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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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秦泽说的是这么一回事,不就是那天酒醉误事,和苏钰互拿一血的事儿么,她听了好些遍,都快听的耳朵生茧子了。
老是在别人面前秀恩,烦不烦。
“但在她俩之前,其实还有一个女孩深深着他。”秦泽顿了顿,猛一口烟,“男孩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有个漂亮到无法无天的姐姐,亲戚朋友口称赞,三好学生拿到手软,相比起来,积极分子都没拿到过的弟弟就显得特别不堪。可孩子也是有尊严的啊,孩子内心更加脆弱和。于是他开始试着讨姐姐的喜,只要能和姐姐开心的玩在一起,在她享受长辈们夸赞的时候,男孩也能蹭一蹭她的荣光,他也不想长辈们夸奖完姐姐后,而对他无奈的摇头叹气啊。”
“可笨就是笨,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世界上最大的距离是智商之间的距离,天生的,再努力也无济于事。他渴望成为姐姐那样优秀的人,和她一样享受父母的夸赞,被亲戚老师们竖大拇指,如果不能变成那样的人,那,就得到她。”秦泽低头,看着裴南曼:“对,得到她。”
“你大概不会明白一个平庸人的痛苦。再平庸的人也幻想过光芒万丈的时候,在学校晚会上登台弹一首忧伤的钢琴曲,然后全校女生还有女老师痴的看着他忧郁的背影,沉不可自拔。”
“或者在放学回家的时候,突然就有十里长车开到校门口,穿着考究又笔西装的管家,梳着花白的头发,领口放着白手帕,还得鞠躬九十度,恭敬的说:少爷,老爷让我接您回家。”
“再或者,学校里一群小混混为了一个美人争夺,闹的不可开,引力无数学生注意的时刻,你突然跳出来,嘴里叼着烟,淡淡……神和语气一定要淡淡的,这样显得有格,淡淡的说:这是我的女人,不想死的,就统统滚开。”裴南曼:“……”她心说,你少年时代的内心戏竟如此丰富,的我都难以吐槽。
“是不是觉得很可笑,但他很想很想,想疯了。可真正的他,再平庸不过了,学习中等,体育中等,格温和……其实这是庸人对世界的讨好和无奈。”秦泽笑容先是苦涩,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一挑:“当他上了初中,漂亮的祸水姐姐又惹事了,那时候不读书的小混混在学校划地盘,看到漂亮的女生就要求做自己的女朋友,没有大嫂的大哥,是不称职的大哥。她那么漂亮,就成了大哥们必争的香饽饽。”
“机会终于来了,姐姐从家里偷了一百块,二十来号人,说只要你们帮我弟弟‘阵’,她就每人给五块……五块钱啊,那时候冰只要五,五块钱可以在食堂吃顿大鱼大。然后她找上混混,说自己是一年级秦泽的女人,是男人就拔刀吧。”
“其实那时候她只要找老师说明情况,那些混混就不敢惹她了,她是尖子生,学校对尖子生很重视的。”裴南曼评价:“年纪不大,心机倒是不小。”
“我从来没有那么拉风过,当着几十号的人和学校坏学生头子单挑。最后是我赢了,孩子间的打架很简单,只要不怕疼,死打,胜利并不难。虽然我看起来更惨,可我大声吼他,我说:秦宝宝是我的女人!”秦泽咧了咧嘴:“这句话我记了很多年,现在想想真有点动。”裴南曼沉默。
“打那以后,男孩的心里‘得到她’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就像黑的种子,埋藏在心里,收着外界的负面情绪,渐渐开出了黑的花。”
“从此,他开始注意姐姐姣好的身段,漂亮的脸蛋,看着她的脯愈发丰,有了少女的风姿。他依然对她好,但那已经不是弟弟讨好姐姐的亲情,而是一种慕的心理在作祟。有一天,他和姐姐嬉闹时,肢体的摩擦让他有了生理反应。青期的他突然明白了,他再也难把这个朝夕相处十几年的姐姐当成家人。他一度为此产生巨大的罪恶,觉得很恶心,恶心的就像肮脏猪圈里的生物。”
“直到有一天晚上,姐姐趁着父母睡着敲开他房间的门,他们睡在一张上,聊着没有营养的话题。弟弟很规矩,他觉得如果暴自己内心的冲动,姐姐就再也不会亲近他了。可是上天并没有把这个自卑又平凡的孩子关上所有窗户,给他留了一扇窗……那一晚,姐姐亲吻了他。”裴南曼愣住了。
“再不见光的黑暗里,他听见姐姐急促的呼,想象着姐姐通红的脸蛋,水润又羞怯的眸子,巨大的幸福在他心里爆炸。他确定了一件事,姐姐喜他。不是单纯的姐弟情,而是像一个女孩偷偷喜一个男孩的那种喜。”秦泽苦笑一声:“但那又怎么样,他的人生平庸到毫无亮点可言,这样的人,除了随波逐,有什么能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呢,他甚至不敢和父亲红脸,能做的只是把那份喜,默默藏在心里。”
