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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啊,总是得经历一些起起伏伏才能长大。生只是个生理年龄。人们总说生快乐,生快乐,的确,身体的生是很快乐。可是有些人一辈子养尊处优的,其实都没过过灵魂上的生,而灵魂的生却是痛苦的,所以一辈子其实都是婴儿。”
“哎呦,真的难以置信这么有深度的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夏冉江伸手搂住童哲的肩膀。
“童哲宝宝来到成人世界。”
“宝宝?你说谁宝宝?”童哲从夏冉江身后摸到间,一把抓住,使劲哈。
“啊……”这次夏冉江却没像往常一样躲开,眉头紧锁,手掌抚在后脑勺。
“怎么了?又头痛了?”
“没事没事,这几天事情比较多,睡得不好。缓缓就好了。”
“你这头痛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时候去医院做个ct检查一下。”
“不用了,老病,就是累着了。”夏冉江额头开始蒙上一层细密的汗珠。突然,两只手抓住童哲的部。
“靠,原来是狼来了啊,你小子居然会用计了,看我今天不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童哲一个身,躲开夏冉江的手。
“不闹了,不闹了。”夏冉江眉眼里似乎总有些沉重。
“你不会离开我的吧?”童哲冷不丁问了一句。
夏冉江一惊,想着童哲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不会。”夏冉江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眼神瞥见童哲脸期待的样子,又迅速躲闪开。
“那就好。我现在只剩下你了,千万不要骗我哦。”一切仿佛回归如初。童哲慢慢打开了心结,笑容重新出现在脸上。童思贤入狱,夏冉江像是终于从一块迫自己的大石下解——纵然案件调查结果表明父亲死亡原因还是存疑,可是毕竟跟童思贤有莫大关系。
而这几个月也让夏冉江重新认识了易霁虹。不过,夏冉江心里的恨意仿佛已经成了习惯,像是一个巨大的雪球,因为惯竟一时停不下来。只是这个雪球现在慢慢变得中空,也慢慢在行进过程中撞到各种阻碍,逐渐剥落,逐渐慢下来。
而且,夏冉江知道,自己的“审判期”也即将来临,只是这个“审判”存在于夏冉江和易霁虹之间,无人知晓。
周末,夏冉江谎称自己要去上课,临时买了张动车票,直奔上海。
按照地址,夏冉江找到了易霁虹的办公室。
“您好,您找谁?”
“我找易霁虹。”夏冉江站在前台,一时竟不知双手放在哪里。
“请问您有预约吗?”
“哦,还要预约么?我没有预约。”
“来咨询是要预约的。”前台侧过头望了一眼夏冉江手边,撇撇嘴笑了笑。
“您都没带材料过来吗?”
“没带……我不是来咨询案子的。麻烦您通知一声吧。我是她儿子。”夏冉江有些急了,咬咬牙还是说出“我是她儿子”几个字,只是这句话声音低沉地跟蚊子飞过似的。
“你是易律师儿子?别开玩笑了。易律师一直单身,怎么会有儿子。你这是诽谤,知道吗?赶紧走吧!再不走我叫保安了啊!现在人都是怎么了,随便认妈,脑子瓦特了呀。”
“怎么了?”夏冉江循声往后一望,自动门打开,面走进来一个穿着深棕正装的姑娘,一手提着prada的手包,一手端着一杯星巴克咖啡。
“刘姐,这人进来就说是易律师的儿子,想见易律师,他又没有预约,我让他走还不走,简直有病。”只见刘律师踩着高跟鞋三两步跨到柜台边,放下咖啡和包。盯着前台微微抬起的下巴,眯起眼,“啪”一个耳光打过去,前台眼镜顿时歪在一边。
“你……”这时,刘律师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出一张纸,又掏出一支笔在上面签名,递了过去。
“这是你的实习报告,去财务那儿结了工资,明天不用来了。”
“你这是故意伤害,我要去告你。”
“告我?哼,你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么?尽管去告,姑且不论你会不会赢,你这段时间干的什么事,监控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即便你告赢了,我敢保证最终判下来你绝对拿不到这个数。”刘律师斜斜地白了一眼正捂着脸的前台,余光又扫了扫夏冉江。
“你跟我进来吧。”刘律师朝着夏冉江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跟着自己。
“不好意思,刚才让你见笑了。”刘律师一改刚才在前台的霸气作风,此时倒显得毕恭毕敬。
“我是易律师的助手,叫我刘雯吧。这是易律师的办公室,她今天在外面见客户去了。你在里面坐一会儿,我给她打电话。”夏冉江站在窗边。远远望去,黄浦江对岸的上海中心屹立在眼前,脚下就是川不息的外滩。这时,一道折光映入夏冉江眼睛,回头一看,原来是身旁办公桌上的相框。走近过去,那相框里镶的并不是冲印的照片,而是从报纸上裁下来的一部分。相框里不是他人,正是夏冉江,双手举着获奖证书冲着堂鼓掌的观众在笑。
相框右侧立着一本历。历本身没有什么特殊,只是在每个期框里都用红笔标着类似“00:05”、“01:30”的时间。夏冉江翻了好几页,最近几个月似乎都是如此。
“那是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