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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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后能把所有时间都放在咱们的事业上。可许婷九月中就开学了。她才大二，我当然要跟她谈谈她今后的打算。我相信，她姐姐不会乐意见到她为了咱们这种危险的工作辍学吧？我觉得，需要商量讨论的事情还很多。哦……对了，韩大哥，我打算注册一个事务所，就是提供私家侦探服务的小公司，方便大额现金走账。等你睡醒，咱们三个商量商量名字，好吗？”韩玉梁一时间有点呆滞。

他这才想到，叶樱也是孤儿，而且，没有许娇那样的亲生姐姐担当起半个母亲的责任。

她瘦弱的肩膀，一直扛着自己生活的绝大部分责任。

她天真而固执，倔强又，但，她并不幼稚，也不弱小。

愣神了几秒，他笑了出来。

“好，就听你的安排。”不知道是什么心情起了作用，韩玉梁这一觉睡得很香，也睡得很久。

他躺在叶樱和许婷共眠的那张上，盖着包裹过那两人娇躯的被子。

其实并没有什么残留的体味，闻到的只有屋中固体清新剂散发的柠檬香。

但他还是觉到，自己像是被那两个姑娘拥抱着。

等醒来时，已经是午后时分。按照他习惯的计算方式，这一觉，他足足睡了三个多时辰。

他上次安下心来睡这么久，还是离开藏龙宝居前一夜。那时，他还不到十五。

而如今，他连二十五的年纪，也早就过了。

坐起，柔软干净的衣物已经整齐叠放在枕边，韩玉梁伸个懒，抓来穿上，还没打开卧房的门，鼻子里就已经闻到了鲜美人的香。

嗯……这就是许婷昨天说的蒜香小排吗？闻起来还真不错。

他看这边的武侠名著里馋猫高手吃顿美食就把绝学倾囊相授，心里还曾不屑一顾过，但出门坐到桌边抄起一块咬一口后，顿时觉得那情节安排合理至极。

都顾不上盛饭，他捏起两块酥烂香的排骨左右开弓，先自顾大快朵颐，心里暗道，这小半盆排骨至少值一套沉香诀……不不不，值半本凝玉功！娘的，舌头都差点咬着一起了。

“诶？醒啦，倒是就碗饭啊，直接吃你也不嫌齁得慌。”许婷打着呵欠溜达出来，蹲下就掀开电饭锅给他盛饭。

“咸淡刚好，直接吃也没问题，香。”韩玉梁赞了一句，扭脸看许娇还在午睡，旁边被单皱巴巴的，估计许婷刚才也在休息，皱眉问，“樱呢？”许婷故意一撅嘴，“我忙活那么半天给你做两荤一素还带鲜汤，你上来就只知道问叶姐啊？”

“你这不好端端搁这儿坐着呢么，我问你什么？”韩玉梁笑了笑，但并不掩饰神情中的担忧，“樱呢？她怎么不在家？”

“沈幽来送给你的奖金，拿了十五万，全是哗啦啦的百元大钞，现金，叶姐吓了一跳，正好也有事要跟沈幽说，就跟着她出去跑一趟附近银行，存钱顺便说事儿。”许婷说完，皮笑不笑翘了翘角，“呐，放心了吧？”十五万，韩玉梁对这个数字概念还不是很明确，不过最近购物多了，知道肯定是相当大一笔钱——叶樱托他的福诊所生意兴旺那些天，看着刷刷收钱，最后也就存下几千块。

他点点头，吃着喝着汤嚼着饭享受了一会儿，夸奖几句许婷手艺，等她洗了把脸出来扎起马尾坐下陪着，才又问：“你们上午谈了些什么？谈妥了么？”

“那还能有什么不妥的。”许婷鼓着腮帮子，看着无奈的样子，“叶姐深藏不漏，想得那么周到，我一个欠债打工的，当然只有全盘同意咯。”韩玉梁一边吃饭，一边听许婷简单说了说叶樱设想的未来。

按照当前新扈市的规定，成立侦探社这样的小微公司，的确是最合法的路子，避免了大额收益无法缴税变成黑金的问题，还和雪廊那边钩，不需要借用那边的洗钱渠道。叶樱知道他们的生意不可能见光，但表面上还是愿意有一个光明正大的掩护，所以要求许婷下半年在校考下会计证，填补上公司成员中出纳这个缺口。

这样一来，侦探事务所的架构就是所长叶樱，财务许婷，没有身份的韩玉梁作为隐形的业务骨干，负责赚钱。

因为明面上的所长是叶樱，加上侦探事务所这个行当本就在东瀛人中比较行，叶樱初步打算给事务所取名叫“叶之眼”，中间字用东瀛语。

反正主要宣传渠道并不在实体，也不需要竖个黑板等人来写求助暗号，万一事务所来了正常客人，寻猫找狗查偷情什么的，就让许婷跟叶樱设法搞定，权当锻炼能力。

叶樱自然是放弃了诊所的生意，打算把全部力用在运营侦探事务所上。而许婷，则打算半工半读应付两年学业，最后一年学前教育没什么课，本就是学生找地方实习的时候，她就可以全心投入过来。

