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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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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远怒道:“小僧与师兄在阵中路多,谨守戒律,一芥不敢妄取。方才闻声赶来,却遇上守阵力士,不由分说便锁拿小僧,因此才动起手来。”朱老头吹胡子瞪眼,老气横秋地说道:“不是你们干的,那玻璃好端端的会碎?小和尚,想骗我老人家,再好好学几年吧。”惠远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光秃秃的额角绷出青筋。

萧遥逸从袖子里摸出扇子,一边悠闲地扇着风,一边仰脸看着楼上,说道:“玻璃是从里面碎的。”众人纷纷抬起头,只见楼上一扇窗户的玻璃被人击碎,出一个大。玻璃的碎片散落在雪地上,上面依稀还沾着血迹。

左彤芝沾了点血迹,在指间一捻,然后嗅了嗅,“人血。”惠远一抹眼泪,便要过去推门,程宗扬扯住他,“小和尚,看清楚些,门前有脚印吗?”那楼的一层是一整排落地玻璃,只不过里面挂着帘子,看不清内部的设置。门前的雪地众人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厚厚的白雪上,除了两名僧人的足印,再没有其他痕迹。

左彤芝道:“既然没人进门,楼里为何会有人打碎玻璃?”萧遥逸合起折扇往掌心一敲,“后门!”惠远一听,拖起方便铲就往楼后赶去。萧遥逸向程宗扬使了个眼,叫道:“我和你一起去!”左彤芝应声道:“我也去!”三人连袂走远,剩下程宗扬、朱老头、小紫和地上一具守阵力士的残骸。

程宗扬道:“老头,你的夜明珠在哪儿摘的?”朱老头努了努嘴,“就在这上面。”程宗扬抬头看着楼顶,“你不会是飞上去的吧?”朱老头道:“可不是嘛。俺使尽浑身解数,一口气飞到楼顶,才找到入口,结果刚进去就被守阵力士围住,只来得及摘了颗夜明珠就逃了出来。”

“里面有守阵力士?”

“从外面来的。”朱老头神情间难得出一丝凝重,沉声道:“此地房舍多半都设有制,而且不止一重。只要碰触门,就会惊动守阵力士的耳目。”程宗扬想了一会儿,说道:“死丫头,帮我看个东西。”小紫正远远审视着那具机械守卫,头也不抬地说道:“看什么?”

“墙上有没有红线?”小紫抬头看了一眼,“没有啊。”

“怎么会没有?你仔细点,别敷衍我。”小紫眼中泛出奇异的光泽,片刻后回头看了程宗扬一眼,笑道:“让你猜对了,有三极细的红线。程头儿,你怎么知道的?”

“红外线警报器嘛。干!怎么看不到发源呢?”小紫摊开手,“我怎么知道?”程宗扬拍着额角,“玻璃不会无缘无故破裂,大门进不去,楼外有红外线报警……”他琢磨半晌,忽然间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萧遥逸、左彤芝和惠远先后掠来,“没找到门户。”程宗扬有成竹地说道:“这边!”程宗扬往公路奔去,片刻后在路旁找到一片微微凹陷的积雪,他伸手一拨,下面出一块黑沉沉的铁板。

“呯”的一声,数百斤重的铁盖被掀到一边,下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口。程宗扬点燃松枝,伸进去试了试空气的含氧量,然后垂下绳索,当先进入内。

比自己以前见过的深了许多,用了将近五丈的绳索才到底,程宗扬估算了一下方位,然后举着松枝往旁边一个口走去。

“这好生古怪,”萧遥逸摸了摸壁,“看起来和我们江州的水泥很像啊。圣人兄,这是什么?”

“下水道。”

“骗鬼啊!哪儿有这么大的下水道!”

“这还是小的,你到主城区,几丈高的下水道说不定都有。”萧遥逸了口凉气,“单是这条下水道,便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

“一条下水道算什么?这座太泉古阵当年兴盛的时候,生产能力是你想象不到的。”程宗扬停顿了一下,“连我也想不出来。”眼前的下水道极其宽敞,比起一般的隧道也不遑多让。不时有融化的雪水从头顶滴落,发出“叮叮咚咚”的水声。左彤芝、惠远都一脸的怀疑,但当走到通道尽头,看到嵌在壁上的铁制长梯时,众人的怀疑都变成了惊讶。

程宗扬摸了摸铁梯,回头道:“看来已经有人抢先了啊。各位,要不要上去打个照面?”萧遥逸道:“我先来。”话音未落,惠远和尚便跃起身,猿猴般攀援而上。

钻出口,已经是大厦内部,松枝的火光映出的四壁,还有几个白的物体。惠远伸头去看,低声道:“这是什么东西?倒和瓷碗差不多。”瞧着他的光头伸在里面拧眉琢磨,程宗扬忍不住笑了起来,恶作剧地说道:“那是便池,撒用的。”惠远赶紧退到一边,合什道:“阿弥陀佛,施主切莫打诳语。”

“你不信就算了。喂,小和尚,我们是来寻宝的,你跟来干嘛?”

