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晴空万里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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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

  「你家人都没带你去吗?」

  若晴的语气突然变得淡然，「我家只有我，没别人了。」

  「我带你去看医生。」温柔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我有吃药了。」旭恆貌似还想说什么，但若晴继续说，「而且我不喜医院。」

  刺鼻的消毒水，白到刺眼的空间，缓缓动的点滴，仪器发出的嗶嗶声响，一切都令人痛苦难耐。

  大概是看出若晴对医院的抗拒，旭恆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旭恆环视着若晴的家，总觉得缺少了「家」的样子，「你家…好空。」

  「这个家几乎只有我在住，我爸妈在我国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跟着我爸生活，但他总是在工作，总是要出差，国小的时候至少晚上还会在家，升上国中之后，他也就不回来了，就算回来，也是放了钱就走。」若晴不带情的说着，平淡的语气彷彿在说别人的故事，墨黑的眼珠子里抑着所有情绪。

  旭恆听着她平静的说，心疼得厉害，伸了手将若晴揽向自己，把她圈在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你还有我。」

  怀中的身子轻颤，前逐渐到溼意，冰冰凉凉的，在口扩散，她又哭了。

  旭恆抚着若晴的背，她没有哭得声嘶力竭，也没有撕心裂肺，就只是缩在旭恆的臂弯，无声的泣着。

  旭恆捧起她的脸，抹去了她脸上的泪花，「别哭，我在呢。」

  这是若晴第二次在旭恆面前哭了。

  若晴两眼带泪，眼神退去了以往的不近人情，多了分脆弱。

  若晴抬眸，双眼凝视着旭恆，像是在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还是只存在于她的幻觉。

  「你那天说的话…还算数吗?」

  若晴忽地问了一句，没有前后文，就只是很单纯的一个问句，但旭恆听懂了。

  「嗯，算数，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这句话不轻不重，却带着最深的承诺。

  若晴泪掉得更兇了，从眼窝不停涌出泪，「你…说的喔…你不能骗我…」

  带着浓浓的哭腔，连一句话都说的断断续续，旭恆的嘴角不失守。

  旭恆顺着若晴的头发抚上她脸庞，「嗯，不骗你，别哭了，好吗?」

  若晴点了点头，但泪仍然不停的。

  「你再哭的话，妆都要哭花了。」

  若晴不悦的看着他，「我又没在化妆。」

  「没化妆还这么美。」

  「花言巧语…」

  带着鼻音的语气有些软懦，一点杀伤力也没有，旭恆笑出了声，若晴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

  若晴颊上仍带着泪珠，晶莹剔透，垂涎滴的样子有些人。

  旭恆托着若晴的脸俯身靠近，将若晴显而易见的慌尽收眼里，突然起了恶趣味。

  旭恆的擦过若晴的脸颊，麻麻，若晴起了身皮疙瘩，忍不住打了旭恆的手。

  旭恆轻轻的笑了，温热的气息洒在若晴耳旁，让她倒了一口气。

  旭恆吻上她的脸颊，吻去了她的泪，一颗一颗，旭恆忍不住了一口，嗯，咸咸的。

  当热的触捂上脸颊，若晴终于忍无可忍，「你到底在干嘛!」

  旭恆攫住若晴的肩膀，侧头靠在她的肩窝，在她耳廓旁低低的说了声，

  「我不会再让你哭了。」

  「你说的喔。」

  「嗯，我说的。」

  眼前光芒闪烁，在这个不见天的家，每个暗的角落，都蒙上了一缕曙光，萌生了希望，光晒乾的蜗居，一圈一圈环上眩目的光晕，退却了寒意，你是黑夜里的一束光，寒冷天气中的温暖外衣，那些见不得光的过往，都因有你而不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