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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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倩影怔了怔,脸上浮上一丝诧异的表情,惊疑不定地道:“师傅,您是怎么看出来的?”老头微微一笑,轻声道:“简单,这‘土’上面加个‘一’字,恰巧是个‘王’字,应该是当过大官的。”张倩影登时收了小觑之心,惴惴不安地道:“师傅,您给测下吧。”老头也学着她刚才的样子,用脚在地上写了‘生死’两个字,表情凝重地道:“‘一’字,是‘生’字的最后一笔,也是‘死’字的第一笔,正所谓生之尽头,死之初始,太太想问的是生死之事,对吗?”张倩影惊得目瞪口呆,连连点头道:“师傅,你侧得太准了,还请告诉我结果如何?”老头轻轻点头,皱眉问道:“他的属相是什么?”张倩影赶忙道:“是属牛的。”老头想了想,就用脚在地上写了个‘牛’字,又在底下加了一笔,轻声道:“‘牛’字添上你问的‘一’字,恰巧就是个‘生’字,你要问的那人,在一年之内没有命之忧,再往后,就不好说了。”张倩影叹了口气,脸上出悲戚之,她从钱包里取出一百元钱,递了过去,低声道:“多谢师傅了。”老头伸手去接钱,却被人一手拍开,他诧异地抬起头来,却见到了面带微笑的王思宇,不微微一怔,随即苦笑道:“早知道是你来测字,我应该开价五千才对,亏了,这次真是亏大了。”王思宇摆了摆手,笑着调侃道:“周大师,做人可不能太贪了,应该适可而止。”老头不地瞪了他一眼,低声嘀咕了一句:“铁公!”王思宇呵呵一笑,望着老头脸上细密的皱纹,有些慨地道:“三年了,我们到底是在京城见面了,周大师,你的卦术果然准。”老头却摇了摇头,一脸沮丧地道:“有时也是不准的,前些子算错了一卦,惹出了点小麻烦,在宣武区被人把卦摊砸了,刚搬到这边,生意清淡得很。”王思宇不讶然,随即展颜笑道:“这倒是稀罕事,原来国家二级卜卦师也有算错的时候。”老头哼了一声,转身走到卦摊后,翻着白眼道:“我们这些算卦的,都是十卦九不准,算错是很正常的事情,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王思宇笑了笑,转过头去,向身旁的张倩影道:“小影,你先回去吧,我和周大师许久未见,应该好好聚聚。”
“好吧,记得早点回来,不要喝太多的酒。”张倩影柔声叮嘱了一句,就转身回到奥迪车上,开着车子缓缓离开。
王思宇微微一笑,走到卦摊边上,摸起铅笔,在一张旧报纸上写了个‘茜’字,随后将笔丢到一边,笑着道:“周大师,我来测这个字。”老头瞄了一眼,伸手敲了敲桌子,勾着手指道:“钱,这个字值五百!”王思宇哈哈一笑,伸手从钱包里摸出一沓钱来,轻轻丢了过去,脸无奈地道:“你这老头,倒是越来越市侩了,眼里只认得钱。”老头接过钱,看也不看,就揣进兜里,愁眉苦脸地道:“马上就到年底下,再不赚点钱房租,只怕要宿街头了。”王思宇笑了笑,轻声道:“周大师,要不我出资,帮你租个门面吧,要是名气打响了,生计还是不成问题的。”老头却摆了摆手,喟然叹息道:“不用了,我命里无财,注定清贫一生,能在有生之年到处走走,就已经很足了。”王思宇微微一笑,不再劝他,而是指着报纸上的‘茜’字,轻声道:“我想帮朋友找到失散多年的家人,不知道能否有收获,还请大师帮忙指点津。”老头拿着铅笔在上面画了几道,就眯着眼睛道:“从字面上来看,此人情形倒和你有相似之处,她原本出自四口之家,因故落到华西,中间虽有些波折,但最终还是能够与家人团聚的,不必担心。”王思宇暗自松了口气,笑着道:“那太好了,周大师,快把摊收了吧,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叙叙旧。”老头点了点头,苦笑道:“好吧,你既然来了,我也该解了。”王思宇微微一怔,皱眉道:“什么?”老头叹了口气,收拾了卦摊,轻声道:“走吧,到了地方,你自然就清楚了。”第一百六十章盲女小佳天渐晚,王思宇跟在老头的身后,缓缓地走在街上,在穿过两条街道后,老头在一家肯德基店前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子,透过玻璃橱窗,向里望了几眼,稍稍犹豫了下,就把手伸进大衣口袋里,摸出五十元钱,递给王思宇,轻声道:“帮我买些吃的吧,要小孩子喜吃的那种。”