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何为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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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浓。
一辆华贵马车驶入岳府,岳元祐轻身下马,步履轻快朝后院走去。
他如今深得知州大人器重,与提学大人好,又有子挥洒钱财四处打点,眼下三年期,不便要擢升,想及家中年轻小妾,自然人逢喜事神,心情竟是好极。
未至内院,却见府中下人往来忙碌,拿轻搬重忙得不亦乐乎,岳元祐眉头一皱,吩咐身边长随小厮说道:「去问问岳诚,这是怎么回事!」小厮一溜小跑去找岳诚,不一会儿便与岳诚一道前来,那岳诚上前一步恭谨回道:「老爷回来了?府里下人正在搬家,老爷请到夫人房里用饭,二夫人这里马上便能收拾妥当。」
「搬什么家?」岳元祐一头雾水却又不好发作,边走边道:「又关二夫人何事?」
「夫人有命,将大姑一家请到新宅,三姑房里东西也都另存了一处院子,还有树廷少爷也要搬过去,」岳诚手上拎着一柄蒲扇扇个不停,「午饭过后开始收拾,老奴想着先可着二夫人房里先搬,一来东西少些,二来搬过去了独门独院也方便些……」岳元祐一听便即明白,只是这事子事先竟不与自己商量,有心发作却又不敢,尤其给二房小妾单独一所院子,与他而言实在天大喜事,心中喜怒集,竟是一时无语。
「老爷?」
「没事了,你去忙吧!吩咐下人们也别得太晚,莫吵了夫人休息。」岳元祐大手一挥,当先一步进了后院,几步进了正房厅中,却见门窗开着灯烛亮起,婢女采蘩站在珠帘边上,冲自己行礼问安。
「夫人呢?」岳元祐看厅中圆桌上摆着酒菜,站在当地由着采蘩去身上衣衫,只穿一件绸,披了件灰道袍坐下吃饭。
「夫人今身子不适,吃过晚饭便躺下了,老爷稍坐,奴进去叫夫人起来。」采蘩为岳元祐斟酒杯,便要去里间卧房唤醒柳芙蓉。
「那却不必了,我用过晚饭就走。」岳元祐随手一挥,刚要在桌边坐下,忽然耳边响起一声细微低,他眉头一皱,回头问采蘩说道:「你可听见什么声音?」采蘩双眼茫摇头说道:「奴婢不曾听见什么声音,莫不是老爷听错了?」岳元祐神情一动,转身朝卧房走去,笑着说道:「晨起便没见到夫人,她总说身体不适,可曾请了郎中?」采蘩神情自若,丝毫没有慌张模样,只是笑道:「夫人只是困倦,倒是不曾延请郎中,老爷您且慢些,等奴婢掌灯进来给您照着!」岳元祐看她从容不迫,竟不拦着自己,而是回去厅中取了灯烛,心中暗怪自己胡思想言行莽撞,若是错怪了子,到时惹得她不快,再葬送了眼前大好局面,岂不得不偿失?心念至此,他驻足而立,等采蘩进去点了灯烛这才进去。
只见卧房之内纱帐高悬,中隐隐约约正躺着子柳芙蓉,许是听见这边响动,只听子问道:「采蘩何故喧哗?」采蘩点好灯烛,笑着答道:「老爷回来用过饭了,心中惦记夫人要来看看,奴婢怕老爷摸黑进来摔倒,这才取了蜡烛过来点着。」岳元祐笑着说道:「晨起便未见到芙蓉儿,间当值时总是惦念,若非提学大人重托身不得,便早就请假回来陪伴夫人了……」帐中柳芙蓉轻啐一口笑着嗔道:「这般年纪,不知跟谁学的油嘴滑舌!」岳元祐走到窗前探手拂开上纱帐,关心问道:「却不知夫人身子如何,若是难受,倒要早些请郎中诊治才是!」帐中只有子侧身躺着,只见她秀发散落枕间,一身月白中衣遮住玲珑身段,面上微渗香汗,正定定看着自己。
