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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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都忘了待在这多久了。”地奴一脸落寞，面痛苦的说：“好像从一开始我就一直在这儿，哪儿都没去过，也没看过什么人。这里很大，除了野兽之外没有其他人，我不懂它们说的话，它们也不理我。”

“啊……”杨术顿时脑子一炸，看着眼前比自己还痛苦的大怪物，顿时心恐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难道自己真的见鬼了？难道自己真要在这个破地方待上一辈子？

地奴也是茫然，杨术一再追问下，更是脑子发麻，不知道该怎么办。地奴不知道自己多少岁，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在这个没有语言的世界里，每天除了发呆还是发呆。本不知道在空虚中度过多少的岁月，它没办法和野兽沟通，和那些野兽也似乎很有默契的不会互相伤害，就在这种极端虚无的时光里，它甚至不懂什么是人类的世界。

吃是什么，它不懂，什么是睡觉，在它的想法里就是眼睛一闭，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觉。因为这里本有时间的概念，而它也没有饥饿和口渴的觉。它可以在烦躁的时候在山里林间咆哮、奔跑，度过很多个月替的时间，可它却一点都不知道疲惫，甚至连它自己都不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

“那你……平常都在干什么？”杨术的脑子彻底晕了，唯一能确定的是，眼前这个高大得像山一样的家伙绝对不是人。

“不知道干什么……”地奴哭丧着脸，指着自己的脑袋，有气无力的说：“我自从睁开眼的时候，脑子里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不是人。是什么五行之一，地赐真灵后被封印在泰山，等待着什么有缘之人。”

“五行……是什么？”杨术脑子里是疑问。在他少年时，张宝成虽然是受天下敬重的国师，不过那时参悟天地相斗的秘密还没有传出来，谁又知道很早之前五行之灵已经渐渐孕育？

“我也不知道……”地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看起来比杨术更沮丧。

低能、白痴，完全就是一个外星生物！杨术冷静下来以后，又和地奴谈一下，心算是彻底寒了。这家伙完全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什么繁文俗礼不懂不说，它连什么是五谷杂粮、什么样的动物是猪、什么样的动物是也不懂。它不知道文字，甚至连地理环境也不清楚，连旁边高大的东西叫树、地上翠绿的东西叫草也不知道。这家伙的思想简直是一片空白，除了无聊以外，他脑子里本没有任何知识。

“这里除了山和树林以外，还有其他东西吗？”杨术顿时觉像是掉进冰窟一样，从头冷到了脚，照它的说法来看，这个世界无边无际，难道自己真的要困死在这里？

“没有，这里没什么好玩的。”地奴连想都不想，突然一拳就砸在旁边的大树上，“轰”的一下，可将杨术吓坏。然而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比还的树身折断了，树干和枝叶摔落在地以后，竟然诡异的被大地一点一点噬。紧接着断裂的树又开始慢慢覆盖上一点赤黄的光芒，一瞬间又恢复成巨大而又繁茂的树身。

“你看，我试过连续砸了很多东西，可是它们马上又恢复了。”地奴脸郁闷的说：“我还试过杀了几只野兽，可它们也一样，马上又活了过来！我杀了它们很多次，它们似乎一点觉都没有，不管死多少次，马上又会活过来。”

“啊……”杨术脑子彻底炸了。这本不是现实的世界，哪有树断了马上就会长出来，甚至生物死了马上就会复活？简直前所未闻，现在亲眼一看，更让人眼前一黑。

杨术晕厥过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脑子恍惚醒来时，已经不是在泰山脚下，而是到了一个像是悬崖谷底的地方。这里到处都是发青发黄的巨石，周围看不到半点绿。没有树木、没有鸟语虫鸣，如同死一般的寂静，周围弥漫浓雾，就像在仙境里一样，看不清远处的东西。

“你醒啦！”地奴蹲在一边，见杨术醒了马上说：“对了，这里奇怪的。

你刚才问的时候我都忘了，你现在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通道？

““这是哪儿？”杨术觉脑子有点疼，惊诧了一天，整个人都有点虚了。

现在四周到处烟雾缭绕，本看不清东西，他依旧是茫然的状态。

“这里是最高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地奴说着，不由分说将杨术拉了起来，朝前方大喇喇的走过去。

瘦弱的少年在巨大的地奴面前简直轻如羽。被地奴凌空提起的时候，杨术觉天旋地转，但眼里突然一闪而过的景象却一时惊得杨术全身都是冷汗，脑子也在瞬间清醒。透过浅浅的雾气，似乎可以看到自己身处一个悬崖上，远远可以看见悬崖下深不见底的地方居然还有气势磅礴的高山。