“半工半读……你应付得过来吗？”韩玉梁擦擦嘴角的油星，好奇地问。

“没什么问题，平常没委托我就去上课，需要我跟着当助手的时候，逃课就是。”许婷耸耸肩，“我又不是什么乖宝宝书呆子，逃课本来就是家常便饭啊。”

“哦，对了，”她拿起碗筷走进厨房放进池子，一边洗一边说，“沈幽过来还给你留了口信，说‘冥王’为了混淆视听，从东瀛黑帮的地盘上来了大量其他种类的毒品，正在通过各种渠道往黑街渗透。她说你要是肯在这上面帮忙，她就把咱们的事务所通过雪廊的渠道广为宣传一阵子。给咱们送来开门红的生意。”

“我要怎么帮？”

“他们那边查着，你这边晚上没事儿可以去洗头巷那边啊，夜店扎堆的街区啊，多转转，她会给你发来鉴别毒品的方式，在暗偏僻的地方有可疑易的家伙，就抓起来审审。”那种地方韩玉梁还喜，微微一笑，道：“好，这个忙我愿意帮。”

“用我跟你去吗？”

“你不怕的话，可以。”他沉道，“我不打算单单干这个，我还想趁机把张萤微钓出来，你也跟着去，加个鱼饵当然更好。”

“我去。不过……你得小心点啊，别让我这个小香饵被大鱼吃了。你不心疼，我姐还心疼呢。”许婷擦了擦手，过来把剩菜收进冰箱，“你别出发太早，我下午还有事要出去，跟叶姐一起。”

“你们一起去哪儿？需要我跟着吗？”

“不用，是要跟沈幽去靶场练。本来你的奖励是二十万，叶姐当场还了沈幽五万，作为我和她的学费。我俩从今天开始就每天下午没事儿去靶场车场报到，学学车一起来咯。”许婷坐到凳子上，就习惯地捏个手印暗暗运功。单纯从对武学的痴程度来说，她比叶樱可是高出不止一截。而相对的，她提起学这个词的时候，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嫌恶。

韩玉梁察言观，柔声道：“你跟着学几天，不高兴学就算了。你练好我教你的，一样会很厉害。”她点点头，“我不喜，但总要学会。打得准不准另说，起码……真遇到情况能掏出来给对头一下子，好过原地抱头等死。车就更别提了，我不会开，以后跟你出去办事，难道你开我来往后打啊？叶姐这两天就准备去看二手车了，她对你这事业，劲头儿可大啦。”

“所以给她管，我才放心。”韩玉梁笑道，“那我去玩会儿电脑，你休息休息，晚上估计不能太早睡，你可别困到起不来。”许婷脆生生一笑，“不会，最近生活这么刺，让我一天就睡六个小时也没问题。这可是我从上学开始，最兴奋的一个暑假了。”知道沈幽的渠道对他们这个即将开业的事务所至关重要，韩玉梁不敢怠慢，收到资料后就认真学习起来。

据其他地区的经验，这种秘密易通常会在晚十点以后进入高峰期。黑街有雪廊的威慑力在，和其他有大帮派制毒品贸易的地区类似，也会让底层毒贩加倍小心，延迟易时间。

所以韩玉梁并不需要出去太早，许婷和叶樱跟着沈幽出门学习，他还有余暇让许娇背好好洗了个澡。

小说里的剑侠杀人之前沐浴焚香，换上白衣如雪，韩玉梁不得不承认看上去就显得厉害很多。

这种仪式的东西还有意思，他打算参考一下，作为出门办事的彩头。

于是，他洗澡之后了许娇一嘴。

剑神有剑神的派头，贼有贼的乐子。

第一晚，韩玉梁跟许婷简单乔装，十点半出门，两点半回来。一无所获——如果韩玉梁趁机摸了几个女人的股和不算的话。

第二晚，他们提前到九点半出门，将近三点才回来，虽说抓住了两个药贩子，但都是在夜店附近兜售药帮助搞定傻妞的，在黑街不算大罪，许婷一人裆给了一记已经有内力辅助的碎蛋脚，算是惩罚。

本以为张家受了那么大的损失，一定会按捺不住有所行动，不料到了第三天，和张家有关的黑帮不仅没有闹事，鑫洋商贸还一口气撤掉了三个做非法生意的据点。一副打落牙齿和血的架势。

一直到第五天晚上，韩玉梁出门前，看到叶樱的手机响了。

她正在做每天一小时的力量训练，双手举着哑铃来锻炼开时的稳定，顾不上接。他瞄了一眼屏幕，看到是张三少打来的，皱眉放在叶樱身边，免提接听。

叶樱擦了擦汗，蹙眉问：“喂，是……张三少？”她练得脸都红了，说话当然气息急促宛如娇。

对面多半误会了什么，开口就是很不甘心的一句：“不好意思啊，看来打扰你和韩大夫的好事了。”叶樱一愣，开口正想澄清一下，韩玉梁在旁抢着道：“怎么，知道打扰还不挂，有什么话说吗？”她想了想，继续用哑铃做前平举，没再作声。

那边似乎努力克制了一下情绪，很客气地说：“韩大夫，我正好找的就是你。你能先稍微停一下，等我说完再继续吗？我知道你打完炮还要出门办事，放心，不会耽误你太久的。”叶樱抿紧小嘴，双手替上举更快，但憋着不愿意大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