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洛家英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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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七,府试放榜,彭怜果然名列十名开外,与洛高崖分析并无多少不同,好歹算是通过了府试,只待七月参加院试便了。
于彭怜而言,求取功名乃是恩师玄真所盼、亲母岳溪菱所想,他自己其实并无多少心思,以他如今所想,眼下已是神仙子,既有佳人为伴,又不缺吃穿用度,若能长久如此,其实倒也算是美事。
洛高崖免不了又是一番点拨鼓励,彭怜谨记在心,自然不在话下。
洛行云托彭怜传回书信,说新宅花园里群芳吐蕊、百花盛开,邀请母亲妹妹过府暂住,母女二人欣然而往,彭怜便也托辞与潭烟切磋,不再到洛府读书。
三月初二,一辆双辕马车载着栾秋水母女七拐八绕进了彭府,如今彭怜是洛高崖高徒,又是府学生员,门前牌匾上已然挂了「彭宅」匾额,陈家母女婆媳已是摇身一变成了彭怜妾室,一脉相火算是彻底断绝。
在门内下了马车,洛潭烟随着母亲一道进了厅堂,后院诸女早已得报了出来,为首一人正是洛行云。
天气渐热,洛行云只穿着一件火红纱裙,里面裹着粉抹,大片白腻脯隐约可见,间玉带得纤毕现,便是远远观瞧,也是惹动人心。
洛行云身后两女,一个成端庄,一个年轻秀美,也俱是一般浓打扮,尤其那年长女子,脯高耸,肌莹白,一身淡紫薄纱掩映,更增一抹。
那年轻女子一身白纱,倒是清纯不少,只是前太过奇崛,终是过于惹人遐思,清纯顿减、妩媚渐生,便是女子看了也要心跳不已。
「娘,烟儿!」洛行云笑着了上来,随即与妹妹介绍说道:「这位便是婆母应氏,这位便是小姑泉灵。」
「潭烟见过姨母,见过灵儿姐姐。」应氏笑着回礼,与栾秋水笑道:「早闻潭烟小姐大名,今才得相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栾秋水母女只是穿着绸缎直帔,虽也纤薄蔽体,却不如彭宅三女大胆,众人客套一番,这才同到后院绣楼。
「相……怜儿呢?」栾秋水险些口误,连忙掩饰过去,笑着问起彭怜去向。
应氏笑道:「知府大人设宴,公子前去赴宴,还不知何时能回。」众女在绣楼落座,应氏母女陪着说了一会儿闲话便即告辞离开,栾秋水见长女行云悄悄给自己递了颜,便称困上楼,只留下姐妹二人在楼下闲谈。
既有往教训,此次过来探亲,栾秋水便未带贴身丫鬟,女儿潭烟更是自小独来独往,有个丫鬟也从不带在身边,母女俩轻车简从,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绣楼早已布置妥当,二楼内外两间各自摆着榻,知道小妹要来,洛行云早就央托应氏买了一张簇新大摆在外间给潭烟居住,到时她与彩衣在一楼住着,彼此倒也方便。
洛行云支开彩衣,却听潭烟好奇问道:「姐姐家中婆婆小姑怎也如此大胆穿着?」洛行云早知此事难以瞒过小妹,便是如何遮掩,以她聪慧只怕早晚看穿,因此便与应氏商议竟是毫不遮掩,此时闻听潭烟问起,笑着说道:「倒是不必瞒你,我们婆媳三人,早早便随了彭郎……」洛行云一一说起当关节,最后说道:「说来倒也好笑,当婆母一番绸缪,最后竟是为你做了嫁衣!」洛潭烟神情变幻,沉半晌说道:「姐夫当便已如此招惹桃花,如今做了生员,过些时再做了秀才、举人,岂不更是惹人瞩目?难怪母亲这般着急,因着婚约之事,与父亲吵了不止一次……」洛行云闻言一愣,问起经过,听小妹说起,才知母亲此来,自己书信相邀只是其一,还有一番因由,便是父亲不肯同意早定婚约,母亲一怒之下这才出门探亲。
洛行云摇头叹息,随即轻笑说道:「那你可知此次来家,只怕便是羊入虎口,再难回头?」洛潭烟俏脸嫣红,蚊声说道:「那姐夫已与我说了,只为在此方便,若是心中不肯,我却如何肯来?只是因我之事闹得父母不快,心中实在难过……」洛行云摇头笑道:「不过意见相左,你之心却是别无二致,其中因由虽是复杂,倒也不必放在心上,只在此间安心住下,两月后相公赴省院试,到时再定行止不迟。」洛潭烟情知别无他法,只是点头答应。
姐妹俩自小情便是极好,尤其母亲重病在身,彼此便颇有相依为命之,若非如此,洛行云也不会心心念念成就小妹与情郎,她与应氏一样,早已铁定了心思一生一世追随彭怜,情郎娶谁做做妾本就从不放在心上。
「你与彭郎已亲近过了罢?」洛行云促狭笑着看向小妹,难得见她脸红,打趣问道:「却是到了什么地步了?」洛潭烟哪里经得起姐姐这般询问,羞得抬不起头来,只是不肯言语,半晌才蚊声说道:「你……你何不去问姐夫……干嘛……干嘛要来问我!」
「相公脸皮厚过城墙,我问他何如看你这般娇羞?自小到大你便好强争胜,何曾这般羞赧过?」闻听姐姐此言,洛潭烟虽仍羞意无限,却还是抬头说道:「哼!把你得意坏了!那我为他口舌,而后了子,用双腿夹着那活儿,服侍他丢了一次……」看小妹红透脸颊说出如此不堪之事,洛行云更是笑不可支说道:「原来我家小妹还有如此手段,姐姐佩服之至!」
「哼!不理你了!」洛潭烟拧过身子佯装生气,样子娇憨可,实在我见犹怜。
洛行云伸手扳过妹妹身子,笑着劝道:「这才说了几句便值得生气?晚饭时我便与娘亲多饮几杯,今夜里便叫你姐夫去寻你,到时成就好事,岂不两全其美?」洛潭烟羞不自胜,只是轻轻点头不语。
洛行云又叮嘱一番,说了女子初次承一应事项,竟比亲娘还要细致,直将洛潭烟说得面红耳赤心神驰才算作罢。
母女三人在绣楼用了午饭,小睡片刻后又在花园里赏花看水,风拂面,亭中阵阵清凉,母女三人饮茶谈天,其乐融融之处,倒也闲散舒适,比之洛府实在放松不少。
「我看府里下人比从前似乎少了,这却是为何?」栾秋水问起女儿。
「前些子府里辞退了不少人手,丫鬟婢女只留下了原来带过来的几个,再有就是后厨留了几个做饭的使丫头,」洛行云不知究竟,也并不关心,只是说道:「婆母只说彭郎不久便要赴省院试,此间早晚便要空着,因此早做打算,免得到时麻烦。」
「院试乡试皆在省城,相……想必怜儿高中不难,他自己前去应考便是,难不成你等皆要陪同?」栾秋水悚然一惊,若是果然如此,自己后与情郎岂不再难相见?
「若依婆母意思,只怕真要如此……」洛行云冰雪聪明,自然知道母亲心意,也不多言,只是说道:「具体如何到时再做定夺,眼下倒是不急于一时……」洛潭烟只在一旁静静听着,看着园中花草,想着自己心事。
栾秋水一时无语,念及不久后便要与情郎永别,不由心中难过。
母女三人各怀心事,一时竟然沉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