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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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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老皇帝挥了挥手,坐在石椅上,杨存小心谨慎的坐了下来,即使再玩世不恭,此时的他却也不敢直视老皇帝那沧桑浑浊的眼睛。这双九五之尊的眼睛看了那么多岁月的人间百态,那种蕴涵其间的威严,没有面对面本无法体会。

沉默了一会儿,老皇帝叹息一声,悠然的说:“杨存,今天朕本想在御花园赐宴为你接风洗尘,无奈突有军情,朕匆匆下朝以后依旧俗事繁多,直到现在朕才得开身,想与你说说话。”

“谢皇上恩宠。”杨存有模有样的谢着恩,在这个年头,就算皇帝说的话是假的也得信。即使他开的是空头支票,这些古板的人心里都会动万分!杨存当然也得装模作样,立刻就摆出一副涕零的模样。

至于他说什么御花园洗尘还有后头的话,那更是不值得深究。毕竟这位皇帝看起来就不是一个昏君,难道会只因为自己是江南杨家之后就那么礼敬?鬼才相信。有时候钻牛角尖是个不好的习惯,例如梅超风指甲那么长,她大便完是怎么拿纸擦股的?这个问题上辈子杨存纠结多少年,依旧没有想出答案。

想到这儿,脑子又不由得一顿困惑。小昭脚上一直锁着铁链,这丫头又该怎么换内啊?难道说她一直一条原味不洗就那样穿着?或者是直接真空上阵?前者重口味,后者毁三观,阿门,金大爷,您留下的疑点实在太有内涵了。

“唉……”老皇帝话语未开,又叹息一声,脸略微有几分苍白,咳嗽几声后,眼凶光,带有几丝痛恨的说:“想起国师的遗骸曾被贼人侮辱,朕就心痛难安,虽然眼下国师已经入土为安,但那帮宵小之贼却仍逍遥法外,实在是恨煞朕心啊!”

“皇上节哀。”杨存又不是傻子,碰上老皇帝这么痛心疾首的时候,自然很配合的说出最好的台词。

“杨存,你是敬国公之后,于朕来说是忠烈后人,朕有秘旨给你。”老皇帝眼神一眯,似乎是看出杨存在幼稚的少年外表下,有着一颗圆滑的心,那浮夸的恭敬让老皇帝无声叹息一下,不再多说什么,而是从袖子内掏出一卷圣旨丢给杨存。

“臣接旨!”杨存连忙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将圣旨接了过来,看了那么多的电视连续剧,这个比较俗套的规矩还是懂的。

“非到万一的时候不准打开。”老皇帝犹豫一下,眼神有几丝说不出的担忧。

他深沉的看了杨存一眼,咳了一下说:“敬国公,朕不希望你被官场的是非所左右,现在朕有重要的事情要给你,明早朝以后,朕自然会在早朝上宣旨,至于你手上的密旨,无朕旨意,或者非到紧要关头不得开启,你可明白?”

“杨存谨记!”杨存也不是傻子,虽然脑子疑问,不过看老皇帝脸那么严肃,当然也不会当面多问,手里的圣旨立刻就到袖子内,又装出一副天然呆的模样,一副老子乖得要命的模样。

“你和你父亲不一样。”老皇帝一看杨存依旧那副荣辱不惊的模样,突然忍不住慈祥一笑,有几丝回味的说:“鸣成少年之时,虽说是少年老成,斯文有加,但还是略显稚气,绝不像你这般沉稳。这些年,朕一直挂念着你这忠烈之后,你自小体弱多病,连杨老太爷都整为你担忧,如今你是如此健壮的少年郎了,相信令尊泉下有知,当可瞑目。”杨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一世的亲人自己一个都没见过,而在老皇帝亲切的话里头,除了回忆之外,似乎还能受到什么惆怅一样,他那一丝情绪上的波动让杨存本能的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

“罢了。”老皇帝叹息一声,也不多说,手一挥,咳嗽着说:“你先下山吧,今夜京城也不知道太不太平,下了山还有一大段路供你消磨……”

“杨存告退。”杨存脑子一阵疑惑,虽然听不出老皇帝话里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当然也不能明问,只能带着脑子的疑问先告退。

老皇帝只挥了一下手,就低下头,似乎是沉思些什么,杨存当然也不方便多说,马上行了一礼,想办法照着原路回去。黑夜里的山上虽然有着少许的月光,不过那一点可怜的能见度还是让人抓狂,杨存走了大半天才回到山脚下。

“靠,该不会是要叫老子走路回去吧!”山脚下空的,毫无人烟,就算杨存脾气再好,也忍不住骂了一句。

到处都是树林和田野,不夸张的说甚至是荒无人烟,视线极为开阔,但本看不到半个村庄,更别说是京城那高大古朴的城墙。而这时候最扯的问题就是来时马车上本看不清道路,甚至一点方向都没有。眼下这种鸟不生蛋的情况,别说马车,连要往哪走都不知道,杨存不开骂才怪呢!

天空倒干净的,没工业污染那种灰蒙蒙的情况,繁星点点倒是漂亮的,而且今晚的月亮很圆,就像八月十五一样圆亮,在这种情况下要是带个妞来野战绝对不错,但杨存现在处于这种哭无泪的情况,哪还有那种心思?

