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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豪门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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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宅后院,灯火通明。

洛潭烟房中正堂之上摆着一张大桌,彭家众人围桌而坐,共进晚餐。

彭怜居中而坐,左手边依次便是洛潭烟、栾秋水、洛行云、岳凝香、陆生莲、岳池莲、许冰澜,右手边则依次是岳溪菱、应白雪、陈泉灵、练倾城、练娥眉、雨荷、岑夜月,冷香闻与彭怜对面而坐,众女围坐一桌,甚是其乐融融。

年夜饭时,彭家便是这般坐着,只是如今多了练娥眉和岑夜月母女,原本那张桌面便有些拥挤。

二十道菜肴水一般端上来摆桌子,待众人尽数落座,应白雪看了眼洛潭烟,见她轻轻点头,便出声言道:「各位姐妹,难得今相公还家,姐妹们共聚一堂,如今家中又添丁进口,好事接连不断,却都是相公的福气,咱们不如以茶代酒,敬相公一杯如何?」彭怜微笑点头,洛潭烟也是笑意盈盈,岳溪菱一旁掩嘴笑道:「姐妹们有了身孕的自然不便饮酒,倾城娘仨、月儿娘俩却要多喝几杯!」岑夜月本不想掺和进来,冷香闻更是羞不自胜,她虽立志以身相许报答彭怜,然而此时终究未曾成就好事,尤其众女俱都有了名分,自家母女在此,多少有些突兀。

雨荷见惯了风月场中男,对此自然全不在意,练娥眉本也觉得尴尬,只是有雨荷相伴,倒是自在不少。

练倾城听见岳溪菱言语,微笑说道:「娥眉不胜酒力,雨荷倒是不妨多饮几杯,岑家妹子随意便可,香闻病体未愈,热闹一会儿便去休息吧!」桌上诸女,以她年纪最长,虽然平里练倾城极是随和,却极得众人尊敬,听她这般安排,俱都深以为然。

栾秋水一旁笑道:「说不得,今夜相公回来,还要入次房的吧?倾城姐姐母女重聚,可是还未曾共过枕席?」练倾城不由莞尔,转头看了一双女儿两眼,这才笑道:「相公倒是早有此意,只是与雨荷重逢至今,一直未得机缘,娥眉近才随了相公,今倒是良机难得……」洛行云笑着说道:「上元佳节,人约黄昏之后,若非香闻妹子玉体欠安,今夜相公便能享尽齐人之福了。」岳凝香微微一笑,侧转头来看着彭怜笑着说道:「所谓『好事多磨』,相公自然等得!」彭怜看了冷香闻一眼,摇头笑道:「你们莫要再逗她了,桌上美酒佳肴还堵不住嘴么!快些吃饭,一会儿还要赏灯猜谜!」众女闻言哈哈一笑,自然各自动箸大快朵颐。

冷香闻面前却单独放着一碗甜粥,粥中点缀红枣燕窝等物,显然用心熬制,一桌佳肴之间,别有一股幽香扑面。

目繁华,却有人念她体弱单独熬煮甜粥,这份心思背后浓浓暖意,比那冰冷牢房与凄凉世界,实在天壤之别。

她眼角噙着泪花,一口口吃得香甜,岑夜月眼见于此,探手过来握住女儿玉手,也是五味杂陈。

母女相逢,她已说了自己委身彭怜经过,冷香闻听见母亲自承对彭怜动情,而后相思煎熬终于修成正果,心中更加彭怜,那份心思便再也不可遏制。

饭前母女二人窃窃私语时便已笃定,不求名分如何,只求相伴彭怜左右,一来报恩,二来也是有先见之明,彭家一众国天香,母女两个倒是不必自讨没趣与人争风吃醋。

练娥眉远远看了眼母女两个,与练倾城悄声说道:「今夜……爹爹会来娘亲房里么?」练倾城并不回头,只是小声笑道:「相公天赋异禀,莫说咱们三个,便是桌姐妹一拥而上,怕是也要溃不成军……」

「当雪晴她们几个与娘一起,也不是你爹对手,如今姐妹们都有孕在身,亲热温存或者有之,竟夜愉却是不能,吾儿稍安勿躁,你要知道,你爹也盼着将你与为娘摆在一处亵玩双飞呢!」练娥眉俏脸殷红,偷偷看了眼彭怜,这才放下心来专心吃饭。

