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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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王爷的儿子,武艺再高也轮不到我亲自出手,打谁都是掉份儿,不掉份儿的又不能下重手。一身武艺除了强身健体,其实没什么用。”祝枝仔细琢磨了下:“倒也是,上位者当居于幕后运筹帷幄,提着把刀出去打打杀杀像个什么话……可惜啦,许公子要是江湖游侠就好了,肯定能名天下。”许不令谦虚一笑:“算啦,别说这些没用的。虎台街的朱龙,你知道多少?”祝枝按着刀走在跟前,稍微回想片刻:“朱龙是虎台街铁爪门的当家,在长安城有些名望,据衙门里的兄弟所说,师承关中的鹰爪门,我们主官张大人评价其‘手上功夫不错,腿脚差点’,算得上很高的评价了。嗯……他儿子朱承烈也厉害,天份好年少成名,是虎台街年轻一辈的领头羊……好像就这些。”
“手上功夫不错,腿脚差点……呵呵……瘸腿鹰。”
“嗤—”听到这个评价,祝枝直接笑出了声:“许公子的评价更毒辣,若是朱龙听见肯定得气死。好歹跟我一样是‘’字辈的,厉害着了,我们张大人的独门八卦刀,十几年前就打遍天下豪杰,自然是瞧不上一个武馆教头,您可莫要掉以轻心……”许不令轻轻笑了下,没有回答。
沿着街道行走,很快来到了虎台街,这里人多眼杂埋着不少势力的眼线,许不令在街边寻了个斗笠遮住脸才和祝枝进入了人烟稀少的街道,刚来到朱家武馆附近,便瞧见公孙禄从武馆里走出来。
祝枝正认真的嘀嘀咕咕,忽然就被一把拉住胳膊钻进了巷子,她吓了一跳,惊呼声还没传出,便一只大手捂住了小嘴,只能瞪着大眼睛,有些茫然无措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许不凝。
距离太近的缘故,淡淡清香扑面而来,没有寻常男人的哪种汗味,反而很好闻。
祝枝抬起小手,本想把许不令推开,可又不敢动手,一时间愣在了当场。
踏踏——马蹄声从街面经过,公孙禄的身影从巷口一闪而逝。
祝枝瞧见公孙禄,茫然了少许。她在福来楼蹲了三天,被杀的那个打手曾报过朱龙的名号,联想到后来出现的御林军和公孙父子……
祝枝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福楼这么放肆,私盐的案子几天就结了,原来是中尉府在背后当靠山!
捂住嘴的手松开,祝枝急急慌慌就要说话,却见许不令三个大步就跃上了墙头,起落间消失在了围墙之后。
“诶!等等我啊~”祝枝一急,连忙跟上,可围墙估计有她两个高,没带飞爪肯定爬不上去,只能把马迁过来,叮嘱一句:“乖马儿,别动,把我摔死你家小王爷把你宰了吃。”追风马了口鼻息,很明显不,不过依旧很听话的老老实实站在围墙下面。
祝枝用手绢垫在马鞍上,小心翼翼爬上去站在上面,在围墙出半个脑袋,刚好就瞧见许不令已经坐在了远处了演武台上,摆了个很侠气的姿势……
------------第二十七章鹰指散人灯笼随风摇曳,大院落雪纷飞。
演武台的边沿,许不令微微抬头,看着前方的朱承烈和两个武师。
一句“你管的着吗?”,显然怒了朱承烈等人,敢在虎台街开武馆教武艺,前来踢馆的人每天都有。但按规矩都得先递名帖定时间应战,这么不讲规矩上门的人还是第一次。
朱承烈起长袍系在间,看了看许不令手中的剑:“寻仇还是踢馆?”许不令把剑放在台子上,手指勾了勾,算是回应。
“好狂的小子!”朱承烈脸一沉,脚步猛踏雪地,在雪面留下两个脚印,身影已经如弦利箭扑出,双手一前一后五指似铁钩,如猎鹰扑兔般袭向坐在台上的许不令。
常言‘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在围墙上出半个脑袋的祝枝顿时紧张起来,光这架势就绝非街头泼皮可比,这是内行与外行的区别。
两名武师见许不令托大坐着接招,眼中出几分轻蔑。
朱家的鹰爪手师承鹰爪门,放在江湖上也是一的功夫,以灵巧迅猛著称,佼佼者手劲儿足以开山裂石。
武夫力从地起,坐着难以发力,如何挡住悍然爆发的朱承烈?
