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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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樱到底是哪一年生的？”他很严肃地问，“如果这里面涉及什么秘密，我可以保证不告诉她。”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连鹰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失落，像是一个孤独的，被曾经的好友抛弃的孩子。

“没办法回答？你算是樱隐形的监护人吧？连你也不知道？”连鹰楞神一样望着遥远的天空，跟着说：“你知道吗，这个世界，很可能无法挽救地毁灭过。”

“哈啊？”韩玉梁立刻想起了常在网上看到的一个词儿，“你是说咱们现在都脑后管了？”连鹰摇了摇头，缓缓说：“韩玉梁，刚才我对你说过那些怪物的可怕了。你现在想一想，那么巨大的变化，那么多死亡的人口，整个崩坏掉的社会秩序，人类，有可能在三、四年的时间里，就取得最终的胜利吗？”韩玉梁一愣，虽说他一个古代人穿越后仗着过目不忘收学习了很多当世先进知识，这么高深的问题他照样回答不了。

例如，核弹那种消失于这个时代的东西对他来说，就跟电影特效一样虚假。

“这么告诉你吧。”连鹰斟酌了一下词汇，“那个时代的记忆，对于所有亲历者来说，都是无比混的。混到……不得不在大重建时期进行半强迫统一。有很多人都因此落下了严重的心理问题，甚至到了需要定期看神科医生的程度。”

“抱歉，你这么说……我还是不太明白。”

“我和十六夜，关于大劫难的记忆就有很多不一致的地方。”连鹰叹息一样地说，“我们都是顶尖的适格者，神力无比强大，不会被那些宣传和神波洗脑。但……说不定反而被洗掉会比较幸福。”

“比如，大劫难出现的那些怪物，在我记忆中一直就是被称为怪物。而十六夜记得，那些怪物曾被称为变异者，还拥有自己的编号。”

“在我的记忆中大劫难持续了至少七年，十六夜认为是十二年，而实际上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中，则仅有99年到02年这四年。”

“在我的记忆中，宇宙辐或者说世界意志导致了大量怪物出现。可在有的适格者记忆里，怪物全部是由人变成的。”韩玉梁惊愕道：“这……也太离谱了吧？你们一起作战，最后记忆都会出现这么大的偏差？”连鹰点了点头，“所以我才说，我并不知道樱到底是哪一年生的。她的生，很可能只是为了纪念大劫难开始，作为身份象征而选用罢了。”韩玉梁觉得自己被忽悠了，不悦地讽刺道：“你暗恋童苏苏，连人家什么时候生的孩子都不知道？”连鹰却自嘲地笑了笑，“这算什么，我觉得自己喜苏苏喜了五年，可最后世界告诉我，我们一共才和怪物作战了四年。我有时候都想，明明很多适格者被保护起来特训就进行了很久，这里面……到底哪儿出了问题。”韩玉梁用指头点了点太，“可能是这里吧。”连鹰踩着天台边缘，望向辽阔的苍穹，“我知道你不相信。很正常，我很多时候都不相信自己，可能，我也快被这世界洗脑了吧。说不定过一阵子咱们再见面，我所记住的，也是你们能查到的历史了。”因为这段谈话，回去之后韩玉梁特地跟叶樱好好聊了聊，午饭一吃完就一起钻进地下机房，疯狂检索这世界上所有关于大劫难的真实记忆。

不出所料，在一切受到世联管辖控制的网站上出现的信息，全都和明面记载下来的历史描述并无二致。

但在暗网隐藏特别深的地方，他们通过几次中介跳转，发现了一个以1999世界大战真相为主题的小型讨论区。

其中主要争论、甚至可以说唯一在争论的事情，就是到底谁说的记忆才是真的。

遗憾的是，大部分涉及到证据的讨论都发生在极其私密的匿名聊天软件中，而且绝大多数都采取了一对一的私聊方式来增加安全。

这一方面说明了世联对此的管控程度，另一方面也让叶樱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最后，经过一番深思虑，她决定先多加两层深度匿名代理，注册一个账号，然后发起讨论，声称自己的生和实际年龄有明显不符，询问这是不是属于记忆异常的现象。

可惜的是，那个讨论区的活跃程度并不高，可能大多数讨论者都已经转移到更安全的匿名通讯工具上去了。

她只有挂上一个监测回复并发送提醒的脚本，扔去一台虚拟专用服务器上运行，耐心等待。

安排好正事，叶樱让韩玉梁帮忙按摩着颈椎，靠在他身上眯起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小声说：“岛泽妈妈那边，只有这两种解决办法吗？”韩玉梁想了想，道：“我倒是从小说里看到过其他办法，比如给她送去北美那边住，见不到我，天长久兴许就好了。”

“小说怎么能当真。”叶樱噙着笑拍了他一下。

拍得很轻，开玩笑也不舍得真用一点力气。

“你说吧，该怎么办？”她犹豫了一下，稍稍低头，厚实的睡衣领口把脖颈衬托得更加纤细，惹人生怜，“玉梁，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同意，杀掉莲的妈妈。”