时间不大,众人酒足饭,一旁丫鬟们撤去残羹剩饭,又煮了元宵端上,众女济济一堂,一边品着元宵,一边看起花灯。

丫鬟们早将花灯点亮,此时一人一个拎着,在屋中各自站定,一个个送上前来,供主人赏鉴。

应白雪解释道:「姐妹们都有着身孕,奴便安排丫鬟们拎着在屋里赏灯,夜里虽说比从前暖些,终究还有些凉意,总是要小心些好。」彭怜微微点头以示嘉许,随即冲应白雪招了招手,示意她起身过来。

应白雪笑起身走到丈夫身边,却被彭怜一把抱住放在膝上,隔着衣物起一双美

二人当众亲热,众人却都习以为常,除了几个年轻丫鬟有些害羞之外,众女全无异样。

彭怜抱着应白雪,在她耳边问道:「雪儿这几可曾想我?」应白雪后仰躺在丈夫怀中,在他耳边娇滴滴说道:「奴思夜想都念着达达,这一胎生完,后可再不肯怀孕了,奴要长随相公左右,受不得这般相思煎熬……」彭怜得意笑道:「只怕此事由不得你个妇,生完这胎,还要再生下去,让你如母猪一般生个不停才好!」

「好爹爹……莫要逗人家了……相公这么一说……奴下面便如决堤了一般……」彭怜一乐,随手剥开妇人襦裙,挑出物对准妇人牝便即刺了进去。

应白雪登时快美难言,侧头与彭怜吻住,当众亲热起来。

众女无不侧目,洛潭烟最先啐了一口道:「都说相公偏向,这会儿倒好,当着大伙儿的面亲热起来了!」洛行云一旁笑道:「谁让婆母这般风呢!便连女子看了都要动情,相公中饿鬼一般,如此倒也平常。」众女议论纷纷,眼前一副活上演,便连璀璨花灯都失了神采。

却见应白雪衣衫半解,一双圆硕美更加,此时颤巍巍在外,她此时仰躺丈夫身上,宽大衣袍勉强遮住隆起小腹,却将两人下体相接之处暴出来,其中声阵阵,听来让人漾。

练娥眉羞窘不已,转头却见冷香闻早已躲到岑夜月身后不敢抬头,那岑夜月侧过脸去,却用眼角余光偷看,她转过头来,凑到练倾城耳边轻声问道:「雪姨娘不是有着身孕,爹爹怎么还敢这般肆意挞伐?」练倾城摇头笑道:「她身负武功,体质强于常人自不必言,你爹爹有玄功秘法稳固胎心,是以才敢这般肆无忌惮。」

「也是雪儿身体强健才能与他棋逢对手,其他姐妹孕中身子羸弱,便是躺着纹丝不动,也经不住他这般折腾,稍稍温存尚可,这般剧烈云雨,却是谁都不行的……」见练娥眉面,练倾城笑道:「吾儿自幼习武,身子只怕比你雪姨娘还强些,到时便是有孕在身,怕也能男,一点也不耽误什么。」

「娘!」众女围观议论纷纷,却更添别样快美,应白雪畅快丢了一回,彭怜也,二人这才作罢,继续拥着看灯。

应白雪娇吁吁,良久才缓过神来,娇声说道:「倒让姐妹们见笑了,相公回来时临机写了些灯谜,姐妹们不妨一起猜猜看看……」彭怜将应白雪轻轻放下让她坐到一旁,转头看了练倾城一眼。

妇人心领神会,微笑起身,又转头看了雨荷一眼。

雨荷蕙质兰心,哪里不明白母亲眼中深意,嫣然一笑起身,随着练倾城一同来到彭怜身前跪下。

母女两个一左一右将彭怜物捧在手中,各伸香舌起来。

两女俱是风尘女子出身,举手投足间便有无限风情,练倾城多年习练双修秘法,虽不得要领,一身媚意却是油然而生;雨荷虽不如母亲媚风,却也别有一番风韵在身,率而为之下,显惊人美

彭怜微微叹气,得意说道:「幸好我当初留了心眼,若是倾城也有了身孕,还去哪里享受这般快活?」练倾城吐出丈夫,戏谑说道:「相公莫要口胡,明明是奴自觉年岁已高不应受孕,却与相公何干?」彭怜被她揭穿真相也不着恼,虎着脸喝道:「巧言令,胡言语!偌大一巴,还堵不住你的嘴么!」练倾城嫣然一笑,张口含住丈夫硕大头,双眼不住眨动,神情又娇又媚。