岳元祐知道自己疑心太重,对上子目光心中便有些发虚,强作镇定神情说道:「瞧着芙蓉儿气倒是不错,若是实在炎热,不如掀开纱帐通风纳凉!」柳芙蓉轻翻美目,白了一眼丈夫说道:「妾身最怕蚊虫哼哼,你又不是不知!只是有些着了暑气,你赶紧吃喝足了去找晴芙,莫在我这里扰人清梦!」岳元祐有些尴尬,讪讪笑道:「我也是一番好心好意,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如何还要赶我!」柳芙蓉轻哼一声不语,竟是翻了个身不去看他。
岳元祐放下心来,忽见子烛光昏暗之下粉面香腮脸,眉目如画竟似比从前还要好看,心中跃跃试,虎着胆子说道:「不如我今夜便……便睡在这里……你我也好久未曾到一起了……不如……不如……」柳芙蓉猛然回过头来,笑说道:「那你可想好了,若是这几都未曾与晴芙好,倒还能堪一用,若再像那夜一般,得妾身不上不下,我可不肯轻易饶你!」岳元祐脸一白,刚起的心火瞬间没了,苦笑着放下帐说道:「夫人何必如此……何必如此……」他讪讪离了卧房到桌边坐下拎起筷子吃饭,却听柳芙蓉说道:「间二妹有书信送来,采蘩,你将书信拿与老爷!」岳元祐接过书信,少顷看完戚容说道:「吴家妹夫年前还有书信写来与我探讨边关诸事,这才半年过去,便已天人永隔……」
「妾身……已吩咐诚叔给她们母女布置宅院,来了若是……若是有心同住,便和池莲一起住在新宅那边……」岳元祐听着子话语断断续续,心中想着亡故妹婿,戚戚之情溢于言表,却并未注意到子有些不同,只是自顾自说道:「吴家妹夫公忠体国、捐躯朝廷,不想竟落得如此下场,实在令人唏嘘……」
「四个妹妹……原本就数二妹让人省心,如今也成了孤儿寡母……」柳芙蓉话语依稀传来,竟是有些力不从心。
岳元祐饭菜吃得索然无味,干脆自斟自饮,连喝了四五盅醇酒,慨叹说道:「也不知岳家缘何如此,如今竟是香火凋零,人丁不旺……」柳芙蓉寂然半晌,忽然说道:「妾身已……吩咐权叔,挑个府里年轻懂事丫鬟抬举着做个三房,老爷若是外面有称心可意的,不妨也娶了回来……」岳元祐一听愣住,随即问道:「夫人这却是为何?」
「岳家人丁不旺,妾身自觉愧疚,老爷如今尚在壮年,总要多留一些香火才是……」岳元祐心头暗喜,嘴上却道:「我与芙蓉儿伉俪情深,如何还要纳妾?晴芙年纪轻轻,有她延续香火便已足够,夫人可莫要再横生枝节了!」柳芙蓉忽然一笑,随即说道:「老爷莫要口是心非,明明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盯着案上,却要与妾身装作清高……」
「倚晴轩那位唱曲的清倌人,老爷若是喜,不妨便为她赎身,妾身已打听过了,两千两纹银那老鸨便能放人……」柳芙蓉声音娇媚婉约,竟是有些柔弱无力忽远忽近。
岳元祐酒意上涌,又被子揭破行藏,不由心下慌,毫不在意子异样,知道否认无用,便厚着脸皮隔着珠帘看向榻说道:「夫人……夫人都知道了?」
「老爷得了……嗯……得了晴芙尚嫌不足,又收用了秋云,如今那丫头事事都瞒着我,倒显得妾身里外不是人了……」柳芙蓉语调轻飘,仿似远在天边,「妾身房里,采蘩虽年轻貌美,妾身却离不开她,除她之外,老爷不妨再选一个,抬举了做个四房……」