“敝师兄因故惨死,小僧自然要一究底,好向师门禀报。”

“你们出家人,怎么也来太泉古阵凑热闹呢?”惠远道:“不敢欺瞒施主,敝寺月前接到消息,说有一个大魔头要在太泉古阵出世,敝寺便派了十几位师伯师兄,前来察看。不成想在阵内屡遭凶险,一来二去便与众人失散。如今师兄也被守阵力士所杀,只余小僧一人。”程宗扬与萧遥逸对视一眼,然后道:“那个大魔头,是什么来历?”

“这个……师伯却未曾说过。”又是岳鸟人的仇家,他们早来了几天,结果到现在还没能出去。这鸟人死了还害人不浅。

惠远道:“施主既然能来此地,不知走了几?离出口还有多远?”朱老头吹着胡子道:“哪里要几?我们今刚到!从这儿走,要不了半就能出去。”左彤芝道:“老爷子莫诳人家和尚。我们凉州盟运气好,从古阵进来,就在第二层的入口处,比别人省了一两的路程。若是出去,只怕不易。程公子,你们来得倒快。”程宗扬打了个哈哈,还没开口,萧遥逸便笑嘻嘻攀住他的肩膀,“要不说是圣人兄呢?生而知之,给咱们带了条好路。”程宗扬与萧遥逸往已久,只看他目光闪动,便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微微摇了摇头。

萧遥逸苦笑一声,松开扇柄。

这小和尚虽然是来找岳帅麻烦的,但对双方的恩怨一无所知,这么杀了他,未免刻毒了些。

惠远浑然不知自己的小命已经被人掂量了几遍,他提起方便铲,“小僧在前开路。”萧遥逸最后一点杀意也然无存,牢道:“这和尚也太老实了,居然都不问问咱们的底细!”惠远愕然道:“你们不是凉州盟的吗?”萧遥逸了气,“就算是吧。佛爷,你先请。”小紫招了招手,萧遥逸立刻凑过去,两人咬着耳朵说了片刻,小狐狸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点了点头。

程宗扬道:“你们嘀咕什么呢?”萧遥逸道:“我出去办点儿事,就不陪你们进去了。”

“哎,这死狐狸,怎么跑这么快?”小紫笑道:“不用管他。程头儿,先出去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座巨大的卫生间让程宗扬也大开眼界,坐便器足有半个浴盆那么大,而且是加厚的,真不知道是供什么样的庞然大物在上面方便——程宗扬也不想知道。

从卫生间出来,外面是一道楼梯,上下都看不到尽头。程宗扬发觉这座大厦和外面建筑一样,都是一半建在地下,从建筑物的结构判断,恐怕地下的规模更加庞大,不知道是因为习俗,还是出于现实的考虑。

众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上行,毕竟上面的建筑出地表,万一遇到危险,还能跳窗跑路。

走过两层楼梯之后,眼前的光线变得明亮起来。夕最后一点余辉透过落地窗的纱帘,照在宽阔的大厅内。不出所料,这里的东西也差不多被人搬空了,只剩下几张足有卧大小的沙发,静默地沐浴在光下。

程宗扬道:“这是一间酒店。”朱老头立刻来了神,“有酒?我老人家这一路可累坏了,先来口酒润润嗓子。”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没酒。这地方是住宿的。”朱老头大失所望,“住人的叫啥酒店啊。”

“这边是客房。”程宗扬指着走廊里一排房间道:“既然已经有人进来过,估计能搬的都搬得差不多了。”左彤芝道:“碎玻璃的,应该是这一间了。”惠远伸手一推,门却是锁着的。他举起方便铲正要去劈,却见程宗扬握着把手,轻轻一拧,紧闭的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

一股寒风从房中涌出,众人都打了个冷战。

房间无论高度还是宽度,都比平常人住的大了一倍,房内摆着一张大,被褥零不堪,上面似乎还沾着血迹。

惠远握着方便铲慢慢走近,忽然表情一呆,接着脸上像火烧一样涨得通红。

内侧的地上伏着一个女子,她衣衫破碎,大半肌肤在外,一条小腿蜷屈着,腿后有一个鲜血淋漓的伤口,似乎是被玻璃划伤。

惠远闭上眼不敢去看,忽然又觉得不妥,连忙扯了被褥掩在那女子身上,然后蹲下身,小心道:“女施……”话音未落,那女子猛然翻身,手中寒光一闪,一枚细长的利器深深刺进惠远口。惠远闷哼一声,捂着口踉跄退后,指间涌出的鲜血瞬时便将僧衣染得血红。

左彤芝翠袖舒展,臂上的彩带飞出,灵蛇般住那女子的手腕。那女子挽住彩带,另一只手朝左彤芝腹下刺去,一边叫道:“素——”说着喉中溅出一串血沫。

左彤芝见她出手狠辣,也不敢怠慢,右手往间一抹,长剑出鞘,一招霞染千山,挡住她手中的利刃,顺势向前递出。