“此后的岁月里,两人心照不宣的藏着秘密,偷偷亲个嘴就能甜半天。他们走过了初中,走过了高中,走过了大学。任凭那份情在心里发酵,谁都不敢去触碰,姐姐倔强的不肯相亲,拒绝往任何男朋友。因为她心里早就有人选了,那个没用的弟弟。”
“弟弟要理一些,他知道做不到,心底深处觉得自己做不到。他那么没用,最大的出息就是家里注定要留给他的那套大房子。于是他开始试着找女朋友……时间总会淡化一切,再海誓山盟的情也敌不过时间,他俩最完美的结局是他娶一个本地的媳妇,姐姐嫁一个优秀的男人,大家继续藏着心里的秘密,把年抛却,迈向未来,四季静好。”
“后来,那个男孩终于长大了,他开始展头角,成为亲戚朋友口称赞的孩子,成为别人家的孩子。他在娱乐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在商业百战不殆,进斗金。然而怯弱的本扎在他心里,哪怕名字没有血缘关系,他还是不敢和父母摊牌,不敢大声告诉父母:秦宝宝是我的女人……他怂到了骨子里。”
“于是一边抓着姐姐不放,一边在别的女人那里渴求光明正大的情。”
“他……飘了。”裴南曼知道秦泽为什么和她说这些话,也知道王子衿干什么去了。一切源于昨天那个新闻。
“既然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情,那为什么不悬崖勒马呢,人生有太多的美好,终究会有错过的人,不该执于年往事。知道不对,就该斩断。”裴南曼柔声道。
“斩不断啊,”秦泽喃喃道:“别人只看到他的光芒万丈和光鲜亮丽,可谁又看过他卑微怯弱的一面,谁又喜那个无能又没用的他?”
“只有姐姐啊。”他说。
裴南曼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眼前这个自信又从容,才华横溢的年轻人,第一次在她面前褪下沉重的甲胄,里面是一个胆小又卑微的小男孩。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
第六百九十九章小孩凌晨两点,王子衿失魂落魄的出门,关门的刹那,回头,秦宝宝同样是失魂落魄的坐在沙发,仿佛一只致但失去灵气的木偶。
杀人诛心!
王子衿动时的一番话,每一句都打在秦宝宝的七寸。
但她没有丝毫得意,甚至失去乘胜追击的兴趣,这个时候,如果有一瓶酒,王子衿会毫不犹豫的一醉方休。这场谈话并没有结果,也不可能会有结果。
她试着强势过,可看到秦宝宝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终究没能忍心。
真应了那句“战场瞬息万变”的老话,她脑子的连招还没来得及施展,就被秦宝宝率先大招了。
那个女孩是第一次吐心扉吧,你能想象她没心没肺的外表下,竟隐藏着如此刻骨铭心的喜?
不,不是喜,是情。
王子衿无力反驳,更无力否定。
只觉得命运像是顽劣的孩子,总和大人开一些致命的玩笑,你却打不到它股。
踏着昏暗的路灯,回到了车里,一个人坐在车中发愣,事到如今,不是她挥动屠刀就一定能斩断这段不该有的情,当她听完秦宝宝的自述,便知这个女孩已经弥足深陷,无法自拔。
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秦宝宝在这段情里走的太深,回不了头了。
那么他呢?
姐姐尚且如此,弟弟又是怎样的一种心态。
想到这个问题,王子衿沉默了,恐惧的情绪在心里发酵,也是她匆匆结束和秦宝宝谈判的原因。
就像一个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将军,突然收到朝廷和敌国有PY易的密函,这时将军要做的是继续奋勇杀敌,还是原地不动等待朝廷指令?
亦或者班师回朝和“昏君”对质?
沉默许久,她摸出手机,再三犹豫后,给秦泽拨打电话。
另一边,秦泽把憋在心里十几年的心事倾诉完毕,心里畅快了许多,诚然裴南曼不是一个好听众,也不会温柔的安他。但这些话对着她说,总好过对着苏钰说。
苏钰知道这件事后,不知是否心态会爆炸。
她似乎一直觉得自己的敌人是王子衿来着,当然这也没错,可她不知道二号BOSS身后,还有一只大BOSS。
“我有一只小驴我从来也不骑……”裴南曼:“……”秦泽:“……”说实话,在这么悲伤的气氛中,突然响起如此快的童谣,委实有点不和谐。
就如同阅兵典礼上,庄严的国歌突然切换成抖音神曲:我们一起学猫叫,喵喵喵喵~一看来电人:王子衿。
秦泽起身,玩台走去,同时接通电话:“子衿姐?”裴南曼悄悄尾随了几步,竖着耳朵,拼命的想偷听。
但秦泽回头把房门关了,人走到台,声音消失。
裴南曼不甘心道:“你关什么门啊,我又不会偷听……这是我房间好伐。”秦泽不搭理她,顺手把门反锁。
“我和宝宝谈完了。”王子衿平静的语气。
秦泽心里一突,没说话。
“你们谈的怎么样?”最后,他憋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