「一切……一切且由夫人安排!」岳元祐面上大汗淋漓,自己这些鬼蜮伎俩,竟都被子察觉,心中庆幸如今子贤惠,否则自己只怕难以善了。
「时候不早了,老爷酒足饭,不如早去歇息……」子声音倦怠,岳元祐连忙起身告辞,见采蘩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模样,他老脸一红,步履匆匆出门而去。
采蘩将自家老爷送到院外,随后轻轻带上房门闩好,这才小步回到屋内,她手脚麻利收拾好桌上碗筷,却听柳芙蓉问道:「老爷走了?」
「走了,奴婢已闩了门,这院里再无旁人了。」话音未落,便听卧房里媚叫声起,只听柳芙蓉声叫道:「坏哥哥……你舅舅就在旁边……竟也如此肆意妄为……若被他突然进来撞见……你我岂不都要遭殃……」采蘩手上一抖,一枚瓷碗险些手,她收敛心神,面上却已红透,只听卧房内彭怜声音响起,「舅舅起了疑心,不是一样未曾发现什么?」耳中男女好之声不绝,采蘩面红耳赤收拾妥当碗筷,这才回到自己榻边了外面衣裙,只穿着一件亵衣来到卧房钻进帐之中。
帐之内,少年彭怜赤身体,正在柳芙蓉身后跪着不住,自家主母却穿着中衣,只是出雪白儿来,不住承受少年冲撞,此时头香汗眉头紧皱,口中更是叫不住,显然已是濒临极限。
采蘩心中一,凑到彭怜身旁轻轻抚少年健壮神奇,好奇问道:「老爷方才来时,公子竟是如何瞒过的?」柳芙蓉快意无限,双手死死住着身前褥,回头看着彭怜媚叫连连:「好哥哥……亲哥哥……奴要丢了……又要丢了……这么一会儿……被你得丢了四次了……」原来彭怜新得了柳芙蓉这般尤物,天一擦黑便来了,也是柳芙蓉恋情热,知道院中再无旁人,竟是胆包天,与彭怜当场乐起来。
那屋中酒菜本是为彭怜所备,岳元祐来时,两人已是好良久,柳芙蓉刚刚丢过身子,彭怜正为她疏通血脉。
采蘩远远看着自家老爷进了院子,便即出声提醒二人,她强作镇定,却不知帐中景象,此时自然好奇问起。
彭怜猛然快速送,微微息得意说道:「舅舅来时,我便躲在房梁之上,那会儿屋中昏暗,若不细细观瞧,极难发现梁上有人……」他动作迅捷,倏忽便是百余十,柳芙蓉快美绝伦,登时又丢一次,身躯绵软动,再也难堪挞伐。
彭怜不以为意,随手扯过采蘩,将她抱在怀中,一边亵玩一双一边笑道:「采蘩姐姐间可曾想起我来?」采蘩初尝云雨,何曾见过这般阵仗,脸上娇羞无限,闷闷点了点头,丝毫不敢抬头去看彭怜。
彭怜分开美婢双腿,自己跪坐着抱紧采蘩,让她对着自己动缓缓坐下。
那采蘩初经人道便遇着如此大,哪里轻易受得,进退间花容失,疼的便是死去活来。
好在她昨夜被彭怜破瓜,知道少年身负秘法,一旦物到深处,便能制疼痛,而后更是苦尽甘来快活无比,尤其她自小便卖身为奴,受过无数苦楚,心可谓坚忍,此时虽疼痛无比,却也毫不退缩,主动向前凑上来。
彭怜跪坐自己脚上,抱着美婢轻轻动身躯,尽入便运起秘法为采蘩镇痛,随即缓慢送,享受起处女紧致来。
中疼痛锐减,采蘩只觉一阵肿酸麻,便似出恭时便秘一般,肢一下酸无力,便似当场折断了一般,她双手抱着少年脖颈不住低声媚叫,学着自家主母风情取悦眼前情郎。
两人尽兴愉良久,一旁柳芙蓉悠悠醒转,她手臂撑着俏脸侧看二人好,笑着说道:「若非有采蘩接力,相公怕不是会将奴死了才甘心……」彭怜抛动美婢娇躯不住,闻言笑道:「你自己不堪,却要怪到我头上来!舅舅外面用饭,你便连丢两次,其间不过两百余下,舅妈如此多汁,何必怪罪旁人?」柳芙蓉闻言娇嗔不已,抬手轻捶情郎一拳,笑着说道:「不是你胆大包天,奴又岂会如此不中用?」