老皇帝,你脑子是进水还是他妈的进硫酸了!搞得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居然连马都不给我一匹!没通工具我也不怪你,但你来时搞得那么神秘做什么。

还什么一大段路供我消磨,原来你指的是这个,老子身份比你低不介意被你调戏,但问题是现在我连回去的路都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更离谱一点!难道要老子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路饿死的国公吗?太窝囊了吧!

杨存随便找了一条连绵不断的小土路,郁闷的走着。大半天了,依旧没半个人影,就在杨存几乎快发疯的时候,小河边突然有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步履蹒跚的面走来,杨存顿时神一起,赶紧跑过去拱手问道:“兄台,请问……”

“哦……”来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汉,明显已经喝得连自己的别都不清楚的那种。很普通的农家布麻衣,两眼离,一脸酒红,话还没说出口,就有一股酒臭味扑面而来。

“兄台,请问要回京城该走哪个方向?”杨存强忍着内心的恶心,看着眼前这名邋遢的醉汉,还是礼貌的问了一声。

“京城……是哪?”醉汉说话的时候摇晃几下,一脸傻笑,打着酒嗝摇摇晃晃的说:“你……你去京城?”

“是……”杨存看见希望,立刻小琢米般的点着头。

“我、我好像不知道……”醉汉晃几下,有点糊的看着天,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好像……不是本地人。对了,你们这……为什么天上、会有好几个月亮啊……”

“兄台,我有事先走!”杨存泪奔了,看着他那副天真可的模样,直接跑了。

“兄弟去哪儿啊?”大汉似乎看见活人很有兴趣,即使跑不动,但还是远远喊了一下。

“我去上你妹!”杨存握着的拳头一直颤抖着,强忍住想将他打死的冲动。

“哦……好事啊,兄弟,多多益善啊。”醉汉本搞不清楚情况,糊的喊了一下之后直接醉倒在地,嘴角带着一丝欣的微笑。

靠,这什么鬼运气,都碰上一些七八糟的人!杨存在心里狠狠咒骂着,好不容易在路上遇到两、三个抬着家伙归来的补锅匠人,杨存这才问清楚回京城的方向。话说今晚还真不是普通的倒霉,原本一个时辰就能回去的路,自己一开始走错方向,现在走路还得花上两个时辰,这运气真不是普通的烂!

蹒跚走了两个时辰的泥路,杨存第一个觉就是累,真的是累得快要晕过去。

虽然不是高强度的运动,但关键是这年代也没个路灯之类的照明,即使有昏暗的月光,但路上的碎石和树枝那么多,每走一步几乎都得小心翼翼,在神上实在是件折磨人的事。但也不得不叹这年头的鞋子品质真好,走了这么久,穿起来觉依旧很舒服。

凌晨,应该说子时肯定已经过了,这时候杨存才拖着疲惫的身体看到古朴而又厚重的京城城墙,城门这时候已经紧闭,城墙上隐约可以看见不少火把来回晃着,即使入夜了,京城的守卫依旧很是严密,城墙上的兵将们不知疲惫的来回巡逻着,一看见杨存的身影摇摇晃晃走来,立刻警觉的大喝一声:“谁?”

贼,哪跑?”这时,与这威武的大喝响起同时,又有一声极端悦耳的娇响起,声音虽然很是气愤,但绝不破坏声线里那能挑起荷尔蒙兴奋的妖娆,那种似乎带着基因讯息一般的妩媚。

我靠,谁叫我?怎么会知道我的外号?杨存顿时疲惫一扫而空,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妖娆惑的声音,还是因为这句话。

“来人啊!”这时候,城墙上的士兵就是一阵鼓噪,原本还没什么生气,这会儿一个个匆忙跑动起来,“唰唰”声不绝于耳,即使离得有点远,但还是清楚看到他们的大刀明亮晃动,看起来警觉也不差。

这时候,两个身影犹如鬼魅般飞跃城墙,趁着士兵们一个疏忽往城下跳下来,第一个人影杨存一点都不在乎,因为那人人高马大,明显就是一个男人,而第二个则不同,第二个人影穿着一件紫的长摆纱裙,又绕着黑水袖,在月下,那婀娜的身段、高挑而又的曲线及高耸的玉锋,即使看不清容貌,但只这一眼就有了让人口水的本钱。

“我、我不是……”黑衣男人连忙辩解着,只是话还没喊完,在临空的飘逸中,身后的紫衣女人就已经追到了,还没等他辩解,猛地一掌就击在他的后背上。

“砰”的一声,几乎不敢相信那么妖娆的身影有如此可怕的力量。本来还在半空中飘逸如仙的两人,就在那女人一掌轰去的时候,黑衣男子的身体立刻就像被炸弹轰到一样,高大的身躯如同子弹般快速猛然砸落在地面,扬起了一阵的烟尘。而半空中那名紫衣的女人身边似乎还环绕着一阵白的雾气一样,飘逸的装扮再加上朦胧的月,俨然如同嫦娥下凡一样,飘逸灵动美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