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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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明显，一上午没睡的叶樱是在等着他们回来讨论赵婉的事情，结果，俩人情燃烧了过去。

所以这会儿许婷乖乖站在打印机旁边整理资料，韩玉梁也没再念叨自己不需要之类的话，拉着叶樱的手就去试穿了。

这套依靠黑市易才把价钱到195万的高档连身防弹套装，据说是军方出的最新科技，在凯夫拉面料与剪切增稠防弹的复合装甲基础上进一步提升了防护能力，但不太理想的是重量没能减轻，护具全套佩戴的话重达二十多公斤，仅上衣部分也有接近八公斤。

不过体积和外形相当完美，穿上之后，就像是一件比较土气的紧身长袖衫，全套都穿上，就像是家里有个五十多岁娘叮嘱着不得不穿上秋衣秋的上班族。

韩玉梁挂起来用飞刀运内力了一下，防护效果的确很惊人，连个印子都没留下，就是被击中的地方那个凹陷会暂时硬化，需要一段时间才恢复成柔软状态。

不过连续被击中同一处的时候，原本硬化的凹坑会带动周围其余地方进一步硬化来分散冲击力，不会出现强受力导致骨折的情况。按照说明书上的注意事项，穿着这玩意，如果在进入不安全的区域之前再戴上配套的兜帽型防弹头盔，时尚墨镜型防弹片，仿外科口罩型防弹面具，那么，只要不遇上反器材狙击步针对打一发，生命安全就有极大的保障。

据说这玩意一旦实现科技突破，把重量进一步减轻，可以使用各种涂层来伪装成一般衣物之后，就会提供给特安局的高级特工使用。订购这个，汪媚筠也有出力牵线搭桥。

二十多公斤的负重对韩玉梁这种一手一个大姑娘还能飞檐走壁的怪物来说，几乎没有什么影响，发现衣袖和管的部分都可以拆卸作为夏装穿戴之后，他就找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只好郑重向叶樱承诺，今后会把这身东西尽可能每次都穿上，在外面除非是要洗澡或者做，不然绝对不。

叶樱摇了摇头，过来弯在他裆上找到一个隐藏拉锁，示范了一下，抬头说：“韩大哥，这样拉开，不耽误你在外面做的。”虽然很想说如果不是在冰天雪地里啪啪啪谁会穿着这种“秋衣秋”办事啊，但这种时候，他深深地明白，只要微笑点头就好了。

在有些事情上，比如，关系他安全的问题，叶樱是不讲道理的。

一点也不讲。

试穿完毕，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叶樱去结账支付尾款，许婷拿着打印好的资料，忍不住过来上上下下捏了一遍，笑着说：“等还清债，咱们再赚钱了，给我也订做一套好不好？这玩意看上去穿着就安心好多啊。”韩玉梁点了点头，跟着就沉声补充道：“但你要记住，警惕才是最好的防护，如果穿上这个你就到安心，那还不如不穿。”她笑着抬起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行了你，我逗乐儿呢，除非是残樱岛那样需要我玩儿命的，不然……快两百万的衣服，我才不舍得买呢。你赶紧适应一下吧，我猜啊……以后你只要出门，里头穿的就是它了。”

“啊，叶姐，这高科技衣服估计不能机洗吧？怎么清洁啊？上刷子吗？”叶樱探出头，皱起了眉，“对喔，这个我忘记问了……”等折腾完防弹衣的事情，话题总算回到了赵婉那个死掉的倒霉蛋身上。

回来的路上韩玉梁跟许婷推测过比较有可能的发展，这么惨烈的死状，毫无疑问，只有可能是目前处于疯狂状态的陆雪芊所为，而对照当初黑天使事件的发展，他们怀疑，陆雪芊会不会在受蒙蔽的情况下，被引服用了黑天使。

万一真的是那样，那陆雪芊现在毫无疑问就是新扈市……或者说整个东亚邦最危险的人物，八成还没有之一。

如果她身体适配，正巧和张萤微一个结果，那还算好，起码大部分时间理智还在，可万一变成了暴走的杀人机器，那等到理智彻底下线的时候，她藏身处附近，可就要血成河了。

但截至傍晚，叶樱多方汇集来的最新调查资料，又不像是有黑天使的药效参与其中。

因为案发现场，其实还有一个被藏起来的幸存者。

那是西郊案发房屋的租户，陆英男。

一看到这名字，韩玉梁就皱眉道：“难道这是陆南的亲戚？”叶樱点了点头，“他是陆南的弟弟，目前在市里做物搬运工作，警方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因为他被晕放进了柜里。按照现场资料，他被发现的时候浑身赤，有进行过行为的痕迹，虽然目前神状况极度不稳定，还没问到有用的口供，但结合赵婉尸体上发现的一些线索，能判断，两人此前过至少一次。”许婷用手指轻轻弹着纸上那个双手捂裆男的照片，“看来是中了美人计，不小心把姐姐卖了啊。”叶樱点了点头，“我目前的推测，赵婉作为亲戚找上了陆英男，试图从他那里得到陆南的下落。”许婷蹙眉打断说：“可我记得以前调查的时候，陆南应该是已经和家里决裂了。她不愿意接受父母安排的婚事，吵了几场之后对家里出柜，然后离家独立，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最后无奈被赵婉包养。这些可是我从赵婉那儿打听出来的，赵婉是她表姨的孩子，这消息应该比较可靠。”叶樱想了想，轻声说：“也许，因为弟弟和父母决裂，不代表和弟弟决裂，姐弟之间的情分，可能还存在。”韩玉梁沉默不语。不过他心里想的并不是陆南的亲戚关系，而是在想，陆英男那小子要是陆南亲弟弟的话，干了赵婉这个表姐，在当今社会的观念下，貌似不叫亲上加亲，该叫伦了吧？