王思宇微微一怔,把他的手推开,沿着台阶走了进去,买了几样套餐,拎着白的塑料口袋走出来,老头上前一步,接过口袋,慢悠悠地向前方走去,两人在路上行了二十几分钟,拐进一个漆黑的小巷,在里面走了十几米远,就进了一个黑的小院,院子里很是脏,一些破旧的杂物堆在墙边,几扇窗户下面还摆着破旧的桌子,上面放着一些坛坛罐罐,空气中浮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老头走到东边的一间屋子门口,轻轻敲响房门,窗口的灯光亮了,很快,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小女孩出现在门口,她约莫十三四岁年纪,个子很高,但身子有些瘦弱,那张白净秀气的脸蛋上,没有一丝血,一双眼睛空地望着前方,她用双手在身前摸了摸,小巧的鼻子耸动几下,嘴角绽出一抹甜甜的笑意,轻声道:“爷爷,您回来了?”老头‘嗯’了一声,语气温柔地道:“小佳,今天有客人来了,快叫叔叔好。”小女孩歪着脑袋,竖起耳朵听了听,就把头转向王思宇这边,甜甜地道:“叔叔,你好。”
“没错,这是个盲人小女孩。”意识到这点,王思宇的心一阵噎,忙笑着道:“小佳,你好啊,叔叔今天来得急,没有给你带礼物来,改天一定补上。”小女孩却甜甜地一笑,转身立在门边,摇头道:“不用了,叔叔,小佳不需要礼物。”老头叹了口气,迈步走了进去,王思宇跟着他走了进去,却见这间屋子只有十平方大小,房间里很是简陋,靠近墙边的位置,摆着一张上下铺的木板,都挂了紫的帘子,而斜对面的方桌上,放着一些破旧的书籍,旁边的椅子上搭着一条木板,木板上面放着锅碗瓢盆,下面除了煤气罐外,还有一个装水的大红桶。
老头把塑料袋放在方桌上,了大衣,将衣服随手挂在墙壁的铁钉上,指着木板道:“坐吧,屋子太小,也只能坐在上了。”王思宇微微一笑,走过去坐下,轻轻叹了口气,摇头道:“周卦师,这里条件太艰苦了,这样下去可不成,你不在乎,也要为孩子着想。”老头笑了笑,没有吭声,而是挽起袖子走到红桶边,舀了些清水,把手洗净,便将塑料袋中的食物取出来,笑着道:“小佳,过来吧,爷爷给你买好吃的东西了。”小女孩微笑着摸了过去,接过汉堡后,嗅了嗅,就笑着道:“爷爷,不用买的,昨晚我只是说着玩的。”老头叹了口气,点头道:“吃吧,昨儿你赢了,爷爷既然答应下来,就一定会给你买的。”小女孩笑嘻嘻地点了点头,站在桌边吃了几口,就摸了一个翅,缓缓走到边,伸出手去,怯生生地道:“叔叔,你也吃点吧。”王思宇摇了摇头,轻声道:“小佳,你吃吧,叔叔晚上已经吃过了。”小女孩哦了一声,扶着旁边的梯子,小心翼翼地爬到上铺,坐在顶,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笑着道:“爷爷,上午有来收电费的,我已经了,还有来查暂住证的,我没给开门。”老头笑了笑,缓缓走了过来,站在边轻声道:“小佳,把留给你的东西找出来,爷爷想看一看。”
“好!”小女孩清脆地应了一声,就转身从枕头下面翻出一个油布包,递了过去,疑惑地道:“爷爷,你要看这个干什么啊?”老头接过油布包,递到王思宇的手里,轻声道:“小佳,这位叔叔是当大官的,他能帮你家伸冤。”小女孩微微一怔,手里的半块汉堡掉了下来,她脸上出一丝惊喜的表情,急声道:“真的吗?爷爷,你该不是在骗我吧?”老头叹了口气,又拿了些食品放在上,轻声道:“小佳,爷爷怎么会骗你呢,你先吃东西吧。”小女孩嗯了一声,摸过薯条,缓缓放在嘴里,只吃了几口,眼泪就了下来,她蜷缩着身子躺了下去,随手把帘子拉上。
王思宇皱着眉头打开油布包,却发现里面是一件血迹斑斑的白衬衫,打开后仔细望去,上面竟是几个蘸着血写成的大字,只见上面写着:“冤枉,我没有杀人,他们刑讯供,屈打成招。”王思宇悚然一惊,疑惑地抬起头来,怔怔地望着老头,低声道:“周卦师,这是怎么回事?”老头抬头望了一眼,轻声道:“咱们去外面说吧。”王思宇轻轻点头,把血衣包好,放在边,跟着老头走了出去,来到外面的巷子里,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烟来,丢给老头一支,自己也点上一烟,在烟头明灭中,听老人讲了起来。
原来小佳的父亲,是某地国有企业的一位干部,因为举报单位领导侵公款,被打击报复,那位单位领导的弟弟是当地的公安局长,竟指使亲信,将一起强杀人案嫁祸给他,办了一起冤案。
小佳的父亲被抓走之后,就遭受了刑讯供,一伙人在审讯室内对他拳打脚踢,用警敲击部位,在头上放鞭炮,用牙签扎手指,各种损的办法都招呼到了他的身上。
他本来一直咬牙坚持下来,拒不承认,可几天之后,竟然有刑警威胁,再不招供,便开车将他拉出去,直接造成逃跑假象,当场击毙,最后,小佳的父亲不堪折磨,终于屈服,按照对方的要求做了笔录。
而一位颇有正义的年轻干警,因为同情他的遭遇,在暗中送给了他纸笔,让他写下上诉材料,小佳的父亲就咬破手指写了血衣,连同写好的上诉材料,一起到干警手中,那名干警悄悄将血衣与信件带了出去,给小佳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