众女先看了应白雪的活,这会儿又见识到母女二人的无限情,各个漾,再也无心去看花灯。

应白雪情知自己开了个坏头,连忙说道:「好姐姐们!相公亲笔写就的灯谜还未看过,可不能就此作罢!宵虽短,终究来方长,上元佳节却仅此一次,大家快快赏灯罢!」岳溪菱一旁嫣然笑道:「你个蹄子得了便宜便卖起乖来,你倒是吃得嘴角油,我们却可都还饿着呢!」栾秋水附和说道:「谁说不是呢!要看花灯猜灯谜你自己看去!我们看得动情,可要求相公怜惜一二呢!」应白雪眼见自己犯了众怒,只得无奈看向彭怜求助。

彭怜心中得意,眼前娇娥皆是自己所之人,其中快活实在无以言表,他轻笑一声,吩咐道:「先看了花灯再说!之前怪我太过急,众位夫人且看看为夫诗句,猜猜写的却都是谁!」洛潭烟掩嘴笑道:「相公玩火上身,这会儿后悔只怕晚了!」岳凝香却道:「看看花灯倒是无妨,只是这灯谜若是猜中了,相公可有奖赏?」彭怜摇头笑道:「这倒未曾想过,不如这样,为夫这灯谜都落在你们姐妹身上,便由丫鬟们随机挑选,这第一盏落在谁身上,谁便今夜头一个侍寝如何?」众女鼓掌笑道:「此计甚好!」许冰澜笑道:「这头一个猜中的,也要有些奖励才是!」彭怜笑道:「为夫带回来不少金玉首饰,这最先猜中的,便先让她选一件可心首饰如何?」众女俱都深以为然,于是应白雪吩咐众位丫鬟随意挑选灯笼,按照年齿排序,翠竹第一个提了一盏灯笼上前,却见一盏白纱灯上画着花红柳绿图案,其上燕子直振翅而去一般生动。

彭怜冲陆生莲点头嘉许,随即看向翠竹。

美婢微微有些紧张,深呼口气才缓缓道:「帐暖忆宵,山水又迢迢。依依惜别去,妆点待明朝!」众女各自沉思,倒是岳凝香最先灵机一动,笑着说道:「这倒是可惜了,家母今夜并不在此,倒是无法第一个承了!」众女俱都蕙质兰心,洛潭烟陆生莲等女更是腹有诗书,闻言登时反应过来。

洛潭烟笑道:「芙蓉帐暖度宵,从此君王不早朝!只看此句,可以是池莲生莲,也可以是芙蓉儿,但山水迢迢依依惜别自然便要折柳相赠,芙蓉儿酷妆容之美,我等倒是想岔了,只在此间众人寻找,独独忘了柳芙蓉!」众女哈哈大笑,却见彩衣又提了一盏灯笼出来,小声道:「滢滢一水,绕膝照晴柔。此花曾怨晚,纨扇已惊秋。」众女各自沉思,许冰澜最先说道:「这是说的嫂嫂!」陆生莲却摇头说道:「有些似是而非,荷花怨晚勉强说得过去,这一水绕膝,说的却不是我。」洛潭烟嫣然一笑,自信说道:「这句说的便是婆婆了吧?」岳溪菱不由恍然,笑着说道:「臭小子用的是『菱花怨晚、纨扇惊秋』之意,滢滢一水绕膝照人,自然便是小溪了!」彭怜轻轻点头,这才说道:「冰澜猜错了,过来与为夫亲个嘴儿罢!」许冰澜哈哈一笑说道:「这般惩罚,只怕谁都要先犯错才行呢!」丫鬟捧了首饰盒子进来,岳凝香选了一支金步摇,洛潭烟选了一支翡翠簪子,众女这才继续猜灯谜。

小玉带着莲华不在此处,接着便是岳溪菱身边另一个丫鬟丝竹年纪略长,她款步拎出一盏灯,脆生生道:「襄王荷锄归,神女种花回。巫山行脉脉,晴空忽如晦。」洛行云笑而不语,栾秋水一旁轻声笑道:「这个却不难猜,巫山云雨,襄王神女,行云当初起名便是由此而来。」洛潭烟嘟嘴说道:「偏偏娘亲嘴快,我也想到了的!」彭怜挥手笑道:「那烟儿便与你娘一起得了这个采头!」母女两个相视一笑,各自挑了一件首饰,继续猜下一盏灯。

司画唱说道:「此花若红颜,随风舞蹁跹。飘落霜径,以此兆丰年。」众女陷入沉思,练倾城却吐出,笑看了应白雪一眼,随即笑道:「雪儿着红衣,相公不提『白』『雪』二字,说的却是雪儿妹妹!」彭怜捏了捏美妇面颊,笑着说道:「倾城猜得不错!」练倾城嫣然一笑,对雨荷说道:「你去拣一样首饰吧!」雨荷情知自己新近加入,自然没有单独诗篇,尤其彭家诸女她一个不识,自然猜测不到,母亲此举,却是让她真正融入进来,那首饰如何,却毫不重要。

