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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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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光一闪,眼前的景落入眼帘——黑衣上是刀剑伤痕,好几处一穿而过,左腿用衣服上撕下的布条绑着止血,身上也包着布片,应该是方才找了些草药咀嚼后勉强敷上,脸惨白。

许不令抬手额头,眼中有些恼火:“有家有室,闯什么江湖?”汉子目光聚焦在远处被雨伞遮挡的一点火光上,呼重,叹了口气:“迫不得已……明明马上就能治好了,老天爷不长眼……”

“……”许不令沉默了片刻,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瓷瓶,把丹药进汉子手里:“能止血吊命,以后别走江湖了,多陪着你娘到处转转,好。”汉子捏着手上的药物,微微颔首:“谢了,早就不闯了……公子这药,能治病吗?”许不令叹了口气,看了看远处烛火:“治不了,你接的什么活儿?伤这么重,可有追兵?”寇猛杵着齐眉,摇了摇头:“中计了,说是打山上一个富家子一顿,结果护卫都是厉害人物,连人都没瞧见,反而差点丢了命……后面可能有追兵,公子快走吧……”

“……?”许不令眉头一皱,偏头望向雨幕,想了想,吹了声口哨。

“咻—”下一刻,周边的房舍上出现了七八道身影,都是王府护卫。

寇猛脸一变,当即持起齐眉,谨慎望向旁边的许不令,可片刻后,又放了下来,轻轻叹了口气。

老萧杵着拐杖走出了房屋拐角,手上撑着伞,有些唏嘘:“本想放虎归山看看背后是谁,看起来问不出来……和小王爷遇上,若是消息走漏,必然被人得知小王爷今夜不在山上,灭口好些,小王爷你看?”许不令了口气,偏头看向远处客栈下的一点灯火,略微沉默了下:“走吧。连夜离京,守口如瓶。”寇猛迟疑了下,终是点了点头,将丹药进嘴里,杵着拐杖缓步走向远处的客栈,走出几步,又回头道:“公子也是江湖人,欠你两条命,等我娘入土后,必然过来还这份情。”许不令没有说话,只是抬了抬手。

两名王府护卫当即隐入了雨幕中,盯着寇猛,避免把今夜的事儿走漏出去。

老萧杵着拐杖转身离去,想了想,也回头道:“这他娘的就是江湖,小王爷觉如何?”许不令没有说话,抬手缓过来马匹翻身而上,轻架马腹飞驰而去。

老萧摇了摇头,看着许不令离去的背影,轻声一叹:“所行之事皆无愧于心,江湖庙堂还是市井,一视同仁……这是侠道,而非王道啊……”------------第三十五章灯、清酒、佳人轰隆——闷雷阵阵,如同在避暑山庄的楼顶上响起。

声势太大的缘故,女和丫鬟都有点害怕,早早的便躲回了屋里。

豆大的雨珠砸在湖水与荷叶上,万千锦鲤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几朵倔强的莲花在风雨中摇摇晃晃。

湖畔窗前亮着灯火,美佳人的倒影落入湖水中,又被雨滴击打的碎碎圆圆。

“红鸾,你看什么呢?”轻灵嗓音在宽大的房间内响起,屋里燃着烛火,昏黄的光芒洒在角角落落,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酒香。

软榻前的小案上摆着几样小菜,豪门夫人喜的‘清玉酿’温好放在桌案上。

太后斜斜靠在软榻上,刚刚沐浴过只穿着贴身的红小衣,手中的白玉酒杯凑在边,姿势稍显妩媚与慵懒,带着粉光水腻的韵味。

临湖的圆窗前,陆夫人双手叠在间安静站立,三千青丝披着背上,方才和太后一起泡温泉的缘故,身上差不多的打扮,只是小衣是墨绿的,紧紧贴着儿,勾勒出风风韵韵的曲线,却又显出几分端庄稳重。

听见太后的话语,陆夫人回过神来,清泉双眸依旧盯着极远处山上的芙蓉观——闪电窜在云海间,仿佛就在那片竹林的跟前。

“好大的雨,好像就在头顶上打雷,令儿不会被雷劈到吧?”

“呵—……”太后微微眯眼,很想接一句“那个孽障活该被雷劈”,可这话显然是不能说的,只是平淡到:“天高三万八千丈,山才多高,劈不到。”陆夫人稍稍安心了几分,收回目光,步履盈盈的走回软榻旁坐下了。

陆夫人今天下山,本是回长安采办常用的物件,早上出门还风和丽,到了中午便开始下雨。府上都劝明再去芙蓉观,可陆夫人觉得把许不令一个人丢在山上不好,采办好东西后便冒雨出了城。

本想连夜回到山上,可惜天公不作美,雨非但不停,还越来越大,马车走到山下已经看不清道路了。暴雨山道泥泞,马车顶着大暴雨上山显然不安全,陆夫人犹豫了会儿,也只得改道来了避暑山庄暂住一晚,顺便探望一下太后。

