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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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同样如此。正对着一锅“稀粥”犯晕,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位香的Lady正冲我笑:“傻样,往哪看?”我坚信,如果尚有一种美能在不经意间渗透世间万物,那就是母亲的笑了:美眸弯弯,丰舒展,皓齿洁白,眼神明亮,丰沛充盈又圆润温暖,眼波转间周遭一切都仿佛寂静无声。
“走吧,先吃饭。”她挽上我的胳膊,扭身就走。这一瞬间我甚至没来得及喊一声妈。
“事儿办完了?”扑鼻一股清香,我觉得自己有些僵硬。
“没呢,还得谈。”母亲大约一米六八,此刻穿着一双黑短高跟,步伐不大,脚步轻快。我都有些跟不上。
“去哪吃?”我接过母亲的风衣和手袋。她今天梳着偏分头,脑后高高挽起一个发髻,简约干练,端庄优雅。我能到周遭来的目光。
“随便——咦,你的地盘你问我?”妈妈用肘捣了捣我的肋骨,仰脸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每次母亲外出时总会散发出一种活泼的气息,或者说淘气、可,和家里面那个温柔娴淑、严肃认真的老妈子迥然不同。
我微侧脸就看到她晶莹的耳垂、雪白的脖颈,以及丰隆的部曲线,不由一阵心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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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续进了几家饭店都是人为患,不知不觉我和母亲沿着大学城的蜿蜒小径一直走到了镇上。
镇政府对面有家驴馆不错,这时人也不多,我们便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老板娘忙来招呼,夸我从哪儿拐来个漂亮姐姐。
母亲在一旁直乐,也不戳破。
最后点了个招牌菜秘制酱驴、凉拌腐竹,叫了一大一小驴炝锅面。
“这么,经常在这儿吃啊?”母亲递来一包心相印。她不知什么时候做了素指甲,亮晶晶的。
“啊,偶尔吧,琴房离这儿近。”我这才得空仔细打量母亲。
她上身穿着一件米开叉针织长衫,小V领,出一截修长粉颈。
下身是一条浅灰条纹休闲,小喇叭开口,蓬松地覆在脚面上。
母亲是典型的溜肩细宽丰,上身短下身长,成衣——特别是装很不好买,不是就是窄,这么多年来她的大部分衣服都在卢氏定做。
平海卢氏是一家历史悠久的祖传手工老店,在邻近几个县市小有名气,追本溯源的话能够到乾隆爷年间。
50年代合作化之后一度销声匿迹,80年代初重新开张,火过一段时间,步入90年代中后期生意就越发惨淡了。
谁知这两年成衣定制反倒颇受青睐,卢氏手工坊的名头伴着新世纪的曙光再度熠熠生辉。
扯这么多,我想说的其实是,母亲这条子应该就是卢氏出品。
“咦,你发什么愣?”母亲歪头看了看桌下的脚,狐疑地跺了跺,继续说,“你说你不多看本书,整天搞这些没用的算怎么回事?”
“哎呦,又来了。”
“唉——上次不是说好要带那小什么让妈瞅瞅么,怎么没见人呢?”
“她啊,有课。”
“你就骗我这老太婆吧,啊?星期六上什么课?”
“真有课,混蛋老师多了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实话实说,我们今天就有节民法课,不过一多半都逃课看球去了。
“我还真不知道,你倒给我说说老师有多坏啊。”母亲哼了一声,撅撅嘴,“叫什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