「舅妈宽厚大度,为舅舅纳娶妾室,实在便是世间妇人楷模!」柳芙蓉知道彭怜戏自己,无奈笑道:「事已至此,多说何益?你那舅舅贪花好,若非这些年被我制着,只怕早就娶了几房小妾回来,如今我心灰意冷,哪里还肯再去管他……」妇人勉力起身去身上衣衫,从后面抱住彭怜,娇在他耳边说道:「奴如今有了哥哥,心里不求别个,只求哥哥心中怜,不时能过来眷顾一二便可……」彭怜转头与妇人舌相接,半晌才道:「甥儿身边也是红颜无数,舅妈却不嫉妒么?」柳芙蓉娇羞说道:「你有这般本钱,便是多些红颜又能如何?你舅舅若能有你一般,他便多娶几房姬妾又有何干?男儿丈夫连自家子都讨好不了,却忍不住出去拈花惹草,到头来飞蛋打,却又怪的谁来?」彭怜只觉身后软腻火热,知道妇人酥相抵,有柳芙蓉一旁助兴,不由快美如,捧着娇羞美婢送良久,这才猛然出浓。
三人尽兴,采蘩自去外间榻上独自入睡,柳芙蓉睡了一天丝毫不困,便与情郎躺卧一起闲谈。
夜风徐徐吹进轩窗,拂动纤薄纱帐,柳芙蓉抬手在彭怜前抚,忽而柔声说道:「哥哥身边如今有几位体己之人?」彭怜屈指一算,笑着说道:「若是全都算上,怕不是超过十个,只是若算要紧之人,大概便是八个?」在他心中,恩师玄真,师姐明华,以及应氏母女、栾秋水母女与练倾城都是紧要之人,至于彩衣珠儿翠竹等女,却与练家三女相似,虽也有情有义,终究略逊一筹,毕竟世情如此,丫鬟婢女不上台面,青楼美身份轻微,倒也没甚话讲。
便如采蘩一般,平时好不过助兴而已,她与柳芙蓉尊卑有别,虽也与彭怜好,却是实在相差太多。
「竟有如此之多……」柳芙蓉闻言一愣,眼珠一转笑道:「那那位女伴,便是其中之一么?」彭怜点头应是,笑着说道:「那位姓应名白雪,本是延谷人氏……」他简要说了应氏来历,便连洛行云与泉灵也不避讳柳芙蓉,约略说了大概,最后才道:「她们母女三人如今背井离乡追随于我,只怕此生再难分离……」柳芙蓉心中微酸,想起那所见女子,虽是男装打扮,却也眉目间风情无限,举手投足英姿飒,与情郎好时却又媚入骨,竟是千人千面各有不同,自己当锦衣华服都未能将她比了下去,此刻听闻应氏竟连自己儿媳女儿都献于情郎,她心中暗忖,只怕自己也难以做到这般地步。
心中患得患失之际,忽然忆起彭怜那所言,柳芙蓉浅浅笑着说道:「哥哥身边有此良人相伴,奴便放心了,只是如今哥哥未曾尽兴,奴身体困倦,只怕不能服侍哥哥……」
「昨夜哥哥所言,曾经对溪菱动过心思,母子天伦不能轻易悖逆,如今却有一桩机缘,不知哥哥心意如何……」柳芙蓉轻声娇笑不住,掩口说道:「哥哥想必不知,你那池莲姨母却在府中暂住,她与你娘一母同胞,相貌极为相似,相公若是有意,不妨夜里过去……」彭怜闻言一愣,转头去看柳芙蓉,却听她继续说道:「池莲大妹守寡多年,如今便住在府里东北角院子里,鹏儿一去,只留下他们孤儿寡母三人带着两个丫鬟同住……」
「池莲一人独处,哥哥夜里过去,以你这般英俊相貌风体态,她又如何不肯?」柳芙蓉款款低语,谆谆善说道:「左右哥哥功夫了得,只是过去看看,若是有机可趁便顺手为之,若是不成却也无伤大雅……」彭怜盯着妇人俏丽面颊,面一沉问道:「舅妈这般将我拱手让人,只怕别有深意吧?」——未完待续——★★★★★★★★★★★★★★★★★★★★★★★★★★★★★★★★《沉舟侧畔》•红尘有梦卷十二•一晌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