只是两名武师没想到的是,坐在台上的斗笠男子,在朱承烈跻身三步外的时候,靴子轻踩石台的边缘,身体便已经跃起,自然而然不急不缓,却又快的出奇。
两名武师瞧见这一幕便瞳孔微缩,‘小心’二字尚未出口,便看见不可思议的一幕。
许不令面对面抓过来的两只铁爪,同样五指如勾,却不似朱承烈那般刚猛,胳膊如同游蛇般探出,贴着朱承烈的胳膊绕而上,直接袭向了朱承烈的脖子。
朱承烈顿时错愕,自知轻敌,匆忙变招转攻为守,后仰抬起胳膊扫开抓向喉咙的手指。
擦——衣袖撕裂的声音响起。
朱承烈急步‘腾腾腾—’后退,拉开丈余远的距离,停步之时,左臂的衣袖已经破开一个大口子,肌虬结的小臂上出现四条血痕,如同被猛虎抓了一爪子。
两名武师眼中尽是错愕,脸上再无轻蔑的表情。
方才若不是朱承烈反应够快,这一爪子下去,喉咙已经断了。
“擒鹤手!?”朱承烈胳膊血不止,握了握拳头缓解疼痛,死死盯着许不令:“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鹰爪门的功夫?”鹰爪门顾名思义,练的便是手上功夫,‘鹰爪、擒鹤’皆是其绝学,一刚一柔,其中擒鹤手要更高明一些,以柔克刚用的全是巧劲儿,算是鹰爪门撑门面的东西,从不外传,连朱龙都没学到。
眼前这斗笠男子‘擒鹤手’用的炉火纯青,自然让朱承烈疑惑其来历。
许不令挑了挑斗笠,没有回答,双脚猛踏地面便腾空而起,一记迅猛至极的边腿便扫向了朱承烈,白袍卷起天飞雪。
朱承烈脸骤变,毫不犹豫后仰躲避,左手撑在身后雪地之上,右手抓向许不令的裆。
许不令眼神略显轻蔑,凌空收腿落在了地上,躲开了掏裆的招。
朱承烈一招落空,后翻尚未站稳,许不令便算双拳收与间,继而如同两枚铁锤般轰出,直接砸向了朱承烈的口。
朱承烈应接不暇,只能抬起血淋淋的手臂格挡。
嘭——衣袖猎猎被扯出爆响,朱承烈正中两拳,胳膊砸在口,整个人便往后飞了出去。
许不令一拳轰出,身行没有办法停顿,紧跟着便冲了出去,一把抓住朱承烈的小腿把他给拉了回来,继而变拳为掌,双手合拢,一式标准的老猿挂印,袭向腾空的朱承烈。
“留手!”两名武师脸煞白,老猿挂印是形意拳的杀招,这一下若是中了非死即残,他们急急扑出去想要拦下,却没那么快的速度冲到跟前。
嘭——刚刚跑出几步,朱承烈便正中两掌一膝盖,整个人如同炮弹般飞了出去,砸在雪地上滚出老远,停下之时已经口是血,沙哑咳嗽声不断。
两名武师然大怒,却没敢直接上前,而是怒目而视:“许少侠,你好不讲规矩,切磋岂能下死手!”说着跑到朱承烈跟前搀扶。
朱承烈趴在地上闷声咳嗽,手在雪地青砖上抓了好几次也没爬起来,双目充血丝望着许不令:“弹腿门的龙摆尾,通背拳的金龙合口,形意拳的老猿挂印……你到底是什么人?”
“鹰指散人,许闪闪。”许不令收拳站定,从台子上取来酒壶灌了一口,眼神平淡:“留你一条命,是有话要问你。三才你可认识?前几天输了二百两银子的那个赌。”朱承烈在武师的搀扶下站起身,嘴角全是血渍,咬牙盯着许不令:“他是你什么人?”许不令提起长剑,靴子踏过雪面,声音平淡:“我问,你答,开赌场、贩私盐的货,在我眼里不算人。”朱承烈咬了咬牙,看着许不令手中的长剑,憋了许久,才是沉声道:“欠了我的银子,送去白马庄抵债了。”许不令眉头一皱:“白马庄是什么地方?谁的产业?”朱承烈冷哼了一声:“你惹不起……”话没说完,许不令手中长剑‘呛啷’出鞘,如白蛇吐信般一触即收。
朱承烈身旁的一名武师只觉得口一凉,刺痛刚刚传来,惨叫尚未出声,一只手便掐住了武师的脖子,变成了‘呃呃——’的闷哼,口一条血线,慢慢浸透了衣袍。
“不止血医治,最多半柱香他就得死这儿,你想好。”许不令单手掐着武师的脖子,斗笠出下巴,不带半点情绪。
朱承烈话语戛然而止,看着面狰狞不停搐的武师,眼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惊愕,显没遇见过这般心狠手辣的人。他持续片刻,还是沉声道:“白马庄是魁寿街李天戮李公子的庄子,经常要些把命都输出去的赌鬼,我也不知用途……”许不令眉头微蹙,他听郑三刀说起过长安城经常有赌鬼消失,和城外的白马庄有关,没想到饶了一圈又回到了起点。
至于李天戮,许不令倒是知道,忠勇候李宝义的次子,就住在街尾,祖上没什么大功,也就为了救孝宗皇帝被刀分尸才受封功勋,几代人下来,也算是长安城顶的家族了。
念及此处,许不令松开了武师:“该怎么进去?”
“李公子只认人,寻常人本就进不去。”
“人……”许不令思索了一圈,轻轻点头,转身便跃上围墙离开了武馆。
朱承烈松了口气,捂着口一股坐在地上。
武师扶着受伤的兄弟,望着许不令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