忌百合姐，情伦弟，这家人玩的还刺嘿。

叶樱望了他一眼，柔声问：“韩大哥，你有什么意见吗？”韩玉梁摇摇头，正道：“没，你继续。”心想，要是陆英男也对陆南有什么想法，陆雪芊会不会连他一起屠了？

“赵婉从陆英男那里得到陆南的消息，没通知韩大哥，而是直接联络了陆南本人。”许婷有点不好意思地拨了一下那绺红发，小声说：“老韩那会儿开飞行模式了，估计她通知不到。”

“按照赵婉的格和做事方式，”叶樱稍微停顿几秒，继续说了下去，“她应该会尝试制服陆南，以此来胁迫陆雪芊，现场有子弹的痕迹，赵婉的尸体也确认开过，可惜……那边距离黑街太近，声没有引起重视。据周围邻居的笔录，声大约在晚上十一点左右响起，我想，那时陆雪芊，一定已经到了。”她翻到最后一页纸，放在桌上，“案发现场的血检测，全部属于赵婉。其余一切痕迹，都只有赵婉和陆英男的，包括指纹，皮屑，发丝。但是，另外存在一个无法匹配到数据库里的DNA。从这个结果来看……陆南并没有到场，赴约的，只有陆雪芊。”

“所以，赵婉藏起陆英男试图威胁陆南的计划就打了水漂。现场散落着许多赵婉带过去的待道具，陆雪芊很可能在看到那些东西，意识到她打算以此对付陆南后，情绪失控，做下了这场残忍的血案。”许婷的脸不是很好看，她望着比较全局的尸体照片，轻声说：“陆雪芊绝对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我监视她的那段时间，她的正义虽然特别极端，对人命看上去不是那么重视，但……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无底线的杀。”

“可实际上……”叶樱叹了口气，“她在黑街进行过的大屠杀，有一个明显的变化曲线，越是死于后期的黑道分子，死得……就越不痛快。最后一次，甚至出现了很多被砍断四肢，死于失血过多的人。杀戮……是很容易污染人心灵的行为。我想，她的心理医生没能帮到她。”

“真没想到，约会把线索约没了。”许婷似乎有点后悔，抱着膝盖轻声念叨，“还被记了一次旷工，好亏啊。”

“喂。”韩玉梁笑着抗议，“有那么亏么？”许婷一挑眉，“我是为了让你心情好点，结果一下子噗噜噜出了这一大堆事儿，跟谁给老天爷灌肠了一样，眼见着你眉头就快拥抱到一块儿了，我还不亏？”韩玉梁笑着拍了拍她的膝盖，“我好多了。一会儿咱们去看易霖铃，今天应该可以探视了。”叶樱点点头，“嗯，我之前打过电话，铃铃的情况稳定下来了。”许婷站起来伸了个懒，“那还等什么，咱们出发？”

“婷婷，让韩大哥跟薛大夫跑一趟就行了。”叶樱站起来，了眉心，“我和清玉要去一趟雪廊，丁儿要在家追剧，你保护一下她。恐吓信的事情再怎么没有威胁，也不能完全掉以轻心。”

“哦。”许婷一夜外带一上午，被滋润得心……或者说股愉悦，对忙活了大半夜的叶樱自然就有点愧疚，“那我就在家呆着落清闲？”叶樱微微一笑，拿起那些打印的资料，往外走去，“你昨晚应该没怎么好好休息，清闲一下吧。”她到韩玉梁身边，和他浅浅一吻，低声说：“韩大哥，沈幽的想法，有她的道理，我相信陆雪芊不是自发变成现在的样子。咱们……一起努力救她一把，好吗？”韩玉梁出一个讥诮的微笑，“我可不是因为同乡就手下留情的类型。樱，你太多虑了。”

“但和你来自一个地方的人减少了的话，还是会有那么点寂寞的吧？”她拿起包，把文件放入，“沈幽还等着呢，我先走了。”

“你们有什么话非要见面说啊？”韩玉梁皱了皱眉，在背后问道。

“一些……关于今后咱们两边合作方式的讨论。”叶樱的神情和口吻一样平静，“顺便，问问她杉杉偷窃你的事情，她到底知不知情。”出于担心将来一不小心蹦出个孩子叫爸爸没法解释的考量，韩玉梁随口闲聊着提起了那对儿奇葩夫办的事儿。

他当时是为了转移任清玉含醋劲儿问起他和许婷约会细节的话题，结果好像埋下了一个比吃醋更危险的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