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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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正恩伏诛,陈哲却更不得空闲。
一干人等该收监的收监,该审讯的审讯,该问询的问询,由赵元诚和蒋正恩策划的这一系列大案留下的手尾着实不少,陈哲带领着刑狱司众人一通忙活,用了足足三方才将此事落入文牍,整理上报。
再之后的卷宗往来,便不用陈哲事事心了,自有刑狱司的下属处置,这次的案子倒是便宜了那巡按御史吕范,好在此人甚是乖巧,分润功劳之余不忘大包大揽身先士卒,省了陈哲不少功夫。
余下的手尾不过是几件案子的苦主各有安抚,涉案的几家也各有安排。
像是沈家,沈伯贤侥幸不死,又有沈稚瑚入了陈哲后宅,这老儿自然也顺坡下驴,向陈哲奉上了沈家一部分商路干股,给陈哲添了一笔财源。
吕范、沈家只是小头,大头还在苗家。
这一早,陈哲早早起,先去后院里拜过目前,叶淼那出手之后,便留下来在江南小住,她当年威震江湖之时,在这江南也有不少故旧,这次现身,包括江南几家大门派头面人物为首的一干江湖豪杰们少不得要来拜拜山门,以至于母子二人这几都是一般的忙碌,到了此刻方才有些空闲叙话。
“你打算如何处置苗家?”后院花厅之中,叶淼慢条斯理地品着前两光明教那边送来的上等花茶,若是不加明说,谁敢相信眼前这个捧着茶碗的富态贵妇竟是天下有数的绝顶高手。
陈哲站在厅中毕恭毕敬:“母亲有何教训?”
叶淼放下茶碗,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我外祖一脉出自苗家,总要顾忌些香火情,不过我那表姑姑确实不像话,执掌苗家四十年,苗家便走了四十年的下坡路,三十年前我初出江湖之时,苗家怎么说也是能和七大门派平起平坐的一方势力,官场上远了不说,江南几省的布政使按察使都要给几分面子,结果到了现在,苗家势力出不了扬南不说,堂堂苗家家主竟然要用自身命去和一介反贼换东西……”
“嗯,母亲说的是。”其实倒也不怪苗家老祖无能,只不过是近几十年来,琉璃湖崛起把苗家比了下去,同样是走裙带路吹枕头风,苗家再能生,也架不住琉璃湖全天下的收徒啊。
叶淼斜睨了陈哲一眼:“这一回,苗家自然是要敲打敲打的,香火情……哼,勾结反贼算计我儿之时,我那表姑姑可没想着香火情。那便这样吧,今不是我那表姑姑出殡么,你便去给她们定定规矩,给她们留一支香火传承,余下的你看看,该收进后院的便收进后院,该收进六扇门的,便让她们去六扇门效力,自此之后,苗家便分作苗家本家这支世家,和六扇门苗家这支门派吧。”
陈哲点点头,这便是要把苗家从此分而食之的意思。
叶淼吩咐结束,陈哲正要告退,却听叶淼又提起一事:“那些个东岛的婢,你打算如何处置?”
陈哲连忙如实禀告:“过两便是朔,朝廷已经下旨,要将蒋正恩就地正法,我便做主由林薇在朔行刑,也算是成全我与她的约定。至于此后,林薇要回东岛重建她们隐者一支的山门,到时候会和其他门派一样,受我们六扇门约束而非投效。”
“你把家里的内藏传承还有那的小黑妞给她了?”
陈哲摇头:“这自然是没有,竹田鲤还押在衙门里,内藏传承我更是不会去动,她既不愿投效,我自然不会给她这些好处。”
叶淼意的点点头:“这些东岛婢向来心思狠辣,做事不择手段舍得下本钱,收在手下乃是一把双刃剑,好用之余,也要时时防着她们反手噬主。今后一来别和那婢走的太近,二来回去记得抬举青雉紫莺那几个丫头一番,好与其制衡。”
陈哲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母亲据说当年在东岛一个女剑客手底下吃过亏,不过陈年旧事,陈哲作为小辈也不好多问,只得顺从应了,再度躬安之后,便从叶淼这边告退了。
今的行程就如他禀告的那样,去苗家看出殡。
苗家老祖与赵元诚勾结,以近乎自戕的方式死在了陈哲手里,事后苗家不但不敢找陈哲寻仇,还要谢陈哲的放过之恩。
原来赵元诚之事,朝廷早有定,只惩首恶,不做株连,毕竟当年赵氏羽牵连太广,彼时如此结案还是陈哲和林纾枚推动的。而这次江南之事,陈哲让吕范做的定,也是蒋正恩勾结赵元诚图谋不轨,并不以谋逆大罪定论,苗家老祖既死,余下的苗家人死罪便免了。
有道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一众苗家人被放归之后自然是没了往威风,这苗家老祖出殡之事也办的潦草,灵堂简陋不说,宾客也是极少,甚至在苗宅主持此事的都不是苗家本家之人,而是苗毓秀之母蒋芸。
陈哲见到蒋芸在此也是略意外:“为何此地主持葬礼的是你?”
“除我以外,苗家还有谁敢见你?”往里见到蒋芸,这美妇人神情间都有股公事公办的衙门味,然而今她神情之间却是难得的放松,甚至和陈哲说话间还有些调笑意味。
“蒋正恩快死了,你这两天不去他面前多尽尽孝?”
蒋芸噗嗤一声失笑道:“我怕我忍不住在他面前笑出来,就此把他气死在牢里。”
直至前几蒋正恩伏法,陈哲方才知晓这扬南省内若要论谁最恨那蒋正恩,必非眼前这位蒋正恩的私生女莫属……至于缘由,无非是大宅门内杀母逐女的腌臜事罢了,陈哲于此类暗往事并无兴致,反正给蒋正恩定罪之时,有一多半的证据都是由蒋芸拿出来的,此案最终办成铁案,蒋芸出力甚伟。
略过蒋正恩之事不提,蒋芸身在此地自然问起陈哲对苗家的处置。
陈哲也不瞒她,将划分苗家的计划尽数说于她听,临了问道:“苗毓秀呢?此事必然少不了她,苗家的长房与二房大抵就此分家,且听听她是何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