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关氏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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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北京总是拨着关昭纷复杂的思绪，她原本紧抿着的朱边漾起动人的微笑，几前被的那份辱所带给她的浓浓影随着邵功的离奇车祸也已烟消云散。

  那天邵功开车离开她家后，飞驰的车子就在半路突然失控，窜向立桥下，人车都是摔得粉身碎骨。那会儿的她正面对着挂在墙上的结婚照独自哭泣，是同事张燕打电话告诉她这个消息，她不惊愕了好久，第一个反应就是“报应”正值黄昏时分，丽水新区笼罩在一片亮晃晃的霞光之中，金黄的斜晖照映着坐在台上关昭的粉脸，显得她更是美丽动人。

  她拿着一本厚厚的相册，望着上面和牟融的合影，照片上的牟融显得英姿飒，他揽着她的纤微笑地眺望远方。那是他们第一次的合影，在八达岭上。

  她想起了那一年的夏，她和几个同学到秀水街去闲逛，一个这几一直徘徊在她脑海里的身影出现在前面，还是那样的英俊拔，她走上前去，“嘿，你好，还记得我吗？”

  牟融回头一看，微微一笑，道：“哦，是你呀，到学校报到了？”

  他的笑容里透着一股隽永的意味，真像！她在他的身上再次看到了弟弟。

  “那天真是谢谢你了，没有你，真不知后果会是怎样？”

  那一，在火车上遇劫的恐怖经历仍令她心有余悸，她在丰的脯上拍了拍，光下白晰的粉脸上沁着细小的汗珠。

  “这没什么，我是一个中国军人，锄除恶本是我的职责。”

  牟融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他的手上提着几个袋子，过几就要离京返校，他想在这里买些东西送给军校的战友们。

  “哦，原来是人民子弟兵呀，那你是回来探亲还是办事？”

  对于军人，关昭并不陌生，她的父亲就是退伍老兵。

  “我现在在军校念书，这次是来参加演习的。”

  说实话，牟融对关昭的印象也很好，美丽中透着一股大方开朗，不过在他的心海中犹然回着这几战场上的刀光剑影，虽然只是在模拟的空间里。

  “啊，北京也有军事演习吗？”

  在关昭的心中，一直以为军事演习不是在大山里就是在大海边。

  牟融笑了，“这次是在计算机上模拟的一次大型的综合军事演习，全方位的登陆作战，这是一场现代化立体式的军事战争。”

  他的回答简明扼要，冰雪聪明的关昭一点即透。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我来送你。”

  关昭扑闪着黑亮的大眼睛，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心儿就如一头小鹿般跳动得厉害。

  “谢谢你，我明天就回校了，不过是凌晨时的火车，就不麻烦你了。”

  “那你给我留个通讯地址吧。”

  关昭从小提包里拿出笔和通讯簿。

  就这样，他们在这四年里鸿雁频传，关昭毕业后留在北京，不久就和牟融结婚了。

  斜下，秋风里，一缕红晕飘浮在关昭粉白的脸上，想到情深处，不胜娇羞的她用力撑起摇摇坠的身子，慢慢地走向内室。

  她打开录音机，这是一种老式的丰收牌录音机，是她找收购组的一位朋友借来的，因为她需要它。

  关化从云南给她寄来一卷磁带，他在信中说，是他费尽千辛万苦才实地录到的。

  把磁带放进去后，关昭倒在上，闭目聆听着。

  一股奇异的乐声，突然在静寂的房间里响起，蕴藏着一种神奇之气，忽而缓慢，恍如山涧中轻的小溪，忽而奔放，恰似悬崖上飞泻直下的瀑布。

  奏到后来，乐声渐转，让人的脑海中浮现出陡峭的山崖，俯冲扑食的苍鹰，还有云贵高原千百年来的孤独和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