等雨荷取了首饰,司棋拎了一个灯笼出来道:「闪烁若繁星,此心自晶莹。浩瀚起烟波,万物由此生。」岳凝香皱眉沉思,刚要张嘴却又有些迟疑,未等她下定决心,一旁陆生莲已然笑道:「这却是说的我家小姑了。」众女一头雾水,岳凝香懊恼说道:「前两句说『冰』,后两句说『澜』,四句皆言一个『水』字,我便是犹豫,到底是否说的秋水姨娘,便慢了一步!」彭怜点头笑道:「凝香解得不错,你便和表嫂一起取个采头吧!」岳凝香喜笑颜开,也去取了一件首饰。

司画出列道:「绣楼雾如珠,百花飘屋。浮动黄昏后,珠帘卷却无。

众女各自沉,栾秋水微笑说道:「凝香这个竟没猜到么?」岳凝香茫然摇头,洛行云一旁笑道:「所谓『当局者』,这说的不就是你自己么?」众女这才恍然,洛潭烟一旁注解道:「暗香浮动月黄昏,相公词意昭然若揭,凝香倒是大意了呢!」彭怜大手一挥,喜极说道:「既然都猜中了,就都有赏!」众女哈哈大笑,自然取了首饰在手,继续猜谜。

珠儿排众而出,脆生生唱道:「飞瀑出深峡,清清一花。袅袅氤氲处,诗书气自华。」众女各自深思,许冰澜探头问道:「好相公,是每人一首,没有重复对吧?」见彭怜微微点头,她指着众女说道:「只有泉灵、嫂嫂、母亲、倾城姨娘以及秋水姨娘这几人了,大家就在这些人里挑吧!」岳池莲轻轻扯了女儿一把,笑着说道:「潭烟姐姐还没算呢!」

「对呀!就是潭烟!」陈泉灵终于猜中,喜不自胜说道:「好爹爹,可是潭烟姐姐?」彭怜微笑点头,却听陆生莲笑道:「飞瀑之下,必有深潭。袅袅氤氲,自是轻烟!相公最后一句,却是拍了潭烟姐姐一记马呢!」彭怜正道:「烟儿才华,考中状元都易如反掌,腹有诗书气自华却不算马!」他随即促狭一笑,「真说起来,也是老虎股,不是马!」众女哈哈大笑,洛潭烟也是笑得直不起来,一时间其乐融融,声笑语不住。

「我有相思剑,亦有好容颜。痴人何笑我,傲行尘世间。」岳凝香身边丫鬟知书话音刚落,便听应白雪笑道:「这个我会!别的我也不懂,但这里有剑,既然说完了我,只能是练姐姐了!」众女一想果然如此,洛潭烟笑道:「雪姐姐憋了这许久,终于胜了一场!」应白雪一耸鼻子,很是得意起身挑了件首饰。

陆生莲身边丫鬟墨画道:「无声溪细,润物举轻舟。浮云遮望眼,顽石亦轻愁。」栾秋水福至心灵,笑着说道:「泉眼无声惜细,树照水晴柔,顽石轻愁便是有灵,这说的便是泉灵妹子罢?」众女纷纷鼓掌称是,栾秋水嫣然一笑,对岑夜月笑道:「香闻病体未愈,妹子便去取件首饰吧!」岑夜月一愣,随即看向彭怜,见他微微点头,这才红着脸选了件首饰回来。

「美人白如玉,步步亦趋趋。凌波踏水来,不负相思意。」

「洁如水中月,白胜三冬雪。亭亭卓然起,随风唱遥夜。」岳池莲房里丫鬟荷香手上却提着两盏灯笼,待她唱完毕,众女俱都聒噪起来。

「两首都是咏荷,却不知哪个是池莲,哪个是生莲?」小丫鬟有意卖,岳溪菱最先笑道:「这还用问,第一首『步步生莲』已是昭然若揭,第二首自然便是池中之莲,你若不放在一处还有些猜头,这般比着,猜不出的才是傻子!」岳池莲护起短来,娇嗔说道:「小孩子好玩,也值得说一回的!你也别挑首饰了,让娥眉挑一件罢!」岳溪菱欣然答应,等练娥眉挑完,这才笑着说道:「只剩最后一盏,却是不用猜了,水儿自己念了,再挑一件首饰如何?」众女无不称是,栾秋水矜持一笑,起身接过灯笼,笑着道:「长天共一,万物自此绝。来重相见,仍酹他乡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