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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祖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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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蚁分为雌蚁、雄蚁和工蚁,雄蚁完成配后不久就会死亡,而雌蚁很有可能成为蚁王,开辟新的王国。”她仍清晰地记得姥姥和她讲完蚂蚁的知识后,无奈地叹了声。

她在十岁前的童年时光还是很快乐的,那时候她常常来姥姥家玩。姥姥早年并不富裕,穷人家的长女,一边照顾家里的弟弟妹妹,一边辛苦做工维持家里的生计。后来她忍受不了了,和家里断绝了关系,顶着极大的力在社会上闯,干出一番自己的事业。

不过姥姥和妈妈的关系并不好,在她的记忆里,两人关系越来越差,后来妈妈很少带她来姥姥家,妈妈觉得姥姥会教坏她,再后来,姥姥去世了。

晦暗,周时言来回忙碌着。

客厅里,他挽起袖子,拿抹布仔细地擦拭着家具表面,和他认真工作时的状态一模一样。

如果父亲还活着,看到这一幕恐怕要被气得半死。

周韫初耸耸肩,倚在门框上看着手机里的财经新闻。

过了许久,周时言收拾完了,“辛苦了。”周韫初亲了他一下。

疲劳瞬间没了,周时言笑了下,“我去洗个手,回来陪你。”水龙头“哗哗”着水,触冰凉,卫生间的灯老化了,光线昏暗。

“嗞”的一声,灯管闪了几下,光更暗了。周时言看了眼没在意,低头时手背上的水变成了红

他的瞳孔陡然放大,手一,打出的皂沫四溅。再一看,水透明清澈,没有一点红

可能是神经紧绷,出现了幻觉。他安着自己,心绪不宁。

回到客厅,周韫初坐在沙发上吃橘子,很放松的模样,悠闲自在,他坐了过去,将她搂在怀里,神缓和许多。

“怎么想到来这里了?”他问。

周韫初剥下一瓣橘子喂到他嘴里,笑眼弯弯,“想来这里和你做一次。”酸甜的汁水浸润喉咙,齿留香。两人自然而然地吻到了一起,周韫初跨坐到他的身上,好像回到她十六岁那年的夏天。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人,他没有再逃避。

不过受环境影响,周时言的望不是很强烈。他向来不信鬼神,可总觉得无形中有眼睛盯着他,不止一双,像死去的父母。

他们就是在这间屋子死去的。

听说怨气很重的鬼魂无法转世投胎,或许他们还飘在这间屋子里,凝视着他们的亲生骨伦做

周时言抛掉一切杂念,让自己完全沉沦在疯狂的里。他将他的妹妹在沙发上,汗涔涔的身体在一起,息声急促重。

幽微的光线中,女人愉悦兴奋地呻着。

“哥,你好厉害……到那里了……”炽热的皮肤好像黏在他的肌上,她的指尖深陷在他的后背上,身体随着他猛烈的律动而晃动。

“啊……要不行了……快了……”她的呻声变得很细,舒的快充盈到一点,蔓延全身,夹得他寸步难行。周时言没忍住,和她一同了身。

在她体内释放的那一刹那,他的脑海突然闪现一个骇人的画面,那是一张狰狞的脸,凸出的血红眼球快要爆开似的,直直地瞪着他。

寒意深入骨髓,皮肤凉透了。他的心脏被紧紧握住似的,身体无法动弹,茫然的恐惧侵袭而来,将他包围。拼图碎片般的陌生画面不断闪现,一股脑儿地进他的记忆里。

空气中仿佛散发着铁锈的气味,客厅的墙壁虽然重新粉刷过,但只要刮开外面的漆层,就能看到存留在上面的、呈溅状的血迹。

那时,屋子都是血。

聂明扬看着案卷里的现场照片,陷入沉思。以前他也处理过类似的案件,现场的惨烈程度与这宗案子不相上下,两人不像是夫,倒像是积怨已久的仇人,在拿起刀的那一刻爆发了。

他又仔细地翻看了现场勘查笔录、鉴定报告等材料。

这宗案子被判定为情杀,起因是子出轨,丈夫收到了子和情人上的视频很生气,一怒之下要掐死子,子持刀反击,造成丈夫身体多处刀伤,但都不致命,看得出来她下手时还存有一丝理智。不过她的丈夫就没有留情了,从她手里夺走刀后连砍数刀,伤口都很深,最后一下刺中她的颈部,造成颈动脉断裂,很快就死亡了。

男方受的伤虽然不致命,但被发现得晚,失血过多,等救护车到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

聂明扬放下尸检报告,神复杂,脑海不浮现出女人的身影。

她的家庭氛围应该不会太好,可能很抑。十八岁生当天父母双亡,还是这样的死因,如果心理素质不强大,很容易崩溃,一辈子活在影里,怎么也走不出来。可她表面看不出来什么,像是忘了,隐藏得很好。

他查案几乎不带个人情绪,这次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倒有几分同身受。

他继续翻看案卷,眉头紧皱起来,这宗案子竟然还存在一个疑点——给男方发送出轨视频的人至今是个谜。

警方初步怀疑是女方的情夫,他是一名政府官员,已婚,与男方是朋友关系,不过事情败后,他就跳楼自杀了。发送视频的IP地址在境外,后来也没查出来到底是谁。

聂明扬的目光移回凶器的照片上,一把很普通的水果刀。

银白的刀身,刀刃很锋利,指尖覆在上面轻轻滑动,血渗了出来。

“初初……”周时言诧异,夺过她手中的利刃,扔回茶几上。

周韫初不动声,眼神还带着时的愉悦。她将指尖血抹到他的白衬衫上,留下一道刺眼的红痕。

周时言的头隐隐作痛,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涌上来,快炸开了。

“哥,那么重要的记忆,忘了多可惜!”周韫初的语气有些委屈。

周时言神恍惚,视线从她的脸上缓缓移开,落到前方的地板上。

那里赫然出现两具浑身是血的尸体,他心头一震,目骇然。眼前的景象仿佛变了,被发黑的红笼罩,森诡异,她还是跨坐在他的身上,衣衫不整。

周韫初深意一笑。

“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