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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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宋涵没吃完的糖。

即使如此，张邈远不掩饰，宋涵也不避讳，他试图学着泰然处之。

以前和李淇风在一起，为事业为名声，他们遮遮掩掩，最终落得个情越来越淡的下场，而现在，他经历过作为一个演员最落魄的光景，回头才发现无论鲜花掌声、批判怒骂，他人的看法，只会是他正常生活的屏障。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演戏是他的工作，他想简简单单做个演员和他想追求幸福不冲突，他现在只是像普罗大众一样，工作之余准备谈个恋而已，他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应该觉得担忧。

不过很快宋涵发现，大家眼神都在揣测，嘴巴却什么都不说。

可能是揣测方向不一致，也可能是大家都见过世面了，要不就是怕得罪张邈远。

宋涵进组的第三天就拍了金店抢劫的那一场戏。

在剧组宋涵做了妆造，因为他饰演的罗嘉学这一幕已经成为了混混，妆造组给他安排了一条牛仔，黑背心配了一件黑皮夹克，口点缀了一个吊牌挂饰，头发被剪短，抓了个蓬松的背头。

乍一看很像健身房里走肌路线的gay会有的打扮，很酷，但宋涵虽然接近0，实在是没有那种倒三角的体型，看着就有股不入的痞气。

张邈远有点欣赏不了，连连摇头：“后悔，十分后悔。”宋涵对着镜子摸摸耳朵：“我刚才还在想我有个耳就好了，罗嘉学初中就辍学了，当时年纪尚小，又要保护妹妹，一般这种设定里，他年少的时候就应该打扮得成一点，这样不容易被人欺负，有个耳更有代入。”张邈远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不会为了角去打耳吧？”那谁都知道新鲜的耳肯定不行啊，但宋涵还是故意唬他：“打扮自由，你管我。”张邈远道：“我不是管你什么，只是你现在这个打扮，你还说要打耳的话，我觉你要背着我做top了。”宋涵笑着拍开他的手：“你安排我演这个角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这么多。”张邈远简直是以彼之矛戳彼之盾，他前三十年的纠结估计都花在宋涵身上了，思前想后，最后也只有笑了，拍拍宋涵的肩：“行，我顺着你，不过你要是去打耳，我也得打一个。”没个正经。宋涵笑骂。

化完妆出来，白径云导演招呼过宋涵，扔给他一盒烟：“会吗？不会先练练。”看着那个悉的包装，宋涵一时很动：“专业很对口！”张邈远的目光扫过来，没有多言。

这场是夜景，拍摄地点在一处老旧的街道巷子里，租用的金店外面剧组人员来来往往，淡黄的夕铺天盖地，对面的顶楼平台上歇着几只别人养的鸽子，宋涵找了个夕照不到的幽暗角落，蹲在了水泥起皮的巷道边。

他练地撕开烟盒外面的塑料膜出一支烟来，把烟头抵在盒子上磕了磕，就快速地叼进了齿间。

伸手要摸兜的打火机，身边突然冒出一个黑影。

张邈远蹲到他的右边，把手里的打火机点燃。

宋涵转过脸来，就有一小束夕打在他的半边脸颊上，让他的右眼映出了一轮红的太。

虎牙轻轻把烟嘴咬出一个凹槽，下一秒他食指和中夹加住烟，想要把烟拿下来。

张邈远却突然靠近，把打火机送到他的眼前。

这让他的左眼里又映出一簇火苗，两个眼睛都有了高光。

“靠过来。”张邈远说。

宋涵眨了下眼，就凑了过去。

烟草在火焰的炙烤下冒出一片红的火星，白的烟雾缭缭升起，头顶传来一两声鸽子咕咕的叫声。

宋涵看着张邈远的眼睛，看着他瞳孔里的火焰，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百合香味。

他了一口烟，又徐徐吐了出来。

一阵清风过，把烟全吹到了张邈远的脸上。

张邈远捂了一下口鼻，浅笑道：“我不喜烟味儿。”宋涵取下烟，也笑：“那你找导演去，他让我的。”但张邈远没说，他其实喜看宋涵烟的。宋涵烟的动作好看。

只是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东西，张邈远脸上还是写了懊悔。宋涵看得大笑，推开他：“那你先离我远点，我一会儿就好。”张邈远不动：“我陪你。”他说着也从宋涵的烟盒里了一只烟出来，点燃后衔进嘴里，宋涵没阻止他，反而看着他又了一口烟。

夕的光线勾勒出张邈远有棱有角的轮廓，他那样的薄叼烟，至极。

宋涵发现张邈远也酷戴表，而且很难重样，此时玄青的机械腕表配着他肌收缩的小手臂，让整个烟的动作带出一股引人的磁场。

宋涵把嘴里的烟雾吐出来，心想，他真帅。

但这样的帅也就持续了那几秒，只见张邈远把嘴里那股烟雾品味过一番后，皱着眉吐了出来。

“涩。”他道。

宋涵又哈哈笑起来：“那你还。”张邈远咂舌：“试试嘛。”张邈远也算为他破了戒了。白酒他喝了，香烟他也了，佛家戒律怎么说来着......

小脑筋还来不及转，有些心思却悄然浮了出来，宋涵瞄了张邈远一眼，虎牙把烟蒂磨了两三下，乍然咬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