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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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姐姐军训快结束了吧？”一米多的儿子看起来长得很神，自和女儿有了那事就很少注意到他。

  “大概还有四五天吧。”说得不肯定，其实记得很清楚。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态，我抚摸着他的头，疼地说。说真的，论喜程度当然是自己的儿子，在农村里，传统观念是相当强的，家里就这么一独苗，还指望他传宗接代呢。女儿呢，早晚是人家的人，这也就是嫁女的时候都拼命地要彩礼的主要原因，其实就是为了补偿多年的养育和心血。要不是子的怂恿出现了那一节，我对女儿的情还不知会怎样。

  “妈这几天身体还好吧？”他有点依赖地望着我，不知什么原因，儿子竟也亲近起我来，让我觉到儿子长大了。

  “好点了，别想得太多，好好学习就行了。”看着儿子稚的脸，想起女儿这个年龄已经被我开苞了，心里一阵心酸，一股歉意涌上心头。

  子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她羸弱的身子像是经不了多少风霜，骄黄的脸上永远显着憔悴的病容，也许这就是没有了子的女人的特征吧。

  “想姐姐了吗？”忽然口而出，心里一惊，不知是说给儿子听，还是自己的心里话。

  “嗯。”儿子的乖顺让我酸溜溜的。

  十一天了，这些夜晚总是在思念中度过的，尽管子很体贴，但情上总觉得很空虚、很无聊。子也意外地在我面前从来不提女儿，怕是我伤心。我知道这个女人对我从来都是谦让的。

  没有了女儿的夜晚，似乎家里特别空虚，人也觉到特别寂寞，尽管子的体贴很到位，但我还是觉出一丝烦躁。

  明天就要端午节了，子在屋里包着粽子，儿子放学后就给他妈妈在一边帮忙，这些事情子从来都不要求我。

  “妈，端午节，姐姐不回来吗？”儿子一边拿着粽叶，一边看着子一抄一抄地往另一捆上填米。

  “怎么？你也想姐姐了？”子笑眯眯地抬起头，拿过儿子手里的那捆，将两捆用线在一起。

  儿子扑闪着大眼睛，“妈，我给你吧。”

  “还是妈来吧，坏了，待会米就漏了。”

  儿子就蹲在一边，等着子好这一捆。“那姐不回来，粽子可吃不上了。”儿子看来对女儿还是有情的，毕竟姐弟情深，比起我这做父亲的，心理上更易贴近。而我虽说也想念女儿，某种意义上只是的煎熬。

  “明天让你爸去送吧。”她抬头看了看门外，意味深长地，“已经十几天了。”

  第二天天未明，子就忙碌起来，家家着艾子与柳叶，村子里着粽叶的清香，我骑上自行车，带着子备好的几捆粽子，怀着希冀，早早地往学校赶去。

  一路上幻想着和女儿见面的种种场合，下面一阵阵动。

  学校坐落在小镇的外面，很大，青砖红瓦的校舍掩映在茂密的绿树中间，看起来让人觉一丝安定，可此时的我却安定不下来。

  门卫的老头询问了几句，就指了指后面的学生宿舍，然后说，“她们班可能上呢。”

  我应了一声，就来到女生宿舍边，好车，在门卫的指点下，去了场。

  场是我没见过的，长方形，地面上好像铺了一层黑乎乎的东西，看起来并不光亮。

  从门卫那里知道这一节课刚刚开始，心理虽然急于想见女儿，但也没有办法，只好趴在场边的墙上往里看，我看见一长长的队伍在伸胳膊，弯，一名老师在一边喊着什么，然后解散。

  四处搜寻着，终于看到了女儿的影子。

  宽大的衣服穿在女儿身上，显得很单薄，清一的服装几乎埋没了女的所有体征，但女儿短短的秀发还是让我到亲切。

  “每人做二十个俯卧撑。”这一次我听到了那教师的喊声。

  于是所有的男女生都趴在地上。

  我看到女儿先是半跪着，然后伸直了腿，一下一下吃力地做着，她做的并不好，总是脯先着地，然后是上半身先起身。果然那老师走到她面前。

  “婷婷，把身子起来，哎，这样。”他先是麻利地趴下，做了几个，一边做一边看着女儿，又站起来要女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