距离实在太远了，那种觉简直是在山巅俯视一切一样，到处云雾茫，让视线有些朦胧，但偶然的惊鸿一瞥却瞬间令杨术脑子搐着。

玉皇顶！自己居高临下看到的竟然是泰山之巅玉皇顶！那可是自己最想站在那里瞻仰山河的地方！不可能，玉皇顶已经是泰山最高的地方，不可能还有更高的地方。自己现在到底在哪？难道现在的自己真的在天际之上俯视着苍生大地？

“到了，就是这里！”杨术震惊的时候，地奴已经将他放了下来。

这里到处白茫茫一片，像雾，觉又不是雾，本看不见东西。杨术呆若木，一动不动，本不知道身处于何方，这里到底是哪里，为什么在泰山上还有这么雄伟壮阔的山峰？这是不可能的事！地奴看了一下目瞪口呆的杨术，子一急，马上没好气的说：“还等什么，快看一下这是什么鬼东西！”

“什么东西？我、我看不见！”杨术木讷的回答着，到处云雾茫，顶多只能看见几米之内的东西，除了眼前有点糊的地奴以外，本看不见前方的东西。

“哦，对了，今天云多的！”地奴左右看了一下，突然深一口气，还没等杨术反应过来，突然青筋暴起，张开嘴，“啊”的一下怒吼起来。

“啊……”杨术顿时蹲在地上捂住耳朵，痛得脸上失去血。这是什么声音啊，实在太惊人了二瞬间，不只耳朵嗡嗡作疼，就连脑袋都要裂开了！疼，这时候除了疼以外几乎没有别的觉。

长长的大吼在天地间回着，仿佛要惊吓所有的生灵，大声得叫人十分惊诧。

即使是沙场上冲天的呐喊都没有如此可怕的觉，杨术脑子痛得恨不得能立刻死掉！耳朵也一点一点的出血，直到那种疼痛剧烈到灵魂好像被冲散的程度时，他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地狱般的折磨，嘴里血水一，眼前一黑，就晕倒在地。

这一连串的折磨令杨术几乎要崩溃。少年心智本来不是很坚韧，即使是少年老成的杨术，也接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奇异遭遇。就在杨术痛苦得几乎要咬舌自尽的时候，那阵冲天的大吼才总算停了下来，耳边传来了一声略带疑惑的声音：“你怎么了，这是什么？”在他说话的同时，地奴伸手在杨术耳朵边抹了一下，看着那鲜又带着温度的血脸好奇。巨大得如杨术胳膊一般的手指上的斑驳血让它备困惑，将手指放到嘴内一下，马上控制不住的呸了一下：“什么味道啊，真难吃！”

“你，老子，要宰了你……”杨术的神算不上崩溃，但绝对已经濒临发疯的边缘。眼看着地奴连鲜血都没见过，这时的他已经恨不得想杀掉他，或者说，如果能杀掉它的话，杨术绝不会给它抢救的机会。

“怎么了？对了，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东西？”地奴晃了晃是鲜血的手指，又看了看杨术血的耳朵，一脸好奇，又对新事物有点说不出的兴奋。

“我……”杨术连话都说不了，趴在地上气吁吁的，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此时的他浑身彻底虚，神上的折磨、身体上的痛苦，让原本坚强无比的少年几近崩溃，面对这个什么都不懂的怪物，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时想杀了它的心情。

“你怎么了，这又是什么？”地奴似乎更好奇杨术的一身冷汗，看着杨术肌肤上的冷汗，再看一下它自己干燥得和铁一样的皮肤，表情相当震惊。似乎在他眼里看来，杨术才是真的不正常。

杨术连话都不想说，躺在地上，一闭眼，又是一天一夜。直到幽幽醒来时，他吓得脑子几乎要搐——地奴正饶富兴致着自己的衣服。京城之地，烟花三，清官变童之风月佳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从小生长在杨家，杨术早就知道这些事。眼看着面前高大无比的地奴正在自己的衣服，杨术顿时吓疯了，一边抓紧自己的衣服后退，一边红着眼喊着：“你这家伙……干什么！”

“你这些东西怎么那么奇怪？”地奴说话的时候，眼尽是新奇。

“有什么奇怪的！”杨术吓得面无血，冷汗一个劲儿狂！这家伙该不会有龙之好吧？不对啊！他什么都不懂，怎么可能懂这些七八糟的东西？

“不是啊，你那些软软的东西得下来！”地奴不知道什么叫衣服，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布料，说话的同时，还拉扯一下自己身上那件似乎很破旧的袍子，那件衣料竟然和体连接在一起，拉扯衣服的时候，连皮都被带了起来。那本就不是什么衣服，而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所谓的衣服本就是和皮肤连接在一起的东西。

“你……是怎么回事？”杨术强忍着心里巨大的恐惧，上前拉了一下他的衣服，结果这真的不像是衣服，本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原本还以为这个大家伙穿的是破麻衣，可是现在一看，那所谓的衣服上竟然还有像身体一样的温度和弹，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反正一开始就是这样。”地奴说话的时候突然微微闭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