陆夫人和太后虽是姑侄女的关系,可年纪相差不大,本就是闺中密友,太后自然热情招待。下雨没法出门游赏,两人便一起去后面的养生池泡了个温泉,又来酒水小菜一起聊私房话解闷。

以前在长安,其实也会经常这样聚聚。不过现在,太后显然不可能再和以前一样无话不谈。

烛光幽幽,酒香怡人。

太后靠在软榻上,眼神一直留意着屋里的角角落落,确保没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出现在屋里,嘴上则心不在焉的说着:“……宁玉合也住在芙蓉观,那可是天下第一美人,你最近没去酸人家?”陆夫人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轻轻蹙眉:“宁道长道法高深,知晓大道理,我又不是无知愚妇,岂会对她不敬。”太后淡淡嗯了一声,自斟自饮,想了想:“听说前几天出了个武魁,很厉害……”这明显就是没话找话。

陆夫人眸子里略显狐疑,扫了扫懒洋洋的太后,忽然凑近了几分,憋了好久的话,还是问了出来:“湘儿,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太后脸儿一僵,眨了眨如杏双眸,稍微坐直了几分:“本……我能有什么事儿瞒着你?咱们将近十年的情,无话不谈,你这样说,我可就多心了。”陆夫人抿了抿嘴,靠在雕花软榻上,上下打量着太后:“咱们认识十年,我可是很了解你的子,什么都要和我争一争,就是见不得我好……”

“啐—”太后眼睛一瞪,有些恼火:“你说谁?谁见不得别人好?”陆夫人摆了摆手,认真道:“不是怪你。你最近和以前不一样,上山烧香总是躲着人,换做以前,你可得在山上山下走几圈儿,还有宁玉合,以你的子,非得找她拉家常聊几天,可这些子,你连我都躲着,把自己关在屋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和没出阁的小姐似的,你说没事儿,我可不信。”太后眼神忽闪,拿起酒杯在陆夫人手上碰了下:“真没事,喝酒。”越是这么说,陆夫人越是狐疑,抿着小酒,在太后的脸上、身上打量:“还有,你最近气好了太多,脸比十四五的姑娘都,也没见你用什么胭脂水粉……”太后微微挑眉:“怎么?酸?本天生丽质怎么了?”

“切~”陆夫人略显不屑,偏头望向别处,可憋了会儿,还是没忍住,抬手摸了摸脸颊,随意询问:“湘儿,你自幼喜钻研古灵怪的东西,是不是琢磨出了什么驻容养颜的法子,偷偷藏着不告诉别人?这可不是好习惯,淮南萧氏以天下为己任,怎么能藏私……”太后哪里能不明白陆夫人的小心思,抿着小酒,略显鄙夷:“你都嫁人了,又不是小姑娘,还整天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羞不羞?”

“……”陆夫人脸儿微沉,坐直身体盯着太后娘娘,努力做出不在乎的模样:“我岂会想这些……只是……嗯……礼仪始于正衣冠、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是圣人说的话。你有什么驻容养颜的法子,自己私藏本就不对,我问一下怎么啦?”太后其实也奇怪自己最近为什么皮肤水润润的,晚上也不失眠了。略微联想,可能和给许不令解毒有些关系,于是冷声嘲讽了一句:“找你的宝贝令儿去,他不是什么都会吗,又懂事又体贴,比萧庭厉害多了……”51唯美陆夫人眨了眨眼睛,稍微思索了下,忽然皱起了一双娥眉:“萧湘儿,常言‘相由心生’,你不会是因为令儿出事幸灾乐祸,才……”

“呸——”太后顿时恼火,偏过头:“你们俩都没良心,本是那种人?忘记许不令受伤,我还去照顾了他一晚……可把我累坏了,端茶倒水忙前忙后,一晚上没睡。”陆夫人想想也是,略显抱歉的微笑了下:“嗯……太后那晚确实累,听令儿说后半夜熬不住趴在边睡着,口水都到被褥上了,他嫌恶心把被褥枕头都换了……”

“???”太后深了口气,差点把衣襟崩开,咬牙许久,酝酿着骂人的话。

陆夫人见好就收,端起酒杯笑盈盈叹了口气:“小孩子不懂事说话,我这当姨的帮他赔罪,罚酒三杯,意了吧?”太后憋了半天,才冷冷哼了一声:“哼~你就得瑟,你把许不令当宝贝,也不知道人家心里把你当啥……说不定在别的女人面前,比在你面前乖多了,想方设法讨好别人,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陆夫人‘哟~’了一声,手儿撑着脸颊,挑了挑眉:“不劳太后娘娘心,令儿是男子,又位高权重,有两个逢场作戏的相好理所当然,可这姨就我一个。总比萧庭强,从姑姑那里骗脂粉去讨好青楼勾栏的庸脂俗粉,还来句‘这可是当朝太后用的……’啧啧啧……”

“……”太后脸儿都气绿了,若不是不敢说,非得把许不令在她身上那模样全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