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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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我知道你家里遇到了事情。我没回去，我一直跟着你，昨天你来这里……还有今天。我昨天晚上其实就住在阿芳招待所，你楼下。因为我起得早，一早这里闹开，我就瞧见了……」

「……」

「听我说，樱子，樱子，你听我说。我在这里想了好一会了……是可能出事了。但是樱子……我觉得有点不对……你先别去和警察说事。」

「你胡说什么？那可能是我……爸」她最后『爸』字都说出口了，但是声音也本能的变得很轻。她也开始觉得『有点不对』了。

「我知道，我知道……樱子，相信我，我都是为了你好。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是觉得，你现在不能去……」

「……」

「樱子，我不知道你昨天和你爸说了些什么，但是樱子，我真的是为了你好。我觉得，你最好冷静一下，再去……我……我已经害了你一次，我不想你……再被卷进什么麻烦事里。」

「……」

「真的，我也说不清，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好。我站在这里等你，就是要拉着你，要你冷静一下再去……冷静一下……想一下……」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如果……那真是我……爸……我……」

「我出来的时候，跟我姐姐说了，我担心你，跟着你来看看……我姐姐说……遇到事情，打电话给她，问问她再说……你要同意的话，我给我姐姐打个电话，问问她……再说。」

「你姐？谁啊？」陈樱确实太不清楚李誊的姐姐是何许人。

李誊脸一红，他似乎也说不清自己姐姐是谁，他犹豫了一下，才苦着脸，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我打电话给我姐……你……嗯……樱子，你……你……有琼琼哥哥的电话么？」陈樱的脸腾的红了，却咬了咬下还轻声回答：「关……你什么事？」

「如果，你觉得……他可以信任的话？打电话给他，先告诉他这里的情况……问问他……其实没什么，和我姐一样，他们年纪大，可能……可能想得比我们多些，成些。」陈樱愣愣的看着一脸苍白却的确掩饰不住眼睛里的惶恐和关心的李誊……竟然忍不住，点了点头。

石川跃……自己可以信任石川跃么？

第78回：石川跃，校园漫步【加长回】挂了陈樱的电话，石川跃也是陷入久久的震惊和思索。

电话里听陈樱说起发夹头镇上的惊变，他第一反应是事情很不简单，他甚至有某种惊悚的疑惑，觉陈樱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或者谋，陈樱的最佳的应对动作，也许应该是立刻回河溪，装作本什么都不知道没有来过罗山来过发夹头镇……但是他旋即回过神来：不管发夹头镇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都不认为这是陈樱可以完美应付，至少陈樱来发夹头镇去见逃亡中的父亲这件事，怎么都不可能瞒过警方的。陈礼是自杀也好，是他杀也罢，陈樱既然在事件发生的前一天晚上去见了陈礼，那么理所当然的：陈樱，就是第一嫌疑人。这个时候，再不做声的跑回河溪……太复杂了。

所以，他立刻建议陈樱，还是按照正常的反应，去和警察报备她去罗山寻找父亲的情况，辨认尸体；然后，在派出所听警察的安排、配合警察的调查，直到警察允许，就立刻返回河溪再说……但是他也没忘记叮嘱陈樱，当地警察如果问这两天的情况，可以如实回复，但是如果提前以前陈礼的事情，只要可能，都尽量说自己『想不起来了』、『不太清楚』、『不知道』来留下回旋的余地。

但是即使话这么说，只有一个陈樱带着颤抖和惶恐的声音的电话作为资讯，自己也一时三刻无法整理出头绪来。

发夹头镇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具尸体真是陈礼？陈礼自杀了？还是……？陈礼有了下落，那么陆咪人呢？陈礼自杀了，警方会怎么调查？纪委会怎么想？河西体育圈里那帮人会怎么想？这对自己甚至河西体育政治圈，造成什么样的影响？首都那边……会不会有连锁反应？甚至会不会有人会怀疑是自己死了陈礼？小强那王八蛋不是被自己派到罗山去了么？打个电话给张琛？还是让小强快点回来？

他一直有一个很不好的预，那就似：陈礼死的不明不白，一定会有人把这笔帐算到叔叔或者叔叔的某些同僚身上。随便从哪个角度来想，即使是编故事，人们应该也更容易相信陈礼的死和叔叔有关。

这事……有点太突然，他也需要时间去消化和思考。但是此时、此刻、此地，时机不太对。

他挂了电话，深深的了一口气……才走回到河西大学大草坪边的石板路上，对着婶婶柳晨那温柔的眼神，依旧是装作心平气和。

「有事？」婶婶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问。

「没事……有点小变故，我会处理的。」他也只是微笑着漫不经心的回答。

他让自己依旧微笑、依旧平静、依旧稳重。这已经成了自己回河西过去的两年来，在婶娘面前他的一种本能表现。他总是告诫和励自己：叔叔已经出事了，但是自己已经长大了，要替叔叔照顾好婶婶，这个在自己心目中，如同母亲一样的女人，应该由自己来照顾。当然，有的时候，他也常常忍不住带着去联想：既然自己可以和叔叔一样，那么婶婶的身体，是不是也应该给自己来享用。这种『取代叔叔』的想法，使得他几乎是刻意的在模仿着叔叔石束安遇到问题时的反应：喜怒不形于，永远不要让别人猜到自己的真实想法，却要给人有成竹可以依靠的觉。

