容突然僵住了,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变了脸,改口道「……一直都没骗过天南。」

「那这么说,你今天骗过我吗?」

她轻轻咬着嘴干笑两声,说话的声音随着视线一起不自觉的低了下去:「我好像是骗过你一次……你怎么总是在不该的时候也那么。」

「我没有特别,是你刚才的表情太明显了。」我也松了口气,「既然你没有让天南受伤的恶意在,那这件事就过去吧。」

她低着头嗯了一声之后,我们之间就一直保持着让人尴尬的沉默。最终还是我先开口搭话了。

「那你要和我再坐一遍摩天轮是为了什么,只是单纯的想有人陪一起乘吗?」

「你和天南蹦极下来的时候我骗了你。」撒旦小姐说这话的时候仍然低着头没动。

我下意识地问出了口:「你骗我什么了?」

「我骗你说我本没注意你们俩,实际上我看到了。非常抱歉,我自己违背了之前的不欺骗的说法……」撒旦小姐的声音里透出了自责,听起来是真的觉得自己做了不好的事情。

「没关系的,栞那。」我摇摇头,安道,「本来你也没有承诺过,而且那件事你骗了我也没什么关系,说到底你也还是因为考虑到不让我难堪才那么说……」

「不是的。」我的话被撒旦小姐打断了,此时的她出了我从来没见过的一副急切表情,好像怕我误会她一样。但她在打断我之后也没作出解释,像是在考虑要不要说出实情一样纠结着。

我闭上嘴等了她一会儿,但她也一直没说话。应该是不愿意主动说出口吧,她愧疚地低下了头。看她那副愧疚的样子,我心里也不是滋味。回想起刚才和天南在座舱里做出的事情,觉得自己这么步步紧也有点过分了,怀着对刚才恶语相向的歉意,还有一丝背叛的罪恶,我开口道歉:「对不起,刚才说话有些过分。还有刚才对天南她……我刚才一时冲动主动抱住她。我不应该……」

「不怪你,那都是我咎由自取。」我的话又一次被她打断了,但这次她没有像刚才那样纠结。撒旦小姐抬头看向我,她眼睛里的并不是我想象中的自责或者愧疚,反而完全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哎?」我看见撒旦小姐这样的神情愣住了,好端端的为什么像是受了委屈一样要哭出来的样子,而且为什么……说是咎由自取?

「我之间骗你说没看见,是因为我害怕……害怕说看见了就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情绪了。我看见你们俩抱在一起了,我也看出来天南喜你了。但是是我主动拉上天南来的,而且还用了假扮男友这个烂透了的借口。这样我完全没有立场说什么嘛!」

「然后我就很难受啊!可是这偏偏对你来说也是好事……你要是也喜天南的话那就太好了,她喜你你喜她,一拍即合,你也如愿以偿,想要恋什么的愿望也实现了。你说……多好啊。」

「真亏你还能把刚见面时候的事记得这么清楚啊。」我冷静的苦笑着,「既然你也看到我和天南在座舱里做了什么,那我和她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吧?」

「听见了。」正动着的撒旦小姐也稍微冷静下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沁出来的眼泪她也没顾得上去擦,正在她眼眶里晃悠。「说不能接受你,又说什么最多给你这么多……拒绝的又不干脆,还要藕断丝连……你真是个烂人。」

听着撒旦小姐的辱骂,我只能苦笑着应对:「我自以为拒绝的已经够干脆了,也说清了为什么不喜她。正常人应该都会痛快的放下吧……」

「你到底还是迟钝啊!」她突然间又生气了,恶狠狠地瞪着我,朝我的膛挥拳:「非要我明说吗?我嫉妒了,我觉得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欸?」面对撒旦小姐突然间的爆发,我一时间愣住了,刚才说的……嫉妒?不太理解刚才听见的话,「什么意思,嫉妒什么?」

打完那一拳之后她好像冷静下来一些了,但还是一副即将爆发的样子,盯着惊疑不定的我一言不发。

我用困惑的眼神看着她,希望她能给出解答,解释一下刚才话里的意思。但她似乎还在等着我理解清楚她刚才的话给出回答,一时间我们两人完全僵持住了。

这种状态维持了相当一段时间,她才咬着牙恨恨地打破沉默:「我嫉妒天南和你在一起约会时候那么开心了。」

「为,为什么啊?」我下意识的追问。

「因为我喜你。」她绷着脸冷淡地回答我。

我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对着她修正我的问题:「我说的是为什么你喜我这一点。」

撒旦小姐一皱眉,稍微有点不耐烦地别过视线去回答我:「因为我嫉妒天南了。」

「那你为什么会嫉妒天南啊!」我几乎失去思考能力了,「不要用问题来回答问题啊!」

「啊啊——烦死了!」面前的撒旦小姐看上去已经要爆发了,起身直接向我,「这样你就能明白了吧!」

在我意识到她到底要做什么之前,两瓣温润的嘴就直接贴到了我的嘴上,失去水分而变得干燥糙的嘴紧了之后竟然传来了一种柔软温暖的触。震惊地看着突然间袭上来的撒旦小姐,她这时候紧闭着双眼,按住我肩膀的双手也传来像是想要把我锁住一样的力度。