“解决并不一定只有杀死这一种方式。”韩玉梁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耳朵，“我可以请SexyDoll的人给她洗脑，反正她也被调教得很全面了，失去相关记忆……不一定是坏事。”

“但那个并不可控吧？”叶樱叹了口气，“一个不小心，会让莲的妈妈变成白痴的。”她深口气，握住韩玉梁的手，“就按连鹰说的那种方法来试试看吧。”

“可具体呢？”他靠着电脑桌，疑惑道，“仇恨使用起来很简单，遇到目标，冲上去杀就是了，因此而生的愤怒，动，都可以算是仇恨的消耗。呢？我给她一个追求我的机会？像言情剧那样？还是用我擅长的法子，把她干到死去活来，把那些都变成？”叶樱摇摇头，“我不知道。玉梁，我对你的……从来没有消耗过半分，我和你在一起每多一天，对你的就增加几分。我没有思路，理解不了意的消耗要如何做到。我……也不愿意去想。这阵子我会和汪督察对接关于L-Club委托的问题，在那个任务开始之前，你就自己摸索，如何让莲的妈妈平静下来吧。”

“婷婷那边呢？”她笑了笑，“既然消耗是为了摆，婷婷不会给你捣的。晚上休息之前，我跟她谈。保证不让你再吃上全醋溜大餐。”韩玉梁这才松了口气，“那我就先去找莲，问问她妈妈这几天的情况吧。”

“嗯。”叶樱想了想，补充说，“清玉这阵子沉减肥，最喜的打扫房间干得少了，你拿这个当借口，让莲的妈妈过来帮工几天。免得接触太刻意，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行，我一会儿就跟她说。”距离很近，十几分钟后，韩玉梁就坐在了雪廊分店角落的小卡座，听着悠扬的爵士乐，静静等待岛泽莲到来。

近期大家的工作都比较懈怠，唯有陆雪芊依旧积极，陆南换季冒，所以岛泽莲跟着跑了一个短途任务，这会儿正在宿舍换洗。

等了快二十分钟，岛泽莲总算一路小跑赶了过来。

从她的脸来看，陆雪芊对付这次目标的手段谈不上温柔。

韩玉梁把热果茶推过去，柔声道：“喝点吧，看你脸这么差，任务不顺吗？”

“还好，阿诺……陆桑很厉害，肠子挂起来也很漂亮，就是回来洗衣服比较费力气。我最近也不太想吃了呢……”岛泽莲说到这里，唉声叹气地垂下了头，“希望酱尽快好起来，跟陆桑出任务，我都觉得好害怕。”其实从武功的角度来讲，到了这个世界后杀人如麻的陆雪芊，才是渐渐接近了当年风狼剑法的真谛。

有些武学是靠杀意和煞气来滋养的，唯有手上染鲜血，才能威力惊人。

不过这些就没必要跟岛泽莲讨论了，韩玉梁闲聊几句等她平静下来，就柔声道：“莲，这几天你妈妈还好么？”她抬起眼，目光顿时变得有些惶恐，“阿嘞，梁酱……为什么忽然问起妈妈的事情了？”第393章酝酿成危险物品的情第393章酝酿成危险物品的情韩玉梁认为解决方式已经是既定事实，完全没有瞒着岛泽莲的必要。更何况，母女丼的美好未来就在前方招手，可不能瞒着其中一个偷偷来。就算岛泽莲格软到好欺负的程度，他也更想让美好的特殊双飞没有哪一方太不情愿。

毕竟，完全不情愿的母女丼，他早在张萤微的时候就吃过了。

听他讲述完了母亲的状况，和可能的解决办法，岛泽莲整个人都垮了下去，下巴搭在桌边，喃喃念叨着一些家乡话。

托易霖铃的福，韩玉梁现在对东瀛语掌握了不少，不再局限于以前的黄片范围，所以，从她的口中，他还是捕捉到了几个东瀛歌曲常用的词汇。

比如，恋烦い（こいわずらい），恋烦恼，也就是汉语这边的相思病。

再比如，片想い（かたおもい），单相思。

光这两个关键词，就足够勾勒出岛泽黛目前的糟糕状况。

而岛泽莲后续的描述也印证了他的猜测。

岛泽黛的确已经因为绝望的单相思而陷入到了严重的相思病中，甚至，有了抑郁的征兆。

“昨天晚上，妈妈做了个特别痛苦的噩梦，醒来后坐在屋角抱着膝盖哭了好久。我问她梦到了什么，她不肯跟我说。可我听到了她在喊你的名字，一遍一遍的喊韩君。”岛泽莲擦了擦眼泪——这个水做的小姑娘上下都特别容易，“梁酱，这么看，妈妈……如果不早点治疗的话，真的会出大问题的。”

“对，所以樱的意思，是先安排她到事务所做一些杂活儿，替清玉打扫卫生，帮婷婷打个下手，增加一下跟我接触的机会。”韩玉梁及时拉起她的手，用言情剧里人渣男二一样的温柔语气道，“循序渐进，一点点增加我和你妈妈相处的机会吧，我不想因为这种事让你更加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