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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涉嫌人裑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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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就有人端着酒杯过来递酒给她,她还记得礼仪老师的指导,站起⾝微笑着双手接过酒杯,碰杯时杯口略低于对方,用左手轻托起对方酒杯,然后轻轻抿一口。

裴嘉洛余光还瞥着嘉怡,见她毫无顾忌地接过别人端来的酒就要喝,他转⾝大步走了回来,在她要喝时钳住了她的手腕,冷硬道:“她不喝酒。”

“呃?”嘉怡已经一杯香槟下肚,脸上微微泛起酡红了。

“我就一会没看着你…”裴嘉洛抿回了多说无用的话,拽着她的手将她拉回了自己⾝边。嘉怡被裴嘉洛拉紧了手腕,不得不跟着他小步跑着走。

“怎么了…?”她有些茫地问。

“陌生人端来的酒能喝吗?”裴嘉洛隐忍怒气。

“礼仪老师说过,别人敬酒,不管能不能喝都要喝一点…”她认真说。

“你还没成年。”他眉头紧锁,加重了语气。可能是酒精上头,面对他冰冷的话语,她大着胆子反驳:“我十六岁了。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我是成年人了。”

“我看你是庇股庠了…”他这句话说得极低极沉,在闹哄哄的会场里嘉怡听不清楚“啊?”了一声。

“不想挨打就乖一点,”他俯⾝盯着她的眼睛轻声说。嘉怡又想起了那十板,忙把手蔵到⾝后,摇了‮头摇‬。见她乖巧了。裴嘉洛继续带着她往前走。跟在他⾝后,她自言自语地小声说:“真是凶死了。”裴嘉洛一哽“我凶你了?”她没回答,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无声胜有声。裴嘉洛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出去问问,他裴嘉洛除了对她,还对哪个女人这么和颜悦⾊过?他将她带到了晚餐厅,将碗筷烫净,命令道:“吃饭。”她‮头摇‬“不能吃饭。”

“为什么?”他问,她乖巧回答:“礼仪老师说的。”裴嘉洛又要被气笑了,他将筷子強硬塞进她手里,声音薄凉愠怒道:“我说可以就可以。”嘉怡只是有点微醺上头了。不是喝醉了。理智还在,并不想挑战某人威来试试后果,只能领旨吃饭。饭桌上中餐不多,多的是西餐。

裴嘉洛给她切了一块牛排,又专门给她要了一碗银耳雪梨的醒酒汤。嘉怡胃口小,吃了一点点就说了。裴嘉洛拿过她剩下的半碗银耳雪梨,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一口一口地吃了,她目瞪口呆,完全失语。

这…这么节俭的吗…“甜品区女多,你待会去甜品区等我,别人拿来的酒水,一律拒绝,听到没有?”裴嘉洛训她的语气像个爹。嘉怡从没被人这么叮嘱过,怔然了会,点点头轻声说:“好。”裴嘉洛是来工作的,之所以带上她,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确没有找女伴,另一方面仅仅是要把她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放心。结束工作,裴嘉洛便快步走到甜品区找她。

他环顾一圈,没有看到她那白⾊⾝影,随手抓了一个人问:“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白裙子的小姑娘?”要说穿白裙子的。

那一抓一大把,可他说小姑娘,大家立马有了印象,指了一个方向道:“好像刚刚在那看到有个人扶着一个小姑娘上去了。”裴嘉洛瞳孔紧缩,躁怒问:“扶着上了楼?”

“对…”时间倒回半个小时前,嘉怡在甜品区吃甜品。这儿的人似乎对吃不冒,仅仅是对食物外观‮趣兴‬,拍照拍半天,一口不吃就扔到了一边。

可这些甜品却都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她还记得她十一二岁的时候,用攒了一个月废纸卖的五块钱买了一个小杯子蛋糕,因为舍不得吃。

她在路上吃了一口后小心翼翼地蔵在书包里把蛋糕带回家,她偷偷分给弟弟吃了半个,叮嘱他不能和爸妈说,可他扭头就去告了状。

嘉怡还记得那个小杯子蛋糕被踩在脚下碾碎时散发的劣质糖精的味道,也记得养⺟戳着她额头辱骂她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种时,尖锐指甲印在额头的痛。从此,一个小蛋糕成了她一生的执念。

她半蹲在矮矮的甜品桌后,小心地拿出一块方形的小蛋糕,用金属银勺送进口中,细细品尝着⾼级糕点的甜味。

外层是抹茶的,內层是牛和可可夹心的,明明很好吃,可她却尝不出曾经偷偷的喜悦了,原来再多再好的蛋糕,都还是替代不了那个劣质糖精味的小蛋糕。

那是她整个童年的缩影。被踩在脚下,连同自尊,碾进尘埃里,即便现在豪宅、奢侈品、贵族学校…过去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实现了。

可她一点儿也不觉得欣喜若狂。过去的遗憾与伤痕永远一刀一刀刻在她⾝上、记忆里,她原本是要原谅,不,应当说是他们将她从地狱里解救出来了的。

可在他们又一次轻描淡写地谈论放弃她时,庒抑数十年的恨意蓬迸发,她开始发疯地恨他们,也恨整个裴家,他们将她扔进地狱,又把她带回天堂,然后。

又想将她抛回地狱,她努力控制过自己恶毒的想法,可当尝下这一块精美的、却毫无喜悦的⾼级蛋糕时,她恶毒的想法像汹涌的怒涛般翻腾起来。

在她为了一块劣质糖精蛋糕挨打挨骂时,她的亲生父⺟,亲生家人,是否就像这甜品区的富人们,将満桌的珍馐视为健康垃圾?他们生下她,又将她的人生视为儿戏,由他们随意纵,随意‮布摆‬,却不知道最会玩弄人的是命运。所以。

那一场车祸真是报应啊。也正是在这个时刻,在她极端的那个“我”出现的时刻,有个人将一支香烟递给她,道:“小姑娘,尝尝鲜吗?”她抬起头,上的蛋糕,弯眼笑着。眼底却一片冰冷,道:“好啊…”***晚上十一点,‮安公‬局。嘉怡披着裴嘉洛的外套坐在冰冷的审讯长椅上,怯生生的,连过路的脚步声都能将她吓一跳。

处理案件的‮察警‬却在看见她时纷纷觉‮体下‬一凉…二十分钟前,他们接到‮警报‬,市中心‮际国‬‮店酒‬的宴会场发生了一起不法侵害事件,比警车先到的,是‮救急‬车。

一个男人捂着満裆血已经疼晕过去,而那个満手鲜血的女孩跪在嫣红的大上,被另一个男人拥进怀里,他一声一声地安抚她:“别怕,别怕。”她没有哭,也没有害怕,神情说得上冷漠。

那双冰冷的眼睛盯着‮察警‬,连最有经验的老刑警都觉心头一寒。带血的刀叉落在上,谁能想到这把刀叉曾狠狠地扎进一个男人‮体下‬里,又被‮子套‬,她那冰冷的眼神在抵达警局后逐渐变了。

先是茫然,接着一点一点清明,很快惊慌起来,‮察警‬向她做询问笔录,她翻来覆去说自己只是在甜品区等人,不知道为什么会到楼上房间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控监‬调起来很快,所有人都看到一个男人将一个走不动路的少女扶进顶楼房间里。大家心里都有了猜测。

但案件事实需要证据和逻辑链复证,还要等另一方清醒后做笔录,再结合证据综合判断,她涉嫌人⾝伤害,原本是要被‮留拘‬的,但她还不満十六岁…她⾝份证上的年龄比实际年龄小了几个月,所以即便涉嫌防卫过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