当然，也有他这幅嘴脸『对付』不了的人。今天，他其实是被堂妹石琼，又是痴又是叫骂着召唤来河西大学当出租车司机的。

今天上午，是妹妹石琼这个秋季学期的最后一堂考试。这个两个家族的掌上明珠着自己，来替她收拾行礼，开车接她直接去机场……这个小公主可不在乎什么政治影响。还在考试周，就已经计划她整个寒假，都要去舅舅所在的筑基市度假避寒，还一天都等不了，一考完试就出发，说已经订好了下午的机票和筑基的度假酒店……对于妹妹石琼，别说石川跃了，就连婶婶柳晨也是管教不了，只好由得她去。

这会儿，石琼还在考试，他是这一点点空隙，陪婶娘来校园里散散步，聊聊天。这种片刻的天伦之乐，在自己想明白之前，当然不应该表现出惊慌失措，说什么远在几百公里外的一个外逃贪官的『自杀案』，气氛不合适么。

冬里的暖，已经在溪月湖的湖面上泛起阵阵光彩耀目的波澜；虽然草枯黄，但是光依旧将河西大学的草坪，染上了一层暖暖的生气。接近寒假了，大草坪四周的教室和图书馆里，学生们正在低头奋笔疾书；一片只有笔尖划过纸张轻轻的『莎啦啦』声，寂静中含着生机。当然，也总有一些少男少女，已经顾不得这些俗务。他们可能即将小别，所以在漫的校园里，两两相伴，或携手漫步，或抚膝并坐，或耳鬓厮磨，或轻言低语，甚至躲藏在小树林里、假山丛中、葡萄架下，甜拥吻、亲昵抚、试探着和对方进行着肢体乃至器官的厮磨，以此品味校园内情的忌美味。

身边的婶娘，依旧是那样的雍容华贵、典雅娴静。光洒在她的脸庞上，映衬出来的轮廓宛如一幅隽永优美的油画，描绘的却是东方的淑女，岁月似乎在她的眉宇间无法刻下皱纹，却可以渲染上更多的成。

并肩漫步时，可以偷偷的瞄一下婶娘衣下的线，那丰的浑圆的魅力，在衣的包裹和点缀下，从侧面观赏，更有着高耸的姿态，简直；如果稍微调整一下步伐，落后那么一两个肩膀，甚至可以肆无忌惮的观赏那不易得的美，婶娘的部的风光。成女人的，总是更见丰腴圆，但是容易有的缺陷，就是不如年轻女孩那样紧致翘。但是也不知道是婶娘懂得修饰自己的身材还是天生丽质，即使到了这个岁数，她的瓣依旧能够有摆地心引力一般的拔，仿佛孕育着生命的力量。

婶娘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目光，皱了皱眉，看了自己一样，又装作不在意，幽幽的说：「小跃……你是有什么心事吗？」石川跃脸红了红，他没想到，自己模仿了半天叔叔，还是被婶娘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心烦意。

最近，自己身上心烦意的事情还真不少。电话里陈樱说起的陈礼的事情，其实当然有必要向柳晨代一下，甚至很有必要问一下柳晨的意见，至少在政治锐上，自己和婶婶，还是有着巨大的差距的。但是他知道叔叔和婶婶的那种对话风格，在自己还没有理清思路的情况下，和别人去『探讨』，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是非常低级的行为，他不愿意让婶婶低看自己一眼。更何况……陈樱和自己的『关系』，他一时也想不出理由来给婶婶解释。总不能直接告诉婶婶，自己莫名其妙就睡了琼琼的室友陈樱吧……

但是婶娘的眼光是瞒不住的，所以，他定了定神，决定另外找一件最近遇到的，关于张琛的『麻烦事』来请教婶娘的意见。

早在一个月前，晚晴集团的总裁助理程绣兰，就和自己东拉西扯的暗示过，从警方内部传来的消息，晚晴集团昔年在河西发家的产业之一，江渚码头仓库区的那个『摄影工作室』的事情很可能要兜不住。对于这个摄影棚，石川跃是知道的不少，无非是昔年晚晴集团走灰通道，贿赂河西官员，甚至以摄影底片要挟一些小官员和商人的一个产业……自己刚来河西的时候，程绣兰还邀请自己尝过滋味。不过这几年来，晚晴要洗白、要登岸，甚至在计划收购河西的体育产业，就算是偶尔还想走走『』路线，也更多的宁可通过模特公司，那个仓库太黑太脏太龌龊，甚至夏婉晴嫌弃它格调都太LOW，本来就嫌烫手，早就扔给一窝拍A片的混混和控江三中的常务副校长费亮老师了。甚至一度，晚晴都探过自己的口风，问自己是否有兴趣接手，是自己一再表示没兴趣，程绣兰也只能罢了。

既然仓库要漏风，程绣兰和夏婉晴就是一副顺坡下驴的模样，乐得撇得干净，甚至因为种种考虑，连和这个仓库密切关联的控江三中常务副校长费亮老师，程绣兰都拉了一把。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备、易、洗，细致入微又合情合理的，已经分步掐断了晚晴集团、控江三中和这个仓库的所有『联系点』，然后，就等着河西警方收网「一举捣毁情窝点」什么的了。为了让警方意，还特地准备牺牲好几个『涉案人员』给警方去领功受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