接吻没有持续很久,至少是在我回过神来之前就结束了,眼前人的脸娇的像要滴出血,但此时仍毫不退让地直视着我,用尽全力克制着羞的情绪问我:「现在明白了吗?」

我仿佛得了失语症一般失去了语言能力,张开嘴却组织不出完整的句子。她也没再说任何一句话,只是俯身向前又一次用嘴堵住了我。

撒旦小姐温柔的推开我,毫不矜持地擦擦嘴,明明没有剧烈运动却还大口着气,居高临下地对着我得意地说:「现在你总该明白了吧,我喜你,哪怕用抢的也要把你从别人手里抢来。」

口高鸣,这可能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受到自己心脏的鼓点。即便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我也能明白了撒旦小姐想要表达的意思。匆忙的调整自己的呼,此时我的内心已经喜悦填了。分不清到底是因为被人表白而兴奋还是因为接吻而兴奋,但还是忍不住再向撒旦小姐确认道:「刚才那是对我的表白吗?」

「你会错意了。」她又绷起脸来强硬的回答我,但她兴奋的情绪完全藏不住,「那只是我单方面宣布对你的所有权,表白那种事情对我实在是多余。」

撒旦小姐又擦了擦嘴,急切地追问我:「我现在要听你的回答。立刻,不许含糊其辞。」

「我刚刚才拒绝了天南,就算让我现在回答也说不好啊」

她仍然保持着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命令一样的提问:「你喜我吗?」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确认道:「我喜你。」

「如果让你选择我还是天南,你选择谁?不许犹豫!」

「是你。」

「这就足够了,那现在你就是接受了我对你恋的情了,没问题吧?」

我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我被喜的人强硬的迫着接受表白了。越看越觉得她那副装出来的高傲好笑,倍加珍惜地欣赏着她这幅格外可的表情,我摇摇头,自顾自地说道:「刚才我和天南说我她不是我喜的那种类型,但是却没说我喜的类型是什么样来着。」

「嗯哼?连续被两个可的女孩子表白让你得意忘形了?」栞那一挑眉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我,脸上就差写上「快来夸我」四个字了。

没戳穿她刚才还说「宣布主权」,这会儿就又把自己的行为也划归到表白的范围里的自相矛盾的行为,我顺着自己的话接着说:「相对于被人依赖而言,我更期望我能够依赖她。但很可惜,一般的认识里男一方才是被依赖的角。」

「嗯嗯。」她煞有其事地点头附和,「这样的需求确实难以足呢……不过我可以让你随便撒娇哦。」

「是依赖不是撒娇啊……」我幸福地苦笑着,「换种说法就是说,我更倾向于天然的觉上更可靠的人,或者干脆就是说年长者好了」

「原来是学妹不行,必须是学姐才可以吗。天南真是生不逢时呐。」栞那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对着我坏笑,「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年长者哦,而且已经上升到考古哪个级别的年长咯。」

「那个指的不一定非得是年龄上的年长啊,更重要的是心理上的成稳重。你这么说好像越年长我越喜一样,从外表上现在的我还是更喜年轻貌美的女孩子。」

「呣呣,我觉得你就是在说我呢。」意的神情在她脸上漾开来,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这种事情就不用特地拿出来再夸我一次了嘛,我自己很清楚啦。」

「虽然那么说笼统概括的,但实际上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也就这一点了。」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他的东西……要我现在想也是坦诚、易懂、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这些词,而且说这些……」我看向栞那,「因为心里全是你,本就想不到我喜什么你没有的优点了啊。」

「哼哼,油嘴滑舌。」虽然嘴上这么说着,栞那的眼睛笑得已经睁不开了,「就算你再怎么夸我,我也不会收回刚才对你的宣称哦。请不要妄想从我手里逃掉这种事。」

「真不愧是魔鬼呀,不过这时候如果你朝我要灵魂,我可就真的心甘情愿的双手奉上了。」我故意停顿了一下,「请问你愿意收下吗?」

「当初和你的约定还记得这么清楚呀,不过现在看来……是你赢了呢。现在就算你让我收下我也舍不得拿走了。」她笑得更灿烂了,朝着我伸出手,「不过你的心我就可就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我也伸手回握住她的手:「作为换,你的心也换一部分到我这里吧,从今往后也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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