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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的声音逐渐传来，撞击着听觉神经。

沿着海滩不知走了多远，夏冉江走累了，停下来靠着一处凹凸不平的礁石面。

夏冉江远远地望着海天接处的轮船，不知为何有种强烈的错觉，仿佛童哲就在礁石背面偷看他。明明知道童哲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夏冉江还是绕着礁石走过半圈。不要说人了，周围连个活物都没有。这安静而开阔的环境一直是夏冉江梦寐以求的，可是享受这片刻的惬意后，心里的念头却让自己不安起来——夏冉江隐约知道这种不安源自何处。

多少年来，只有幽暗静谧的环境能带来些许的安全，可是当夏冉江遇见童哲的那一刻起，灵魂深处却悄悄地将安全重新定义——离内心，却从此与他伴生。

正当夏冉江好奇地研究着礁石斑驳起伏的表面上粘着的各贝壳，耳边有节奏的海声突然窜入微弱急促的人声。循着声音，夏冉江绕过礁石，手掌挡开刺眼的光，抬头眺望远处的海面。

“救……救命……”夏冉江仔细辨认着，一声近乎绝望的求救声听得清清楚楚。海起伏稍平复，又看到一只手不停地挥舞，砸出无数水花。

“有人溺水！”夏冉江脑门充血，一把撕掉上衣扔在礁石上，赶紧往海里冲。又嫌拖鞋费事，干脆一边跑一边甩掉拖鞋。海水逐渐淹没夏冉江的脚踝、膝盖、部，一个花打过来，夏冉江一脚踩空，几乎没站稳。远处海面上若影若现的影子现在几乎看不到了，夏冉江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海水不断灌进耳朵、鼻子，一股咸腥溢腔。虽说是热带，可毕竟已经是11月，整个身体完全浸没在海水里，夏冉江只觉得脊背被寒凉刺地发抖，可是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口气，拼命往前游。

夏冉江咬着牙，闭着眼，不时抬头看看方向，防止被海带偏。

十米，九米，八米，七米……

终于，夏冉江触到了温热的手臂，可是手臂一直慌地挥舞，好几次都打到夏冉江头上。觉到有人来救，那只手紧紧抓住夏冉江的肩膀，把肩膀当成着力点，本能地不断往海面上浮起。夏冉江好几次差点被按到水里，只能一手绕过溺水人肩膀，卡住手臂，加紧往回游。

回程同样艰难。除了海和风力，夏冉江还要承受着另一个人的重力和求生的不安。夏冉江开始有点筋疲力尽，只觉得小腿绷得发疼，可还是足一口气，朝着海岸游去。

终于，夏冉江的脚掌碰到了软绵绵的泥沙，夏冉江赶紧站起身，抓住溺水人的肩膀就往岸上拖，一直拖到沙滩上。夏冉江松了手，只觉得脚都站不稳，一股坐下来。

眼前是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的男生。正四仰八叉地瘫在那里，脸憋得通红，嘴里吐着海水。

“peter，peter……”夏冉江看到一个中年人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还剩几米的距离，中年人就砰地一声趴在地上，溅起一片细沙，然后几乎是爬过来，一把搂住面前的男生用力晃动，晃得男生又呛出几口水。明明已经力竭的夏冉江突然觉得眼前这一幕非常滑稽，几乎笑出声。

“爸，没事，我没事……”

“叫你不要跑，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中年人刚才还一脸焦急，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一巴掌拍在男生后脑勺，男生又咳出一口水。中年人慌不迭地擦去男生嘴边的污渍。

“他这应该是小腿筋了，没什么大碍。我以前也有过，下水前做好热身就不会再筋了。”夏冉江双手撑在沙滩上，着气，小腹也上下起伏。

“真是太谢谢你了，救了我儿子……”中年人听到夏冉江的话才反应过来，胖胖的身子又挪过来正好对着夏冉江，像是跪在夏冉江面前，就差磕头了。夏冉江赶紧坐正，把中年人扶起来。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您不用这么客气。”中年人茶的眼镜注视着夏冉江，眼镜下透着夏冉江不知为何总觉得悉的眼神，仿佛在哪里见过。

中年人把儿子拉起来，正准备往回走。夏冉江也转身四处找刚才甩开的衣服和拖鞋。

“哎，冒昧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来旅游吗？”中年人大声问到。

“哦，我是来比赛的。”夏冉江穿好衬衣，系着扣子。

“辩论赛？”中年人听到回答似乎愣住了。

“那你叫什么名字？”

“夏冉江。”本来夏冉江不想告诉别人名字，可是中年人一再追问，拗不过，只能回答。

“谢谢你啊，夏冉江。”中年人语气平静，言又止，若有所思地停在那里站了一会。

“真的没什么的。你们回去吧。”夏冉江没太注意中年人的神情，此刻最关心的就是他丢失的拖鞋。

夜幕降临。夏冉江找了好久，最后只能悻悻地光着脚，失望地回到酒店，自己的拖鞋不知道被海带到哪里去了。

“丢了就丢了吧，今天也算做了件好事。”一进房门，夏冉江觉得喉咙发紧，打开一瓶水灌下去半瓶，趴在上整个人都陷了下去。

正睡得糊糊的，手机响了，许菁打电话过来。今晚的动员会差点忘了。夏冉江只能疲惫地起身，换了一身便服就下了楼去了会议厅。

还没到门口，夏冉江就听见会议厅里一片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